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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涵也蹲下身去,舀起一块淤泥嗅了嗅,又搓了搓那些淤泥,从地质上看起来,确实有些问题。5
这时,他袖内的金子蜿蜒地绕着胳膊爬了出来,冲他轻嘶了几声,凤涵眉头紧皱,看来楚若预料得没有错。
他站起身来,对楚若笑着说道:“姑姑,一个时辰内,必定会有火山喷发,我们快些走吧,即便连夜赶路也没关系。若是不小心的话,一定会死在这里的哦。谁不相信的话,可以留在这里休整,咱们接着向前走便是。”
楚若惊讶地回过头去看向凤涵,欣喜地说道:“若儿,你看得懂地质?谁教给你的?”
凤涵甩了甩袖子,对楚若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说道:“姑姑难道忘了,我有一群专门喜欢在丛林里生长的朋友吗?槊”
“你直接说你爱与野兽为伍便是!”欧阳月蹙眉说道。
楚若不乐意地瞪了欧阳月一眼,冷声说道:“若儿是我的朋友,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我好话已经撂在前头了,你若是不相信,就尽管在这里休息吧!”
说着,她走向白月和莫无影,蹙眉说道:“我们走吧,马车也暂时不要了,免得也深陷泥潭。骑”
“是,七小姐。”白月和莫无影都恭敬地答道。
刚刚说完,二人皆是一愣。他们彼此对视过后,白月鄙夷地轻斥道:“你干嘛学我说话?”
“白月姑娘冤枉在下了,我们分明是心有灵犀了一些而已。”莫无影莞尔轻笑,觉得自己很无辜。
“哼。”白月轻跺了一脚,转过身去从车上取过楚若必备的行礼,又拿着一个火把点燃起来,随着楚若走向丛林深处。
凤无涯已经在丛林山野中生存了两年多,当然晓得这些自然界中很不规则的地理状况。他与凤涵走在一处,手里拿着火把,低声说道:“你到我肩膀上来吧,不要总是那么任性。”
这句话楚若听到了,她微微一愣,诧异地看向依旧面不改色的凤无涯,看不出来他还有些当父亲的料呢,懂得体贴儿子了。
凤涵其实想召唤他的大雕朋友过来,但是又考虑到一些实质因素,正好在这里磨合一下楚若和凤无涯之间的隔阂,就装作什么后备力量都没,跟着楚若快步向前走去。
楚若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她见过死火山,还在温泉中洗过澡。
可是,面对即将发生的火山喷发,楚若有些迷茫,还隐隐带着一些兴奋地期待。
欧阳月负气地想要让其余人停下来,但是见楚若跟凤无涯走到了一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冷冷地命令道:“全部行礼都用肩扛手抬,把所有代步工具都一齐,继续向前走。”
“是。”众人恭声答道,快速收拾好以后,跟随着楚若他们向丛林那边行去。
楚若回过头去望了望他们,揶揄地低语道:“若儿,你说他是不是有些神经,明明很害怕,还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额……姑姑,您说的那个‘他’是指的欧阳月吧?”凤涵不确信地说道。
话说他爹凤无涯也总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管别人发生什么事情都好像跟自己没关系似的。
“额……当然是在说欧阳月了,我都懒得说你爹。”楚若微微一愣,失笑着说道。
可想而知,用楚若和凤涵的话来说便是:凤无涯躺着也中枪了。
约摸走了快一个时辰,猛然听得身后很远处传来一道剧烈地声响,紧接着火光冲天,连大地都跟着摇晃起来。5
楚若回过头去一看,隐隐看能够看到一些喷发的岩浆,呈火红状态,似乎有些树林也着了火。
“我们快些走,免得火势蔓延到这里!”楚若冷声说完,带着人快速向前面行去。
欧阳月也十分震惊,他有一瞬间的闪神,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又惊险的事情,难免有些不适应。暗辰回过神来,恭声说道:“主子,快些走吧,附近越来越热了。”
“嗯。”欧阳月终于相信了楚若的话,快步走向楚若。
其他人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刚才就在那里休息,说不定整个人都被喷发的岩浆给淹没了,到时候不知是淹没还是被烫死。
一行人挑着比较安全的道路在行进着,背后的火烧感也越来越严重。
大地的颤动还没有停止,稍微不注意就会有跌倒的危险。
地上偶尔会有许多荆棘出现,楚若很小心的躲避着那些荆棘,还担心凤涵会受伤,时不时地喊道:“若儿,你要小心!”
