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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撒谎!都在撒谎!”大厨娘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在冤枉自己。麺魗芈伤
而红宁却敏锐的发现所在墙角里的那个小厨娘浑身在颤抖着,她蹙眉看向那人,冷哼着说道:“你,过来。”
小厨娘胆怯地看向红宁,她从小都害怕背黑锅,总是被人莫名其妙地整一顿。
可是看着红宁森冷的目光,她更害怕了,低声懦弱地说道:“是、是大厨娘向小兰说的那些话,目的就是为了让二少奶奶滑胎。奴婢把该知道的都告诉姑娘您了,求姑娘大慈大悲,放过奴婢吧!”
说完,小厨娘快步跪着奔向郭沁香,哽咽地说道:“大夫人,您一向最善良了,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也是一直不被大家待见,把我轰出丞相府也好,只要别赶我走就可以。轹”
郭沁香蹙眉看向小厨娘,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你以为你的行径就值得放过你?我的孙儿差点儿就被毁在你们知情不报的下人这里了!”
而郭沁香眯起眼睛,愤怒地甩开小厨娘,走上前,看着脸上已经红肿的小厨娘,打趣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在二姨娘的厨房里做过事吧?”
“回大夫人的话,奴婢确实在二姨娘里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厨娘。”小厨娘将头埋的很低,尴尬地说道箝。
郭沁香忽然沉声冷哼:“郭妈妈,不要再打大厨娘了,只询问这个小厨娘便可以,其他的都不需要!”
她能够看得出来,小厨娘知晓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并不如方才那样木讷,分明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特地缩在了墙角里。
听到郭沁香这样一说,小厨娘顿时慌了手脚,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跪地求饶道:“大夫人,奴婢怎么会知道什么事情呢?刚才知道的也都已经说了,求大夫人明鉴!”
“不,你还没有说完。”郭沁香意味深长地扬起唇角,淡淡地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撒谎的下场究竟是什么滋味。”
小厨娘惊恐地看向郭沁香,泪水顿时流了下来。
她呜咽着说道:“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现在我给你机会坦白从宽,你若是再不珍惜的话,我又如何能够容你?”郭沁香冷哼一声,沉声说道,“红静,给我掌她的嘴,什么时候她肯说实话,你就什么时候停止!”
“是。”红静走上前,从怀里取出一块木板。
她将木板那一端的布取下之后,露出来的是带砧板的模样。只是砧板地顶端比较浅,是专门用来掌嘴的。
一开始只能感觉到微微的疼痛,渐渐地,就会越来越痛苦,最后,嘴唇都会溃烂,再也无法修复到原来的程度。
小厨娘惊愕地睁大眼睛,后背都紧贴着墙壁了,可还是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危险的来临。
她呜咽着说道:“红静姑娘,奴婢真的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
还没说完,郭沁香已经用眼色示意两个丫鬟上前,一左一右按着小厨娘跪下,红静的小砧板就直接挥了下来。
一下又一下地响声和凄厉的喊声顿时传遍了整个柴房,郭沁香嫌恶的用绢帕掩着口鼻,觉得柴房里的霉臭味道很恶心。
不多时,小厨娘的嘴巴已经皮开肉绽,隐隐能够从血盆大口中看到一些牙齿,却也是一片红色。
郭沁香冷笑,“很好,还是要嘴硬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转过身去,沉声说道,“你是厨娘出身,应该用厨房里的某些辅料来帮你张开嘴巴一下。看来还是在砧板上抹上一些盐巴和辣椒更好些,这样伤口烂的更快,也痛得更彻底。郭妈妈,去她们工作的厨房里取些……”
“不要!不要啊!我说,我都说!”小厨娘呜咽着说道,已经口齿不清了。
她的唇部已经溃烂红肿,那些血都是由于被针板弄的皮开肉绽而流出来的,看起来跟摔破了似的,实际上钻心的疼痛之后当事人最能体会了。
“早些说的话,何必这样费事?”郭沁香讥诮地说道。
她走上前,眯着眼睛看向小厨娘,“还不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二少奶奶若是真的滑胎小产,你一个人的性命如何能够解决得了?”
小厨娘已经感觉不到嘴上的疼痛,只是觉得伤口处火烧火燎的,一点儿生存下去的***都没有了。她思来想去,怎么都是一死,唯有求大夫人放过自己的家人才好。
“求大夫人开恩,奴婢请您放过我的家人,我一个人死不足惜!”
