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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毒妃撩人,箭上有毒(6000)
“嗯!”不敢多说一个字,就怕自己露出的害怕更加的分了萧卿墨的心,浅夏却不知道自己仅仅一个字却还是带着颤抖的音调。ai悫鹉琻
“对不起,夏儿!都是我害了你!”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这些,可是萧卿墨心中愧疚,觉得此话不吐不快,“要不是我,也不会累你担惊受怕!”
浅夏想要说:卿,你别这样说,咱们是夫妻,本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是,生在深闺的她虽然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的重生,可哪里见过这般真刀真枪、血肉横飞的真实场景,害怕之余无法坦率表达出自己的话语,只能迸出五个字:“咱们是夫妻!”
但即便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却给了萧卿墨无比的鼓舞,深情的看一眼即便害怕也要表现得坚强的夏儿,再看一看她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坚定了一定要好好的护她周全的信念待。
一旁的喱夜,一边护卫已经瘫在地上不敢乱动的陈御医,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局势。
此时,只见除了那些与禁卫们缠斗在一起的黑衣人,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和还有一众旁观但也跃跃欲试的黑衣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王爷的身上,遂,赶紧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做工非常精细的小哨子,趁人不备的含在口中,凝了内力吹响了它恁。
“哦?原来王爷身边还备了这么一个用作信号的东西啊!”黑衣首领因为是一直一瞬不瞬的注意着萧卿墨的,未见他除了与浅夏喁喁私语之外有别的动作,因而便很快便明白一定是他的近身小厮所为。只是他太过自信,觉得这次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就算是他们吹响了暗号,但一个王爷和皇帝比起来,自然还是那边的护卫更重要些,便笃定不会再有人来接应救援,因而笑得分外开怀,“只是,可惜了,王爷这个如意算盘终究会落空的,断不会再有人过来了。”
“是吗?”萧卿墨却不以为杵,虽然不到真正较量的关头,他私藏的秘密武器不该这么早的暴露出来,但关键时刻有必要的时候,他宁愿将自己的实力显露于外,也要实现对夏儿的承诺,一定会护她和孩子周全。
至于,其他的,待事情完结了之后再想办法弥补。或者——狭长眼眸闪过一道嗜血的狠戾——或者,就只有让所有窥探了他的秘密的人,全部变成不能开口说话的死人。
没料到萧卿墨此时还这般的笃定,黑衣人微微有些错愕,却只当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习惯了不将自己的怯懦表现在外而强撑着面子。
只是,他也没料到这些禁卫这般耐打,自己这边的小喽啰死伤了不下十几个,那边却都只是受伤,暂时还没有一个倒下。
又见萧卿墨那么笃定的神情,着实碍眼又刺心的很,大掌一扬,那些跃跃欲试的黑衣人一声欢呼,立即加入了战斗。
其实这些禁卫们也不是多有能耐,只是团结在一处,免了背后的受敌,因而才可以全神贯注的应对正面而来的敌人,少了后顾之忧,这样就显得厉害了许多。
可是,终究还是在一番缠斗中消耗了体力,此时又有黑衣人加入,不悌是雪上加霜,眼见着就没有体力再战,已经接连倒下了好几人了。
而一看己方有人倒地生死不明,禁卫们的阵脚顿时大乱,原本有序的剑法也变得凌乱了起来,甚或是有的人胡乱挥舞的竟然伤到了自己人。
萧卿墨和喱夜蹙眉无语,只能自己加入战斗以缓解这般混乱的场面,而一直在三丈开外黑衣首领看得哈哈大笑,好不得意。
可就在他笑得开怀之时,忽觉后脑勺一阵疾风扫过,包头的黑布生生的被削掉了一大块,连带着后脑勺上的头发也被削了一大块,随风洋洋洒洒的飘落。
“什么人?”不过,这黑衣首领的功夫亦是甚高的,意识到危险时,人已飘到一丈开外,生生躲过差点被人将头砍下的危机。
来人并不回话,只是手一挥,就见他身后跃出二十左右的人,直直的冲着包围着萧卿墨的那些黑衣人杀了过去。
虽然,这些人亦是黑衣劲装,但脸上却是套着各种各样的铁质面具,冰冷无情的就仿似从地狱中来到人世讨债的罗刹鬼。
面具人数不多,可是各个武功精湛,又可能是因为忽然冒出,杀了蒙面人们一个措手不及,当即萧卿墨这边出于劣势的情状有所缓解。
而方才直袭蒙面首领的面具人则是戴着比较精致的银质面具,出招又狠又快,与蒙面首领很快的就战在了一处。
见援军到来,萧卿墨略微宽心,收了剑观察了一下眼下的情势,料想自己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暗卫以一敌十绝对没有问题,便将已经浑身颤栗的紧紧拽着自己一手的袖袍的浅夏拥进怀中,柔声宽慰道:“夏儿!别怕!别怕!一会儿便会没事了!”
