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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你容我想一想吧,好吗?我……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叀頙殩伤”方怡晴踟蹰地说道。
她不是胆怯试一试,而是考虑到方家太多因素了。
楚若点了点头,温声安慰着她:“你也不必太过头疼,船到桥头自然直。等过去这两天,或许你就缓过神来,发现你们并不合适了。”
“唔,应该是吧。”方怡晴点了点头,又陪着楚若说了一些话,见她还在为那件衣服的事情上心,目光时不时的瞟过去,便起身告辞了。
“明天一定要来啊,我在这里等你。”楚若亲自将方怡晴送到门口,目送她上了马车后,才走了回来檑。
楚若将貂皮大氅裹得紧了一些,手中的暖炉也好好地揣到暖袋中,双手抚摸起来,就更热乎一些了。
“呀,七小姐,您让表小姐给邱老夫人捎过去的御寒药物奴婢忘了递给她了。这可怎么办?”白月低下头惊呼一声,尴尬地看着楚若。
“你这脑子可真行。”楚若没好气地笑嗔道,对白月的记性表示很无语轰。
思及这两天天气太冷,楚若特地为邱夫人准备好的,正好方怡晴来了,便让她一起带回去。
她想了想,“你快些追去吧,大街上买年货的人太多,雪地又滑,马车走得不快。记得交代给怡情,千万要快些给外祖母送去。”
“是,奴婢这就快去快回。”白月立即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别太快了,留神栽倒!”楚若扬声告诫道,可白月内里相当好,早已跑得没影了。
楚若失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独自在园子里走着。
冬天里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几棵梅花树了,红梅和白梅交错呼应,倒也十分讨巧。
走到树下时,楚若不由自主地站定,看着开得正茂盛的白梅,唇角微微上弯。
“咔”地一声,像是树枝被折断的声音从楚若的身后传来。
她回过头去一看,却见武九刚刚折了一枝红梅,走上前递过来:“七妹别来无恙?你回来这么多天,我也未曾来得及跟你多说上几句,心中颇为遗憾呢。你既喜欢梅花,我送上一枝聊表心意,如何?”
楚若蹙眉看向他,并没有接过那枝红梅。
“五姐夫莫不是看花眼了?我刚刚只欣赏的是白梅的梅风傲骨,并没有看这太鲜艳地红梅。这朵红梅你还是送给五姐去吧,我记得她最喜欢红色了。”
一般庶出的女儿或者妾室都会很喜欢大红色,因为那象征着正室嫡妻才可以穿的衣服。
妾室渴望变成正室,庶出的女儿也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嫁给一个好郎君,并且坐上正妻的位置,都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又追求就是因为有***。
但楚若随着岁月的流逝,却越发喜欢白梅。
她觉得那些白梅就像是清冷孤傲的自己,不管面对任何严寒冰雪,都可以屹立不倒。
在某种程度上来看,白梅跟松树的气节是极其类似的。
武九面上堆笑的表情一僵,尴尬地垂下头想了想,又笑着扬起头来,双眸里绽放着暧昧的情愫,“七妹若是不喜欢红梅,那我扔掉便是。”
说着,直接把红梅扔在了地上,扬起手就又要在楚若刚才观赏过的白梅树上折下一枝来。
“慢着!”楚若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抬手挡住他的胳膊,揶揄地说道,“五姐夫的手脚果然是利落,跟偷鸡摸狗的人有一拼。我是喜欢白梅,但并没有要折下它的想法啊,请你不要擅自臆断我心中的念头,好吗?”
武九心中一凛,脸色也变得有些铁青了。过去他就是爱干偷鸡摸狗的事,就连项菱那个媳妇都是偷着在一起才讨来的。
他轻哼一声,不悦地说道:“七妹,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嫌弃我从前身份低微?那又怎么了?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的五姐夫,你说话就不能放尊重些?”
