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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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相糊弄了一番谁也不相信的鬼话，莫里亚蒂和夏洛克算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前一后地向校长办公室走去。实际上他们都很清楚，就算夏洛克不提出邀请，莫里亚蒂也一定会找借口过去看戏的。毕竟那是莫里亚蒂一手布置出来的局面，他又怎么会不去注意事情的结果呢？

    可是夏洛克明知道这一点，还发出了这样的邀请……莫里亚蒂心情变得愉快起来，之前的情绪不知不觉间已经烟消云散。夏洛克真应该去研究一下《搭讪技巧五十招》。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份电话号码没有回应了，原来是毛头小子夏洛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莫里亚蒂恶意地估测了一下夏洛克腰部以下某个部位的性能。旁边的夏洛克连打了两个喷嚏。

    这个时间正是课前，未免被前去上课的教授们或者费尔奇逮到，夏洛克带着莫里亚蒂走了一条非常偏僻的路。穿过几条走廊、爬上几部活动楼梯后，他们终于站在了八楼。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幅画像悄悄转动眼珠子打量着他们。夏洛克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守门的石头怪兽前，说出了口令：“柠檬雪糕。”

    石兽移动起来，让开了背后的墙。墙面裂成两半，露出一条旋转楼梯。

    莫里亚蒂轻轻吹了声口哨，打量着这个地方：“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三天前就来过了吧，夏洛克？校长没有采纳你的意见，但是一定调查了你的过往，所以之后他把一部分权限下发给了你，包括去罪案现场勘察……而你一定是有了什么关键性的发现，所以才会选择在校长办公室，而不是现场说出这一切。我想德拉科和他的父母一定都已经在这里了，对不对，夏洛克？”

    “你就不能让我保留一下惊喜吗？”夏洛克踏上旋转楼梯。

    “惊喜？”莫里亚蒂笑了起来，“得了吧，夏洛克……这是一份早已做好预告的礼物。”

    后面那句话出口时，莫里亚蒂的声音已经变得低不可闻。夏洛克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微微皱了皱眉，伸手敲开了那扇栎木门。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人打开了。开门的是个皮肤黝-黑的高个子巫师，穿着傲罗的制服。除他以外，房间里还有两三个傲罗。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后面，旁边站着的是麦格和穆迪。一个有着浅金色头发、长发束在脑后的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侧对着邓布利多，满面恼火。

    莫里亚蒂朝他看了一眼。男人忽然间皱起了眉，右手覆在了左臂上。

    显而易见……他就是德拉科的父亲，伏地魔曾经的忠心手下，卢修斯·马尔福了。

    “哦，福尔摩斯先生和他的小助手来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道，“我们还差一个人就来齐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先行开始。”

    “邓布利多，我不明白你把我特地请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卢修斯忽然冷冷地道，“我很忙，没时间参与你的什么行动。我所浪费的时间代表的是一个个流逝的金加隆，要负责起这样的损失，难道说你想提议让我重归校董会吗？”

    “不用着急，卢修斯。”邓布利多推了推桌上的盘子，有着亮闪闪包装的糖果在上面简直堆成了山，“我敢保证这件事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要来一点柠檬味的水果糖吗？我一直觉得这个口味很不错。”

    卢修斯冷冷地看着他，一动不动。一个傲罗伸手拿了一颗，像是故意和他对着干一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不来一点吗？”邓布利多看向夏洛克和莫里亚蒂，眨了眨眼，“福尔摩斯先生，我打赌你一定喜欢。我是在温莎镇上买到的，他们告诉我说这种糖果有助于缓解精神压力。”

    莫里亚蒂注意到卢修斯的嘴角轻蔑地撇了撇，但没有说话。夏洛克从刚刚开始就心不在焉，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识地喃喃着：“甜食的确有助于缓解精神压力，但糖分摄入过多对身体并无益处……反而会导致多种身体疾病……用魔法的手段固然可以解决，但这并不是自制力的表现……牙齿显得太健康了，最近一段时间刚刚服用过健齿魔药。惯用的手势，代表自信。一个有自信又有足够地位的人应当拥有相应的自制力，却唯独戒不掉糖果，他需要用甜食抚平压力……压力的来源……”