“嗯!”空气中充满着浓浓的血腥味,偎进萧卿墨的怀中的浅夏只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两腿发软的倒在他怀中,心里头一阵接着一阵恶心的感觉翻滚着,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口将腹中泛着酸的东西吐了出来。
“夏儿!
夏儿,你没事吧!”萧卿墨却是大急,一边拍抚着她的背,也不顾自己身上沾染了酸臭的秽物,一边抬脚踢了踢已经瘫软在地上晕厥了过去的陈御医,“陈御医!陈太医!陈老头!你快起来看看夏儿这是怎么了!陈老头……”
几乎是用咆哮的了,可是陈御医完全昏死过去,任他怎么叫怎么踢都无济于事。
可怜的陈御医等醒过来时,一定会因为自己全身上下的疼痛而要诅咒暗中伤害他的人了。
喱夜怜悯的看着不知道被主子踢了多少脚的陈御医,却只能装作没看见的不敢在正动怒的老虎头上拔毛。
“卿!我没事!只是害喜孕吐而已!”浅夏费力的吐完最后一口,又连打了好几个干恶,才能讲话。
“真的没事吗?真的没事吗?”看到浅夏吐得面色惨白,萧卿墨心里揪得紧紧的,恨不能代替她受这个罪。
“嗯!没……恶~”一抬头,一阵风过,浓浓的血腥味又再次飘来,浅夏心头再次翻滚的弯腰干呕了起来,连最后的苦胆水都吐了出来也不能缓解不适的症状。
这边,萧卿墨急着如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管身边危机重重,只想要想办法让浅夏的不适感降到最低,可是,那个倒霉的陈御医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而那边,银质面具的黑衣人与蒙面首领打得亦是不可开交,难分难解。
面具暗卫们虽然人少对人多,但拜平时艰苦的训练所赐,与那些仗着人多的蒙面人相斗倒也不吃亏,两方一时间战成了平手。
萧卿墨这方笃定了,可蒙面人那方却因为一时之间连萧卿墨和浅夏的身都近不了,难免急躁了起来。
只见蒙面首领避开银质面具人的一剑之后,纵身往后跃开数尺,然后压着手指吹了一个响哨。
萧卿墨一心在浅夏身上,又因为极其相信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暗卫,也就没在意那个首领在搞什么花样,只当他是求了援军来。
可银质面具的男子却暗道一声不好,飞也似的冲向萧卿墨与浅夏那边。但,即便他的轻功再高再快,也快不过一只暗箭。
当他纵身跃到最里圈时,只来得及用剑砍下第二支和紧接着而来的第三支箭,并随手抄起一柄已死之人的一把短剑,凝力往射出暗箭的地方射去,这听得远远传来一声闷声,银质面具人也顾不得确认那个放暗箭的人到底死了没有,先焦急的审视萧卿墨和浅夏:“你们没事吧?”
吐得天昏地暗的浅夏一听这声音这般熟悉,略带茫然的忍着极度的不舒服,抬起一张惨白的小脸看向面前只听得见关切的声音,却看不见那张熟悉的脸的人:“你……”
“我——没事!”此时萧卿墨极其吃力的吐出三个字,一张俊颜亦是一片惨白。
“王爷!”喱夜闻声惊呼,一转头就看见萧卿墨的肩头上一只箭羽微微轻颤。
“卿!”浅夏亦是注意到了。猛然想起她方才吐得完全忘记了周遭的环境的时候,身子被猛然护在他怀中时感受到的他精壮的身子的轻颤,莫不是……
眼前蓦地一片迷糊,浅夏急得差点没有晕了过去,可她面对这一切却是束手无策。
“箭上有毒!”看着萧卿墨肩上流出的鲜血成暗黑色,银质面具人懊恼的激红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卿墨,你忍着,我先帮你将箭拔出来!”
