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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通了,对吗?”萧琀墨忽然长长的叹口气,“其实,我也想不通了。悫鹉琻浪如果说皇家兄弟间不存在亲情的原因,是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吸引着无数人就算是弑杀亲手足也想要体验一下那个高度的快感,那么,最碍眼的人是我,他们想要暗杀的应该是我才对。
可他们没有动手杀我,就连我的一根汗毛都没有动,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反正,我是觉得很奇怪,也很想不明白。
再说了,既然他已经惊动了父皇,那为何不趁机将父皇也给杀了呢?可他只是吓唬了父皇一下,半点也没有伤害到父皇,反而是伤了父皇最宠爱的老三。
呵呵!或许,那人的意思不过就是想要让父皇失去一个最爱的儿子而已,谁叫他是那样的喜欢老三呢?喜欢得连本太子都要妒忌了砝。
哈哈哈!
本太子这时候倒也不知道该感谢那个比我提早了一点动手的人呢,还是要怨恨他,不能让老三毁在我的手中,我总觉得有些缺憾呢!”
吕皓冥震惊的看着萧琀墨一阵狂笑,却见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心中略有所动:萧琀墨是真的想要要了亲兄弟的命吗遒?
“对了,出事那天你去了哪里?”忽然,萧琀墨又猛地刹住了笑意,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那副平淡的面容,转变的速度快得就像是那才的一幕不过是虚幻的,“一转眼的功夫似乎就不见了你的人影。”
吕皓冥原是想要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是萧卿墨的好友,只不过是为了某种目的才潜伏在他身边的,但此时听到了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之后,他暂且决定还是先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一如既往的方便出入皇宫和东宫,那样,或许可以更加方便的查出暗中的那个人是谁了。
“临时去了一趟罗源城中,再回到营地时,你们已经回了京城,我便回了行宫,才知道那天居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所以,你以为是本太子做的,便气急败坏的赶了回来,想要质问我?”手指尖一松,那片已经被蹂躏得差不多的树叶飘落在地上,与之前飘落的更多树叶混合在一起,一时间似乎已经找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了。
吕皓冥沉默。他不是回来质问,而是想要向他讨要解药,以便将萧卿墨的命救回来,不让小夏儿自此孤苦伶仃的生活。
可是,事情不是他做的,那也就是说他没有解药,而他想要救萧卿墨就必须将众皇子中隐藏的最深的那个人给找出来。
只是,萧卿墨剩余的生命等得起吗?
“那你知不知道,她失踪了呢?”忽然,萧琀墨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隐晦的光芒,直直的看向吕皓冥。
“谁?”本能的反问着,只是一字出口,便已知他的意思,心中有她安然无虞的消息,难免会表现出笃定,但却不能让他看出,以免带给她一丝危机。于是,面上露出沉痛之色,轻轻的点下了头,“正是因为听说遇袭的时候,她就在萧卿墨的身边,后来却不见所踪,我才急着回来找你!”
这一番话,吕皓冥说的没有漏洞。因为萧琀墨是知道他喜欢的人便是浅夏,为了浅夏,他曾不止一次的与他红过脸、吵过架。所以,浅夏失踪,他赶回来想要质问他也就合情合理。
“是吗?”视线在吕皓冥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又移向天空,想要再搜寻那几只小鸟,却已经不见了踪影。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萧琀墨仿似在疑问又仿似自言自语,“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心中微微一紧,吕皓冥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问道:“那件事情,你可有什么眉目?”
“父皇已经在查了,似乎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最疼爱的儿子如今变成了活死人,萧承昊自然是要查出暗中下黑手的人。
“只是,那日的黑衣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想要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再严密的房子总也有透风的地方,任何事情都会有迹可循,只看查找的人是否用心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吕皓冥坚信这一点,所以,他相信只要皇上插手了,这件事情应该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而他现下最要紧做的事情,就是要看看能不能帮萧卿墨把毒解了。
“希望如此了!”萧琀墨却不以为然。
一个隐藏的那么深得人,能够这么快便被人揪出来,那也不可能在他们的身边生活至今,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不是吗?
“我还要想办法找到小夏儿,我希望找回她之后,你不要再对她下手了!”
“我——从未对她下过手!”眉尖轻轻一颤,萧琀墨说的无力。
“没有最好!”淡然的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平淡脸色,只在颤动的眼眸中似乎也能捕捉到一些疼痛,吕皓冥却是不带半点同情,“那我先告辞了!”
“不送!”
看着吕皓冥又匆匆而去的背影,萧琀墨卸掉了一脸的平淡,时常高测莫深的神情转为淡淡的忧伤。
他很羡慕吕皓冥,虽然他与他一样没有得到她。可是,吕皓冥却能勇于表达自己对她的一番爱慕之情,而他,看着她时却只能每次都要压抑着心中的狂热而淡然的面对她,就像看着其他的女人一样没有半点的表情。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每一次知道可以见她时,他内心之中克制不住的狂野心跳是多么的热烈。
却又在每一次的可望而不可即中,只能将那份无法碰触的痛楚深深的压抑在心底,直到忧伤成茧,再也不去剥开它。
风过,数片黄叶飘然落下,此际的风景似乎又回到当年含光寺的后山。
那时的她,清清淡淡的犹如天边一缕轻柔的云彩,任吕皓冥如何的逗弄她,她亦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书。若是实在不堪其扰了,便会凝眸冷对,说一声,我要叫我娘亲了。
而他,只远远的看着她的一嗔一笑,仿佛在欣赏一幅美丽的风景画,却不知在不知不觉当中,那幅美丽的风景画已经深刻在他的脑海中,隽刻在他的心坎上。
只是,他最终娶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她的表姐,只因为母后认为只有掌握实权的岳父才能帮助巩固他的太子之位。
可叹他最亲的母后,从来都不知道他向来不看重皇位,只想要寄情于山水间,做一个闲云野鹤般逍遥自在的人。只可惜,他偏偏生为长子嫡孙,从小便被冠上了皇太子的头衔,负上了一身的责任。
还——必须得下手杀了父皇最喜爱的三弟,只因为,母后觉得他皇太子的地位不是特别的牢靠,最终有可能会落入别人的手中。而这个人就是她最忌惮的萧卿墨,那个她在表面当成了亲儿子一样喜欢的情敌的儿子。
如今,那个她恨之入骨的情敌之子已经成了活死人,也应该不再严苛的对待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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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之中,一张简单的床铺,一张八仙桌伴两张椅子,一灯如豆是房中唯一的光明来源。
床头的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仕***雅端庄,凤眸含俏,朱唇带嗔,娉婷的身姿如弱柳扶风,依着一根笔直的青竹,说不出的清秀隽灵,温柔多情。
仕女图的前方,一个身着绛紫色长衫的男子,反剪着双手面墙而立,专注的看着这幅图中的女子。虽然面上一具冰冷的银质面具挡住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但露在外面的双眼中,却隐隐泛着潋滟之光,并夹杂着一丝想念和痛苦。
“叩叩!”
