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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涯困惑地看着这样的阿莲娜,虽然对她说的话完全没有印象,但是他的确是决定要一生只娶一个女子的。殢殩獍伤
再看到阿莲娜的泪水,他不禁想起了她已经去世的父亲巴马依。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巴马依救了自己,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想到这里,他有些关切地说道:“阿莲娜,你不要哭泣了,是我不好,我有些事情好像是不记得了。不过可能过些时候就会自动想起来了,你能把你们村子最近的事情跟我说一下吗?包括现在是什么年号?”
阿莲娜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凤无涯一眼,见他是真的不记得了,心里便也放松了一下绮。
她拿出绢帕擦着眼角的泪水,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是天帝历元年,十一月十八。”
“卡蒙,因为你的父皇驾崩还不足三年,所以你的热孝期未满,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过。但是我们在花前月下是拜过天地,也向阿爹和阿母敬茶了的。况且我现在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们只能对外说是成了亲的夫妻,否则,我……我会被人笑话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阿莲娜有些难为情虺。
她低垂着头,伸出手去握向凤无涯宽大的掌心,柔声说道:“卡蒙,求你不要抛下我不管!阿爹说你是大亚王朝的八皇子,现在又是名符其实的八王爷,我的出身配不上你,所以总想让我忘记你。但是你又回来找我了,而且我们又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我们是无法分开的了!”
她动情地再度扑入凤无涯的怀里,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身子里去。
要不是知道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与自己同房,而她又怀有孩子,她真想与他共享闺房之乐。
凤无涯有些尴尬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阿莲娜的后背,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印象中他是把她当成妹妹的啊。
对了,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大亚王朝的八皇子?
他刚想问她,却忽然想到,大概是自己说出来的吧,毕竟这是私密的事情,他既然如阿莲娜所说,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他应该会把自己的身世说出来的。
凤无涯只是有些感慨,自己的记忆怎么有些跳跃性的?好像是有些记得,有些则不记得了。
“卡蒙,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阿莲娜感受着他温馨地安慰,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她轻轻地将头依靠在他的肩膀,温声说道。
“我们……”凤无涯有些踟蹰,他连现在为何出现在这里的事情都想不起,更别说接下来要去哪里了。他想了想,对阿莲娜说道,“我们先回洛阳城吧,我介绍你给皇兄认识,毕竟你现在怀有身孕,不方便……”
“不行!我们不能去!”阿莲娜惊恐地抬起头来,看向凤无涯紧张兮兮地说道,“卡蒙,我们不要去洛阳城好不好?求你了!”
闻言,凤无涯不解地看向她这样激动地反驳,疑惑地问道:“阿莲娜,怎么了?你没有取过洛阳城,那里是大亚王朝最繁华的京城,我会保护你的。”
“不,我不想去!”阿莲娜连连摇着头,见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膛目结舌地发现自己好像表现地太过激烈了。
她轻咬着下唇,脑海里迅速地转换着各种借口。
忽然想到凤无涯去世的父皇,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凤无涯说道,“我现在怀有你的孩子,冒然跟你回到洛阳城内,肯定是会有人提出意见的,而且也对你不好。”
凤无涯听后,确实有些犹豫了,他看向阿莲娜,有些歉意地说道:“可是孩子出世后总要有个名分的,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成长起来?”
见他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腹中还是是他的骨肉这一件事,阿莲娜心中一喜,摇了摇头,满足地说道:“我只要跟卡蒙在一起,就什么都不奢求了。相信我们的孩子也一定能够理解的,你说是不是?”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卡蒙,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阿莲娜伸出手去,将他的手紧紧握住,深情地看向他的眼眸,温声说道,“卡蒙,我喜欢你那么久,并不因为你是什么皇子或者王爷,哪怕你只是一个穷小伙子,我都喜欢。”
“阿莲娜,谢谢你。”凤无涯衷心地说道。
事到如今,他即便是只把阿莲娜当成妹妹来看待,却也只能让自己慢慢改变了。
她既然已经怀有他们的骨肉,那他就不要再去计较一些微末的事情了。
............
冯嫂收拾完家里的一切后,便快速向楚若所在的小院落赶了过来。
但是当她敲了敲门以后,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应答,房间里好像特别安静。
她微微蹙眉,伸手推开门向里面缓缓走去,轻声喊道:“姑娘,姑娘?请问你在里面吗?”