“嗯!”紧紧咬着牙关,萧卿墨忍耐着不被渐渐融入血液中的毒熏得有些昏昏沉沉想要睡过去,因为他知道,一旦他陷入昏迷,便成了所有人的累赘了。而他,还没实现对夏儿的允诺,断然不能就此失去意识或是丢了性命。
银质面具人暗中咬牙,看着箭头深入萧卿墨肩头寸许的羽箭,毫不犹豫的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抓住箭尾,一个用力,连血带肉的拔了出来。
只疼的萧卿墨一声闷哼,险险的晕厥了过去。
喱夜快速的点了萧卿墨身上的几处大穴止血,银质面具人则自怀中取出一柄匕首,对着萧卿墨的肩就要刺下去。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早已因为看到萧卿墨疼的快要将嘴唇都要咬烂而心疼的哭成了泪人儿的浅夏,一见此人竟然还要拿着匕首往萧卿墨身上招呼,顿时不知打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就像是小母鸡护着小鸡一般张开双臂挡在萧卿墨的身前,一迭声的哭喊着,“你别伤害他,他已经受伤了,求求你别再伤害他了!”
银质面具人看着她无畏的对着寒光闪闪的匕首,挺起了娇小的身子,只为可以护卫心爱之人,心头微微泛酸,眼中有瞬间的黯然,却只能克制着清晰的一字一句的道:“我没有要伤害他,只是给他将沾染了毒的地方的腐肉挖掉,不然,待毒气深入全身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吕、吕……”这个银质面具人是吕皓冥?浅夏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平日里看着与萧卿墨不对盘的男人究竟是敌是友,他会真的救他吗?
“夏儿,皓冥说的对,你让他、让他做!”撑着最后的一股力气,萧卿墨
极力保持不让黑暗席卷自己的全部意识,“皓冥,你、你快动、动……”
“王妃娘娘,您先闭上眼睛吧!”喱夜见主子就快要撑不住了,也加入证明吕皓冥身份的行列,“吕世子与王爷是至交好友,不会害了王爷的!”
“至交好友!原来是至交好友!”终于放松了全身戒备的浅夏脚下一软,晃了晃身子,坚强的退开几步,任吕皓冥拿着匕首将萧卿墨肩头那一大块已经完全变了色的毒肉挖出。
一直攻不进被面具黑衣人包围着的这个安全的小圈子的蒙面首领心下着急,而放暗箭的人已经被吕皓冥一剑毙了命,暗中跺了跺脚,又吹了一声口哨。
就见这声口哨过后,有一大半的蒙面人忽然退出了战圈,纷纷往后推开了数丈远,而仅剩的十数人却是忽然从袖袋中摸出一个小黑球,往地上一扔,噼啪数声之后,那小黑球碰裂开来,地上迅速的冒起了黑烟。
“不好!这是毒雾!快闭气!”不知是谁率先看出了不对,立即招呼着己方的人。
而此时意识因为肩头的头被生生挖去而显得无比清晰的萧卿墨一听,惊得大叫一声道:“冥,你快带着夏儿逃出去!快!”
“逃?为何要逃?”逼迫自己亲眼看着萧卿墨承受痛苦的浅夏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中,完全没有注意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喃喃的重复着萧卿墨的言语,一脸茫然。
“不行!要走一起走!”吕皓冥却是坚定的将浅夏推到喱夜的身边,冷静的道,“喱夜,你护着王妃娘娘,我来背着卿墨。”
“不行!毒雾的扩散很快,你带着我走不远!”萧卿墨却坚定的拒绝,“还是你带着夏儿先走为好!快!别耽搁了!若是你还是我的挚友!若是你一心想要救夏儿的话,就听我的,快走!”
