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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铭的事业大半在国内,不可能长期居住在美国,他请美方的医生同中国的医生视频交流之后,安排好了花映月的后续治疗方案,在秋高气爽的时候,携着妻子回到了A市。欤珧畱晓
花映月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便回到了医院继续工作。
这个秋天十分不太平,A市流感频发,医院患者极多,因为流感的并发症引发的心脏疾病也多了起来,花映月忙碌之极。池铭害怕她累坏了,又觉得充实的生活能缓解她的失子之痛,心下矛盾。花映月虽然疲惫,但是看到病人在她的治疗下逐渐康复,心中是非常满足的,因此虽然人瘦了点,却非常精神,见她眼中的忧郁被使命感渐渐的挤走,池铭也不再劝她回家休养,只嘱咐家中的佣人给她多做营养美味的食物补养身体。
池铭的躁郁症已经好了大半,对情绪的控制力强了很多,除非大事,他已经不会轻易动怒了,手下的杨学等人又十分得力,一般也不会有什么特别让人心烦的事情发生。他咨询医生之后,渐渐的恢复了日常工作。
这场流感虽然让市民忧心忡忡,对于医疗行业却是一个机遇,恒润为了及早抢占新市场,从上到下的人都鼓足了干劲,池铭也不例外,为了打通市场,建立人脉,时常外出应酬嫔。
这一日下午,陈秘书等池铭开完会回来,说道:“康总刚才打了个电话。”
“哦?他有什么事?”
“康总请你晚上去喝一杯,说他才收了一幅古画,据说是仇十洲的美人图,但是心里拿不准,请你鉴定鉴定。卢”
“彦哥才是字画鉴定的行家里手,我不过跟他学了点皮毛而已,给我鉴定可做不得数。”
陈秘书微微一笑:“这不过是托辞而已。最近我们集团不是打算在西北那边高校投资,建立一个大型的药学实验室吗?有两个大学,X大和L大的医科在那一片算是条件好的,如果有我们投资,今后肯定好处多多。两个学校都想争取这个机会。康总是L大党委书记的小舅子,他应该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池铭道:“我自有专人调研,也没必要迎合那边的官员,只会根据评估结果来行事。”
“这应酬的确是可去可不去。那……我推了?”
池铭道:“不忙,我打电话给映月,如果她今天晚上还是忙得不能回家吃饭,那我就去会会康总。他手上有些人脉,我想搭上。”说罢他拨了花映月的手机,没人接,再拨她办公室的电话,是她手下的实习医生接的,“您好,我是实习医生小李。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我是池铭。映月不在?”
小李气息微微有些乱,估计是和大老板说话,太紧张了:“花,花主任她在手术室……”
池铭抬手看了看表:“都五点了,她什么时候出来?”
“才进去。这病人的手术估计要做三个小时以上。池少有什么事吗?今天我值班,等她回来了我转告。”
“让她做完手术后早点回家休息吧,还有,”看来是没法一起吃饭了,他叹了口气,道,“我晚上有应酬,给她说一声,叫她不要担心我,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好,我一定转达。”
池铭挂了电话,对陈秘书道:“和康总约个地方吧。”
康总选的聚会处是一处极为清雅的地方。位于A市近郊半山之中的度假村,空气清新,包厢外是一座露台,扶着栏杆看山,非常惬意。池铭进门的时候目光迅速一扫,微笑道:“康总是个雅致人,选的地方特别好。清爽。”
“池少是大忙人,又是见惯富贵的人,选那些豪华会所,只怕让你腻烦,所以特特的让人选了个清静地方。看来我选对了,哈哈。”
此时夕阳刚消逝在山后,天还没被黑暗染透,呈现出透明的蓝色,秋日山景颜色绚烂,被逐渐落下的暮色笼上一层淡紫色的雾气,看着让人心中积郁的烦闷一扫而空,只觉轻松,两人坐在露台寒暄,各自秘书作陪,聊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事,晚餐就摆好了。
