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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说烟妃患了急病,她宫里的宫人才去通知了太医。”
听了安禄祁的话,苍凛尘并未抬头,仍然着急着手上的奏折,眉头紧紧的锁着。沉声说道:“可知是患了何病?派人前去打听一下,顺便替朕传口谕,让她好好歇着。”
“是,皇上。”安禄祁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苍凛尘,始终是没敢再多说,就退了下去。
不到一个时辰,紫烟为了求得靖王能够出兵打仗,在靖王府门前跪了整整五个时辰,如今膝盖处受了很严重的伤。此话一出,满宫皆惊。紫烟虽然成为皇帝跟前的新宠,但是做为后宫的奴才和主子来说,这种情况并非少见,及紫烟的出身,和她妖媚的长相,都认为她不过是个仅凭姿势色获得皇上青睐的主。
可是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她居然肯放下身段,做出如此大事来。
苍凛尘与太后一前一后的赶了来,见到紫烟仍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太医个个摇头嗟叹,“太后,皇上,烟妃娘娘身子本就虚弱,如今寒邪入体,高烧不退。但是,奴才们最担心的反而是她的腿,膝盖处的肉已呈死状,若是救治得不及时,轻则,双腿难保,重则,恐有性命之虞。”
“朕养着你们这群狗奴才,并非次次都是听你们说病如何难治,而是想听你们说你们治这病的法子。你们可曾见过皇后来跟朕说这样的话,她总是会……全部给朕退下,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想不出救烟妃的法子,你们全都给朕提头来见。”苍凛尘恼怒的吼道。
太后轻轻的拍了拍苍凛尘的手,叹了口气,“皇儿,还是先看看烟妃的伤势再说吧。”
这时,紫烟缓缓的睁开眸子,双腿的麻木让她起不了身,心下一急,看着帐外的宫人,轻声问道:“我的腿还在吗?怎么完全感觉不到?”这声音含着一丝害怕、恐惧,想要得到证实,却又害怕听到结果,那种卑微的语气让门外的苍凛尘心里一痛。
他与太后走了进去,挥退左右宫人,上前将紫烟一把抱在怀里,“你的腿还在,没事的,放心,朕一定不会让它们出事。”
紫烟连连点头。
苍凛尘低头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傻,靖王是朕的亲弟弟,他的想法朕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一旦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包括朕和母后。你与他宿未谋面,他又怎么可能听信你的言辞?”
“无论如何,这次承靖也做得有些过份了,紫烟怎么说也是他的皇嫂,怎么能任由她在门外跪着?”太后又气又怒,“紫烟,你放心,哀家一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太后,不要啊……”紫烟一急,朝着太后扑了过来,差点摔在地上,“臣妾本是一心想要替皇上分忧,不想引起他们兄弟之间的不和,如果太后为紫烟出了这一口气,但却会让靖王更加的怀恨在心。”
苍凛尘神情一惊,“烟妃,你此话怎讲?”
紫烟身子一紧,神情有些躲闪,“臣妾没说什么,皇上,臣妾的腿会不会治不好?会不会下半生都成了一个瘸子?”
“不会的,就算你真的瘸了,朕也不会不要你的。”苍凛尘看着她,温柔的说道:“你既然肯为了朕这么辛苦去求皇弟,为何又要故意隐瞒一些事实?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说无防。”
紫烟眸子里蓄着眼泪,“臣妾只是一介妇人,不懂得军机大事与行军打仗,但知道一个人若是真的什么失去了信心或是兴致,是不想再触及有关那东西的任何物质。在靖王的书房里,臣妾能看见许多的兵书,有的,还刚刚翻开过几页,在桌案上还有一些行军打仗的线路图,靖王并非是想要归隐,他的心根本就还在朝堂之上。说明,臣妾并没有求错,只是,可能没有说出靖王心里所需。”
说完,低头拭泪,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轻笑。
在她走进靖王的书心时,她便知道了,苍承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这次大张旗鼓的辞官,定是有别的用意,苍凛尘向来对他信任有加,如果能够拆穿靖王的真面目,她便是替皇上立了一个大功。再加上,靖王一心想要提拔夜行欢,先不说他与夏吟欢是什么关系,光凭这前后矛盾的一点,也足以看出他别有用心。
“太后,皇上,你们都是靖王的亲人,他到底想要什么,是我们能够给他的,只要说出来,相信靖王一定不会拒绝的。”
“够了。”苍凛尘冷声喝斥,“烟妃你身子受如此重的伤,应该好好休息,朝政之事,有朕在。”
