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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映月一怔,旋即微笑:“我希望是,可是真没有。残颚疈晓”
贵妇笑道:“这种事情是好事,别因为害羞就不说实话。我是过来人,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怀上了。”
另一个贵妇亦笑:“要不要我把池少找来?不对,池少说不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就说那些奇奇怪怪的传言不靠谱,什么躲开公众视线去治疗,荒唐。池太太那么漂亮,换成我也想和你不受打扰的过二人世界去,感情好的人都不喜欢炫耀,成天秀恩爱的反而不正常。这不是有了成果了?”
花映月轻轻一叹,说道:“我没害羞。池铭和我都不算很年轻了,正是要孩子的最好年纪,如果怀上孩子了,我肯定欣喜若狂,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何必隐瞒呢?再说,如果池铭即将成为父亲,在公众眼里的形象会更加成熟稳重,对集团的发展有利,有这种消息,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发出来,也可以让那些池铭对我实施家暴,夫妻矛盾极深的谣言不攻自破。”她停了停,微笑道,“不过听到你们说这些美妙的设想,我很高兴。池铭说过,两位太太的孩子都是五岁,不仅聪明漂亮,而且家风清正,今后我还得多向你们讨教下育儿之道,希望你们不嫌我烦。”
两位见她笃定,也不好说什么,纷纷道:“什么烦不烦的,池太太实在是客气了。如果不嫌寒舍粗陋,也不嫌我们无趣,真心希望你常来喝喝茶,多走动走动。姝”
“不过池太太是名医,不像我们成天清闲无事可做,说真的,我们都特别佩服你这样事业有成的女性。”
花映月道:“话不能这么说,女主人负责的事情很多,家庭的各种琐事,还有各种人情网络的经营,还有对孩子的教育,哪一样做好都不容易,但你们样样拔尖,不仅把家庭经营好了,还能给丈夫事业提供帮助,真的非常厉害。”
三人互相恭维,说得热闹,可花映月支撑得越来越艰难。宴会厅上有六盏巨型水晶玻璃吊灯,旁边还有不少装饰灯,闪烁光芒映入眼中,刺得她头疼,视线范围里仿佛有无数萤火虫一样的光点在飞舞。花映月心道不好,把一片柠檬放入口中嚼碎,酸极的果汁混合着果皮的苦味在嘴里爆炸一样的散开,刺激得她差点流泪,不过好歹清醒了一点。她含歉对两人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刚看到池铭对我招手,不知道有什么事,我先过去了。明天他们要忙开会,如果你们有空的话,不如一起去坐游艇出海玩。剧”
两人欣然答应。花映月缓缓起身,走到池铭身边,他正和一个官员聊天,看见了她,便介绍给人,可她实在了撑不住了,握住他的手,低低道:“我先回房间了好吗,好像喝多了点。”
掌心的纤手微微发凉,他吃了一惊:“你怎么了?手这么凉。”
“刚刚拿着冰镇饮料呢,怎么会不凉。”
“我送你回去。”
花映月摇头,微笑道:“没那么夸张啦,你在和人谈合作呢,不要失礼了,反正我们就住这酒店,回去走不了几步的。”她抽出手,转身走了。
酒店由三栋建筑组成,宴会厅和酒店房间隔了一个花园,要回去,必须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花映月走到一半,忽然觉得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实在是耐不住,扶着旁边的一棵椰子树吐了起来。
她胃口很差,晚上只在自助餐台拿了一碗金丝燕窝和一块蒸紫米糕,很快就吐完了,可是虽然胃里空空,她还是干呕不停。她心中也开始疑惑了起来,嗜睡,腿酸,吃不下东西,反胃,怎么看怎么像害喜的症状。可是,她害什么喜呢?她在婚礼前和池铭亲热过,在养病期间也和他温存过一次,虽然他忘了,可是他每毫升***里精子的数目依然离正常线极远,怎么怀得上?