楚若忍不住掩唇轻笑,好奇地问道:“姐夫,你心中究竟尊没尊重我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得学会尊重别人。既然你还没有学会,那就不要总是把龌龊的思想表现在眼睛里和脸上了。”
说完,楚若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这时,右边响起项菱发火的声音。
楚若不禁好奇地扭过头去一看。
只见项菱正气恼地走过来奔到自己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沉声怒斥道,“七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你五姐夫都想要勾-引了吗?”“呵,我当你是多么清高的女子呢,竟然这样下作!”
“下作?你有胆子再说一次吗?”楚若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
项菱瑟缩地抖了抖,不明所以地看向楚若,负气地冷哼:“怎么?说你下作不对吗?”
“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都穿着这么朴素,可见是不知道珍惜如今地权利和地位了,是不是?”
“你说你都走了这么多年,还回来跟我们争抢什么?莫非你是要把四姨娘送上正室的位置吗?”
“简直是不知所谓!真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楚若揶揄地说道。
她冷冷地目光扫向项菱的脸,忽然不怒反笑,“其实五姐说的也对,有些人就算再怎么努力算计,也是无法从土鸡变成凤凰的。但是有些人,不管落在哪里,终究还是会展现凤凰的本性,直接飞上云霄!”
“可怜五姐打扮得比凤凰还漂亮呢,却已经早早嫁了人。”
“你!”项菱恼火的冷哼一声,气急败坏地对武九说道,“相公,你就容忍他这样诋毁你的妻子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武九自从嫁给项菱后,一直都被嫌弃,而且她还总是背地里勾搭小白脸,弄得他发怒也没办法,根本找不到证据。
而他天生就是那种色心太大的人,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女人总是骑在自己头上?
所以有了楚若讽刺项菱之后,武九越发觉得楚若才是个明事理的人。
但是他也不能太过明显,走上前轻拍相信的后背,温声说道:“菱儿,你就别计较了,其实七妹说的话只是那么个意思,并没有特指谁。你说是吧,七妹?”楚若淡然浅笑,不以为然地说:“大姐夫说是,那自然就是了,我没有任何意见。”
说完,楚若扫了怒不可遏的项菱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项菱气急攻心,气得脸脖子都红了。
她愤怒地扬起手冲着武九就甩了一巴掌,狠狠地说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既然做了我的夫君就要学会安分守己!”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背着我勾搭别的女人!这也就算了,居然还勾-引项纯那个下贱的女人!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以后都别想碰我了!”
武九捂着吃痛的脸,垂下满含怨恨的眼眸,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心中对项菱的怨气越来越重。
自己无缘无故戴了那么多绿帽子,反而还不允许他去偷腥。
该死的!武九紧抿着双唇,咬牙切齿地瞪向离开的项菱,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锋芒。
过去他对项菱十分钟爱,一直都觉得项菱虽然有些小脾气,但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
但是真正接触以后才发现,只有项纯那样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而且还有一身的能力,即便不依靠家里的势力也能够在江湖上立足。
良久,武九扬起手摘下一枝白梅来。
他愣愣地望着手中的这枝白梅,自言自语地说道:“七妹,你不让我摘?我却偏偏要摘下来,总有一天,会亲自戴在你的头上。至于项菱,哼哼……”
............
下午,楚若便跟着项染、项欣一起入宫赴宴去了。
项染坐在马车上,高傲地扬起下巴,根本就什么话都没说。
在她看来,自己入宫以后,一定能够被陛下看上,根本就不是身为庶女的项欣和项纯所能比拟的。
楚若心中暗暗摇头,项染这样的性子,委实跟项明啸太不像了。
其实究竟为什么宣召她们这些适龄女子入宫,楚若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就在白天,早就已经抵达都城的凤弄绝夫妇假装刚刚到达都城,被欧阳月亲自迎进皇宫去了。
无非是要让凤弄绝暗中挑选中意的女子,待选秀宴上时正式说出来。
原本楚若是故意被欧阳月摒弃在外的,他根本就不希望楚若出现在凤弄绝面前。
但是几乎早已料到,看到名单之后的凤弄绝竟然直截了当地问道:“欧阳国主,朕为何没有看到项纯的名字?听闻此女是个人才,为何不让朕看看呢?”
