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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钟南闻言皱起眉头,“一个事情都记不清的人去参会,影响也很糟吧。残颚疈晓要知道,唯一能让何念儒散布的留言不攻自破的,只有池铭在博鳌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都良好的亮相。如果他忘记的事情太多了,连对这个论坛的准备都忘了怎么办?一个看起来健康的人,在上面傻乎乎的站着?”
“只是可能失去短期记忆,并且记忆是可恢复的。具体情况,还得问问专家。”
何彦道:“阿铭情绪激动之下,恐怕不是那么好劝服去做治疗的。以前还有映月劝着,现在……”
陆维钧道:“顾忌不了那么多,他不去,拖我也得把他拖过去。大家辛苦了这么久,不能因为何念儒的一次龌龊举动就功亏一篑。刚才我趁他还平静的时候和他谈过,他答应了等花映月情绪稳定了就回国。”
钟南道:“我明天早上就回美国,找点事让何念儒两口子分神。妍”
何彦道:“我估计得晚一点,和警方的交涉还没完,必须要让他们答应此事绝不外泄。”
陆维钧沉吟片刻,说道:“何念儒不知道有没有额外嘱咐那三个人渣做什么,比如拍下花映月被羞辱的照片传过去之类的。”
另外几人闻言脸色都变了,现在资讯如此发达,假如有这类照片,一旦传开了,这辈子花映月都要忍受各种指指点点,而作为丈夫的池铭也会蒙上莫大羞辱谷。
“要不问问她?”
关瑶瑶道:“我明天找机会问吧,你们都不合适,池铭更不可能去问了,他听到相关的词都会暴跳如雷。不过,我最多只能问问她醒来对抗的时候那些人是否留了证据,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处于昏迷之中吧。”
何彦道:“明天我还会去警察局,那些人的遗物应该都被收集了,若是他们有留下相关的资料,我想,应该可以从他们的电脑或者手机上找到。对于这些龌龊的家伙来说,这是值得夸耀的事,能满足他们变态的视觉享受,不会轻易删除的。他们的邮箱和msn之类的网络通信记录我也会去查清楚。”
陆维钧道:“交给你了。这群废物竟然把人质带回老巢,而且没办完事就为了点首饰自相残杀,可见草包到了什么地步,不可能采取反侦察手段清除记录,所以查起来应该很快。好了,这件事告一段落,我们面临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他停了停,说道,“我们这边的知情人都排除了嫌疑,那么,走漏消息的人是谁呢?只有池铭和花映月那里没有详细问过了。这就是一颗炸弹,必须早点把那家伙揪出来,否则类似的事情指不定还会发生。说真的,今天能这么快从亡命之徒手中救下花映月,算是运气相当好了。”
杨学道:“池少有没有告诉别人,我不知道,公司人,知道此事的只有我和陈秘书,我们两个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说的。至于别的手下,即使猜测池少要做什么机密事,也不可能早早的知道我们是来荷兰。为了保险,机票我们都没有订,专门找钟少你借的私人飞机,你的出入境连国际刑警都没法子及时掌握,何念儒想来本事不会比国际刑警大。这处城堡的主人也没必要怀疑,他如果不是绝对可信,我们也不可能找他借场地,何念儒也不必让人绕弯子,从小孩子身上下手来诱`拐花映月。”
“那只有映月那里有疑点了。”何彦叹了口气,“这个必须得问,瑶瑶,明天你去问问吧。你们都是女人,她说点心事应该不会那么顾忌。你要注意方式。”
“嗯,我知道了。”
☆
池铭回到卧室之后,发现花映月已经睡着了。他洗了个澡,上床把她抱住,借着外面淡淡的月光端详她的脸。即使在梦中,她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噩梦。他又不能把她叫醒,只能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不停的亲吻她,尽力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
次日池铭醒转,朦胧中只觉得怀中一片滚热,顿时睡意全无,低头一看,花映月的脸红得不正常,嘴皮干干的。他抬手抚向她的额头,烫。
他连忙把她放好,打铃叫佣人过来,又去拿了冷水毛巾敷在她额头上降温。她昨天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又受了惊吓,发烧也不奇怪。只是,昨天她不是去过一次医院,输过液吗?那些医生竟然没有用预防药?