但是,自己的身体情况又可疑得很。难道真的是运气太好了,在极为微小的受孕几率下也中了奖?
她的心砰砰跳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的抚向小腹。
他和她的孩子在里面吗?
她心中仿佛有一团小火苗倏地燃起,暖融融的欢喜让她身体发热,一个声音道:“孩子,我们的孩子……”
另一个声音来质疑,“什么孩子,池铭现在的情况基本不可能让你怀上孩子。”
欢喜的声音又道:“基本不可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
另一个声音道:“和中五百万差不多的几率,你有那么好的运气?”
她摇了摇头,让脑中不同的声音消失,买试纸测一下,不就有结果了吗?
这一晃脑袋,她又开始发晕犯恶心,正痛苦的干呕着,一阵香风袭来,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踏在地面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位贵妇。自己这样狼狈,有失形象,她正尴尬,脚步声停了下来。
花映月缓了口气,扭头一看,顿时出了一身汗,惊愕和怒火从内心深处猛然爆发,随同着血液循环迅速蔓延到她颤抖的指端,一时间连身体的不适都消失了。
面前的女人身材高挑,略深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类似金属的光泽,看上去异常性感。她穿着一身火焰般的红色礼服短裙,精致流苏垂到膝盖,修长笔直双腿在其中若隐若现。这样火辣,丝毫不见生育过的痕迹。
花映月挺直了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风雅。”
风雅轻笑,一双妩媚的大眼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一扫,又落到她小腹上:“吐那么厉害,怀上了?”
“这与何夫人无关。”
风雅噗嗤一声笑,抱起胳膊,悠然道:“我关心的可不是你,而是在想,你肚子里怀的宝宝,生下来一定长得非常可爱。”
花映月冷冷道:“承你吉言。好了,我要回去了,何夫人请让让。”
风雅伸手一拦:“怎么这么早就回去?这次晚宴的规格可是难得一见的,到场的也是真名流。你打扮这么漂亮,怎么不多玩会儿?”
“我又不需要在人面前卖弄姿色,不必像某些人那样留恋那种场合。”她讽刺的看着风雅的精致妆容。
小婴儿才四个多月,柔软脆弱,极易生病,一般负责任的家长除非迫不得已,都不会带这幼小的生命飞过大洋,从凉爽的洛杉矶来到炎热的博鳌。来了也罢了,这两夫妻直接把孩子丢在宾馆房间让人照顾,自己各处应酬,风雅甚至在佣人打电话来说小孩子不停哭的时候不耐烦的回了句:“我不管,你孩子都带不好,难道我养你是吃白饭的?”
看样子,何念儒的莫名痴迷已经降温了不少,甚至也不管小女孩了。这更确定了何念儒迷恋的源头,他爱的就是风雅这酷似母亲何锦绣的容貌,但是风雅的内涵,无法与优雅善良的何锦绣相比,新鲜劲过了发现这只是顶了好皮囊的草包,他怎么不失望。这两夫妻斗得一团糟,她乐见其成,只是在心底为那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叹惋。
风雅聪明,怎么听不出这是花映月讽刺她搔首弄姿。她用力一咬牙,冷笑道:“也对,池太太得好好保胎,混血儿这么可爱,不小心掉了多可惜。”
花映月怔了几秒,回过味来,勃然大怒。她咬紧牙冷冷看着对方,凌厉的目光让风雅也觉得皮肤仿佛被刀刮了一下。
“很抱歉,没有让你看成笑话。对了,何夫人还不知道吧,你们的计划并未成功。”甘泉还被幽禁着,消息封锁严密,故意让何念儒摸不清情况。原定的打算就是在何念儒想看池铭失常表现,却不能如愿的时候告诉他,让他自乱阵脚。现在对风雅说了,也是按计划行事。
风雅脸色一变:“什么未成功?”