欧阳月当时还客套地回答:“皇上有所不知,项纯因为家中有病人,这些日子劳累过度,恐怕身子有所不适,不方便前来。”
“哎,不妨事,她一路进宫之后,只是与诸多佳丽坐在一处,根本就不需要耗费什么体力。难道你还要让朕一直有这个好奇心不成?”
碍于首领国皇帝的要求,作为附属国国主的欧阳月不得不又把楚若的名字加在了受邀名单上。
对于这件事,楚若早就已经戳定,根本就不能躲开。
但是她很好奇,欧阳月和凤弄绝会怎样争抢自己。
想着想着,楚若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戳定的笑意。
或许在这场宴会上,楚若能够牢牢地把握住机会。
项染敏锐地看见楚若脸上的笑意,不禁微微一怔,完全被她淡然浅笑的绰约风华给迷惑住了。
饶是自己这样一个女人都会忍不住觉得项纯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了,那一直都对项纯穷追不舍的陛下呢?
她冷笑一声,不解地问道:“七妹,不知道你在笑什么?说出来与我听听可好?”
楚若扭过头去看向项染,淡淡地笑了笑,“四姐,我在笑自己呢。原本名单上是没有我的,缘何后来又把我给加了进去?”
“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次是陛下暗中选妃呢,想要选择好合适的女子,在二月初八时,直接将选定的女子收为宫妃。照我看,之所以没有把你写在里面,是根本不曾考虑你吧?”
项纯得意地扬起下巴,淡淡地说道,“至于后来又勉强把你给加了进去,那就要看是不是有人在暗地里使什么手段魅惑陛下喽。”
项欣轻咬着下唇,她何尝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四姐,我觉得七妹也挺合格的,应该是一开始漏加了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话了?”项染横眉冷对,略带恼火地扫向项欣。
项欣见状,立即垂下头,不安地绞着手。
楚若失笑地摇了摇头,项染这个傻货,还在做着皇后梦呢。
如果楚若想要让明昭国大乱,势必会不遗余力地暗地里帮助项染获取做皇后的资格。
但是现在她改变了初衷,反倒想要将项染一起带到大亚王朝去,届时郭沁香也能够少个帮手了……
忽然想到这个念头时,楚若心中一惊。
为了报仇,她真的是把什么都给算计到了。
如此说来……好吧,楚若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我也觉得是这样呢,倒是多谢四姐提醒了。”
“不过,听说大亚王朝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到访,陛下特地选在他们到来的下午召我们入宫,你觉得究竟是在为谁选妃呢?”
项染闻言,心中一凛,不禁有些狐疑了。
的确,许多人都已知晓大亚王朝的皇帝和皇后前来,目的就是要在明昭国内选择合适的女子联姻。
那么,如此说来,陛下之前故意没有加上项纯,就是怕她被选走?
越往深处想,项染就越是害怕。她惊愕地看向楚若,讶异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楚若却淡然浅笑,睨着项染精心的打扮,颔首称赞道:“四姐今日比往日更加貌美,纯儿觉得你一定是众人之中的佼佼者,除了舅父家的郭婷等表姐和表妹,只怕无人能与你媲美了。”
项染更是心惊不已,她才不要嫁去大亚王朝做妃子呢!到时候如果被封为公主前去和亲,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不过是被送到大亚王朝的人质而已!
而且,届时她离母亲和外祖父那么远,有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寻求帮助了。
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瞪了楚若一眼,故作镇定地说道:“七妹也只是猜测而已,事情未必就真的如此。再说了,明昭国那么多美女佳丽,我即便打扮得再好看,也不如七妹清丽可人呢。”
说着的时候,项染含笑地从头上取下一枝上好的簪子,亲自插在楚若的头上,由衷赞叹道:“喏,四姐的这枝簪子就送给你了,你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祝你好运。”
“谢谢四姐的好意,纯儿感激不尽。”楚若深深地看了项染一声,意味深长地笑。
项欣不明白他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看得云里来雾里去的。
但是可以想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四姐的脸怎么会接二连三的一片煞白?
