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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酒楼包厢中,五个人围桌而坐,若有人在此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五个人竟然皆是曹营顶级谋臣。贾诩、程昱、荀彧、郭嘉和荀攸正是目前许昌惟五的实权性谋士,这天完成工作后却并没有回家,反而聚在了这里。
之所谓说是惟五的实权谋臣,盖因为其他人都不在豫州。诸葛亮得到曹操的批准等黄月英生产后再回来,现在他人仍在荆州;周瑜和陆逊两人尚在青州,毕竟水军在曹营组建时日尚短,现在虽然招了不少人才但一时也没办法完全接洽;田丰沮授被曹操派到了冀州三地,荀攸才终于得空回来;司马懿在洛阳忙着迁都的事情,而戏志才和刘晔分别在兖州和徐州,他们的事情也不少。
总之这仅剩的五个人聚在一起聊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荀攸刚刚从北方折腾回许昌连家也没回就跑来了。桌子上摆着色香四溢的饭菜,程昱更是曹操送他的酒拎了两坛过来,既然吃就要吃的尽兴。
第一个开口的是荀攸,他脸上仍然带着轻微的疲惫和倦色,连下巴上都泛起了青色的胡茬:“各位,你们叫我过来可不单是为了吃饭吧?”
郭嘉饮尽杯中的美酒,意犹未尽的砸吧两下嘴,笑的没心没肺:“那公达不妨猜一猜我们的目的啊。”
荀攸淡淡一笑,打起了太极:“攸愚鲁,洗耳恭听!”可惜他眼中闪过的一丝了然笃定说明了他的口是心非。
“公达欺我!曹营谋主能不知道我们的意思?”程昱语气晒然,透着淡淡的揶揄,他可不相信荀攸会不知道他们几个的打算。
可惜荀攸属于芝麻陷的包子——腹中黑,他一言不发,反而饶有兴趣的吃起了桌上的菜肴。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比较累心,这五个家伙没一个是善茬,心里明镜似的却都不愿率先开口。
饭菜吃了大半,荀攸才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擦擦嘴,开了他的尊口:“此事事关重大,你们真的想好了?”他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轻轻划了一个‘王’字,眼神也锐利了许多。
“公达想的却有些过了,高祖有言非刘姓不得封王,现在还不到挑战这个底线的时候,不过嘛。。。”贾诩一直微眯的双眸终于豁然睁开,语气耐人寻味。
“不过嘛,主公的位置也确实该往上提提了!”郭嘉接口说出了众人心里的话,大将军这个位置确实不适合如今手握半壁江山的曹操了,至于刘协这个天子也该放放权了。
一旁的贾诩、程昱包括荀攸眼中都带出了赞同的神色,唯有荀彧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文若,你还舍不得大汉吗?”贾诩开口,他早就发现了荀彧心中的矛盾,即使跟在曹操身边十几年荀彧心里的矛盾还是没有散去。
“彧从来把主公放在第一位,只是大汉。。。这二者终于到了不能并存的时候啊!”荀彧的神色有些痛苦,对曹操的忠心自然是首位的,不过他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一丝侥幸,那就是让曹操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可惜连他自己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曹操同意,天子皇权也不会同意!
郭嘉叹了口气,他和荀彧本就是相交十几年的挚友,俩人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心里为朋友难过的同时却无能为力。
郭嘉拍拍荀彧的肩膀:“文若你该知道,主公是真正的明主,在嘉看来天子如何?大汉又如何?在嘉眼里,分文不值!为情,主公与你有知遇之情、兄弟之意;为理,为人臣子自当尽节;为大义,如今汉室不仁,主公却是能造福社稷的雄主,辅佐雄主统一天下难道不是你我的理想吗?”
郭嘉能言善辩是历史有名的,殊不知历史上十胜十败论就是他捣鼓出来的,荀攸贾诩等人越听越是有礼,纷纷点头称是,像曹操这样的明主他们若不抓紧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上第二个了!荀彧自然也是如此,他最终叹息的点点头,心里苦笑,这种事早在几年前不就已经决定了吗?
“既如此,主公不若先为丞相,只是主公能同意吗?”荀彧把心里残留的一点对汉室的悲意压在心底,立即考虑起计划的可行性来。
程昱把手里鸡腿啃干净,手上还沾着油腻,嘴上却笑得诡异:“主公一向对权力不甚在意,不过丞相一位已经是囊中之物众望所归,他定不会为了个‘俗物’凉了兄弟们的心的!”