花映月淡淡道:“那三个蠢材在城堡后院晃荡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也难为你们想的周密主意,竟然让不懂事的孩子成为帮凶。”
“什么?那你们急忙回国……”
“不回国,怎么能迷惑你们的眼睛,让你们自以为得逞而放松警惕呢?我们趁着你们得意忘形的时候做了几件大事,不过,具体是什么事,等爆出来之后你们再回味吧。还有,如果我这次怀上了,这个宝宝只会是池铭的,也会如你所言,长得非常可爱。”她说完,绕过风雅就想走,风雅蓦地抓住她胳膊,“池铭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有孩子!念儒早就开始……”
花映月忍着疼,笑道:“可池铭早就发现这事了,他是吃了点亏,可是权威医生证明,这是完全可治愈的,再说,只是精子密度低了而已,又不是没有,让我怀孕的几率小了不少,但不是不能!好了,放开我,别告诉我你想在这里对我动手,借以刺激池铭,酒店摄像头覆盖了所有公共区域,你做了什么,监控里都会清楚的看到!博鳌出了恶性案件,正好给国际刑警组织借口逮捕你,他们没动手,只不过是你以前的那个情人能干,把事情抹得平,暂时没有确切证据罢了!”
风雅听她提起往事,脸色一白,旋即强撑着冷笑:“什么旧情人?都说一孕傻三年,池太太现在就开始糊涂了?”
花映月嗤笑:“我傻不傻不重要,旧情人是否存在,何夫人比我清楚得多。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往国际刑警枪口上撞,还有,酒店可是国家控股,凭你的本事还没法动管理监控的人员,别以为这是曾经被你们为所欲为的恒润医院。好了,赶紧放手!”
风雅另一只手握紧了拳,脸上浮出狰狞之色:“我是不能下重手,不过,看你这不舒服的模样,不小心流个产是正常的,监控不能录音,到时候别人一看,不过是你我拉扯了几下而已,可池铭肯定心疼坏了,宝贝孩子没了,他伤心犯病也正常啊……”
花映月一凛,想叫人,可是宾馆的人员大部分去宴会厅服务了,留守的也在酒店建筑里各司其职,这半天都没人路过这处幽静小道,正着急,忽然听到不远处仿佛有脚步声传来,她扬声道:“有人吗!”
脚步声急急往这边而来,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岔路转了出来,身旁跟着一个娇小许多的女人,花映月见了两人,大喜:“彦哥!瑶瑶!”
何彦和关瑶瑶有事路过这里,隐隐听到了说话声,凝神一听,仿佛听到池铭两字,便觉不妙,想走近一些,听听说了些什么,正往说话处走,就听见了花映月的声音。他看见风雅死攥住花映月的胳膊,喝道:“放开她!”
风雅不得不松开手,关瑶瑶抢上前狠狠推了她一下,扶住了花映月,借着灯光一看她被捏出指痕的胳膊,大怒道:“好不要脸!”
风雅看着她青春勃发,犹带着一丝婴儿肥的娃娃脸,心中又酸又怒。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美貌,保养也好,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时光如刀,即将在她脸上刻下痕迹。她本就没多少眼界,不会明白女人沉淀的雍容美,况且她发达这么久,很大部分原因就是靠她的美色,如今美貌正被时光风蚀,她怎么不嫉妒关瑶瑶张扬的青春!
而且,自己看上的男人对她那么疼惜,对自己却十分鄙夷……
“小丫头,如果想你这娇嫩的小脸蛋多一个巴掌印,或者掉两枚牙齿,就尽管对我无礼。”
关瑶瑶知道她练过,自然不会因为一时之气和她硬碰硬,扶着花映月往旁边走了几步,坐在一长椅上,忍着气不答话。何彦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淡淡看向风雅,姿态优雅,却带着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轻蔑之意:“何夫人不是一向自矜身份,瞧不起瑶瑶的出身吗?怎么说话却和市井泼妇差不多?”
风雅咬牙:“你!”