菜品比较素,肉菜也是秋日肥美的鱼类,清爽不油腻,但是样样菜口味都十分的鲜,让人食指大动,送的酒也是度假村自酿的果酒,微甜,酒精度低,却很香。池铭这段时间应酬太多,对大鱼大肉生猛海鲜有些反胃,见到这些简单的东西,难得的胃口大开,吃了不少。饭后喝着极品普洱消食,由衷称赞:“康总实在是细致入微,你的秘书也非常会安排,陈秘书,你要好好学习,今后给客户安排地方的时候,也要贴心,不要只顾着奢华和面子。”
康总谦虚了几句,便把自己购入的那幅画拿了出来,池铭一边看着他小心翼翼展开画卷,一边说:“我的眼光比起我义兄何彦实在是差远了,只懂得一些皮毛,只能大概的看看,什么时候彦哥空了,我再引荐。”
康总笑:“池少的皮毛足够让不少鉴定专家顶礼膜拜,你实在是太谦虚了。何少我一直想认识,只是无缘,池少能搭这个桥,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啊。诶,请看看……”
画卷展开在长桌上,宋锦装裱,微黄的画纸上绘有一副贵族仕女游春图,女子神态各异,婀娜纤巧,细看之下,仿佛有叫声软语从画纸里传出来。画纸留白处,除了仇十洲自己的题诗印鉴之外,还有历代收藏者的题跋,印章,池铭细细看过去,二十多分钟后,展颜一笑:“我觉着是真迹,笔触精妙不必说,纸张上裂纹的纹理非常自然,不像是做旧的。不过,我眼光有限,康总可以去专业机构再鉴定一下。”
康总喜笑颜开:“这应该是真的了,我信池少眼光。”
“恭喜了,仇十洲真迹传世稀少,这一幅画又是画作之中的精品,康总好运气。雅致人总和雅致的事物有缘的。”
康总谦虚了几句,却不急着收走这幅宝贝,而是指着上面的仕女道:“池少觉得画中女子如何?”
池铭有些不解,看了一眼,道:“姿容秀丽,举止娴静,当然是好的。”
“看起来池少兴致不高,不过也难怪,池太太的风采出众,画中女子不过是寻常贵族仕女,哪儿能相比。”
池铭笑了笑:“不是看不起你的画,只是,当时的画风偏重写意,女子都是长眉细眼鹅蛋脸,美是美,但是要让人特别瞩目,不容易。”
“也对,看美人,还是要看真实的好。”康总对秘书递了个眼神,秘书走了出去,片刻后,门打开,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飘了过来。
池铭不由看了过去,微微一怔。
来者是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个子高挑,身材姣好,眉眼隐隐有花映月的轮廓。她脸颊发红,看都不敢看他,局促的走近,低低道:“康,康总。”
康总笑道:“这是池少。去叫人。”
女孩偷偷抬眼看了池铭一下,顿时脸红过耳,声如蚊蚋:“池少。”
“去斟酒,不是教过你规矩吗?”
女孩怯怯的在池铭身边坐下,倒了杯酒,举到池铭面前。
池铭往她反方向挪了一点,摆摆手,看向康总,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起来:“康总,多谢你好意,只是我结婚后就收心了,这等艳福实在消受不起,请别开这种玩笑。”
康总轻轻一叹,说道:“池少和池太太鹣鲽情深,可谓神仙眷侣,实在是令人敬佩。在下绝对没有破坏池少夫妻感情的意思。”
池铭道:“那康总是什么意思?觉得我背着映月玩玩,只要她不知道,回去之后我们一样过?我知道许多人都是这样的,但是我不能,我答应了她绝对忠诚,不能背叛承诺。”
“并不是要池少背弃太太,这不过是无奈之举,相信池太太会理解的。”
池铭双眉一轩,冷笑:“理解?这说法新鲜。康总不妨讲讲,我在外面玩女人有什么无奈,她又凭什么理解。”
“不是玩,只是任务而已。”
“任务?我第一次听说这么离奇的任务。”
康总凝视着他,眼中浮出叹惋之意:“传宗接代。”
池铭心头一震,陈秘书也愕然。
“唐小姐今年二十二,发育成熟,体检结果非常健康,没有隐疾和遗传病,长相不错,智商高,也没心理疾病,是非常合适的孕母。我请高人看过她八字,是生男孩的命,面相也是宜男相,她生下孩子之后,会自行离开,绝不纠缠,也不会透露半点风声。我们都会保守秘密,再没有外人会知道其中关窍,池太太是通情达理之人,会明白池少的心一直在谁身上,不会有意见。有了孩子,家庭生活也会更和谐不是?”
池铭手握得死紧,眼中浮出厉色:“代孕?康总是个细致体贴的人,可未免体贴得过分了!我妻子年轻,身体很快就能调养好,我的孩子自然有她来生,用不着外人的‘好意’!康总请收回你的大礼!”
