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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你也别为难我爹了,现在我们一家人都齐全,所以他也不觉得贞太后有多可恶。璼殩璨伤再说了,我爹也真的是重情重义的人,不能为了防患于未然而去泯灭了所谓的报恩。”
“等哪一天我或者家里人被贞太后狠毒的杀害时再说吧,那时候我爹就舍得了……”
“咳咳……”凤无涯被楚若这样真惊人的激将法给惊到了。他无语失笑,真是服了楚若这女人。
果然,只见楚名扬猛地抬起头来,震惊地看向楚若。
楚若说得没错,如果当初不是她派人率先救下楚家人,恐怕楚家早就灭亡了,而他楚名扬也早已经成了一堆白骨…珂…
“若儿,你不用说了,我去。”楚名扬咬了咬牙,沉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太优柔寡断了一些,容易把整个楚家都给害了。”
楚若讶异地挑眉,状似不解地说道:“爹,要不您还是别去了,免得被人笑话……”
“你这鬼灵精,都把为父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为了咱们楚家操碎了心,难道爹还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事情吗?阡”
楚名扬不禁摇头苦笑,抬起头来看向楚若,轻叹着说道,“或许我也该是时候彻底放下背上这个沉重的包袱了。”
“好,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事情你就跟无涯商议吧,我就不参与了。”
楚若站起身来,走到楚名扬身后为他温柔地捏着肩膀,笑着说道,“爹,若儿给你揉揉肩膀,再为您捶捶后背,这样您就老当益壮了。等做完这件事情,您就在朝堂上告退也可以的。”
“哟,这是不需要爹来支撑你了?”楚名扬挑眉说道。
楚若闻言,娇嗔地拍了一下楚名扬的肩膀,对他没好气地说道:“爹爹,您明知道我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只是那次无涯登基,我得靠您的支持嘛。在无涯面前说这些话,小心无涯发怒把咱们都直接拖到午门咔嚓了。”
凤无涯冷冷地睨了楚若一眼,揶揄地说道:“还用你说?我真想直接把你扔到午门去算了。开始时让岳父纠集那么多朝臣跟我抗衡,摆明了是要给我施压力。”
“怎么?我还施错压力了?”楚若朝凤无涯挤了挤鼻子,撇着嘴说道,“就算我不愿意当一国之母,也不允许阿莲娜抢了我的男人。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从头到尾都只属于我。”
楚名扬只是淡然浅笑,楚若过得幸福,他也就于愿足矣。
他以前对楚若太过疏忽,后来楚若忽然强大起来,反倒经常要照顾到楚家的上上下下,还总是很能开导自己,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女儿。
商议好一切后,楚若便协同凤无涯跟着楚名扬一起向花厅行去。
花厅里坐满了人,全部都等着楚若和凤无涯的来临。
方若华欣喜地看着把自己融入这个大家庭中的凤无涯,心里更是开心了。借着吃饭的空当,她悄悄问向楚若:“若儿,你现在幸福吗?”
楚若闻言,睨了凤无涯一眼,摇了摇头,对方若华低声说道:“姨娘,还不算幸福。”
“为什么?”
“因为我的幸福原本可以比现在更好,所以我期待幸福全部回来的那天。”楚若双眼泛着光亮,一字一句地说道。
“唔,若儿懂得把握幸福就好,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方若华颔首,伸出手拍了拍楚若的胳膊,满面慈祥地说道,“若儿放心,咱们家里也挺好的。”
“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楚若笑眯眯地看向方若华,对她由衷地感谢道。
“姨娘,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若儿的照顾,我始终都铭记于心。现在二哥和二嫂感情也挺好的,只希望他们能够多为你和爹爹生几个孙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嗨,现在有一个小孙女也很好,你二哥和二嫂生意都比较忙,所以也不是很着急。”方若华温柔地说道。
林语嫣满面开心地看着楚若,要不是当初楚若帮助她,恐怕也无法彻底想通。
虽然她还没有给娘家生下外孙子,但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
她扭过头去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只觉得楚旭昭怎么看都是好的,没有任何缺点。
楚旭昭憨笑两声,伸出手揽了揽妻子的肩膀。
“三姐,我也快成婚了,到时候是远嫁呢,嘿嘿。”楚梦瑶乐呵呵地看着楚若,觉得自己总算是可以嫁出去了。
“好,到时候我也给你送份儿好嫁妆,咱们南方楚家总不能比他们北方连家差了。”楚若得意洋洋的说道。
凤无涯每次融入到这个大家庭时,都会感觉到家的温暖。
他看着如此温馨的场面,唇边浅浅地笑意始终也没有降下来。
吃完饭后,他跟楚若在后花园中缓缓地散步。
花园里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有许多绿叶的清香伴着傍晚的微风挥洒至各处,十分惬意。
楚若手里拿着一根柳条,轻轻地揪着上面的叶子,对凤无涯莞尔轻笑道:“无涯,我今天看见你笑了很多次,是不是在我们家里很开心?”