马车终于在皇宫门口停了下来,负责检查的人是一个守城侍卫。
项蓝从老远便看到自家的马车了,他连忙走上前,对里面的三位妹妹说道:“你们来了,快些进去吧。”
项染淡然浅笑,“有劳三哥了。”
楚若悄悄地冲着项蓝眨了眨眼睛,促狭的说道:“从前总是在幻想三哥穿上大内侍卫的衣服出现在岗位上时究竟是什么模样,如今总算是亲眼见到了。果然非常俊逸,连我们几个都忍不住看痴了呢。”
而相信则是腼腆地笑了笑,她从不敢跟哥哥们大声说话,一向也是沉默寡言的。
项蓝其实最关心的就是楚若了,听到她的话以后,脸色一红,没好气地笑嗔道:“七妹,你又调笑我了。”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侍卫们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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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达了一众女眷们暂时休憩的地方,楚若一下马车就闻到一阵阵扑鼻的芳香,都是那些美女佳丽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马车一辆辆地离开,一行人簇拥着两个貌美的丽人缓缓朝她们走了过来。
郭婷站在最前面的中央位置,淡然含笑,跟项染她们打着招呼:“染儿,欣儿,纯儿,你们来了。我们也是刚到不久,正在人群中找你们呢。”
楚若悄悄地打量了郭婷一番,果然见到她身穿一袭高贵又典雅的水蓝色衣衫,头上插着一些昂贵的首饰,无一不在彰显着她的雍容华贵。
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更是外人所无法比拟的。
只不过,看到郭婷的脸以后,楚若猛地记起自己曾经在给郭沁香和项染用的脂粉膏子里悄悄地动过手脚一事,她竟然给忘记了这么久。
楚若随着项染一起微微福身,以表示对嫡亲表姐的尊重。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项染的脸一眼,隐约可以看到一些不同于别人的脂粉成分,唇角微微上扬。
项染看到郭婷,连忙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由衷地说道:“六表姐,许久不见,染儿心中甚是想念。”
前几天项青成婚时,郭家的几个小姐并没有全数到场。
尤其是快要参加选秀的郭婷和郭湘一干人,本来说好要去的,最后郭夫人还是决定不带她们去露面了。
郭沁香是郭家的小女儿,哥哥们比她要大上许多岁,再加上郭家的孩子一向很多,所以郭婷即便排行第六,也比项染要大上几个月。
她们俩人才是嫡亲的表姐妹,站在一起都能隐约看得出来又几分相似。
“嗨,这阵子我总是深居简出,也不曾下帖子邀请你们国府一叙,自然就见得少了。不过明天是七表妹的生辰,母亲特地吩咐我们,一定要前去给她庆生呢。”郭婷大方得体地说道。
她回过头去看向一袭粉红衣衫的郭湘,笑着嗔道,“九妹,你不是说很想念几位表姐们吗?怎么见到她们反而不说话了?”
郭湘闻言,目光凌厉地向楚若的脸上扫过以后,扬起唇角粲然地笑道:“几位表姐安好,湘儿可算是见到你们了。尤其是七表姐,你最近风头正盛,见你一面都好难哦。”
“九妹!”郭家把小姐郭媛从郭湘的身后抻了抻她的貂皮大氅,示意郭湘不要这样没礼貌。
可郭湘却回过头去没好气地看了郭媛一眼,“八姐,你拉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谁不知道七表妹天天往外面抛头露面的事情?难道还不准许我说出来吗?”