康总道:“我是真心为了池少好,才出此下策。池少维护太太的心情很令人感动,可是,池太太毕竟是不能生了。”
池铭额头青筋鼓起来,怒道:“一派胡言!难不成我的妻子,你还更了解一些!康总是故意羞辱我的不成?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哪里,我对池少一直非常敬佩,何来羞辱一说?可是池太太身体的确有缺陷了,前段时间在美国请名医治疗,却没有什么进展,即使是现在,不也是中药不断吗?根据流传出来的药方判断,池太太不能生了……”
池铭微微眯起眼:“你听谁说的谣言?药方?编纂一个方子多容易,怎么不多来几张,治什么病的都写一遍?”
康总被他眸中寒意慑住,脸色微微发白:“这……这是容家那边传来的消息。”
容家与池家曾经就不对付,也是陆维钧家在政坛上的劲敌,两个势力集团维持着平衡,谁也没把握扳倒谁。池铭只能在心中诅咒,冷冷道:“容家和我素来无交往,在某些事上颇有龃龉,他们说的,能信?康总这点都判断不出来?”
“可是,可是……他们一向不轻易说人是非,说的话,事后都得到验证了的……”
池铭手指微微发颤,容家谨慎,发言一向可信,因此,从容家人口中透露的消息,没人怀疑。况且,花映月不能生,这是事实!
池铭的躁郁症并未痊愈,遇到这种事,实在是无法把情绪控制好,只能保证不发狂罢了,康总从他的表情里分析出了慌乱,心一下定了,温言劝道:“孩子的事情很重要,池太太身体不好,的确很让人难过,池少一时难以接受,回避此事是很正常的,可是再过几年呢?对孩子的渴望会越来越大,池太太自己也会开始怀疑,不如早作打算。这位唐小姐是我精心挑选的,条件上等,绝不添乱,而且,长相也有几分池太太的风采,池少接受起来也容易些……”
池铭气紧,几乎说不出话,哑着嗓子挤出三个字:“陈秘书。”
陈秘书会意,肃然道:“康总或许是出于好心,但是这行为也过火了,池家的子嗣是池少夫妻的事,轮不到外人置喙,如果还想留下余地今后合作,那么请康总把所谓的好意收回去!容家如此传谣,不知是什么居心,我们自然会去交涉。还有,池太太失去孩子,已经让池少夫妻心如刀绞,池太太身为母亲,痛苦更甚,康总如果有良心,就请阻止谣言继续传播下去,以免增加池太太的压力!我们先走一步,康总自便。”
池铭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陈秘书跟上,开车离开了度假村。
车窗被降下,呼呼夜风吹进来,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可是丝毫不能吹走他脸上的燥热,陈秘书一边开车一边劝道:“池少,秋天夜风凉,这样吹,容易生病的。”
池铭忽道:“停车!”
陈秘书愣了:“池少?”
池铭吼道:“我叫你停车!听不懂?”
陈秘书只能停下车,池铭拉开车门就冲出去,陈秘书赶紧跟上:“池少,你千万冷静!”
不远处是一个湖,池铭一直奔到了湖岸才停下,大口大口的喘息。陈秘书也气喘吁吁:“池,池少,你生气,也别,别想不开,太太会难过的。”
池铭肩膀颤抖个不停,脱下西服外套用力往旁边一甩,里面的衬衣竟然已经被汗濡湿,贴在了背上。陈秘书吓了一跳,拾起外套掸了掸灰道:“池少,你这样吹,会感冒的!”
池铭回头怒视他:“离我远点!”
“可是……”
池铭不再理他,蹲下去,捧起冰冷的湖水,用力的擦洗着脸,想让被怒气灼得滚热的脸降降温。他一下一下的往脸上泼水,可是总觉得水热热的,过了一会儿才发觉这热度是因为水里混了眼泪。
他咬紧了牙,抓起地上的鹅卵石,用力的掷了出去,远处溅起了水花,涟漪一圈一圈的散开。
陈秘书看着他疯狂的往水中丢石块,心中也发酸,又不敢贸然接近他,思忖片刻,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估计花映月已经做完手术了。他退了十几米,悄悄的打了电话过去,花映月应该是才吞下一口食物,声音有些含混:“陈秘书,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那个客户十分无礼,触怒了池少,我现在又劝不住……”
“你们在哪儿?他现在在干什么?”
“在……在往水里丢石头……”
花映月噗的笑了:“这不是小男孩儿么?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急。”
池铭的手机在裤兜响起,是花映月的专属铃声,他怔了怔,丢开手中的石头,颤抖着拿出手机。
“池铭,你在干什么呢?”