何彦看了看自己那双修长漂亮的画画的手:“以前我自认为清高,觉得打斗之事有辱斯文,可是斯文这东西真不能当饭吃,看着亲近的人在自己面前受辱,比粗俗更让人难以忍受。风雅,我话给你说明了,你别想再动瑶瑶,你打她一巴掌,我就让你脸肿得没法见人,你让她掉一颗牙齿,我拔了你满嘴牙,即使你揪她几根头发,我也会把你变成秃子。说到做到,一个字都没夸张。这段时间在钟南那里住着,他和他的保镖倒是教了我不少,也告诉我了你的实力,我觉得,我是没法和钟南这样从小练着的比,可收拾个你还是可以的。”
风雅气得身子发抖,漂亮的脸在狰狞的表情作用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过了一会儿,她敛去脸上怒色,妩媚的笑开:“何彦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都不知道你这家伙这么凶,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不过,这样的男人玩起来特别有趣。”
何彦心里一阵犯恶心,这不要脸的女人!
“还没死心?说真的,风雅,你哪儿来的胆子,敢在何先生身边耍花招?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被发现你的那些小心思,你吃不了兜着走。”
风雅清凌凌的笑出声:“吃不了兜着走?可我不是那种被豢养的玩具,他想对我动手,也得掂量掂量,他还得靠我在东南亚的人脉募集资金呢。再说了,他怎么发现?那次我逗你玩儿的时候,他根本没怀疑我,直接把枪口对准了你……”她缓缓上前两步,伸出手指比出了射击的手势,朱唇轻启,“嘣!”
何念儒的声音在侧面响起,微微发抖,重复不停,显然气极:“贱人!贱人!”
他是从一丛石楠花之后走出来的,不知道在那里听了多久。
何彦微微一笑,看着风雅血色瞬间褪去的脸道:“何夫人,我忘记提醒你了。我路过这边的原因,就是因为何先生约我在这附近某处谈点事。”
风雅大惊之下,几乎说不出话。怪不得……怪不得他一反常态和自己说这么多话,他这么鄙视自己,平时可是连唇枪舌战都觉得脏了他的嘴的!
何念儒眼睛赤红,大步抢上前,抓住风雅的胳膊,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她赶紧躲,可是来不及了,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耳朵顿时嗡嗡响了起来。
“贱货!淫`妇!”何念儒一边说一边喘,一时间脑子都有些木。他还想打,可风雅并不是多怕他,身手也敏捷,一扭身挣脱了他的手,抚着脸,冷笑道:“我贱?可你这老东西又能好到哪儿去!”
“你个不守妇道的淫`妇居然还敢这样对我说话!”
风雅哈哈笑了:“妇道?什么叫妇道?能吃吗?”她把因为挨打而散落下来的鬓发拢到耳后,微微扬起下巴,高傲的睥睨着面前气得抖抖索索如筛糠的丈夫,“光说我有什么意思,你可有遵守过夫道?你个老不修,做出那爱我爱得发疯的模样,结果我怀孕八个月不能行·房的时候,还不是把家里那个新来的漂亮小女仆给偷偷拉进房间了?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在拉斯维加斯去办事也忘不了打野食,快六十的人了,还叫了两个女人去你房间,玩得开心,嗯?你还以为你那两颗肾活力十足,你那老啾啾的货色是擎天柱,女人都能被收拾掉?”
她说得粗俗露骨,何彦等人听得皱眉头,何念儒几乎晕过去,羞辱得把手指攥得关节格格响,恨不得扼死面前美得和一团烈火一样的女人。
他年轻时就极爱玩弄女人,好彰显自己的本事,年纪大了,又不肯服老,生怕自己失去了男人引以为傲的光环,他底子不错,也算得上天赋异禀,因为懂得医道,所以保养得的确不错。可是再不错,又怎么能和健壮的年轻人比呢?只是他一直避讳这点,不肯承认罢了。如今被风雅毫不客气的揭去了这层虚假的外皮,露出内里的腐朽,他一时怎么受得住?况且还在自己儿子面前!