“是,皇上,是紫烟说多了。”紫烟在低头瞬间不着痕迹的扫向太后,太后向来是最担心大擎的国运和皇上的江山,她在听了她说这些话时,又怎么可能不做出丝毫的反应?她现在的平静,似乎有些于理不合。
果然,在太后的眼里却透出一丝怒意,紫烟轻轻的笑了。
“你居然还有脸进宫来见哀家?”太后缓缓的走到苍承靖的面前,站定,见他一身素衣打扮,神情平静,不由嘲讽的掀了掀嘴角,冷声斥道:“哀家三番四次前去见你,要么就被你避之门外,要么,就对哀家虚以委蛇。哀家也一直当你是心存退出之意,又或许,是真的失了信心,没办法再上战场,可惜,你比哀家心里所想的,差之千里。”
“母后,是不是因为儿臣害烟妃受伤,你因此而生儿臣的气了?”苍承靖对于太后的怒意有些莫名其妙,但仍是上前轻扶着她走到一旁坐下,太后手一扬,宫人全都退了下去,“母后,儿臣已经送来良药,定可保住烟妃的腿,你放心吧。”
“放心?哀家要如何放心?”太后冷冷一笑,“据烟妃所说,在你的书房里,入眼可见的全是兵书,你不是心存退意,你是另存野心。”
“母后,你误会了……”苍承靖急声解释。
“哀家也很想这只是一场误会,但是,你是哀家生的,你心里在想什么,别以为哀家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的亲皇兄,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的对他?大擎的江山若是没了,改名换姓,对你又有何好处?”
“错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皇兄,母后,至于原因,应该不需要儿臣来向你解释吧?”苍承靖终于不再演戏,他对着太后冷冷一笑,“但是,我更没想到的是,我的亲生母后,你居然可以无私到这种地步,将江山和皇位,交给别人所生的儿子。”
“你在胡说什么?皇上是哀家怀胎十月所生,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亲眼所见,这还能骗得了人?倒不如说是你自己狼子野心,岂图图谋这大擎的江山,什么败仗,什么辞官,全是你的托词。”
“你错了。本王向来求胜心切,怎么可能故意败仗?只不过,既然皇上在你心里是无所不能的好皇帝,这件事,自然应该由他出面对解决,你既然一心排斥夜行欢,不如,就让你的好皇儿亲自披甲上阵,一来,可让他再次立威,二来,可振军心。人在做天在看,就算了你太后,谎话说多了,也会有被人识破的一天。”说完,便拂袖而去。
太后身子一软,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半天喘不过气来。
靖王进宫,并且脸带怒意的离开,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紫烟的耳里,她嘴角露出一丝了然的轻笑,从枕下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在嘴里,吞了下去。这群庸医,幸好她早有准备,若是要靠他们和苍承靖的药,这双腿别指望还能保得住。
“主子。”天朗一脸沮丧的走进屋来,对着夜行欢福了福身。
夜行欢转头看着他,微一挑眉,“还没找到天娇的下落么?”见天朗的神情,他微一垂眸,“或许上次是我对她太严厉了些。”
“天朗知道主子向来都将天娇当妹妹看,而我也已经多次给她说过,可是,她始终是听不进去,这次她会气成这样,也是因为心疼主子为了皇后娘娘,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所以才……”天朗微张了张双唇,最后,看着夜行欢,“主子,天朗知道身为属下不应该多言,但是,天朗真的很担心主子你会忘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重任。”
“我从未忘记过。”夜行欢冷冷的转头看着他,“我从记事起,就过着把头提在腰上的日子,腥风血雨,一路上都是你们陪我走过来的,现在我能够平静淡泊,反而还让你们都不乐意了么?”
“天朗不敢。”
夜行欢一连咳嗽,陌习正好提着药走了进来,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叹一声,“外面到处都贴着通缉你的皇榜,悬赏已经由原来的五百两,变成了黄金千两,没想到你的命还颇值钱。”说着,陌习挑眉一笑,“若是皇帝知道你只剩下半条命了,还会不会出这么高的价钱?”
听了这话,天朗急忙抬头盯着陌习,一个箭步冲到陌习的面前,就差没抓他的衣领恐吓,“陌神医,你刚才说什么?”
“说……我说什么了?我是陌氏后人,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好歹来,你家主子真气损耗过度,换成是你,早就不知道在哪儿投胎去了,哪里还能像他现在这样坐在这里鬼模鬼样的?”重重的把手里的药材扔在桌子上,“去,给你家主子把药煎了去。”
等到天朗退下之后,陌习才走到夜行欢的面前,“如果你死了,她可怎么活?我可是陌氏后人,既然我都说了让你无谓再耗费真气,你为什么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