“哦,我……我……”
他鼻塞声重,花映月顿了顿,柔声道:“你不舒服吗?”
“没有……吹了点风……我……”
“啊,那你别在外面呆了,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吃点感冒药。”
“嗯。”
“陈秘书说你被惹生气了?”
池铭扭头狠狠瞪了陈秘书一眼,低声道:“没,我……”
“还扔石子儿?”
“……”
陈秘书被他看得全身发毛,低头数脚下的鹅卵石。
“我不在现场,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陈秘书那么沉稳的人都着了急。你生气想发泄,我理解,可是你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知道不?”
“哦……”
“你别这样漫不经心的,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受伤,我就……”
“就怎样?”
“打你,让你伤上加伤!让你疼个彻底,看你还敢乱整不!”
池铭忍不住微笑:“悍妇。”
“有意见?”
“回家收拾你。”
“你想怎么收拾?”
池铭压低声音道:“把你脱光了收拾……”
“今天你就别做梦了,自己解决吧,我实在无能为力。”
“来了?”
“嗯。”
“你还有手……”
“去你的!”
“就要。”
“好啦,在外面就想这些事,丢不丢人啊?也不怕陈秘书听见。”
“他不敢听。”
“噗……好了,赶紧回家,我们商量下怎么欺负今天那客户,居然敢欺负我老公,活得不耐烦了!”
“好,我马上回来。”
池铭挂了电话,扬声道:“把我衣服拿来。”
陈秘书赶紧小跑过来把衣服递过去。他披上,凝视着面前的湖。
秋月倒映在水中,弯弯如美人娥眉,风吹过,影子便碎成了一片一片的银色光斑。如斯温柔的景色,和她的名字正好一致——映月。
她就像一汪水,无论他投掷多少怒气进去,她都宽和的包容了下来,用她的清凉安抚他。
这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他怎么做得出代孕那种事?
她不是依附于男人的菟丝花,怎么可能如康总所说的那样“通情达理”?她的确会理解他想要孩子的想法,但是孩子来了,她绝对会走。妻子可以妥协,但是不代表要无底线的让步。
陈秘书见他安静了,舒了口气,说道:“池少你吓死我了……”
“啰嗦!我就是来考察下环境,改天带映月来玩。”池铭冷哼一声,回到了车里。
陈秘书继续开车,池铭在后座阖目小憩,过了约莫半小时,池铭道:“这件事必须严肃对待。”
“池少想让康总受到什么教训?给一个标准,我会办妥。”
“他有什么资格操心我的事?不知轻重。我估计他是受人指使,前来羞辱我的,胆子不小。前段时间我公事经手得少,有人以为我出了大事不行了,都在蠢蠢欲动,你不要手软,杀鸡儆猴,让别的不老实的人长点眼色。收拾他容易,重要的是容家。还有,这些消息是他们分析出来的,还是有人泄露了?”
“如果是分析出来的,未免太神,本来这段时间您和太太的举动都没几个人知情,对外的理由也编得天衣无缝。如果是泄露……我觉得也不像,现在我们比以前谨慎多了,知情的人绝对不可能多嘴多舌。”
“太诡异了,必须查清楚。还有,这流言必须止住,不能让映月知道。”
“我等会儿就去办。”
池铭点了点头,心中忧虑不减。
车驶入花园,花映月已经在门口等候,眉眼含笑,十分可人。她谢过了陈秘书,拉着池铭的手让他在客厅坐好,又端来一碗姜汤给他:“别受寒了。刚才跑去吹风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和不懂事的中学生一样。”
他想起自己刚才的狂态,有些窘,死不承认自己二过:“谁吹风去了?”
“没吹?没吹的话你头发会像鸟巢一样?”
池铭白了她一眼,默默的喝着姜汤。
“赶紧去洗澡,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没什么重要的事,不去了。正好你调休,我们在一起好好的休息。”
“有你这样当老板的吗?你又用什么理由不去?”
“病了。”
“去你的,生龙活虎,病什么病。别啰嗦了,去洗澡。”她把他推进浴室,准备好他的睡衣,倚在床上玩游戏,有一搭没一搭的隔着浴室门和他聊天。
他不由得有些惊讶:“你以前生理期都会很不高兴,怎么今天有说有笑的?”
“你什么意思啊?嫌我以前折腾了?”
“就是问问。”
花映月道:“生理期来了,表示卵巢已经开始排卵,这是生殖功能开始恢复的现象呀。不排卵,怎么生孩子呢?”