    “咳咳！”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莫里亚蒂露出了尴尬又羞赧的神情，伸手碰了碰夏洛克，大声咳嗽着：“夏洛克……”

    夏洛克回过神来，才发现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用一种十分为妙的眼神看着他……和邓布利多。他愣了愣，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听到的问题，不确定地道：“伊顿公学？麦克罗夫特？我以为你更应该去问我的同学和老师！”

    邓布利多沉默了几秒，伸手把一个相框按倒收进抽屉里，温和地道：“我想，如果是兄弟，那就没有人会比哥哥更了解弟弟的了，毕竟他是看着自己的弟弟长大的……好了，诸位，相信你们都已经了解到福尔摩斯先生的能力了。我把诸位请过来，也正是为了几天前发生的那件案子……”

    门忽然被敲了两下，紧接着又打开了。斯内普带着脸色苍白的德拉科走了进来，看了眼屋里的成员，阴沉地道：“我没有来晚吧，校长？”

    德拉科一进门就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卢修斯沉着脸对他点了点头，德拉科顿时镇定了许多。

    “来得正好，西弗勒斯，还有小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说道。

    卢修斯冷声发问：“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在这里，邓布利多？难道他现在不应该是在课堂上！？”

    “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所以特地把小马尔福先生请了过来。”邓布利多不软不硬地道，看向了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现在就请你把自己了解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德拉科这才察觉到办公室里还站着两个学生。他吃惊地看着莫里亚蒂和夏洛克，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莫里亚蒂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目光，故意挪了挪脚步，让自己的位置和夏洛克重叠了一部分。这样在别人看来，德拉科所注视的人就一直是夏洛克了。

    而夏洛克现在也盯着德拉科看。他声音放低，语速也变得缓慢：“当然……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就在周五的晚上，凌晨两点左右，我刚好因为失眠，带着魔杖出去夜游。我从书里读到了一些关于霍格沃茨城堡的介绍，就顺着那些介绍在城堡里游荡……在我经过三楼走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撞击。我熟悉这种声音，这是人体砸到木头上特有的声音，而且还带着空洞的回响……我以为是有人从楼梯上跌倒了，就循声接近了那里，结果却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悬浮着一个学生从楼梯上离开了……我认得那个学生，就是普理查德，开学的时候我们还坐在一条船上……”

    德拉科的脸色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又朝卢修斯看了一眼。卢修斯面沉如水，手指摩挲起了手杖上的蛇头。

    夏洛克继续道：“我觉得情况很不对劲，普理查德像是昏迷了一样，一动不动地飘在那里，所以我就跟了过去，一直跟到四楼，看到那个人把普理查德带进了男生盥洗室里……”

    “请恕我打断一下，邓布利多，”卢修斯忽然说道，似笑非笑地看着邓布利多，“你不觉得这番话漏洞太多了吗？发现一个戴着兜帽的神秘背影带着一个被打昏的学生半夜游荡进盥洗室里，他竟然没有立刻报告给守门人或教师，而且在事情被揭露后也没有立刻告知学校？”

    “请耐心地听下去，卢修斯。”邓布利多安然地道，“无论多大或多小的事，谋杀还是目击，事情的发生都一定是有缘由的。”

    卢修斯显得很不高兴。而德拉科的脸色更苍白了。夏洛克却把目光转开了，这让德拉科松了口气。

    “因为门被关上了，所以我也没办法看到发生了什么。”夏洛克声音平静，“我本想像这位先生所说的那样……报告给教授或者费尔奇……但是没想到，盥洗室旁边竟然有一个恶咒，在我离开的时候不慎触发了那个恶咒，有什么东西死死地黏住了我的鞋子，并且发出了声音。我惊动了里面的人，那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打开了门，走了出来。他给了我一个一忘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