众人本来都很欣羡楚若,但听到郭湘这样一说,不禁掩唇轻笑。是啊,项家七小姐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这是世人所不允许的。
但是楚若却笑得更加开怀,扫了四周围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一圈之后,温柔地说道:“九表妹说得对,我确实经常会出去。”
“但是,这总比一些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不着外面的市面不说,还喜欢烂嚼舌根说是非强。若是论到风头一事,听闻九表妹脾气见长不少,前日还把一个丫鬟给活生生打死了呢。”
“你!”郭湘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牙切齿地瞪了楚若一眼,轻蔑地说道,“不过是一个丫鬟罢了,根本就不足挂齿。没想到七表姐倒是挺关心我呢,真是备受感激。”
众人忍不住唏嘘出声,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呢。
她们悄悄地打量郭湘,素来听闻郭湘是一个辣劲十足的小姐,没想到还真的敢在选秀前夕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众位佳丽听旨。”就在这时,一位公公走上前,将手中的浮尘搭在胳膊上,扯着尖细地嗓子高声呼到。
大家一听,立即微微福身,等待公公宣旨。
“陛下有旨,请诸位佳丽到宜荷殿内就坐。”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恭声说道。
楚若站起身来,淡淡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
那些佳丽们一个个打扮得十分漂亮,都希望能够得到陛下的垂青。
真心不知道这些女人们究竟为什么以为进入宫廷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只有真正在宫廷中生活过的人才知道,那里充满了明争暗斗,还有许多未曾出世的孩子就那样被残害在母亲的肚子里了。
更别说是终其一生都没有见到皇帝的面,一辈子都在孤单中度过的人了。
而且,有的人还为了争斗,把自己卷入难以翻越的陷阱中,从此再冷宫中了此残生。还没有住上多久,就开始疯癫,说的话别人也听不懂……
“哎。”楚若不由自主地轻叹出声,为这么多无知的少女感到悲哀。
郭媛讶异地挑眉,趁人不注意,低声问道:“七表姐,你为什么要唉声叹气啊?”
楚若闻言,无奈地回过头去看向她,淡然浅笑道:“我只是无感而发,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对了,媛儿,你现在为什么这样淡定从容?听闻二月初八那天你也会被安排进宫参加选秀,不是吗?”
郭媛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噙着淡淡地笑意,“我不怕,反正六姐和九妹那么优秀,到时候我肯定会被刷下来的。”
“唔,我觉得你也很优秀,她们只是活在人前光鲜亮丽而已。而你么,是内秀大于外在美,内外兼修的气质型美女。”楚若由衷地赞叹道。
这话被郭湘听了进去,她顿时气恼不已,低声轻斥道:“怎么回事?七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俩呢?莫非你喜欢八姐,就非得这样贬低我和六姐吗?”
楚若淡淡地扫了郭湘一眼,缓缓说道:“九表妹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
“禁止大声喧哗!都涨点儿心眼,别在宫里胡乱说话!”
在前面带队的公公听到后面传来一阵低语,回过头去大声说道。
其实不光是楚若她们在说话,其他人也在私底下悄悄地议论着。
听到那位公公一说,众人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楚若也是淡然含笑,看着越来越气闷的郭湘,笑意更加深浓了。
郭湘气恼地想要冲过去踩楚若一脚,好让她出丑。
但是郭婷及时地拉住她的手。郭湘回过头去一看,郭婷正用目光警告自己。
无奈,郭湘只得作罢。来之前母亲就说过,切勿因小失大。
而郭婷对楚若的印象越发诡异。
她一方面很欣赏楚若的能力,毕竟女子能够做到这样八面玲珑确实很难得,又有一些让人们无法比拟的智力与能力。
但是,她却很讨厌这样的人,会让自己感觉到有种无形的压力。
上次母亲有意让七弟娶项纯为妻,可项纯根本就不愿意嫁过来,真是不识抬举!
如果项纯嫁到郭家的话,她这个大姑子还能好好地教育项纯一番,现在么……
真是扫兴!
平生第一次,郭婷心里如此嫉妒一个人。
当初都没有这般厌恶楚若的存在,短短几个月过后,她便越发厌烦。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没人能够理解得清。
大殿之上,欧阳月早就已经坐在了首位,陪伴他的是大腹便便的项芸。
项芸乃是现在的后宫之首,虽然只是贵妃,却拥有着比皇后更加多的权力。
作为客人的凤弄绝和阿莲娜则是坐在了左侧上首的位置,客套地与欧阳月寒暄着。
欧阳月始终都保持着得体地微笑,温声说道:“皇上,你这次来到明昭国,一定要多多住上一些时日,待春暖花开之时,孤与你一同游山玩水,好不快哉?”