池铭怔怔的站在浴室里,直到洗发露的泡沫流进眼睛才回过神。
“再过一段时间,等经期规律了,也许乐乐就回来了呢。对了,你现在的精子密度已经恢复到了每毫升一千八百万了是吧?估计等我好了,你也痊愈了。”她兴高采烈。
“……嗯。不过……映月,你别急,医生说这次你身体内部亏虚挺大的,气色和精神好了,底子也未必好了,所以,咱们不要急于求成,等个两年,三年也没关系的。你身子不够好,乐乐也长不好,是不是?”
“也对……我不会让乐乐再离开,所以我肯定会确认了身体适合怀孕,才会要宝宝的。诶,你洗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池铭在里面一直魂不守舍,洗得自然慢,闻言把身上泡沫冲干净了,擦了头发,出来钻进被子,把她紧紧抱住:“你答应了的,用手……”
“我握了好久手术刀,指头酸……”
池铭咬她:“你这是折磨我。”
“我今天可没招过你,别冤枉我。”
“你在我旁边就是招我。”
“那我去客房睡……”
“你敢!”他把她抱得更紧了。
池铭半夜发起了烧,次日早上额头烫得要命,只能去输液,的确不能上班了。他躺在病床上,拉着花映月的手,难受的哼哼:“头疼。”
“活该!让你去吹风!”
“……”
“这不是正好,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要装病不上班吗,今天这样是老天开恩,满足你的心愿。可惜了,我累了这么久,难得调休,结果还是得伺候病人……”
池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闭上眼,翻了个身不说话了。
过了两分钟,佣人送来早饭,她轻轻的推他:“起来,先吃早饭。”
他没反应。
“起来啦,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推了好几下,他才丢出一句话:“没胃口!”
“是蘑菇笋丁粥,很鲜的,你闻闻肯定就有胃口了。”她打开保温桶的盖子,米粥香气混着菌香很快盈满了屋子,“香吧?”
“臭的。”
花映月愣了下,捏着他耳朵道:“你闹什么脾气呢?”
“谁闹脾气了,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不想吃也得吃啊,生病了不能缺营养的。”
“不饿!”话音刚落,他的胃就很不给面子的咕噜一声。
花映月笑了,俯下去亲他的脸:“装吧装吧,你瞒不住我的。赶紧起来喝粥,还有水晶翡翠烧卖呢,绿油油的好清爽,里面包了大大的虾仁,鲜嫩弹牙……”
“你哄孩子呢?”
“你这行为本来就幼稚,不能怪我。”
池铭转过身瞪她:“我哪儿幼稚了?”
“现在不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么,还不理人,小孩子一样。”
“我哪儿敢理你?和你一说话你就教训我,我生病了一句好话都听不见,反而还要挨骂。你意思是我只能白白的受气,不能有意见?”他愤愤不平。
“可是你发烧的确是你自己吹风造成的啊。再说,你昨天就说过要装病翘班……”
“是是是,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该。我这样的家伙哪儿敢麻烦花大医生照顾,我自生自灭算了。”
“哦……那你慢慢反省吧,我先吃了,烧卖凉了就腻了。”花映月揭开食盒的盖子,夹起一个绿莹莹的水晶翡翠烧卖,咬了一口,满嘴鲜味,不由得满足的轻叹一声。
虽然背后没长眼睛,但是她知道池铭肯定在看她,再吃了一个烧卖,果然听到他沉不住气的在床上辗转了起来,故意弄得床吱嘎吱嘎的。
她笑眯眯回头:“床都要被你弄塌了,你到底想怎样?”
池铭咬牙切齿:“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她走到床边问:“是你自己说不吃的呢。”
“还不是被你气的。”
“那你想让我怎样呢?”
池铭低低道:“总得优待病人不是,哪儿能像你这样又嫌弃又讽刺的……”
花映月摸了摸他的额头,慢慢的扶着他坐起来,柔声道:“好了,不生气了,我只是给你开玩笑而已。我给你盛粥来啊。”
“手上输液,不方便拿。”
花映月白了他一眼:“想我喂你直说就是。”
他抿了抿嘴,眼中浮出笑意。
吃完饭,池铭的精神也好了一些,强行拉着花映月坐上床,看她拿iPad玩游戏。她玩得很带劲,眼睛亮亮的,唇角上扬,他着迷的看着她的笑颜,又是疼爱,又有些惶恐。如果真的治不好她的卵巢,那么,这件事终究会被她知道的,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怎么办?