凤涵心中一暖,略带哽咽地说道:“姑姑,我知道了!”
莫无影见多识广,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看向面色有些难看的白月,温声说道:“白月,别害怕,有我在。”
白月闻言,心中那莫名地惶恐便忽然降低了不少。她扭过头去看向莫无影,嘴硬地说道:“谁会害怕?即便害怕也不需要你来提醒!哼!”
说完,白月匆匆走上前几步,紧跟着楚若小声地提点道:“小姐,您小心点儿,我刚才都有踩到荆棘了,很扎人。”
直到后半夜,楚若等人才在丛林的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
他们把火山那一带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再加上精神紧张地在处处充满危险的丛林中行走,都有些体力不支。
只有凤无涯和凤涵依旧维持原状,并没有感到多累。
凤涵体贴地走到背靠大树休息的楚若身后,为她轻轻捏着肩膀,讨好地说道:“姑姑,您应该加强锻炼才好哦,我这么小都要学武功了,您应该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一些太厚颜无耻的人才没有办法接近你。”
楚若嘴角一抽,就知道他又在嘲讽欧阳月呢。
她失笑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没有办法,我学不来那些内功心法。不过我觉得现在的体能比过去好多了,也跟生活阅历有关系吧。”
“小小的一个姑娘,能有多大的生活阅历?不要跟这小孩子学坏了,说出来的话都叫人听不懂!”欧阳月在不远处鄙夷地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字里行间明显都带着一种轻蔑的语气。
楚若一听,立即点头附和道:“姐夫说得对,也千万不要跟小孩子斤斤计较,那样会显得自己连三岁孩童都不如呢。凤涵“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他凑到楚若的耳边,低声说道:“姑姑,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您了,哈哈!”
“那就对了,千万不能崇拜你那个一无是处的爹,否则你会死的很惨。”楚若凉凉的说道。
“……”凤涵恶寒地翻了个白眼,得,又把他爹给糟践进去了。
忽然,耳旁传来轻微的草丛沙沙响声,一股血腥的味道渐渐在众人的四周围弥漫开来。
楚若狐疑地向四面八方望过去,只见周围多了一些绿色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里。
凤涵心中也是一沉,他驯服自己山中的动物都是靠着彼此间的惺惺相惜,对于这比原先那丛林里更大一半的大丛林中究竟有什么凶猛的野兽,他也是一无所知。
但是凭嗅觉和感觉可以猜得到,他们是遇上了一队凶猛的狼群。
而且这些狼群中,不乏有那些没抢到食物的恶狼。但是碍于人们点着的火光,他们不敢栖近。
待看清楚那些野狼的身影后,欧阳月眯起眼睛,凌厉地目光扫向凤涵,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把它们召唤来的,对不对?”
欧阳月认为是凤涵想要报仇杀他们,所以才把这些猛兽召唤来。
除了有野狼群以外,似乎还有一些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猛虎和狮子。
这些动物群越来越壮大,它们也渐渐地向中间的人靠近。
凤涵对欧阳月的怀疑直接忽视,他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才不会跟欧阳月去理论什么。
楚若蹙眉站起身来,手里握紧了凤涵的小手,瞥向欧阳月,淡淡地说道:“不会是他,你不要乱怀疑人。”
“不是他又会是谁?这群人中间只有他会御兽,难不成还会是我?”欧阳月恼怒地说道,愤怒到了一定地极限。
凤涵讥诮地扬起唇角,冷冷地说道:“别说那些风凉话,我懒得跟你矫情。难不成你会拉屎,就可以处处喷粪吗?一点儿三纲五常都不懂,还做什么皇帝呢!真是的!”
“你!”欧阳月何曾被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如此指指点点过?而现在却屡次都被凤涵触怒。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地警告道,“若是你不把它们都赶走,我不会放过你的!”
“哟嗬,你这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来命令我吗?不好意思,我们那里不受你们三国任意一个国度的管制,没那份闲心听你放这种没味儿的屁!”凤涵毫不客气地用嘲讽的口吻说道。
他抬眸看向楚若,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理直气壮地说道:“姑姑,真心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楚若点了点头,颔首说道。
顷刻间,只见那些野兽都将他们全部包围在一处,一众人都做出防御的姿势,刀剑不敢轻易放下去。
凤涵蹙眉看向这些野兽群,发现他们的眼神都不大对劲,好像被施了什么咒术一样。
他迟疑地说道:“姑姑,它们的眼神不大对劲,好像被下了蛊术。”
“蛊术?”楚若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蛊术,因为阿莲娜那个贱人就会这种神神叨叨地蛊术。
她看向那些野兽,果然发现它们虽然目光凶残,但是都没有什么光芒,仿佛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听从着主人的安排……
楚若心中思量了一番,转过头去看向欧阳月,讥诮地说道:“姐夫,你想想你得罪了什么人吧,人家都拿蛊术来制裁你了!”说完,她看向凤涵,低声问道,“如果我可以破除他们的蛊术,你能不能制服他们?”