“风雅,你把我污蔑得一无是处,那么,你跟在我身边到底想要什么?你不安于室,还挑唆我和我儿子反目,是不是存心奔着我的家业来的?”何念儒好一会儿才缓过气,站直了身子。
风雅扬扬眉,道:“你也不必想那么复杂,你被钟南压得节节败退,得砸很多钱抢地盘,需要我的财势,我呢,需要你的人脉做生意,咱们各取所需,说实话,从利益的角度来讲,我们在一起很合适不是吗?可惜你老了点。再说,你那么大一块蛋糕,我一个人未必吃得下,别那么担心。我们有一个孩子,虽然只是个女儿,也是你亲骨肉,何必闹太僵呢?”她虽然眼界窄,但是也不是完全的废物,没到摊牌的时候,她自然得隐藏一些锋芒。
何念儒大怒,指着她鼻子道:“女儿?是你肚子里掉出来的,可未必是我的女儿!”
风雅笑了:“说那么大声干嘛?说不定哪个清洁工路过,全部听见了,明儿流传的就不是池铭发疯的消息,而是你戴了绿帽子的爆炸新闻了。不过,女儿真是你的种,你可以去做DNA检验。男人么,我是玩过几个,都做了措施的,要生孩子,还是生你这个正牌老公的。你别瞪我,你玩得比我疯狂多了,只要你别搞过火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念儒眼中隐隐浮动着狠绝之意:“你敢再和别的……”
风雅悠然道:“离婚吗?要知道,现在离婚,你的损失比我大太多了,你不过是说说嘴罢了。你也不敢杀了我,我还没能力撼动你的基业,你也掌握不了我的,我的可是你的财源呢。闹开了,我大不了回泰国过女王一样的日子,可你就难过许多了,打住吧,何念儒,我们互相退后一步。说真的,你限制我玩,未免过分了,你自己本来能力就不足以夜夜笙歌了,还经常去别的女人那里,能留给我多少?我凭什么为你独守空房?好了,我走了,酒宴还在举行着呢。你继续和你儿子聊吧,不过我大概觉得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把你当爹了。”说完她边一步一袅往前走,边从银光闪闪的宴会手袋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借着路灯明亮的光端详自己的脸,声音越来越远,“老不修还是有点力气,得擦点遮瑕膏才行呢……”
何念儒这次丢尽了脸,整个人就像老了十多岁,微微佝偻着背,出神的看着地上用各种颜色的鹅卵石嵌出来的花纹,眼神一会儿发怔,一会儿愤怒,一会儿羞愧,一会儿狠毒。何彦冷冷打量了他几眼,扭头对关瑶瑶道:“你先带映月回房间。她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关瑶瑶点头,又担心的看着他:“那你要小心啊。”
何彦见何念儒一副被打击得站不稳的模样,知道他翻不出什么花样,微微一笑:“别怕。”
关瑶瑶拉着花映月慢慢往前走,说道:“慢点哦,你鞋跟细,小心在这样的路上打滑了。”
她的手掌心肉肉的,又很温暖,虽然人娇小,却给人一种很靠得住的感觉。花映月也不犯恶心了,也许是刚才风雅与何念儒狗咬狗闹得痛快淋漓,报应来得那么快,让人心情愉悦的缘故。
“瑶瑶,你说彦哥过来,是被何念儒约的?何念儒到底想干什么?”
关瑶瑶不屑的笑了笑:“想干什么?自己过得不如意,觉得身边没几个特别得用的人,就一下想起这个吃了他枪子儿的儿子了呗。风雅的脾性一天天的显露出来了,他有些镇不住,但是又甩不开,心里后悔着呢,为了这个女人,把儿子弄没了,他肠子都悔青了。”
花映月道:“他还真有脸?不过,彦哥一个人在那里,会不会出事?他今天成了个大笑话,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关瑶瑶道:“他做了这么多龌龊事,还要脸来做什么?刚刚我坚持陪何老师来,结果一看他被风雅玩得精疲力竭的怂样,就知道不会出问题了。他讨好还来不及呢,哪儿会动手。对了,你怎么了呢?这么早就走了。”
花映月道:“就是不舒服,累得慌,想回去休息了。”
“你怎么不舒服了呢?要不叫人来瞧瞧?”