液输完了,护士来拔了吊针,他要她帮他拿棉签摁住针孔,想看她娇嗔着责怪他的俏丽模样,谁知她很淡定,直接拿纸胶带把棉签粘贴在他手背,继续玩游戏,他有些不爽,在她即将通关的时候就去咬她耳朵,几次三番下来,她不耐烦了,伸手掐他,却被他抱进怀里,亲了起来,她挣扎了一会儿,也不由得沉沦在他热切的吻中。
门忽然被敲响,两人不得不分开,花映月迅速整了下衣服,下床道:“请进。”
杨学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池少,汪总和汪小姐来签合同,听说你病了,特来探望。”
这个汪总也是有背景的人,不能冷淡了,池铭连忙道:“小病而已,汪总费心了。”
“呵呵,应该的。池少工作那么忙,虽然年轻,也得考虑养生。”
“我会注意的。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早上昏沉得走不稳路,只能托程副总代我参加签字仪式。怠慢了,汪总请包涵,改天好了我做东赔罪。”
汪总看了看花映月:“这位就是池太太?”
池铭点头:“映月,这是泰和实业的汪总,这位小姐是汪总的爱女,年纪轻轻,已经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MBA了,前途无量。”
花映月亲自泡了茶端过来,微笑问好。
汪总很热情,嘘寒问暖,又说了几个快速退烧的好方子,汪小姐也十分健谈,双眸波光流转,十分迷人,她对花映月也没失礼,但是看着她时,眼中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意味。
过了半小时,池铭开始剧烈咳嗽,又不停的揉按太阳穴,样子十分难受,探病的人见状也不好意思留下了,起身道:“池少好好养病,千万注意身体。”
池铭苦笑:“实在是头疼难忍,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失礼了,抱歉。”
“哪里哪里,池少客气了。我们达成了合作,今后肯定会时常见面,还请池少多提点下小女,她毕业不久,虽然书读得多,但是没什么实际经验,有池少时常指导,她也能学点真本事。”
“咳咳……”池铭说不出话,弯下腰,咳得脸通红,花映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说,“汪小姐年轻有为,肯定会迅速成长的,她又有汪总这样的好父亲,池铭资历浅,年纪轻,哪儿好意思在汪总面前说什么提点呢?”
“呵呵,池太太真会说话,把我这个糟老头子夸得飘飘然了。好了,梦云,我们先走吧。”
汪梦云微笑着道了别,随着汪总走了,杨学跟着去送人。
花映月关上门,脸上笑容倏地散了,走过去拍他肩膀:“还咳什么啊,别装了。”
池铭停住,拉住她的手,轻轻的蹭她的脸:“他们终于走了,非亲非故的,呆这里这么久,真没眼色。我不装咳嗽,怕是还要赖着。”
花映月轻嗤一声:“他们呆在这里的原因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老婆告诉我。”
花映月冷笑:“汪小姐含情脉脉的小眼神还不够清楚吗?”
“我没看见。”
花映月掐他:“别装了,刚才汪总那语气多么亲热,简直差不多把你当自家人了。池少好艳福啊,汪小姐家世可是不一般呢,长得也漂亮,还是大名鼎鼎的哈佛的MBA,强强联合……”
池铭忙道:“胡说什么呢?我已经和你联合了,和他们联合什么?”
他脸色本来就烧得发红,现在因为急,更加红了,气也有些喘,花映月抚摸着他的背,声音软了下来:“好了,你别急,喝点水吧。”
“能不急吗?我不管去哪儿,能带上你都会和你一起去,一切应酬都报备,时间地点齐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花映月抿嘴笑了笑。
池铭心中暗,斜眼看她:“吃醋了?有危机感了?告诉你,抛媚眼的女人不止她一个,想当我老丈人的男人也不止汪总一个,你老公可受欢迎了,所以你得好好的伺候我,懂不懂?”
“你可以去试试,别以为有大美女,有给力老丈人你就能过好日子,别人都是一个大家族,想方设法要从你这里掏家产,你一不小心,恒润就不姓池了,谁知道是姓汪,还是姓张姓李。我吃什么醋啊,我告诉你,楼下呼吸科新来的某医生长得像金城武最年轻的时候,又纯情,看见我就脸红……”
池铭没等她说完就挠她腋下,她痒得笑了,和他闹了一会儿,可心里还是沉沉的,思忖许久,说道:“但是刚才汪总和汪小姐的意思挺明确的,你也不能否认是不是?作为有头有脸的人家,这种行为不该有啊。我感觉他们有把握让我们离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