池铭让佣人备车,赶紧去医院,可花映月烧得迷迷糊糊的,死死抓着被单不放,哭着说不要碰她,任他如何劝都不听。他只能拜托管家请来城堡主人的私人医生,一阵忙乱之后,医生赶到,给她挂了吊瓶输液。药品里面含有镇定成分,她安静了下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花映月病成这样,池铭忧心如焚,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消失了大半,不见往日那意气风发的俊朗模样。他本来喜好与人交谈,如今比素来沉默寡言的陆维钧的话都少多了,甚至别人问话,他都不答应一声。
即使何彦等人心中有疑问,也只能暂时闷在心里。
钟南立刻启程回美国,何彦和关瑶瑶去了警察局继续处理案件的收尾工作,杨学与守在国内的陈秘书联络,密切监视公司的动向。陆维钧去了机场,准备对媒体施压,不让流言大面积传播。
花映月的高烧持续到了晚上才有点好转,但是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根本没什么精神,甚至池铭喂她喝粥,她吃到一半就睡着了。众人见她这样,难受的同时,也不由得担忧了起来。如果她病得起不来床,那什么时候才能回国?池铭的情绪明显因为她的病情暴躁了许多,再耽搁下去,出大事了怎么办?
花映月又过了一日才清醒过来,一睁眼,有淡淡晨光从钩花薄纱窗帘外透进来,打在池铭脸上。他闭着眼,犹在睡眠之中,下巴一层青青胡渣,显得很是落魄。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硬硬的胡渣子刺着掌心,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
池铭的睡眠一向糟糕,稍有响动就会惊醒,可是她抚摸他好一会儿,他还是睡得这么沉,可见身体和精神已经到了负荷的极限。
她吻了吻他的额头,想坐起来,可是身体软得和面条一样,一动就发晕,手也没力气,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又跌回了床上,脑袋砸到了池铭的手臂。他终于醒了,叫她:“映月!”
“嗯。”
他翻身起来看着她:“你感觉怎样?还头疼不?”
花映月低低道:“不是很疼了。就是觉得全身乏力得很。”
他下床给她倒水,把药拿来给她吃了,看着她发白的嘴唇,心里难受,道:“昨天一整天你都没清醒过,连饭都没精神吃,喝了两口粥就睡着了,只能给你输营养液。你这样子怎么可能有什么力气呢?厨房应该做了早点了,我叫人拿点,你好歹要吃一些,即使没胃口也得吃,总是这样,怕是会熬出胃病。”
她笑了笑:“放心啦,我不是耍赖不吃饭的人。你给我端什么我都吃,不过我想先吃吃这个……”她示意他凑近。
他疑惑的接近她:“怎么……”话音未落,他的嘴唇就被她咬住,一条软绵绵的舌头伸过来,在他嘴里跳动起舞。他愣了下,抱住她,把她的舌尖含住。他尝到了她嘴里残留的苦药味道,心里难过,也起不了什么旖旎心思,怕她呼吸不畅,温温柔柔的吻了她一会儿就放开了她,“怎么,想吃了我?”
她对他眨眨眼。
他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开心点,心中一暖,一边把她睡衣松开的扣子扣好一边柔声道:“调皮。好了,准备吃东西。”
厨房送来清粥小菜,很香,但是她胃里一片麻木,闷闷的,食物下肚,身体有些排斥。因为害怕呕吐,她不能吃太多,但是精神力气比刚起床的时候好了一些。他抱着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说道:“要不要去晒晒太阳?今天天气挺不错。”
花映月点了点头,他把她打横抱起就想往外走,她连忙道:“我自己可以走的,真的。”
“病成那样了,床都起不来,走什么走。抱紧点。”他我行我素的把她一直抱到了客厅,正好何彦等人已经吃过饭,回到了客厅,见状立刻起身:“映月好点了?”