花映月道:“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北京才多少度啊,我一下飞机就被热浪扑得发晕。”
怀疑有孕的事先不忙外传,万一只是一场乌龙,池铭空欢喜之后便面临巨大失望,对他来说是不小的刺激。医生说过,他的病情随时可能因为刺激而反复,必须尽可能的保持他心境平和。
关瑶瑶道:“也可能,不过你如果实在是不适的话,还是得叫医生来看。”
“我就是医生,你忘了?这些基本的判断我都能做的。”
关瑶瑶吐了吐舌头:“差点儿忘了呢。”
房间很快就到了,关瑶瑶看见露台上水光闪动的游泳池,睁大眼:“诶,这可真舒服啊,比我们房间那个大一些。”
“你们住哪儿呢?”
“楼下,1158号房。”
“你的松鼠呢?怎么没带上?”
“宴会上那么多吃的,那馋鬼肯定到处乱跑乱啃,搅得一团糟。”
花映月和她聊了一会儿,有些疲倦了,便道:“我困了,我们明天再聊天好吗?”
关瑶瑶点头:“好,我也去找何老师,看看他们那边怎样了。”
花映月等她走后,便换了衣服,卸妆洗澡。热腾腾的水汽缭绕在身边,水珠不停的从身上滚落,小腹还那么平坦,水直直的就流下去了,如果这次是真的,过几个月,水珠就会在肚腹划过一条漂亮的曲线,再滴落下去……
她躺在床上,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池铭应酬到了半夜才回房,虽然没喝酒,但也微觉头晕。他走进房间,一边脱衣服,一边出神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花映月。她睡得很沉,连他的动静都一无所知。可是她明明下午睡了那么久,怎么还会有这么沉的睡意呢?
说不是孕期反应,谁信?
他草草洗完澡,上床把她抱住,忧虑的想,该怎样对她说这孩子的问题?她是受害者,对她说,把肚子里那东西做掉,未免在她伤口上又戳了一刀。况且,她不承认自己被糟践过,可他自己的身体,能让她怀上吗?
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转了个身把他抱住,含含糊糊道:“回来了?累不累?”
她那么温柔那么体贴,他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难道又要和她争,然后,把她弄哭?
他低头亲她:“有点累。”
“那我们睡吧。”
“好。明天下午我带你出海玩,要不要?有个生意伙伴愿意借游艇给我们用用。”
“好啊。”
“我们自己的游艇正在订做中,等明年就可以交货了,到时候你想去哪片海都可以。”
“嗯。”花映月头在他肩上亲昵的蹭了蹭,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刚才何念儒约彦哥谈话的事,你知道不?”
“彦哥通知我了的,后来他又回到会场了的,让我放心,不过晚上太忙了,我们说好明天再谈相关的事。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回去的路上碰见风雅了……”
池铭吃了一惊,坐了起来,撩开薄被查看她的身体,在她胳膊上看到了指痕,不由得怒道:“那贱人对你做了什么?”
“她就是抓着我不放,想羞辱我,正好彦哥和瑶瑶路过,给我解了围。他们就是来赴何念儒的约的。风雅在彦哥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彦哥知道何念儒大约该到了,就和她多说了几句,那些话都被何念儒听见了,这两夫妻就闹腾了起来。”她对他说完那场又恶心又解气的狗咬狗事件,他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两个关系恶化得这么快,我还想着,才生孩子,还在热恋期,至少还得等半年才能看到他们两个斗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面和心不合了,不对,已经撕破脸了。这下子两人结成的联盟会内斗不休,倒省了我们很大的力气。”
“嗯,所以说,我们的压力又小了不少了。池铭,你就更不必操心那些烦心事了,等回去之后,就安心的治疗,好不好?”