“你们。。。这。。。”荀彧瞠目结舌,心中为曹操养了一批无赖属下默哀,算计主公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就曹营这帮人敢干,他没好气的道:“要胡闹你们去,别算上我!”
“这怎么行?我料想主公不会那么痛快同意的,不过若是吾之子房的荀文若重病的心愿,他肯定乐意完成。”郭嘉嘿嘿怪笑几声,这次聚会其实就是为了算计荀彧来着,谁让荀彧一向道貌岸然可信度极大捏?
荀彧哭笑不得,他咬着牙吐出几个字:“郭奉孝!你不仅是浪子,更是损友啊。。。”他心里为这几个人记了一笔,却没提出反对的意见,他有时也觉得自家主公太淡定了一点,好像皇帝的位置都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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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内,刚刚运功完毕的曹操连续打了数个喷嚏,引得旁边的丁瑶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小说,询问的看向他——该不会感冒了吧?
曹操摇头,怎么可能!修仙渡劫期了身体素质比金刚石都好,什么病都不会有,他敏感的感觉到一定是有人在议论他,只是没有什么恶意罢了。曹操想了想也不放在心上,起身去骚扰贵妃榻上的美丽妻子。
丁瑶第五次用书拍下在自己身上作恶的手,语气透着不耐:“曹孟德!你要是再捣乱就休想爬上我的床!”容不得她不生气啊,曹操这家伙平均每天一顿肉肉还不够,要知道每一次都让她如此强悍的体力完全被榨干。
曹操无奈的摸摸鼻子,他的瑶儿现在又傲娇了,他死皮赖脸的爬上贵妃榻躺在爱人的身侧,只用长臂把人一揽,却没再做什么小动作了。扫了一眼书名,又是矫情兮兮的爱情小说,曹操不感兴趣的撇撇嘴,想要小憩一会时却又打了两个喷嚏,他心里涌上不妙的预感,肯定有人想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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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出了空间外面正是清晨,他活动了一下因为打坐而有些僵硬的手脚,别看外面只是一宿,空间里可是俩月了。他沐浴更衣后才精神抖擞的往议事厅而去。
今天的议事厅有点不同啊!曹操一走进来却发现文武聚齐的诡异景象,要知道平日里这些人可没那么勤谨的。曹操很快回归了淡定,坐在首位上毫不客气的道:“诸位今天真是早啊!”
武将们有些尴尬,几个直性子的脸色都有点红了,不过反观文臣那列果然脸皮堪比城墙,脸不红心不跳,郭嘉更是嬉皮笑脸的接茬道:“主公过奖了!”
曹操瞪了他一眼,直接开口:“诸位今日有何要事?”他懒得和这些滑溜的狐狸们斗嘴,干脆直接问。
荀攸上前一步:“主公,北方已经步入正轨,田丰沮授两位先生大才,冀州并州三地交给他们应当无忧。”见曹操赞许的点头,荀攸没有丝毫的得意,反而单膝下跪道:“臣请主公任丞相一职,以安众将士之心!”
曹操头疼了,又是丞相的事啊!曹操倒不是不愿意,不就是个丞相吗!早在几年前郭嘉其实就和他隐晦的提过,不过被他否决罢了。曹操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等他统一天下直接登上帝位不是更好?司州凉州刚刚收复,这又要迁都,他要是一当丞相肯定会生出许多事端。
曹操这么一想,觉得还是日后直接封王比较好,所以他这一次依旧婉拒了众人的请求:“操何德何能当此大任?待日后清平天下再议吧!”
曹营其他人眼中闪过失望,他们当然希望曹操升官,升了官他们的品级待遇会上升,当然最主要的是曹操当得起丞相一职,在这些曹操死忠眼里,别说是丞相了皇帝曹操也当得!他们根本看不起庸碌的刘协,早盼望着曹操上位了。
郭嘉几人隐晦的交流了‘果然如此’的眼神,他们就知道曹操没把丞相放在心上。不过曹操若是想要那个位置,现在就要开始想办法削弱皇帝天子的存在了啊!郭嘉几个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更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曹操总揽大权或许会有负面作用,可是有他们几个谋划后还是利大于弊的。
荀攸对于曹操的拒绝没有丝毫沮丧,应诺退到一边不再说话,这倒让曹操有点发毛,他这几个谋士们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曹操似乎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他环顾左右,果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一向勤勉的荀彧居然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