凤无涯闻言,淡淡地扫了楚若一眼,含笑说道:“你们家的气氛很温馨,所以我也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融入到那种气氛当中。当然了,也感觉到有些熟悉。”
“嗯。我以前也觉得自己无法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后来,渐渐地剔除了一些刁钻古怪的人,这才真正地把家里的气氛彻底改变。”
楚若点了点头,站在墙根下,仰起头看向凤无涯,一字一句地说道,“无涯,我总感觉真正的你快要回来了,却又莫名地感觉到一种很危险的气息。所以我害怕幸福来得太顺畅,反而会对我们不利。”
“想那么多做什么?眼前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先不要把目光放得太远。”凤无涯淡淡地说道,眼里露出来的忧郁让楚若无法忽视。
楚若点了点头,忽然扬起笑脸促狭地对凤无涯说道:“无涯,那我们回房吧,我需要再梳妆打扮一下,然后再换一身衣服,然后咱们就去洛阳神庙。”
凤无涯诧异地看向楚若,她的发饰一丝不乱,穿的衣服也像刚刚进楚府时一样洁净整齐,还需要换什么衣服?
他不解地说道:“回去可以,只是……你现在这样不好吗?”
“唔,现在这个样子显得我老,我也要年轻一下。”楚若指了指后面梳的妇人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于是乎,当楚若再度出现在凤无涯面前时,他完全就看傻了。
楚若的发饰是未出嫁的女子发髻,身后披散着一些头发,中间用一根发带困住。头上插着楚若最喜欢的梅花簪,下面的流苏是雨滴状的。
这样的楚若让凤无涯感觉到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印象中找回的一些残缺画面中,楚若总是梳着这样俏丽的发饰,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你这是……”
凤无涯不禁微微蹙眉,她这是要装作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去逛庙会?那肯定会招来许多刻意寻找女子的王孙贵族和风流才子们的。
凤无涯的面色渐渐地有些下沉,楚若虽然年过二十,但一直都不爱做浓妆打扮,清新脱俗的淡施脂粉,把她整个人都衬托得十分清纯。
一想到会有许多男子上前搭讪,凤无涯不由得心中一凛,有种酸酸地感觉在左胸口处弥漫。
想到这里,他忽然抬起胳膊握住楚若正在收敛鬓角的手,紧紧地收紧着,对她说道:“堂堂一国皇后敢勾-引其他男子?”
“啊……”楚若闻言,错愕地张大嘴巴看向凤无涯。
愣了一会儿后,楚若不禁笑着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不过是想跟那些小姑娘们一样,到那里去转着玩玩。年轻的时候没去,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找机会玩玩了。”
凤无涯眉头还是紧皱着,对楚若冷冷地说道:“为什么非要穿成这样?一身淡粉色的姑娘衣衫,上面还绣着桃花,多艳情?”
“额……无涯,你不是吧?”楚若再度失笑,扬起手拍了拍他的额头,讶异地说道,“你的眉头皱这么紧,脸上还泛着酸味儿,真是让我有些吃惊,莫不是在泼酸醋了?”
“别闹。”凤无涯皱眉嗔道。
“唔,什么闹不闹的?你现在穿成这样也肯定会有不少小姑娘喜欢的,我还吃醋呢,正好咱们俩互补一下。”
说完,楚若搂着凤无涯的胳膊说道,“咱们走吧,飞云他们四个人也会跟着我们,不过我是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随性的去玩玩。”
凤无涯轻叹一声,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是决定这样打扮着去,也只得由她了。
楚忆仙正想找楚若谈心,忽然看到楚若这样一身打扮着出去,登时便愣住了。
她眨巴了眨巴眼睛,忽然想到楚若是可能是要去洛神庙会,便立即上前,笑眯眯地撒娇道:“三姐,你带着我去吧,行吗?我现在再不去的话,等以后再去就没机会了。”
“不行,你赶紧给我回房去!”楚若皱着眉头,板起脸对楚忆仙半真半假地呵斥道。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胎象不大稳定,万一孩子滑胎了,人家轩辕流澈不要你了怎么办?”