他温柔的吻住她的唇,缠绵一会儿,道:“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也不想犯病了折腾你。”
“你还记得你折腾过我啊……我以为你那段时间什么都忘了呢。”
池铭道:“记忆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有些想起了,有些没有。唔……想起一件事了,等何念儒回去之后,我们也该把甘泉丢他那儿了,给他混乱的家庭生活增添点乱子。”
花映月咬住了嘴唇。长久的友情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想起此事,她就黯然神伤。
池铭抱紧她:“她敢和何念儒勾搭在一起,就得付出代价,今后她肯定过不了一天好日子,也算给你出气了,嗯?”
“……我只是觉得她老公蛮可怜的。温志辉是个老实人,看那样子是真心爱她的,结果……他也是你心腹,你还是好好补偿下他,好么?”
池铭道:“陈秘书已经第一时间处理过这件事了。他很难过,医院安排了长假,让他好好散心,也给他提高了待遇。过段时间他应该会好起来,而且,他条件不错,会有优秀的女人喜欢他的,幸福只是时间问题。”
“有准备就好。”她打了个呵欠,道,“好困,我们不说了,睡觉吧。”
他沉默的伸手关掉灯,在黑暗中抱紧了她。
次日早上,两人起了床,坐在露台上看着海景用早餐。博鳌临海,海鲜丰富又新鲜,早餐虽然是简单的粥和点心,用料却不含糊。蛤蜊和花蟹和粳米熬出的粥又香又浓,虾饺里的虾肉鲜而弹牙,椰浆糯米团甜丝丝的。池铭把粥碗放在她面前道:“这粥闻着就香,你尝尝说不定就有胃口了。你看你昨天都没吃什么,总这样下去可不行。”
花映月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放进碗里,的确香浓,可是浓烈的海腥味蔓延开,让她胃又是一阵收缩,勉强喝了几口,她实在受不住了,跑去浴室,伏在洗手台吐了个干净,池铭急急跟上,等她缓过气,拿毛巾给她擦嘴,两人目光遇上,他看出了她满怀心事。难道,她自己也有感觉了?
让她拿掉孩子实在有些残忍,他一时说不出口,只能陪着笑,竭力哄她。
他拉着她回到了桌前,柔声道:“不合胃口吗?”
花映月道:“我不知道怎么了,对腥味很敏感。”
“你以前很喜欢海鲜的,所以我点了这个。我让人送白粥过来,好不好?”
“嗯。”
酒店很快送来白粥,配了几碟子酸香开胃的小菜。她这次没吐了,但是吃那些酸黄瓜之类的东西吃得格外香甜,他看得心情郁郁,自己也没吃多少东西,大多数时间都看在外面的碧海发怔。
吃罢早饭,池铭换了身衣服,说道:“我有记者招待会要开,中午又有商业宴请,不能陪你了。你昨儿不是认识了几个太太小姐吗?听说她们打算开车兜风,去镇中心吃小吃,要不一起去?或者和瑶瑶到海边散散心,你晒太阳,她写生。”
“我自己会安排的,你注意身体,别劳累了。”
“我很好,至少比你好。杨学跟我办事,陈秘书在房间,你有事可以找他办。好了,走了。”他吻了她的额头,离开·房间。
池铭应付了记者,应酬了商业伙伴,便急急的回酒店,陈秘书发过短信,说花映月婉拒了新朋友们的邀请,也没去看关瑶瑶画画,一直呆在房间里,让他很忧虑。
回到房间,他就闻到了柠檬又酸又香的气息,花映月含着一片柠檬回头看着他。
这么爱吃酸……
他实在憋不住了,走到她旁边蹲下,抱住她的腰,抬眼看着她:“映月,去检查下吧,如果真出了意外,我们就回去做手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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