“走?走去哪儿?我不走!我不要走!我要和卿在一起!”神思终于返回了的浅夏却是哭喊着扑倒了萧卿墨的身边,“卿!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夏儿不要离开你!不要……”
“夏儿乖!我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相信我,等一切危机过去,你一定会看见一个完好无损的我!”萧卿墨却只想着自己这具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的身子已经不能保护她,此时只能将她托付给最信任的人,“冥,你要记得咱们之间事先说好的计划,不到危机完全解除之前,不要意气用事!快走吧!有喱夜陪着我,我一定会没事的!快!快走!”
紧紧攥着的拳头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只是,却容不得他再做太多的考虑,因为随着风向的转变,毒雾就要飘散过来。
带着萧卿墨的信任和托付,吕皓冥一把将紧紧攀附着萧卿墨的浅夏抱起,为防止她的哭闹待会儿引来追兵,只有先点了他的穴位,让她安静的睡一会儿,与萧卿墨如释重负的视线重叠之后,郑重的说一声:“你别食言而肥!”
之后,便很快的朝着后山陡峭的山壁直冲往下。
萧卿墨之前的揣测还是对的,后山的山壁虽然陡峭,但蒙面人并没有放松这一面山头的埋伏。
吕皓冥方冲下去就遇上了伏兵,虽然数量不多,可是,他此时身边多了一个昏睡着浅夏,想要轻而易举的穿越过这些人,恐不是见容易的事情。
但若不迎头相博,那就别说是叫萧卿墨不要食言的活着走出这座山头,就是他自己,恐也要成了食言的人了。
他的小命不足惜,为了知己,为了所爱的人丢了也就丢了,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他却不能就此丢下小夏儿不管,没有了萧卿墨,又没有了自己,夏儿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片山头的。就算自己与那些蒙面人拼了个鱼死网破,为夏儿扫清了山里头的敌人。但焉知什么都不知道的夏儿莽撞的闯回了营地将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他无法预知和预判。
因此,吕皓冥不断的给自己灌输的信念便是他一定不能在此地丢了性命,就算再难,也不能丢弃下夏儿孤零的一人。
心中主意初定,吕皓冥从容不迫的将怀中的夏儿抱到一株最起码有两人合抱才能围拢的大树下,将被自己点了昏睡穴的浅夏小心翼翼的背靠着大树依着,为的是防止后面的袭击。
而他,则全神贯注的迎视着逐渐包围过来的黑衣蒙面人,不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机会碰触到浅夏。
那些蒙面人自然也不是好相于的,看出了吕皓冥对昏睡女子的重视。虽然认不出这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究竟是何许人也,但接到的命令就是,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从山顶上下来的,一概格杀勿论。
于是,在一个领头人的挥手下,一众蒙面人一拥而上,预备尽快的将面具人快速打倒,然后拎着那名据说是王妃娘娘的女子的脑袋回去邀功。
见到蒙面人各个气势汹汹,吕皓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的迎敌。
不知是他小看了这些蒙面人,还是因为敢仅放了这十几个人迎剿漏网之鱼的,皆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再或是吕皓冥心有旁骛,几十
个回合下来,浅夏没有分毫被伤到,但吕皓冥却已经受了几处伤。
虽然,对方也被他一剑毙命的连杀了四五人,但毕竟敌众我寡,一直不停失血的吕皓冥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若不是一转头便能看见即便昏睡,但眼角依旧有着泠泠水光泛滥的苍白着一张小脸的浅夏,吕皓冥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精明的蒙面人看出了吕皓冥的体力渐渐不支,虽然被他不要命的招式数度吓得退出数丈开外,但人常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着晋卿王妃的一颗脑袋可以换到许多的金银珠宝,又见银质面具人力量渐衰,便在领头人的命令之下,还剩下的十人左右又齐齐的向着吕皓冥攻来。
吕皓冥死死的咬着牙关,不敢有任何松懈的挥舞长剑几乎杀红了眼。
近身的打斗,又杀死了两人,鲜血溅得自己与浅夏满身满脸都是,长剑亦是因为饮了太多的鲜血而散发着妖冶的诡异寒光,霎时又将还剩余的数个蒙面人吓得再次退了开去。
“别怕他!他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咱们一鼓作气的杀他个片甲不留!”领头人显然是没有料到吕皓冥已经这般疲惫不堪,但依然有着旺盛的战斗力,又杀了自己这边的两人。
嗜血的眼眸喷发出骇人的红光,只想要将此人碎尸万段,方能消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