花映月觉得被这样当众抱着很不好意思,垂下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池铭道:“她精神好点了,我带她去外面晒下太阳,总是闷着也恢复不好。”
旁边一个佣人经过,说道:“今天外面风大,花小姐恐怕会吹病,要晒太阳,不如去玻璃花房,又温暖,又透光……”她还没说完,看到四周人的脸色,顿时住了嘴,汗水涔涔而下。
婚礼的场地本就准备在花房,在这种时候提去那里,不是正好戳人伤疤么。
“池……池少,我……”
花映月开口:“别紧张,这提议不错。花房挺好的,听说培植的几种热带花卉提前开了?带我去瞧瞧吧。”
关瑶瑶有些担心:“映月……”
花映月把下巴搁在池铭肩上,闭上眼睛,轻轻道:“回避什么呢?都发生过了,日子还得继续过,总不能因为遇上了不愉快的事,就永远不享受那些令人愉快的东西。去看看花,挺好的。”
池铭扭头吻了下她的耳朵,眼睛有些发红。
见她如此,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害怕这两位触景生情发生什么,便跟着一起过去。
玻璃花房里精心布置了几天的婚礼场地已经悄没声息的撤了个干净,显得很通透,群花之中错落有致的摆了几座沙发,坐在其中正好赏景。池铭把花映月放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四周散发着异香的花朵,恍如隔世。
关瑶瑶怕她静下来响太多,便找了个轻松的话题聊了起来,只是花映月病才有点起色,精神很差,加上心情郁郁,勉强说了一会儿,便又有些昏昏然想睡的意思。池铭想把她抱回去,她摇摇头,说只是眼睛酸,闭上眼睛听他们聊天也挺好的。池铭无奈,只能依了她,让佣人送来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池铭目光怔怔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团阴云,连关瑶瑶这样爱说的人都觉得舌头有些打结了,场上最活泼的当属那只吃得胖胖的松鼠,它站在花盆边抓着花茎嗅了一会儿,确定不能吃之后,便到处溜达起来,沿着沙发跑了几圈,忽然窜上池铭的肩膀,关瑶瑶吓了一跳,不过池铭也没为难这只不会看眼神的松鼠,只是揪起它颈子还给了关瑶瑶,然后继续发呆。
杨学进来,打破了僵局。公司传真了几份文件,必须池铭签字通过,他看了看花映月,跟着杨学走了。
花映月也没睡多久,毕竟昨天基本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时。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关瑶瑶递水给她,问了下她的身体情况,她和她说了几句,便道:“瑶瑶,彦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病人敏感,况且她不是没眼色的人,那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不注意都难。
何彦和关瑶瑶对视一眼,关瑶瑶小心翼翼的开口:“映月,你好好养病,一定要早点好起来,昨天你叫都叫不醒的样子真把我们吓坏了,池铭更是不得了,人都要垮了一样。”
“他……垮了?至于这么夸张吗?发个烧,没精神嗜睡很正常。”
何彦道:“瑶瑶没夸张。”
花映月反应过来,脸色更加苍白了:“他被刺激成这样了?”停了停,她坐直了身体,凝视着两人,“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吧,不必顾忌我。我没有那么脆弱的,放心。”
何彦点头,又道:“下个月就是博鳌论坛,何念儒已经放出他精神失常的风了,各大媒体和投资商,还有竞争对手都关注着他的露面。但是,按照他现在这状态,根本不能出面。但是,不出面,今后的公关更难做了。我听你说过,有电击疗法,但是会失去短期记忆,具体是怎样的情况?”
花映月定了定神,道:“专业的操作下,所谓短期失忆可以控制的,症状只是忘记他做的一些事情片段,类似于记性不好这种状况。配合药物治疗,还有助手提点,只要时间不长,他可以做出一切如常的假象。论坛没有多少天,只要注意细节,不会出大问题的。”
何彦道:“但是离论坛开幕的时间不久了,来得及吗?”
