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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一根紧绷着的弦,长时间的内忧外患,让他不堪负重。
最后,她将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淡淡的笑道:“太后,带发修行,臣妾从来没有试过,臣妾也从不信神佛,敢问太后,一个不信神佛的人去带发修行,真的有用么?”
“带发修行?”苍凛尘眼神一惊,转头看着太后,“母后,皇后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后又为了妖道的事疲于奔命,怎么能在这个时候……”
“皇上,哀家以前对皇后是有些偏见,但见她这几次处事,深得民心,而且是个惠质兰心的可人儿,再加上这次处理妖道之事上,进退得宜,面面俱全。一个深负民望,又善良如斯的一国之母,由她代哀家前去,无论她信不信神佛,都是最适当的人选。”
太后淡笑着,虽然表情苍白,但眼神却让人看得情真意切,若不是之前那道凌厉的眼神,吟欢兴许会把她的话,信以为真。“等到皇后修行期满,哀家便会将这后宫交由皇后你全权打理,哀家老了,也是时候功臣身退了。”
“母后……”
“皇后,你可还有异议?”
太后直接打断了苍凛尘的话,紧紧的盯着吟欢,等着她的回答。
她看着苍凛尘担忧的眼神,和太后咄咄逼人的语气,轻轻的福了福身,“臣妾,身为皇后,替大擎国,替皇上和太后分忧,是份内之事。”
“吟欢……”
“太后,皇上,臣妾如今有些乏了,能不能先行退下,等到太后你择好日子,臣妾必会遵守承诺。”说完,也不等他们同意,便转身走了。
夜行欢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那个坐在屋顶上的娇小身影。自从上次她说在这里看风景,才能感觉到一丝自由的气息,他便暗中找宫人将梯子换了一把新的来,还检查过多次万无一失了,才放在原位。
可是这么久,她却是第一次爬上去。
天气已经转凉了不少,夜间的风刮在脸上还有些生疼,可是,她像个木偶似的,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他很想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从安宁宫回来她便没开口说过一句话。里面所发生的事,他站在门外也早已经听了个仔细。
呵呵,真是可笑,她为了他们母子二人,做了这么多事,这便是,他们所谓的皇家感谢人的方式么?绿衣寺,整个大擎国的人都知道,地处偏远,山路崎岖。而且,远离京城达百里之遥。
太后蠢得以利益来骗吟欢,她是怎么样的人,苍凛尘会不知道么?皇后之位,不过是为了保命求来。明着修行完之后会有莫大的利益,暗地里,却是将她打入了另一处冷宫。这个太后,她非要满手沾满鲜血,才肯罢手么?神佛?就凭她这样的人,也配讲神佛?
夜行欢紧紧的绷着一张俊脸,转身大步的走出了东宫大门,身影,快速的与夜色融为一体,直至再也看不见。
屋顶上,吟欢终于发出了一声叹息,她以为,他会知道她的委屈,今夜,必定会来东宫想办法为她出头,就像,她为他一样。可是,他没有,原来,无论她做多少的事,他都不会在意,呵呵,一切,原来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从阁楼下来,经过夜行欢的房门,见门大开着,人却不见了踪影,秀眉微蹙间,安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背后,轻声唤道,“娘娘,夜已经深了,外面天气凉,你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屋里歇息了吧!”
安德的脸色也很不好,为自己的主子鸣冤,为太后的薄情愤怒,可是,他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人微言轻,只能暗自憋屈着。
“夜行欢呢?”吟欢微蹙着秀眉,这种情况还真的很少见到,自从冷宫事件之后,夜行欢时刻都在小心防备,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交待就没了人影。心里隐隐有些莫名的烦燥涌了出来。
“刚才还见到他在这里,不知道他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很凶的跑了出去。”说完,安德又顿了顿,“其实娘娘,他的脸好像随时都很凶,奴才见他走了,就赶紧在这候着娘娘下来,不敢前去打扰……”
安德的话还没说完,吟欢就朝着门口冲了出去,他赶紧跟上。
安宁宫只听得宫外一个奴才高声尖叫,“太后娘娘,不好了,东宫的夜行……”
话音还没落,宫人就倒地气绝,眼睛睁得大大的,恐怕到这一刻他还没想明白,在他说话之前,夜行欢才刚才安宁宫的大门,怎么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大殿?外面那些宫人和侍卫……莫离护着太后往大殿的深处躲去,她紧抿着双唇,太后则在她的身后抓着她的衣角,怒斥道,“反了,反了,哀家早就已经知道这个畜生肯定不会放过哀家的。”
只是眨眼间,夜行欢浑身是血的站在她二人的面前。他的衣服上,染的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但是看在太后眼里的,便是他那双血红的双眼。
他已经脱去了侍卫服,穿着一惯的黑衣,看着太后,冷笑道,“我是夜行欢,此刻起,已经不在是东宫的人。”
他手里提着一具尸体,太后细看之下,分清这人便是她安置于辛者库里面的杀手,杜十三。更是吓得脸色惨绿。夜行欢冷声说道,“以为就凭他,你便能了结我夜行欢的性命么?听着,这些年来,我只想查清楚我母妃的死因,并让她能够葬入皇陵,了却她的夙愿,没有想过要找任何人报仇。但是你,三番两次的想要我的性命。皇后为大擎,为苍凛尘做了这么多事,几次差点失了性命,你却恩将仇报,翻脸无情,你觉得,你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何用?”