“如果你认罪态度好的话,我又怎么会殃及无辜?你且快些说,我自会判断!”郭沁香双手攥成拳头状。
她现在几乎已经猜测出罪魁祸首是谁,却还是等着小厨娘的回答。
“是。奴婢都说,都说……”小厨娘抬头看向大夫人,心中其实还有些犹豫。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夫人,是二姨娘让奴婢这样做的,奴婢之前并不愿意,因为二少奶奶原本就是一个好人。”
“但是二姨娘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我若是不同意的话,就随意给我发配给一个年老的家丁。我实在不愿意,才答应下来的。”
郭沁香淡淡地点了点头,她也猜到是二姨娘了。除了二姨娘以外,谁还敢这样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来?
刚刚要说话,郭沁香的双眸却忽然急剧收缩,一脚揣上小厨娘,扬起手就掌掴下去。
“你当我是老糊涂了不成?若真的是二姨娘指使你做的,她又如何会安排一个侍奉过她的人?”
自从楚若跟前的白玉倒戈相向那一件事情过后,二姨娘已经特别忌讳用自己的手下去做事。
当初郭沁香也是狠狠地斥责了她这个行为,二姨娘悔得肠子都青了。
而且,不是郭沁香太过自信,而是二姨娘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来算计自己。
眼下吴姑娘项染小产还需要休养,四姨娘已经大腹便便,大姨娘生的儿子也快要成婚,桩桩件件都比她这边更加令二姨娘着急,绝对不会是二姨娘做的!
小厨娘猛地被郭沁香狠狠一踹,觉得五脏六腑都一阵难熬,她紧咬着牙关,犹豫着要不要把真正的实话说出来。
但是恩人对自己情深意重,若不是恩人的话,自己早就无法在丞相府里立足。
她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之前努力保护家人,家人却总为想过要多关心照顾一下自己。
而恩人却总是私下用微末的能力接济她,把她从洗衣房里给救了出来,才免于在大冬天里一直用冻疮的手浆洗衣物……
“大夫人,奴婢所说的句句是实话,二姨娘心怀不轨,她妄想要把您给弄得断子绝孙,然后抑郁而亡,她再想办法登上大夫人的位置!”
“大夫人,您一定要识破她的野心,千万不要让她有机可乘啊!”
“奴婢不知再说什么,唯有用一死来证明!求大夫人饶过不相干的人,不要迁怒于奴婢的家人!”
才说完,就听到“嘭”地一声。
原来,小厨娘忽然挣脱所有人的束缚,一头撞上了墙壁,登时血流满面。
她开始还抽了抽腿脚,不多时,就翻了白眼,没了呼吸。
郭沁香紧紧地皱着眉头,罪魁祸首还没有找到,证人又已经死去,就算真的是二姨娘,她也没办法将其治罪!
反复思量之下,郭沁香冷笑,二姨娘这个贱人确实有这个野心,她一直都知道。
或许,借着这个机会除去她就再好不过了,免得成天看到她就烦心。
“把她拖下去,扔到乱葬岗里。至于她说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许外传,直到我说可以的时候。知道了吗?”郭沁香沉声说道。
“是。”众人不敢违抗,都服从着大夫人的命令。
“至于剩下的人,都换掉,郭妈妈再寻安全稳妥的人过来。”郭沁香冷冷地说完,便掩着口鼻离开了柴房。
项青闻讯赶了回来,气得浑身都窜火。
他疾奔至郭沁香的院落,直接来到她的房间内。
“母亲,事情这样就算完了?罪魁祸首都还没有找到呢!”项青紧攥着拳头,沉声说道。
郭沁香抬眸看向项青,冷笑着说道:“真是有了妻子忘了娘,见到我都没有请安,就先大呼小叫一通,成何体统!”
项青微微一愣,随即尴尬地说道:“儿子知错,还请母亲原谅。儿子见过母亲。”
“嗯。”郭沁香将手里的茶放下,缓缓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
“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下药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是死无对证。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很生气,我又何尝不是?宋双腹中是你的骨肉,也是我的嫡孙。”
“可是,他们不是说,那个下药的小兰死了,却有一个小厨娘招供了吗?”项青走上前两步,沉声问道。
郭沁香眉心轻挑,抬眸看向项青,“谁告诉你的?我不是已经传令不允许任何人往外说的吗?”
