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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追目熏香的香线飘渺上浮的踪迹一会儿,鸣棋悠悠一笑,“如果只能那样,也没有什么可惜的,猎人放在狼窝里的孩子也是亲生的呀!我们不必做太多的事,只要轻轻露出国师在我们手中,那个蒙脸布的一角,皇上会来找我们谈条件。”
“把我的话理解成什么了?难道我在这里苦口婆心的跟你讨论这件事情,就是因为我害怕劳累,不想活动筋骨,于是会被你这个只需要轻轻揭起一角,就得到全部好处的做法打动吗?”云著愤怒的抱怨!
鸣棋看向他,声音温润柔和,但这样的鸣棋才可怕!“放心吧,国师在皇上面前揭发我们行为的事情不会存在的,他不会说那种话的。”
正午的阳光,穿透窗纸淡淡的铺上鸣棋的脸颊,云著本来想提高八度的音调,又挣扎着落回了平常,他就是始终对鸣棋记恨不起来,“为什么这么说?你到底有什么把握,让一个人离开你的视线之后,还能为你歌功颂德。不是说这次不想花黄白之物了吗。就算你动用了足够数量的金银,为了讨皇上,国师也当然能在皇上面前说任何的事情,反正都是在背后,反正你无据可查,收了你的金银,继续说你的坏话。在他看来,根本没有损失,也没有什么难的。这世上有许多事是不必做的,但是人们一旦感觉到很容易,就会那么做上一下。”
“因为我们是在帮他抬高身价,将他抢过来,国师可是个更懂做买卖的人!”鸣棋的视线里闪过云著并不陌生的那种确认!
也许鸣棋说的是对的,但是云著觉得自己还是不得不提醒他一句,“国师老了,也受了惊吓。你能思考出来的这些好处,他恐怕连一个字都没有想到。”
鸣棋看了一眼,又在门外恭候的另一个小厮,“看来国师是想的很好了。一起喝杯茶吧!”鸣棋看向正提着步子,打算就此离开的云著。
“我很困。之前也不是世子说的吗要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啊!伤口也很疼!”云著做某个张牙舞爪动作的时候,牵动到伤口。
鸣棋动了动手指,将桌子上一只精致的小药瓶推向云著,“试试这个药吧,里面的每一粒都值你现在正住的那座国舅府别院的钱。是专门托人才得到的,之前一直舍不得用。现在看来你很需要。”
云著在桌面上拿起那只小药瓶,“这东西不会是跟你一样,想法一向很离奇,而且还反复无常的人配置的吧,比如说,他之所以这么价格昂贵,并不是因为有奇效,能让人起死回生之类的,而是因为,配方足够古怪。上天入地的材料配制出来的作用能让人死去活来。”
鸣棋油然一笑,“能够死去活来,不是很好吗,最后。只要活过来就好了。”
“刚刚没有太勉强九殿下的意思,是因为确定知道他会回来吗?”云著忽然转上正题。
“放在老虎唇边,让他仔细的闻清楚了肉丝的每一条缝隙的味道之后,它还能够,真的放弃那块肉么?就算他现在能够坚持放弃一段时间,在不久的将来,也会重新回头望向这块肉的,打猎,总有不那么及时,肉质不那么鲜美的时刻,而记忆里的那块肉,却永远及时而鲜美。”鸣棋望向云著的目光里缭绕了然一切的光泽!
是的鸣棋的那双眼睛一向通透,云著感慨到一半开口,“所以,你现在就是当他同意了一样的,要将国师重新放回宫中。回到皇上眼前。”他这话说到一半,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便噤了声。
国师在之后走了进来,“听说刚刚九殿下来过。表达了一下,对于世子提供我食宿的不满!”
鸣棋听完他的话,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国师就是国师,需要有怎样的智慧才能做一国之师呢?我从前以为答案不好寻找,但是今天,一下子被国师点醒。就应该是这种,在国师身上能够一眼就寻找得到的答案,虽然是深陷在,我布置的精美囹圄之中,还能够在我的人口中打听到别人根本不得而知的消息。这就是国师的厉害。”
“虽然世子将我夸的这么厉害,但是我用的方法一点都不光明正大。这不应该是一位国师所为。”他眼中有一瞬间的厌弃!
鸣棋似乎是被他话里的惋惜逗乐了,“那么,以国师完美的眼光来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什么才应该是国师所为。莫非国师想要的,是手握风雷,能够在握合之间席卷天下。”
“那是世子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只是光明磊落,一世长安。”语气中有隐藏不住的向往意味!
鸣棋故作关切,他生得容貌惊为天人,连这故作的关切也无可挑剔,“可据我听说,国师的出生与长久以来走过的路,与光明磊落并无关系。而握住的那唯一的一次机遇里面,也并没有写过,日后会,因为那一次的机缘而一世长安!国师知道我说的这番话并非推测之语吧!”
国师将一直放在远处的目光重新收缩回鸣棋面颊之上,“世子的话当然中肯的很,我这位以珠光宝气身份走进国师府的国师,在要离开的时候可是连皇上的身影都没有看过!是完全被丢弃的。与那些垃圾同道。”
“国师大人,你服侍才刚一年不到的皇上,我可是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长大的。就算喜爱不会一程不变,但是对什么东西都讨厌会一直一以贯之下去的。”
国师的笑已转凄然,“所以世子才这样好奇,我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手段能够再次走近皇上。”
鸣棋笑笑不说话。
国师开始详细的诉说他的想法,那是他能够紧紧握住的,唯一救命稻草,“知道关于当年蔡氏旧案的人,并非被消除殆尽。还有一个重要任人物,连同他手里的重要证据。在这世上隐藏的很好,只是缺一点勇气。将他手中的证据拿出来指认。不过,随着他年岁的增长,那些愧疚之心,让他用他手中的证据著书立说,如果,这种东西,在天下士子之间流传,在慢慢流入史官手中,后果于皇上来说会是不可想象的。前朝,不是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例子吗?明明文治武功都很好的皇上,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传说,反而成了民间的笑谈。文笔之力相对比于刀剑之功,会更有力量,也会流传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