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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襄脸色一变,喂鹦鹉的动作停住。叀頙殩晓
阿呆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碎核桃,不满的飞过来,低头啄她手背。
她回过神,把果肉递给它,又轻轻的捻了下阿呆头顶翘起的羽毛:“乖,别闹了。”
阿呆发出一阵怪叫声,好整以暇的整理自已一身鲜艳的羽毛。她看着它头顶的毛一颤一颤,想分散注意力。
她努力去忽略郑姗姗的声音,可对方意志异常坚定,不屈不挠的和警察争吵:“让开!和我说什么探视许可,不觉得好笑吗?我爸爸亲自参与经办郁襄这个案子,有他在,我什么时候不能来?轺”
再美的声音,气急败坏和人尖声吵架,也会变得难听之极。郁襄低头看了看肚子,轻轻叹了口气。
宝宝虽然只是一小胚胎,可她总觉得他是有灵性的,听这么久詈骂,被带坏了怎么办?为了他,她就算再恶心那女人,也得去亲自解决。
她起身往外走,阿呆抬起头,尖叫了起来,飞起来站在她肩膀上,鸟喙啄住一缕头发,拴在它腿上的长长细不锈钢链哗啦啦响着,将她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以链条为半径的圆里,阻止她离开·房间案。
她也不知道为何这家伙缠着她,试着驱赶,却是徒劳,只能过去提起鹦鹉架,把阿呆也带了出去。
外面的警察看见她,不由得一怔:“郁小姐,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体情况特殊,还是进去休息吧。”
郑姗姗闻言,嗤笑道:“呵呵,听听,对案犯这么客气,这警察当得哟……简直是丢整个公安队伍的脸!”
郁襄恍若未闻,脸色丝毫不变,把鹦鹉架挂在一旁,再找了张远离门口的椅子舒舒服服坐下,才好整以暇的说道:“他们这样做丢脸与否我不知道,不过郑小姐你也是有公安编制的人,请问你刑侦能力和体能哪一项是达了标的?这个又丢不丢人?”
“郁襄你……”
“令尊以前和比我凶悍得多的黑社会头目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又丢人不?”
郑姗姗气得脸色紫涨,可是警察虽然碍于郑世安面子没有把她不客气的轰走,也是牢牢的把她挡在门外的,她无法冲进来发泄。
她只能强自做出冷静的模样,嘴唇颤了颤,阴阳怪气的说:“郁襄,死到临头了,还那么伶牙俐齿啊。”
郁襄淡淡一笑:“知道我伶牙俐齿,你还特意跑过来找骂?”
有个稍微年轻的女警闻言,没沉住气,忍不住笑了一声,郑姗姗气得手指都颤了起来。
郁襄敛去脸上讽刺的笑容,冷冷看着她:“如果只是找骂来着,我就不奉陪了,你自己站在门口尽情的骂。我想,副部长之女在公共场合撒泼,一定是很不错的八卦新闻。如果有什么别的破事,那就赶紧的说出来,少在我这里阴阳怪气的抖机灵。”
郑姗姗想破口大骂,奈何口才实在是和郁襄相去甚远,憋得脸色发青,缓了缓,微微眯起眼,道:“我呀,只是觉得好奇而已。”
郁襄不接话,淡淡扫了她一眼。
自说自话很是无趣,郑姗姗没得到回音,表情微微一僵,做出高贵的样子,继续道:“真是想也想不到,有人能饥渴到这种程度,在羁押期间也想方设法的勾·引男人上床。”
郁襄沉默片刻,轻轻笑了:“说的就是我吧?这又怎样?我是黑社会混过的人,你要求我有底线未免强人所难了。倒是郑小姐让人大开眼界——副部长千金,也算是*,名门淑媛,当着这么多陌生男人大声说什么上床,饥渴,教养可真是不一般的好。”
郑姗姗被她噎得一时说不出话。
郁襄不再理她,缓缓站起身,对旁边的警察歉然一笑:“郑小姐闹出这么大动静,我想很快池少就会派人妥善处理的,各位不必担心,委屈你们了。我现在有些嗜睡,但是阿呆怪叫的声音太尖,戴了耳塞也挡不住,我想把它留在这儿一会儿,可以不?”
阿呆长得神气,又会说话,众位警察很喜欢拿它解闷,自然一口应下来了。
郁襄转身欲进门,被冷落了的郑姗姗耳朵嗡的一响,大怒:“郁襄,你别以为你费心机怀了个小杂种,就能成为你的护身符!我告诉你,你铁定会死!带着你肚子里的小崽子一起死!还有郭景辰那不识抬举的!他也别想活命!”
