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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精疲力竭,我靠在门上的身体,慢慢滑了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不一会儿,我就进入了梦乡,但这并不是一个好梦。我梦到何华宁半夜又爬上了我的床,我拼命地挣扎,但是完全没有作用,然后何华宁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张脸是妈妈。
妈妈用力的撕扯着何华宁的衣服,用拳头拼命捶打何华宁。慢慢的,妈妈的脸变得模糊了,越来越看不清楚,我拼命叫着妈妈,妈妈也没有反应,我伸出手想去摸妈妈的脸,在我手指就快触碰到妈妈的脸时
“砰砰砰”我从梦中惊醒,有人在门外一个劲的敲门。我马上站起身,害怕的背靠着门。用身体顶着门。
“是我,秋雨,我是何阿姨,你怎么样了?睡着了吗?”向妈妈在门外喊。难道他们又要进来欺负我?我心里害怕极了,“你们还想要干什么?”朝着背后吼了一声。
“秋雨你不要怕,我只是想看看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那会儿一直流血,我担心你受不了的,你开门我看看。”
我死死的用被子捂着头,可是向妈妈的声音一直往我耳朵里钻。
这一晚上我都是把身子严严实实的缩在被子里,就算是闷得透不过气了,也不敢打开一条缝。我生怕何华宁那张猥琐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穿好衣服,把该拿上的东西都拿好,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很安静,除了我自己的呼吸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
他们应该睡着了?
我不敢确定,在听了五分钟之后,我才壮着胆子把门打开一条缝,从门缝看去,客厅里很是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我有些不舍,现在,是我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的时候了,不管我有多么的不舍。
我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我没关上房间门,害怕关上门的声音惊动了何华宁夫妻,可当我打开门正准备出去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了耳朵里
我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转过身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窗子没关,风太大把桌上的花瓶吹倒了,我急忙跑过去扶起花瓶,把窗子关起来。还好花瓶没掉地上,不然肯定得吵醒何华宁夫妇,我在心里暗自庆幸。
我蹑手蹑手走下楼梯,看了一眼何华宁夫妇的房间,门关着,应该还在睡觉,我背着包赶紧往门外走。谁知道刚走出没几步,手臂被人从后边拉住了。
“啊”我吓得叫出声,谁知道声音刚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怎么办?怎么办?我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完了,又被抓到了,我心里很害怕。
那个人从后边推着我出了门口。
“嘘不要叫,是我。”这声音。是向妈妈,她放开了捂着我嘴巴的手。我刚想说什么。
“听我说!”她着急的拉着我的手慌忙的说:“秋雨,你听我说,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边说,向妈妈边往自己房间看,看着她焦急害怕的表情,我知道她的话很重要,我没打断她听她说着。
“你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去学校找你同学或者去找你妈妈,这里是阿姨给你的工资你好好收着。”说着她往我手里塞了一大叠人民币。
“你这个贱人,竟然背着我给她钱,还想让她逃跑。你想害死我吗。”向妈妈的话还没说完,何华宁从房间走了出来,大声地叫骂着:“你想逃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快,孩子,快走。”向妈妈声音在颤抖,她把我推了出去。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向妈妈挡在何华宁面前,我吓得转身想走,突然听到“啪!”一声,何华宁打了向妈妈一巴掌。身体本来就弱的向妈妈已经瘫软在地上,我看到她嘴角流出的血,这时候我才知道,向妈妈是真心想要帮我的,我想都没想就往回走。
我不能连累向妈妈,可我刚走出一步,向妈妈叫住了我:“不,秋雨,不要过来,你赶快走,快走!”
已经倒在地上的向妈妈用力抱住何华宁正向我走来的脚,何华宁竟毫不留情的用另一只脚狠狠地踢在向妈妈的肩膀,向妈妈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笑了,笑得满脸泪水。
我看着向妈妈,我的眼泪已经迷糊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那么看着她。
我发誓那时候我真的很想跑过去阻止何华宁,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向妈妈希望我走,我不能让她白白被何华宁打。
我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听到后面一阵踢打的声音,我一路跑,眼泪一路飘。
我错了,向妈妈是爱我的,她是像妈妈一样爱我的。我满脑子都是刚刚向妈妈的表情,那是高兴,是解脱!