凤弄绝回之以笑容,朗声说道:“朕也想与欧阳国主一同游玩,只是国务缠身,没有那么多时间。”
闻言,欧阳月心中鄙夷地想道:哼,你在孤的明昭国境内已经流连了这么久,当孤是白痴吗?还缠着孤的纯儿不撒手,不要脸的皇上!
但是表面上,欧阳月却表现得极为大度,淡然浅笑道:“上次孤去大亚王朝时,也受到了皇上的款待,逗留许久。如今皇上也应当给孤这份薄面才是。”
“陛下,皇上和本宫自然乐得多在明昭国久留,先暂时定下二月初回大亚王朝,具体要看是否有事情羁绊了。毕竟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现在说太早也未必能够兑现。”阿莲娜嫣然含笑,大方得体地说道。
项芸紧接着说道:“正是这么说呢,本宫时常听闻陛下说,大亚王朝的皇上和皇后乃是谦恭有礼之人,总想着要多接触接触,若是皇后不嫌弃的话,这些日子就住在宫中吧,彼此来来往近些,也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阿莲娜闻言,得意地扬起下巴,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这些话。
由于明昭国的太后时常不理事务,又总是有病在身,并没有在场,所以诸位嫔妃也没有那样拘谨,还算是比较随意的。
正二品以上的妃子都受邀坐在右侧首的位置,欣赏着下面的歌舞。
除夕盛宴一般都是从下午举办到子夜才缓缓散去,用膳时,也都会到另外一个用膳殿去,然后再挪至暖阁随意闲聊,兴趣都非常浓郁。
文武大臣们都坐在下首的位置,与凤弄绝带来的几个使臣把酒言欢,诉说着一些风土人情,偶尔也欣赏舞娘们曼妙的歌舞。
楚馨绡称病没有前来,但随时派丫鬟们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她对大亚王朝的皇帝和皇后有着深深地恐惧,很怕当初楚家惨遭灭门的事情会继续在自己身上发生。
而欧阳月也因为知晓个中缘由,温声劝说,这并不妨事,命令楚馨绡在用膳时务必出现。
毕竟阿莲娜他们可能已经得到消息,自己封了大亚王朝楚家的女子为妃,这样躲着不见也不是一回事。
当初欧阳月特意风楚馨绡为妃,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独断能力。
同时,他也是在用行动告诉凤弄绝,他欧阳月不惧怕大亚王朝的势力,早晚有一天会从附属国变成首领国的!
就在这时,舞娘们悉数退下,一群美女佳丽们施施然走了进来。
她们一个个低眉顺眼,表现得要多淑女有多淑女,只有楚若毅然仰着头,冷漠地望着上首位置。不能直视皇帝吗?
她都已经直视过多少次了。
只是楚若真的很想知道,凤弄绝成天顶着凤无涯的面具,皮肤得溃烂成什么样子了?
那时候很想知道,现在就更想清楚一下了。
欧阳月看到楚若时,心中一喜,他看中的女人果然是与众不同!
但是,不管他如何用眼神示意,楚若都像是看不懂似的,一直那样定定地望着凤弄绝的方向。
顿时,欧阳月心中有些泛酸,无论如何也不是滋味了。
他冷冷地扫向凤弄绝的方向,却见凤弄绝早已把所有目光都投入到楚若的位置那里。
两个人四目相对,似乎一直在眉目传情呢!
“哼。”欧阳月轻哼一声,恰好被坐在旁边的项芸听到。
项芸心中一惊,温柔委婉地对欧阳月低声说道:“陛下,皇上和皇后在侧,您要注意威严哦。”
“孤知道了。”欧阳月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太过消极了。
他扭过头去轻轻握住项芸的手,目光默默含着情意,“芸儿,其实你才是最疼孤的人。只是,孤现在有些……”
终是一声长叹,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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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面前的一众女人微微褔身,柔声说道:“臣女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陛下万福金安,贵妃娘娘福安康泰。”
“平身。”欧阳月朗声说道。
他轻咳一声,随即转过身子,对身旁的何公公淡淡地说,“小何子,让诸位佳丽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