“早点回国是来得及的。”花映月睫毛颤了下,说道,“我没关系,明天应该可以出去活动了,坐个飞机无妨。”
关瑶瑶拉着她的手道:“映月你真的很棒,很冷静。”
花映月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她很想缩进一个蜗牛壳逃避一切,可是,现实就是这么绝情,不给她任何自我调整的时间,她再难受,也得撑着,否则池铭心一乱,一切都毁了。
但愿她能多撑一会儿。
“映月,我们还有一件事,想找你求证一下。来荷兰的事情相当机密,如果没有内线,何念儒是不可能知道婚礼的事情的。我,钟南,陆维钧,都可以保证没走漏消息,杨学也说池铭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那么,是不是你在无意间说了什么?比如为了准备婚礼,短时间查了很多荷兰相关的资料,还有蜜月旅行目的地的资料,并且咨询过旁人?”何彦斟酌着开口。
花映月道:“我没查过这些,没必要自己找资料,有需要的话杨学他们会把一切找齐,比网上信息量大得多……”她说着,脸色忽的一变,心突突的剧烈跳动了起来。
何彦见她眼神不对,心也一沉,嘴唇慢慢抿起,凝视着她。
花映月惨白的脸上渐渐的浮出了血色,声音也颤了起来:“我……我对我最好的朋友提过……”
关瑶瑶睁大眼。
“可是……她,她怎么会呢?她不是多嘴的人,而且,她和我关系一直很好,没有理由……”
何彦打断她:“好了,映月,你别急。告诉我,她什么背景?”
“她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关系亲密的同学,现在在恒润工作,和我都是胸外科的医生。”
“她的交往圈子呢?出身是什么?”
花映月想了想,道:“她交游不广,就是亲戚,同学,同事什么的。她父亲退休前是正厅级干部,有个做生意的叔叔,有钱,但是不算巨富……哦不……”她想起甘泉那个限量款钻石手镯了,“这几年生意应该做大了。”
何彦道:“好了,告诉我她的名字。是否是她,很快会搞清楚的。”
花映月攥紧了手指,喃喃道:“甘泉……怎么可能呢?我们关系那么好,我也没得罪过她啊……”
关瑶瑶连忙劝道:“不见得是她加害,但是,说真的,一般人不管男女,嘴巴都不能保证紧。也许她也是无意间聊天说出去的,比如和别人喝茶的时候和别人八卦认识的姐妹嫁入豪门,顺口就说我一朋友去荷兰包了个城堡结婚。何念儒为了打击你们,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盯着与你们有关的事情和人,你朋友不多,她和你关系那么好,何念儒说不定早就注意到她了。”她本来很想责怪花映月的,可是看她这样,也不忍心说了。
何彦脸色也很难看,人心难测,被好友捅一刀的人还少吗?况且,即使那个甘泉人好,可是,秘密说给第三个人,就不会是秘密了。比如陆维钧肯定也有几个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心腹,可他硬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去,只身前来。花映月的心机毕竟不深。他拿起手机,转身想打电话,一抬眼就看见了池铭,不由得大惊。
刚才三人背对着花房入口,竟不知池铭何时回来的。
池铭的脸色发青,整个人仿佛冰雕一样静静的立在门口,散发着丝丝寒气。看样子,应该把几人刚才的对话都听完了。
何彦勉强做出镇定的样子道:“阿铭,站着干什么,来坐吧。”
池铭眼中忽然有了焦距,定定看向他,嘴巴泛出一丝令人心里发寒的笑,看着莫名的诡异:“你们刚才说,发生这样糟心的事情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自己的人自讨苦吃?”
“阿铭,还没查清楚……”
“还以为有什么内奸呢……其实外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己人作乱!”他快步走到花映月面前,抓住了她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眼里充盈着愤怒和伤心,“我们准备了多久,嗯?还以为大家一起团结成了坚不可摧的城墙呢,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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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大家觉得这两个肿么办的好呢?
明天就把甘泉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