凤涵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应该没问题。”
欧阳月再一次眯起眼睛,据他所知,苗疆部落已经在一年前被大亚王朝的皇后阿莲娜下令全部铲除,除了她以外,再也没人会这种蛊术了。
恐怕阿莲娜也是因为知晓蛊术的可怕,怕被反噬,所以连蛊王都派人杀害,不留下一个活口。
不过这都是在暗地中进行的,几乎是个不会透露出去的大秘密,试问阿莲娜又怎么会做一个不仁不义的皇后呢?
可是,为什么项纯却可以破除蛊术呢?她还斩钉截铁地告诉自己,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欧阳月紧紧地攥着双拳,还能是什么人?
除了大亚王朝那一对蛇蝎心肠的母子,还能有谁会害他?
他冷冷地说道:“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
楚若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去跟凤涵商议着事情。
须臾,楚若让白月取出一大盆清水。
欧阳月的侍卫特意从水桶里倒到盆里,恭敬地说道:“七小姐,属下已经倒好了。”
楚若点了点头,走上前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水中,振振有词地说道:“以吾处子之身之血,洗涤污浊的灵魂。阿婆罗心念咒……巫蛊术,破!”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倒出来一个黑色的小虫子,放到水中后,立即被水分给融化了。
楚若退离几步,对白月他们吩咐道:“你们每人用水壶取上一些,运用你们的内里,撒在它们身上。如果是身形庞大的狮虎类,点在它们的眉心中间即可。”
“是。”众人得到欧阳月的眼色示意,也都听从楚若的命令,纷纷上前取走了一些水。
欧阳月睨了楚若一眼,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她刚才念得乱七八糟的,只有前面一句听得很清楚。
处子之身之血……
这样一个干净纯粹的姑娘,他如何能不好好珍惜?
他下意识地离楚若近了一些,在楚若还来不及反抗之前,悄悄地伸出手将楚若揽入怀中。
楚若目光正聚集在那些飞速行走和撒水的人们那里,都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举动。
当她感觉到腰侧忽然被人搂上时,登时被激怒,从袖口内掏出三枚银针,快速***腰间的手上。
“啊——”欧阳月只觉得指尖一痛,快速抽出手,指尖三枚小巧的银针,分别排列在三个手指背面。他咬牙切齿地瞪向楚若,沉声怒道,“项、纯!”楚若拍了拍手中的脏污,好像特别脏似的,她挑眉故作诧异地说道:“哟,原来是姐夫在揽我的腰际,我还以为是哪只野兽呢。真是对不住,来来来,我帮你把那银针拔下来吧。”
说着,楚若走上前,装模作样地拔走了两根银针。欧阳月见她是真心为自己拔除银针,内心也松懈下来。
见状,楚若特意按住银针的顶端,向下按去。欧阳月登时全身痉-挛,忍不住瘫倒在地。
“呀!姐夫!”楚若低呼一声,状似心疼地蹲下身去,将他扶了起来,哀叹地说道,“您怎么被一群野兽也吓得腿软了呢?让您的手下们看到,岂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欧阳月面色一片红胀,他试着动弹了一下,发现全身已经恢复正常,登时低吼道:“项纯!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一声怒吼,顿时惹得一众野兽变得越来越发狂,张牙舞爪地想要冲过来。
楚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走向空地中央,闭上眼睛默念着咒语。
她对蛊术已经十分精通,所以脑子里想到什么蛊术就能轻易地通过意念挥发出来。
不过蛊术确实是伤人又伤身的一种毒术,楚若向来都不屑于用这个。
今天若不是用在野兽身上以毒攻毒,她也不会轻易触动。
那些野兽如果把欧阳月直接撕扯吃了倒也没什么,她的计划可就全部乱了。
楚若念动的咒语渐渐沉浸在四周围,那些原本都中了蛊术的野兽们意识渐渐恢复中,有些还发出痛苦地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