“啊?不会吧?天哪。”楚忆仙惊呼一声,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垂下头,委屈地绞着双手。
“怎么?你还不回房去休息?明日有你折腾的,趁着今晚还不好好地睡一觉!”
楚若轻斥一声,凑上前对她虎着脸低声说道,“你三姐我容易吗?好不容易骗得你三姐夫跟我一起逛逛街,你就非要做跟屁虫,多讨厌?”
楚忆仙闻言,忍不住掩嘴轻笑。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楚若确实挺不容易的,还是别打扰她了。
想到这一点,楚忆仙回过身去,边走边对身后的楚若说道:“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俩慢慢欣赏吧。”
凤无涯挑眉看向楚若,走向门口,云淡风轻地对楚若说道:“骗小姑娘是有罪的。”
“去去去,我说的也算是实话,你懂什么。”楚若不赞同的说道,撒娇似的把头放在凤无涯的肩膀处。
............
昏暗的地下室内,点点烛光在闪动着。
一个偌大的石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面容苍白无血色,仿佛是昏迷不醒了许久。
陈绮贞坐在病床前,看着一直都没有醒来的凤弄绝,忍不住失声痛哭。
她为了给凤弄绝治病,踏遍所有地方,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还要一直都躲着,费尽千辛万苦才之抓到了南海神医陆向天。
然而,这南海神医性子执拗,做事只讲究缘分。
陈绮贞对他恩威并施,并许诺将来会给他一个太医职位,让他既有钱又能继续悬壶济世,为人诊治疑难杂症。
但是贞太后通过多方打听之后得知,他并不喜欢那些虚名浊利。
虽然不知道陆向天最后为何会同意帮她医治凤弄绝,但她对陆向天愿意救治已经很感激了,并且下意识地相信他说的话。
在今天之前,她特地问过南海神医关于凤弄绝的情况。
陆向天对她说凤弄绝身上的伤势已好,只是他下意识地不愿意醒来,似乎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似的。所以,他最终能不能醒来,还是只能取决于他的意识是否坚定了。
“绝儿,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母后用了两三年的时间来医治你,你却一直狠心地倒床不起。”
“虽然现在天下都是凤无涯的,但是只等到你醒来之后,母后一定会帮你把江山重新都夺过来。你不是喜欢江山吗?母后全部都做好了,只等你醒过来啊——”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贞太后的情绪开始有些失控,心里一阵阵抽搐。
她为这个儿子操碎了心,等得头发都有些花白了,却还是没能见到他醒过来。
曾经的陈绮贞多么爱美丽的容貌,即便是已经是快到了风烛残年,却还是保持着最得体的容貌。
如今她整天衣不解带,发饰也不整理的看守着凤弄绝,希望自己是第一个见到他醒来的人。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哀家怎么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儿子啊!”贞太后痛心疾首的推搡着凤弄绝,对他声色俱厉地嘶吼道。
“大亚王朝的江山应该是你的,你也还没有给我留下孙子孙女,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你赶紧给我醒过来,否则我就跟你一起算了……”
贞太后扬起头来看向上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夫君,那个外热心冷的先帝,一种莫名的感觉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她不禁失声痛哭起来。“呜呜呜……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皇上,你之前对臣妾那么好,为的就是压制臣妾的势力!可是你是否又知道?臣妾早就为你的皇陵做好了一切铺垫,亲自来守着你了!”
她们本来是在洛阳城外的山中生活,但是前些日子发现有人总是鬼鬼祟祟的搜山,便不得已来到了皇陵里。
这里也是易守难攻,又有许多机关在内。
当初参与皇陵建造的人里,有他们陈家的人,特地打造出一条秘密通道,为的就是在有朝一日能够用得上。
如今那些建造皇陵的人都已不知去向,陈绮贞却有这里的机关密图,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但是,这里面地气味不好,又是在地下,如果呆久了,很容易窒息死亡,不宜多做久留。
这里面埋葬着凤家地列祖列宗,是贞太后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
可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也不得不多做此打算。
也亏得这次选择对了方向,所以在几日后,楚若的人马找到他们在山中的巢穴时,根本就没有逮到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