我拦下一辆计程车很快回到了家里,在这里除了周妈妈和我的几个朋友,没有人知道我的住处。
我根本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招来这种事情。
现在这里是我唯一的安身之处,看着从家里透出的亮光,我知道周妈妈还没睡。
站在楼下犹豫了半天,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死死的咬着下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慌张。
深呼吸两口气。我打开了家门。
周妈妈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脸上露出丝丝笑容,就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妈!”我哽咽的叫了一声,鼻子酸酸的,刚刚过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澎湃了起来,像是有万只小鹿在乱撞。
周妈妈突然一楞,转过头看到我的时候眼里迸发出无尽的母爱,“秋雨,你回来了。吃过饭了没?没吃过妈妈给你热”
我点头,我很不想哭,不想让周妈妈担心我,不想让她不高兴。可是泪水根本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这一刻,我觉得家里是如此的温暖。
“我的乖女儿,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看到我突然流泪,周妈妈顿时慌了起来,从沙发上跳下来连鞋子都忘记穿了。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慌忙的给我擦拭泪珠。
周妈妈那满是老茧的手抚摸着我,感受到她粗糙的手,我的眼泪留的更急了,哇的一声扑倒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感觉都有。
“秋雨,你别哭啊,别哭,有什么和妈妈说,你这样哭,哭的妈妈心都碎了!”周妈妈紧紧的抱着我,一边轻轻的用手拍着我的背后安慰我,就像是当年哄着我睡觉的样子。
慢慢的,周妈妈的声音也开始哽咽了起来。
我抬起头,从泪水模糊的双眼向她看去,发现她也哭了,泪水划过脸上的皱纹,我才发现周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老了许多,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很多,这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妈,你别哭,你别哭啊。我不哭了!”我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泪水。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来,和妈妈说!”周妈妈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好像是害怕我跑掉一般。
我摇头说没事,只是有点想她了,我害怕我说出来,周妈妈虽然人很温柔,但是我真的害怕她会去找何华宁讨个公道。
“你是我的孩子我还不知道吗!”周妈妈把我的头压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你这孩子我知道你从小就很听话,很乖巧,我知道你不说是为了让我不要担心你。”
“妈!”我慌张的打断她,“真的没有!”
“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吗?你是我的女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说谎的时候耳朵都会红!”
有吗?我吓得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耳朵,果然是火辣辣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妈妈。
这一晚,我是依偎在周妈妈怀里睡过去的,她没有再问我任何的问题,躲在她怀里,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难得是的,这一晚上我竟然没有做噩梦,是的,受到了那么大的刺激我竟然睡得很甘甜,鼻子里都是周妈妈的味道。
也不知道向妈妈怎么样了,想起她趴在地板上死死的抱着何华宁的脚让我离开的那一幕,我的心就疼得无法呼吸。
当时我总是怀疑她和何华宁想要害我,就像是害唯衣朵一样,可是当我看到她为了救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怪她了。
她从来没有害过我。想想那天晚上我喝了汤昏迷,不是向妈妈下的药,而是何华宁进厨房帮我端汤的时候下的。
这些天我都没有去何华宁家帮阿超补课,害怕何华宁堵着我,后来看到周妈妈问的太多,我实在编不下去才硬着头皮去的。
在何华宁家门口徘徊了好久,并没有发现何华宁,不由的让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突然,我的胳膊被人狠狠的拉了一下,我吓了一大跳,刚要尖叫,猛地发现是嘉祺。
“秋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惊魂稳定的拍拍胸脯,一脸责怪的看着她。
她这么一问,我顿时呆住了,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她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有些心虚的看了她一眼,摇头说没有啊!一切都很好。
“秋雨,你别骗我了!”嘉祺看了一眼周围,压低着声音对着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向丽云死了!昨天死的!你就在她家里做家教,不应该不知道啊”
向丽云,不是向妈妈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向妈妈竟然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