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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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吃惊的目光落在了莫里亚蒂身上。显而易见，他一开始一直以为是莫里亚蒂告诉了夏洛克这一切，却没想到莫里亚蒂竟然会开口把嫌疑揽到了自己身上。不过，的确，莫里亚蒂并没有理由陷害他。莫里亚蒂是布莱克家的继承人，他们之间是表兄弟的关系；甚至莫里亚蒂日后想要振兴布莱克，也必须依靠马尔福家的力量……他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想通这一点后，德拉科看向莫里亚蒂的目光温和了许多。但他紧接着就听到夏洛克说道：“正因为这样，德拉科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卢修斯冷冷地道：“邓布利多，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听一个小崽子胡说八道的吗！”

    他显然已经相当愤怒，把平时不会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但邓布利多眼神依旧锐利，丝毫没有让步：“为什么不听听看呢？请你坐下来，卢修斯。正像我说过的那样，你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意见提交给威森加摩。”

    这几乎已经相当于是最后通牒了，卢修斯的呼吸声加重了。他死死地握着手杖，脚步僵硬，但最终仍然还是坐了下来。

    德拉科咬住了嘴唇。

    “可他并没有攻击普理查德的理由。”莫里亚蒂显得很气愤，“如果要说有过节，德拉科和救世主才是最大的敌手不是吗？他已经在霍格沃茨三年了，为什么从来没有去谋杀过救世主？难道就因为普理查德是个新生，而哈利·波特和他是同级生？更何况普理查德还是个斯莱特林！如果真的要谋杀，选择一个麻瓜出身的格兰芬多的新生岂不是更好！”

    “——我也认为是这样，邓布利多。”斯内普油滑地开口道，“你不能就这样轻易地给我的学生定罪。”

    “——所以动机才充满了偶然性。”夏洛克说道，“德拉科心理健康，行为正常，他不会做出蓄意谋杀的事情。因为斯莱特林的特性，他甚至不会在做一件重要的事前轻举妄动，一旦他打算谋杀，一定会露出马脚。他还有两个好帮手，克拉布和高尔，可是这件事中毫无两人的参与，由此可见，他完全是出于意外才杀掉了普理查德的。”

    “我还是不相信德拉科会做这样的事……”莫里亚蒂小声说道，尽职地扮演一个捧哏的角色。

    “还记得普理查德死去的是哪一天吗？为什么不是刚开学，也不是周末，而偏偏是在周五？”夏洛克环顾四周，“因为周五的时候，斯莱特林的四年级上了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而那节课的内容，刚好就是三大不可饶恕咒……包括夺魂咒的学习！穆迪教授，你对此一定很清楚吧？因为是你点了德拉科的名字上前示范，对他使用了夺魂咒，让他试图挣脱咒语的束缚，然后却借着咒语羞辱了他，让他在台上做了许多滑稽的动作！”

    穆迪咆哮起来：“你在指责我吗，小子！”

    卢修斯已经愤怒地看向了他：“邓布利多，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建议你去研究一下麻瓜的心理学，穆迪教授。”夏洛克彬彬有礼地道，“显然，这给了德拉科前所未有的打击。之前穆迪教授就曾经让他当众出丑，两相叠加起来，再加上夺魂咒的影响，德拉科始终没能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他在公共休息室里坐了一晚上，中间也许睡着了，还做了个非常糟糕的梦……醒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普理查德，或许普理查德有什么不恭敬的地方，两人发生了一些口角，德拉科暴怒之下拽住了普理查德的领带，用领带死死地勒住了普理查德的喉咙……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没有画像，发生这一切的时候也很晚了，所以并没有人看到这一切。可是相对而言，他也同样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他的室友完全可以证明他当时不在寝室里……对不对，德拉科？”

    德拉科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汗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打湿-了颊边的碎发。

    “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普理查德已经陷入昏迷了。他本来有机会救醒普理查德，但他很快想到，普理查德家族也是个纯血家族，在巫师界有一定的影响力；普理查德本人并不好相处，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如果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院长，或许还有可能迎来长时间的禁闭……甚至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以后，所有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一向和他不对付的格兰芬多更有可能大肆嘲笑他是个意图谋杀学弟的坏种。一想到这些可能，他心里就生出了更多恶念。如果让普理查德彻底闭嘴，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夏洛克声音放轻：“霍格沃茨不是第一次发生谋杀案了，你自信和他们不一样，你知道更多的扫除痕迹甚至嫁祸的方法，所以你尽可以放手去做……你还有个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的父亲，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所以你就把普理查德运到了四楼，实施了谋杀行径。”

    德拉科猛然后退了一步，手指抓进头皮，痛苦地呜咽着：“不——”

    “——可是有一个问题。”夏洛克无视了他的痛苦表现，继续说道，“你是个巫师，你只会使用魔杖，你不知道该在非魔法的情况下如何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完全丧失了生命体征，所以你在普理查德失去呼吸后立刻就松开了手，离开了四楼。你以为一切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却没想到普理查德当时根本就没有死，只是进入了休克。一得到新鲜空气，他就重新开始了呼吸，并且开始醒来。

    “他之所以真正死亡，是因为第三次的勒颈——有人在你离开之后潜入了盥洗室，彻底地勒死了他。”

    这一反转令在场人始料未及。德拉科呆住了。麦格教授失声叫了起来：“什么！？”

    “——从这点上看，德拉科充其量只能说是谋杀未遂，真正将普理查德置于死地的另有其人。”夏洛克淡淡地道，“他知道德拉科一定会对普理查德下手，所以他早早地就等在了地窖附近，等到德拉科带着昏迷的普理查德出来，就跟了上去……等到德拉科走后，他进去检查尸体，发现普理查德竟然还没有死，就把普理查德的手帕找出来，彻底地对他下了杀手，所以发现尸体的时候才会有两道勒痕，一道是领带的，一道是手帕的。他的力气比德拉科大得多，轻易地就勒死了普理查德。之后他开始扫除痕迹，把德拉科做过的事情更细致地再做了一遍，并且在门口设下恶咒，防止别人很快发现这里。”

    “恶咒！”麦格教授再次失声叫道。

    “一个有时效性的恶咒，如果有人不慎走到门边，就会发现脚下被什么东西黏住了，然后整块扩大成一个沼泽。”夏洛克说道，“皮皮鬼就不幸中招了，所以他后来一直没有靠近四楼走廊，桃金娘被吓唬得逃跑到四楼的时候他也没有追过去。但它起作用的时候只有二十四个小时，所以别人发现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等到他名正言顺地去查看时，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消除掉咒语的痕迹了。就算是学生遇到了，只要离开这块区域就能不受影响了，谁又会在意这个小小的恶作剧咒语呢？”

    穆迪粗声粗气地道：“那么说，使用它的人一定很擅长施咒了？”

    夏洛克盯着他看：“没错——力气大，而且擅长施咒，心思缜密，有犯罪的能力，还了解犯罪的技巧……穆迪教授，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