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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听完后垂着头只管说“是”,后掀了帘子出去喊杏子去了趟荷香小筑。
那杏子倒比茉莉机灵得多,没过多长时间便折了回来。
“……且不在南姑娘屋子里头呢,南姑娘正病着,满屋子里的都小心伺候着,没有敢怠慢的,我过去了只说是姑娘你担心南姑娘,丫头婆子们都说等南姑娘病好了,一定代为传达姑娘的关心之意,画笺又说她们姑娘犯起病来,通常是一两日都不见好的,可也有一忽儿就好的时候,谁也没个准头,让姑娘不必为她们姑娘担心着。”
谢秀珠点头,不由叹了口气道:“秦雯不在南妹妹那里,那或许是我想多了。”又问道:“珊瑚回来了吗?”
外头答了“没有。”
谢秀珠又想起了什么事儿,有些烦躁,怒气冲冲地说道:“我还没死呢,就开始打我屋里的人的主意了。”
她说话间又瞥到茉莉恹恹的样子,不免开口训了两句。
“你瞧瞧你,自从听到了几句风言风语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干什么什么不成,你要是再不打起精神来,就别在我跟前碍眼了。我平日里都是怎么待你的,你心里清楚,如今我需要用人的时候,你便跟我甩脸子,你要是怄气也远些,别叫我瞧了心烦。”
谢秀珠说到最后竟委屈得已经泣不成声了,茉莉听了这话也跟着哭了起来。
谢秀珠含着泪,看着茉莉哭花了的脸,勾起了往事就越发伤心了起来。
茉莉哭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珊瑚忽地一下,掀了帘子进来,因笑道:“姑娘,可好了吧,怎么屋里哭得这一团糟,教八小姐听见了岂不笑话。”
珊瑚一面说一面上前来拍了拍谢秀珠的背,又安抚宽慰了她一番,让杏子去打水进来给她净面。
“……南家大房嫡出的五爷、二房庶出的四爷都还没说亲事呢……”珊瑚侃侃而谈着,谢秀珠忽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她的手,略带着几分狐疑,问道:“可是真的?”
珊瑚握了握她的手,笑道:“姑娘还信不过我吗,是谷雨亲口说的,她也是不经意间知道的,上次南家钟夫人路过扬州府时,来拜见咱们家的老夫人,两人寒暄着就说了起来的,谷雨那时候可巧奉了太太的命,给老夫人送账本去……”
谢秀珠听了眼睛一亮,心底释然,“快去,拿钥匙取了那一株崔姨娘给的千年人参来。”
珊瑚自是明白她的心意,笑着应下去了。
茉莉却支支吾吾地说道:“姑娘,那是崔姨娘给你的嫁妆啊!”
谢秀珠笑着拍了拍茉莉的胳膊,“嫁不到好人家,嫁妆再好再多也迟早坐吃山空。”谢秀珠目光闪烁,声音低柔,缓缓又说了起来,“一会儿你拿了人参给南家妹妹送过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也省的,这件事情你要是办砸了,我再也不见你了,免得彼此伤心。”
茉莉抬头看着谢秀珠,有些战战兢兢却目光坚定地回了个“是”字。
南若还没缓过来呢,哪里知道她们主仆说了些什么。
茉莉过来时,见南若没好,便拉着画笺说起了话,“我家姑娘就是放心不下她的这个妹妹,说是姑太太对她照顾有加,如今妹妹病了她倒没有法儿了,真是枉为做姐姐的,哭了一场,惹得我听了也是难受,陪着也哭了一场。”
她说着就作势拿帕子又擦了擦眼角,“我们姑娘虽哭着心里却还是惦着她妹妹,忙让我取了崔姨娘给她作嫁妆的千年人参送了过来,我倒不舍得,姑娘训了我说,是妹妹重要,还是那死物重要。我明白了姑娘对南姑娘的情谊,便忙不迭的给送了过来。”
画笺见她眼睛红红的,倒不似撒谎的样子,可不知道谢秀珠打得是什么主意,竟然会拿出日后的嫁妆送了过来。
念头一闪而过,她忙道:“这哪里敢当,我要是收了三表姑娘这样贵重又意义非凡的千年人参,我们姑娘病好了,必然要把我遣出去的,姐姐还是把千年人参拿回去吧,也替我们姑娘多谢三表姑娘盛情,劝劝她可别再伤心了,我们姑娘这病也是好些时日的了,不碍事儿,也没那么多的讲究。”
茉莉哪里肯将千年人参带回去,两人推拉了一番。
画笺又道:“三表姑娘对我们姑娘的深情厚谊,就是我见了也是要哭一番的,只是我们姑娘一病,是什么药石都不灵的,吃了这参倒白白糟蹋了三表姑娘的心意。这参姐姐拿回去,日后三表姑娘出嫁了带到婆家去,婆家人吃了到底又与我家姑娘吃了,情义是不同的,她们姊妹间也无需要这么客气,这孰轻孰重,姐姐自己省的,我也就不罗嗦了。”
茉莉又怎么听得进去画笺的推辞,放下千年人参后撩了帘子便跑走了。
画笺要追,忧儿却拉住了她,“不要白不要,妹妹,你可瞧见了她眼眶通红,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儿呢,咱们要是不收下,明儿个你见她时,她的眼睛岂不得肿了!”
画笺笑着拍落她的手,有些感慨,“这……三表姑娘这样照顾我家姑娘……”
忧儿听了乐得直呵呵,“……她家姑娘指不定打了什么主意呢!”
昨夜茉莉回来回了话后,谢秀珠便一直闷闷不乐的,夜里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她便起身坐到了椅子上,看着承尘发愣,心想这几年来她何曾有一晚能够安睡得下,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可是瞧朱大太太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把她的事儿放在心上过。
天一亮,她就喊了丫头进来伺候梳洗。
“姑娘,你这眼下又是乌青一片,难道昨儿没睡好吗?”
茉莉看着谢秀珠憔悴的神情以及眼下的乌青不由担心地问了出来。
谢秀珠眼色一暗,无力地扯出一个笑容,只是一言不发。
杏子倒是心情颇好,她掀帘进来时,见屋内气氛微妙,只道是谢秀珠与茉莉昨日闹了别扭,到现在还没有消气。于是便从中作合,“姑娘,你又何故这样呢,没得气坏了身子。”眉头一挑,笑道:“昨儿半夜,大姑奶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