走到床前时,冯嫂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榻上,被褥整齐地叠在一起,并没有楚若的身影。
冯嫂低呼一声,转身刚要跑出去告诉她的夫君冯哥,眼角的余光却扫到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个钱袋。
她疑惑地走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冯氏兄嫂亲启。
冯嫂心中一惊,随即想到一种可能性,便连忙打开书信,展开信笺读了下去。
娟秀工整的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淡淡地化不开地忧伤,还有一抹不肯服输的倔强:“冯哥冯嫂,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的幸福被人打断,但它并不曾走远。”
“我要回去寻找我的爱人,为我们的孩子以及我们的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谢谢你们几日来的照顾,这是一些银两,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来日,定当命人送上丰厚的银两作为报答,楚若敬上。”
楚若?冯嫂心中微有诧异,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似的。
当下,她也来不及多想,带着书信快步走向自己家里,向正在给马匹钉马掌的冯哥急急地说道:“相公,相公!不好了,楚姑娘她……她……”
“楚姑娘?你是说那位姑娘姓楚吗?”冯哥从忙碌中抬起头来。
当他看向满头大汗的妻子的时候,不禁憨厚地笑道,“你瞧你,走个路也要着急,可别再摔着,地上路滑。”
冯嫂喘着气,使劲摇了摇头,走上前将手里的书信度过去,焦急万分地说道:“楚姑娘离书出走了,我去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那被褥整齐地放在床头,像是一夜都没有人睡过似的!这可如何是好?”
“她现在身子都还没有调理好,这几天的天气又很冷,很容易出问题的!”
“哎呀!她走了?这位姑娘真是性急,等天气变好了再走也不迟啊!”冯哥站起身来,顿足叹道,“我驾着马车出去找找她吧,万一她跟上次似的又遇到什么灾难,那可就不好了!”
“去吧,你路上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太着急了,知道吗?”冯嫂很赞同冯哥的话,欣然点头同意了下来。
虽然他们跟楚若才相处了几天,却也能感觉出来,楚若是个好姑娘。
只是不知道她的男人为什么就忽然消失,从此再也没有音讯了。
冯哥牵着马刚想去后院,却听到门口处传来敲门的声音。
二人扭过头去看向门口,却见一个身穿貂皮大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
见夫妇二人回过头来,他客气地走上前,温声说道:“请问你们是冯氏夫妇吗?之前救助过一位叫楚若的姑娘?”
“正是我们,请问您是哪位?”冯哥挠了挠头,困惑地说道,“你知道楚姑娘现在在哪里?我正要驾着马车出去找她呢,怕她路上会有什么危险。”
“有劳二位的照顾,我们楚老板已经平安与我们楚记商行取得联系,她留有口讯说,不劳烦二位再次相助了。”那中年男子彬彬有礼地说道。
见他们二人还是不知道自己的来历,点头礼貌地说道,“我是隔壁城里楚记商行的代掌柜,你们所说的楚姑娘就是我们商行的总老板。她说你们二位是好人,特命我送来一箱银两和米面粮油,以答谢二人的恩情。”
说着,他转过头去扬声对外面说道:“把东西都搬进来,小心着点儿。”
这时,只见从外面陆陆续续进来几个店伙计模样的人,有的搬着箱子,有的则是搬着粮食和米面。
不一会儿,他们便已经将东西都统统地堆在了一起。
这时候的冯嫂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她尴尬地用手蹭了蹭衣摆,走到冯哥面前看向那位自称是楚记商行分号掌柜的人,蹙眉问道:“我就说楚若姑娘的名字很耳熟,原来是当年名满天下的那位楚若姑娘,这楚记商行的名声很好,我们也是听闻过呢!”
“只是这恩情谈不上,我们两口子做事只求问心无愧罢了。楚姑娘临走前已经给我们留了银子,不需要你们再送了,还请继续装回去带走吧。”
那代掌柜含笑说道:“这位嫂子不必客气,我们楚老板说,世上像你们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见了,理应多多感谢的,所以特命我亲自前来表达对二位的谢意。你们若是不收的话,她就算是离开了也于心难安。在下店里还有些事情,先行告辞了。”
刚刚说完,他便转身带着人离去了。
冯哥讶异地张大嘴巴,待反应过来时,早已听到马车远去的声音。
冯哥和冯嫂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他们敢情是救了一个富贵的小姐?这几日也未曾她提起过只言片语,还以为只是中等府邸里的姑娘呢。
见堆成小山丘的米面粮油和一箱子银两,冯哥不禁唏嘘道:“乖乖,娘子,这么多银两和粮食,我们岂不是发大财了?只是……只是这可使不得啊,楚姑娘的谢意也太过隆重些了,咱们生受不起啊。”
冯嫂却有些纳闷地看着那些东西,仔细想了想,感慨地说道:“算了,就这样吧。刚才那位店掌柜说得也很清楚,不收下的话,楚姑娘会生气的。你要是真的觉得不能收下,咱们可以把这些发给附近缺少银两的困难户,也算是替楚姑娘做好人了。相公,你说行不行?”