“大胆夜行欢,居然胆敢造反?”太后努力的稳住情绪,冷声斥道。
“这么多年来,若是我想要报仇,你认为,你母子二人还有性命活在世上么?”夜行欢一脸讥讽的盯着太后,“我忠心护主,你痛下杀着,吟欢一心为了苍凛尘,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既然你认定我进宫是来取你二人性命的,我正好了了你的心愿。旧仇新恨,今日便了。”
“住手。”吟欢急步跑上前来,按住夜行欢的手。一进安宁宫,这一路上的尸体,血流成河,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让她的心里寒意四起,她多怕来不及,只要夜行欢再走错一步,便再无回头之力。
“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侍卫,也无需再听从于你,这人的性命,我必除之。”
“夜行欢。”吟欢绕到他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血红的眸子,轻声说道,“我何时将你当成侍卫待过?”说到这里,吟欢微垂着眸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替我感到委屈,所以才会……但是,你可有问过,我是否愿意?你应该知道,若是我不想做的事,根本就没人逼得了我。”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光是太后送她去带发修行,还不足以让夜行欢动此杀机,转头看了一眼虽是被莫离护在身后,但仍然不乱仪容的太后,此刻脸色煞白,眼神凌厉,她看着夜行欢的表情,不是恐惧,不是惊骇,而是,恨。
秀眉微微一蹙,对着太后屈膝福身,“太后,今日是臣妾管教无力,有任何的后果,都由臣妾一人承担。还请太后看在夜侍卫不过是护主心切的份上,饶了他的死罪。”
“吟欢,何需与她多说?如果她肯放过我,这二十多年来,我又何需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太后,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受惊吓晕倒的时候,恐怕是没想到,找了二十多年的人,居然还有命活着出现在你面前吧?”夜行欢冷冷的扬唇。
“有本事,现在你就杀了哀家,否则的话,哀家必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太后。”吟欢冷声打断,现在的夜行欢已经失控,周身散发着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寒冽之气,轻声说道,“臣妾不知道你二人之间到底有何宿怨,臣妾只知道,夜行欢自进宫以来,一直都对臣妾忠心耿耿,恪守宫规。他还曾经救过皇上的性命,这件事,太后大可去问皇上。光凭这一点,可否减少一些太后你心里的仇恨?”
吟欢挡在夜行欢的面前,看起来是在护着夜行欢,但是,却是在保护太后不会被此刻杀红了眼的夜行欢所伤。“太后,冷宫的事,你我心里清楚,若是我曾经在苍凛尘和众大臣面前说出个一二,太后,你此刻还能安枕无忧么?更何况,现在还害得莲蓉死得委屈,太后,你也是个吃斋念佛之人,心里莫非一点善念也不存?”
“善念?哀家与他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若是对仇人心存善念,哀家又如何能活到今时今日?”
“那事情闹大对太后你又有何好处?除了让苍凛尘进退两难,龙颜无光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面对一个他向来尊敬却原来是如此心狠手辣的母后,让他如何自处?太后,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说完,强行拉着夜行欢离开了东宫。
太后身子一软,坐在椅子上。
没过多久,苍凛尘带着侍卫赶了过来,看着一地的狼藉,尸横遍野,大步的冲进安宁宫,太后正在莫离的服侍之下躺在床上服药,他大步的冲了过去,坐在太后的床边,焦急的看着她,“儿臣护驾来迟,让母后受惊了。”
太后疲惫的摇了摇头,苍凛尘冷冷的看着跪在一旁的莫离,冷声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