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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慕言说:“如果不是她让我来我找你,我也不会来见你!”
路菲让宋慕言来找我?
我有点疑惑:“她为什么要找我?”
“我也不知道!你上车,我们开车送你去医院!”
他淡淡的说完,便上了车,坐到了驾驶位上。
我快速的在脑海里的想了几遍,才拉开车门坐上去。
医院里。
路菲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她的鼻子上戴着氧气罩。
我走到她面前,望着她那张苍白的脸,还有那双微微灰色的瞳孔。
她看着,好像的确是快不行了,肤色也很不正常,有时候不注意看,那暗沉又苍白的肤色,真的就像尸体一样。
她把自己弄成这样……
是她自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我想着这句话,同时也问出了这句话!
路菲吃力偏过头,头发像枯草一样,那微微抬起来想要拉我的手,瘦得只有一层皮,平日里修长白皙的指尖,看着像鬼爪子。
特别的吓人。
我就这么看着她用尽全身力气的抬起她的手,摘下了她嘴巴上的氧气罩。
她把氧气口罩摘下以后,那章满是划痕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恐怖,消瘦的两个眼眶,让我不由得惊秫了一下。
我便听见她说:“姗姗,我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
她一边说,一边大口打口的喘气,那样子,就好像要把全世界的氧气都吸进她的鼻子里一般。
我看着她可怜,我连忙说:“你还是把氧气罩戴上吧!”
她对着我摇了摇头,意思是不摘。
她又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气息,然后说:“我的……枕头下面,有一封信,是给你的,我走了以后,你再把它打开看吧!”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治疗不好了吗?”
路菲说:“我本来早就不能活了!”
“什么意思?”
她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空气,才完整的说出来一句话:“这些年来,我一直都用剧烈的蛇毒来维持生命!这叫以毒攻毒!”
“……”
我没懂,我惊愕的望着路菲:“意思是,这个蛇毒,是你自己下的?”
她点了点头,又说:“还记得,上次,你被恺威的保镖打伤了以后,我对你说的话吗?”
“……”
我没做声,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的那些话,她当时用何助理来对我的诬陷,让我差一点就激励起我的仇恨,我差一点就因为那些话而报复的,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
路菲见我不说话,她另外一只瘦得跟鬼一样的手,捂着她的胸口说:“我知道你恨我,我说那些话,对你做的这些事,就是要你来恨我,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恨着恨着就不恨了!”
我苦笑了一声:“这些事都过去了,你如今都这样了,你觉得我还怎么恨?”
她也苦笑了一下,说:“早在几个月前,医生就说我活不长了,可是我想赌一把,因为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完成!”
“你真的要走吗?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你真的要打算抛下两个深爱你的男人吗?”
路菲哭笑不得的看着我:“王珊珊,我也跟慕言说了,我离开的事情,不要告诉恺威!我之前也让慕言告诉了恺威,我的肾源找到了,我也被医治好了!”
“……”
路菲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最近宋恺威都没有担心路菲的身体状态,原来是因为路菲告诉了宋恺威,她已经医治好了。
我沉默着,她却又说:“我也跟慕言交代了,等我去了以后,让他离开中国,同时也让他告诉恺威,我们隐居到了国外!”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宋恺威?你去了的消息?他那么爱你,你却这么对待他,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她说:“我想说的话全都在我的信里!信在枕头下!”
我伸过手,翻开了她的枕头,果然,她的枕头下面,有一封信。
而且是厚厚的一封,我拿在手里都是沉甸甸的。
路菲又说:“我还用邮件的方式给你备了一份,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我怕你不看,一会儿把信拿出去后就扔了!但是我想说,你千万不能扔,你也千万一定要看信的内容!”
“……”
“还有,我解放碑的那一套房子,是留给你的!”
“……”
我捏着手上沉甸甸的,用黄色大信封装着的信,我望着床上距离死亡越来越近的路菲。
我的心理面,竟然是淡然的,没有起伏,也许是因为在香港的时候,她对我的算计和诬陷。
我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还找我来谈话,而且还给我写了‘遗书’。
路菲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她说:“这个信,你一定要看,你一定要看!”
说完这话以后,她是真的闭上了眼睛,我看见她的脉搏都不动了,鼻子上也没有了呼吸。
我连忙叫宋慕言,宋慕言推开门跑进来,还带着医生,医生给路菲检查了,说是已经去了。
我这个人有时候向来观察比较细致,我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路菲的脸上,我再一次望着她的遗体,我发现有些不对。
具体是哪里不对,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她眼睛周围的黑圈有点奇怪,脸上的苍白也有点奇怪。
我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我走出了病房,看着路菲的遗体被盖着白布,推走了。
我望着那远远离去的推车,我甚至在想:“路菲她会不会没有死?”
当然,这是我的瞎乱猜测,我拿着手上的信,我觉得这封信也很诡异。
我回到家里,路菲去世了,她的这个房子也留给了我。
我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我坐在沙发上,突然对她写给我的遗书起了兴趣,我打算一把撕开看的时候,我又犹豫住了。
我害怕这是一个陷阱!
我不停的在心里想,路菲,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又算计我,你这样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管这个问题,在第三天,宋慕言给我发送了一条信息,他说他带着路菲的骨灰,移居到了澳大利亚,他信息的言外之意仿佛是在提醒我,一定不要在宋恺威面前说漏了嘴。
我在一个星期后,九月十三号,我接到了华威打来的电话,是孟助理通知我明天打官司。
我对杰森的暴力事件的官司。
早上,我打扮好出门,走路到华威,坐着电梯,到了这个我工作了好几月的地方。
我不过走了半个月不到,可是助理部,似乎早就成了孟助理的天下了。
我走到我之前的办公桌前,上面堆着不常用的杂文件,连同我的凳子上都放着东西。
孟助理双臂环在怀前,盛气凌人的看着我:“王珊珊啊王珊珊,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
我没理会她,心想,今天的官司也是华威的脸面,我不信华威的律师会不尽力打这场官司。
所以,我多多少少都装着侥幸的。
我没理会孟助理,她似乎觉得我好欺负,领着人在那里说个不停。
直到宋恺威出现,叫住了我的名字:“王珊珊!”
“宋总!”
我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他,宋恺威拿着手上的文件,身边还站着一个提着黑色手提包的男人,男人穿着西装,戴着近视眼镜。
他朝着我挥了挥手,自我介绍的说:“你就是王助理吧?我是公司的何律师!”
我跟他打了招呼,我眼睛慢慢的移到宋恺威的身上。
宋恺威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