“嗯,这个主意好,相信楚姑娘也一定会赞成的。”冯哥见妻子出得主意不错,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而此时此刻地楚若,早已经坐在自家商行出动的马车里,踏遍了许多地方。
有时候遇到好路途时,她也会出来骑着马边向洛阳城行去,边四处巡视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希望能够在人群中看到凤无涯。
然而,她望穿秋水,踏遍所走的每个角落,都没能看到那一抹令她熟悉的目光。
或许,阿莲娜真的跟凤无涯在一起吧。
楚若心中有些慌乱,害怕此时此刻的凤无涯已经忘却了自己,否则,他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声哭泣?
楚若忽然很想家了,除了凤无涯以外,便只有洛阳城的楚府和仙离峰的玄灵宫最能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了。
此时此刻,正是年关将近之际,她不禁希望能够快一点儿到家啊。
就像自己当初承诺的那样,在十一月底前就到家,然后跟家人一起过个年。
印象中,她好像还没有很热闹的与家人过一次年呢。
楚若微微苦笑,她的家人一直都还在原地等着自己,可曾经到天涯海角追逐着她的踪迹的凤无涯,如今究竟去了哪里?
那个她住了几天的小农院里,总是有种让她觉得倍感压抑的气息。
那里本来是她和凤无涯为阿莲娜租住的,后来却演变成自己在那里病倒了几日,还真是丧气。
楚若小心翼翼地将手轻抚向小腹处,这个孩子她开始是不想要的,现在却非要不行了。
哪怕她将会成为整个洛阳城里最大的笑话,哪怕她从此再也无法嫁人,她都会留住凤无涯的骨肉……
爹,夫人,姨娘,二哥,五妹,九妹,我要回来了。
我感觉好冷,需要你们的温暖,需要你们温柔的目光将我笼罩,因为我的心在失去凤无涯之后,渐渐变得冰冷无依。
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了在外行走时,身边有凤无涯作陪。如今却只能任由自己守着一马车的忧伤,淡淡地数着,一,二,三,四……
无涯,当我数到第九千九百九十个数时,你会不会出现?
如果会的话,我可以一刻不停歇地继续数下去。
“楚老板,大雪把道路阻了,马车没办法通行啊!”车夫忠叔是楚记商行分号的一个专门拉运货物的中年人,说话精明,做事也勤快。
昨夜突至大雪,把山路都封了,他下马车检查了一会儿,便走到车门前,对楚若将情况禀报了。
楚若最近有些嗜睡,大概是怀孕的缘故,她总想着多睡一会儿。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有机会见到梦中的凤无涯对她软语温存。
她微微撑开眼睛,有些困乏地坐起身来。撩起帘子看向外面,顿时感觉到一股寒风刺骨地袭了上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只见地上已是白雪皑皑,那积雪应该是很厚,忠叔的脚印深陷下去至少半尺以上。马儿也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使劲拽着马车,却丝毫不能动弹。
“没事儿,正好我也睡得有些乏了,下去走走醒醒盹儿吧。”楚若温声说道,站起身来弯身走了下去。
车夫伸出手来,楚若也不拘谨,直接伸出手递了过去。
刚刚踩到地上的感觉时,有些软绵绵地不真实感。
楚若低下头一看,牛皮棉靴面都被雪给埋没了。
她低声轻笑,缓缓说道:“咱们洛阳城里就很少下这样大的雪,有时即便是下雪,也会很快就晴朗起来的。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洛阳城离是什么天气,会不会也下雪了呢?”
“应该也会吧,这里离洛阳城也没有几天路程了,相对来说,天气应该是一样的。”忠叔乐呵呵地说了一声,感慨地说道。
“常年道,瑞雪兆丰年,想来是个好兆头呢!今年是个多事之秋,朝廷战乱不断,民间又有不少天灾*横行,可算是快要熬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