听到郭景辰的名字,郁襄怔了怔,缓缓回头:“景辰他怎么了?”
郑姗姗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关切之意,又妒又恨,又觉得快意:“哈哈,他?阶下囚又能怎么样?我告诉你,他涉嫌利用职务之便贩毒,数量巨大,死刑是没得跑了!”
郁襄睁大眼,静了片刻,冷笑:“毒品?他怎可能!繁华从来不沾这个,想找罪名也找个合理的。不过,你们还能找出什么理由?他以前是和我们这些人混一起,可他是卧底,行使些权宜之计算得了什么?他顶多是渎职罢了,判几年的罪而已。”
“呵呵,我说他贩毒了,他就贩毒了,找什么理由啊,累不累?”
郁襄握紧了拳,脸上血色一点点的退去。
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找点假证据栽赃过去,郭景辰又有什么法子?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如此悲哀,无能如郑世安却可以呼风唤雨,而精英如郭景辰,却没什么还手之力。
再一回想他临走前,那微妙的表情,郁襄膝盖隐隐的发酸,几乎站不住。
越想,越觉得那是诀别。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对妻子和孩子的最后告别。
连当着郑姗姗的警察也呆了。
郭景辰在A市办案期间,待他们极好,一个性子和善,业务能力顶尖的特警,一直被他们视为偶像,可是,偶像要被人整死了?
感觉到拦住她的手臂不那么强硬,郑姗姗猛的往前一冲,竟然突破了防线,跨进了屋里,径直往郁襄这里闯过来。
用于疗养的小别墅的客厅并不大,走几步就能到郁襄旁边。
郁襄迅速转身往旁边的房间躲避,若是被这女的抓住了,她就有苦头吃了,不反抗,孩子铁定遭殃,若是反抗,动作大了,也可能造成流产。
警察们很快回过神,把郑姗姗手臂拽住,郑姗姗大怒,抬起另一只手就想打人,谁知刚好碰到了阿呆的鹦鹉架。
鹦鹉架上有精致的小餐盘,上面放了些果仁,架子被撞得乱晃,果仁也随之落了一地。
正在臭美的梳理羽毛的阿呆愣住了,抬起脑袋,看看餐盘,又盯了盯地上的果仁,忽的暴怒起来。
它虽然还没成年,可是个头已经不小,翅膀一展开,简直可以称作是威风凛凛。它怪叫起来,猛然扑向郑姗姗,大翅膀一挥,正好扇在她脸上。
金刚鹦鹉的翅膀十分有力,郑姗姗立刻被打懵了,阿呆不依不饶,一边扑打她一边用鸟喙在她脸上身上乱啄。金刚鹦鹉鸟喙足以啄开坚硬的果实,敲在柔软皮肤上时,那痛楚可想而知。
郑姗姗一边躲一边尖叫,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地,本能的护住头脸,坐着往后猛退,狼狈不堪,哪儿有丝毫贵气大小姐的影子?
阿呆脚上栓了合金链条,限制了它的活动范围,它挣扎了一会儿,飞回鹦鹉架,全身羽毛炸开,尖叫了几声,然后开始有规律的重复:“滚滚滚滚滚,呸呸呸呸呸!”
没人去扶她,她惊魂未定,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发觉自己叉开腿坐在地上,由于挣扎的缘故,裙子缩到了大腿根,连内裤都能看见,十分不雅。
她赶紧站起来,一边整衣服一边喘气,眼睛觑到四周警察幸灾乐祸的表情,又羞又怒,正想跳脚,刚一挥手,阿呆以为她又要乱动自己的架子,“哇哇”的尖叫起来,又开始扑腾翅膀,吓得郑姗姗连骂人都忘了,狼狈不堪的跑出了疗养别墅。
人走了,郁襄舒了口气,怔怔的走到阿呆身边,弯腰拾起几枚果仁安抚它。
阿呆不再炸毛,吃了果仁,怪叫两声,歪着脑袋看看她,轻轻叫道:“郭景辰!”
曾经郭景辰照顾它更多,每次这样一叫,它就能得到更多的好吃的。
它本意是还想吃,可郁襄听到这三个字,不由得愣了。
警察见郁襄神情怔忡,赶紧说:“郁小姐,人走了,去休息吧。”
郁襄僵硬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往卧室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