“为什么不让往外说?难道您是担心父亲知道您对别的姨娘苛刻的罪行?还是说您终于明白,最大的罪魁祸首其实就在您这里?”项青言语中有些激动。
如果不是楚若及时发现的话,不止他的孩子有危险,就连宋双的身体也一定会受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懂!”郭沁香面色一变,倏然冷哼道。
“怎么?是谁跟你说了一些什么吗?所以你才敢这样对我讲话?还是说,从你娶了媳妇的那天起,眼里心里就再也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儿子何曾说过这样的话?若不是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别人,别人又怎么会一次次找上-门?母亲焉知不是别人把对您的仇恨转嫁到您孙子的身上?”项青的瞳孔猥琐,紧紧地盯着郭沁香。
郭沁香心中一惊,震惊地望着他。
确实,她也知道自己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但那都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权益不受侵害,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子女。
但是,郭沁香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别说是普通的后宅大院里会有争斗,就连皇宫内院中也有不少女人在明争暗斗,甚至会有血腥产生。
她不怒反笑,揶揄地说道:“这就是我的好儿子,你的妻子出了事,我也一头雾水着呢,你却找上-门来指责我的过失?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小时候你重病,是我衣不解带地守在你身边,恨不得能够替你生病!后来你摔进湖水里差点儿淹死,那也是别人在作祟!这些我都没跟你讲过,你自己就不清楚吗?不是我算计别人,那别人就会骑到我头上来拉屎撒尿!”
“母亲,您对儿子的好,儿子一直铭记于心,从来不曾忘怀。”项青拱手垂下头,郑重地说道。
“只是,后宅之争往往会害死许多无辜的人,儿子请求您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次宋双和孩子终究是没事,儿臣也不愿意去计较了。若是来日他们出现任何事情,儿子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项青转身就要走,郭沁香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沉声怒斥:“孽子!你给我站住!”
项青停住脚步,回转身去看向郭沁香。
她一步步走上前,自嘲地笑了笑,冷声说道:“七姑娘说的话果然正确,但凡宋双或者她腹中的孩子出现任何事,你第一个怀疑的人就会是我!”
“项青,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你的母亲,还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妇人?我即便再不济,疼爱你的心总不会错吧!我不喜欢宋双,但最后不还是答应了你们的婚事吗?”
项青语塞,讶异地挑眉:“七妹说的?她何时与你谈过话?”
见郭沁香的双眸中迸发着浓浓地恨意,他垂下头认承道,“不错,我确实会那样认为。而且,如果不是最后陛下传旨赐婚,您真的会答应下来吗?”
“母亲即便是蛇蝎心肠,也始终都是我的母亲!如果您再一意孤行的话,以后您的债务,我和您的孙儿来扛!”
这次,项青说完直接就走了,没有再听郭沁香说什么。
郭沁香气得直摔东西,甚至把她平时把玩的一个最心爱的青花瓷瓶给掷到地上,摔得粉碎。
项染得知郭沁香这边正在发火,也没有过来。她可不傻,母亲在气头上时,是不能得罪的。但是,出于对母亲的疼惜,项染还是吩咐小厨房为母亲做了碗参汤压压惊,希望母亲能够平息一下怒火。
不多时,二姨娘便闻讯赶来。她哭天抢地地一路哭着到郭沁香的门前,一进门就开始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冤枉。
郭沁香心头正恼火着呢,那里有空听她说些什么?冷声呵斥道:“不要在我这里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有话就尽快说,别再哭了,扰得我头疼!”
说着,郭沁香坐在首座位上,抬手揉着太阳穴,眉心紧蹙。
二姨娘停住哭声,讶异地看向郭沁香,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夫人,您不会真的相信那个小厨娘的话,事情是我做的吧?”
“哼,我有那么蠢笨吗?你平时做事虽然喜欢耍阴损,但还没有那个胆量敢挑衅我!”郭沁香抬眸,凌厉地眸光狠狠地从二姨娘的脸上刮过。
“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有心想要保你,不出一会儿工夫,全府上下竟然都知道那小厨娘口里说罪魁祸首是你了!你可要仔细想一想,你若是被我给冤枉了,最大的得利者会是谁?”
郭沁香刻意在柴房里对众人那么说,不允许他们外泄,暗中却让郭妈妈安排人去传播谣言,让人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二姨娘。
她这样做的目的,与暗中那人嫁祸给二姨娘的目的是如出一辙。
不都是想要让二姨娘死吗?那得看是怎么死!
郭沁香心中冷笑,从前她想要让府中的人死,没人能拦得住。
但是,自从项纯来了以后,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地位,而且儿女也越来越不听话,事事不顺心,胸口处也总是憋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