这时,外面传来两声短促的敲击。继而,一旁看似没有门的一面墙缓缓往一边移开,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男子闪身进内,恭敬的朝着男子行礼:“爷!”
“外面如何了?”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而无力,说了一句之后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像是久病初愈的样子。
“呂微澜一直还在东翻西找,看样子还会找到刑堂来。”面具下一双大眼闪过无边的厌恶和痛恨。
“她倒真是胆大又锲而不舍!”被称为“爷”的紫衣男子冷哼一声,与画中女子一般无二的狭长凤眸危险的半眯起来,冷声道,“今晚,让紫醺好好的招呼她一下。”
“是!”见主子终于要出手了,大眼男子心中总算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的舒畅。转身想要离开,却又犹豫的站住了脚,欲言又止。
“还有事?”一手抚着左肩,紫衣男子缓缓的走到床沿坐下,一抬眼便看见他犹豫的举止,便问道。
“爷,那个——”暗中咬一咬牙,大眼男子还是决定说实话,“吕世子回京城了!”
“他回来了?一个人吗?”情绪一阵激动,扯疼了肩头的伤,可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担心着别人。
“是的!未见身旁有人,暗探回报也不曾见着王妃娘娘!”
“这个混蛋,他不会是将夏儿给照顾不见了吧!”焦虑非常,男子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来的恼怒俊颜竟然是那个原本躺在床上被诊断为活死人的萧卿墨,“喱夜,你速去将他给本王找来!快去!”
“不用找了,我来了!”石门再度开启的同时,吕皓冥微微激动的声音也传进了两人的耳中。
“吕皓冥,你这个混蛋,夏儿呢?你将夏儿怎么了?”萧卿墨一眼看见他,早就激动得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还未见大好,余毒也未清理干净,冲着吕皓冥一拳过去想要狠狠的揍一顿这个将他的夏儿照顾丢了的混蛋。
“你别激动,先听我说话!”轻而易举的止住萧卿墨,吕皓冥却是难掩喜悦的心情,他就知道这个祸害不是这么轻易的就变成活死人,“夏儿很好!她很安全!你们的孩子也没事!”
“真的吗?夏儿真的很好?没有受惊?没有危险?一切都很好?”伤口被吕皓冥故意的打了一下疼得钻心,可萧卿墨眉都没有皱的只关心着浅夏的安危。
“对!她很好!只等着京城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便叫人将她们接回来。”在确定了萧卿墨安然无事之后,吕皓冥的整个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饥肠辘辘,“喱夜,帮我准备点吃食吧,我饿惨了!”
“世子,你这是一顿没吃还是几顿没吃啊?”王妃安然,喱夜也想着可以去跟这些天每天都以泪洗面的筱汐和筱蓝说一下,让她们放宽心了,心情一好,竟还忍不住揶揄了吕皓冥一下。
“我从昨夜开始就一直没吃来着!”细细一算,竟然有差不多快十二个时辰没有吃东西了,难怪此时饿的感觉手脚发软,两眼昏花了呢!
“快去吧!做得丰盛一些,别让吕世子以为本王这王府中已经因为本王是个活死人而连吃食都没有了!”无边的想念着夏儿,可夏儿的讯息还得靠眼前的这个男人才能知道,萧卿墨便催促着喱夜赶紧去准备吃食,然后才问道,“你们逃出去的时候可曾遇见危险?”
“遇见了!”想起自己差点有负重托,不但自己的小命差点不保,连带着浅夏也许也跟着一起命丧九泉,吕皓冥忍不住一阵唏嘘和轻颤,“幸得你府中的侍妾岑宝儿的出现,我与夏、呃,与王妃才能幸免于难。”
“宝儿?”剑眉微挑,萧卿墨的眼中闪过一道不可思议,询问的眼神看着吕皓冥。
事到如今,吕皓冥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某些事情,便将他与柳拾叶与岑宝儿相识的渊源说了一遍,并将岑宝儿急中生智救下他与浅夏的恩情也一并告知了萧卿墨。
“她此时便在罗源城的一处客栈中照顾着王妃,待接她们回京之后,你当要好好的报答岑姑娘!”
“那是应当的!应当的!”没有料到那个看似胸无点墨、冲动莽撞,说话往往不经大脑就冲口而出的岑宝儿居然隐藏的这样深,萧卿墨淡淡的看了吕皓冥一眼道,“你倒是为了夏儿而无所不用其极啊!”
“这能怪我么?”吕皓冥也不甘示弱的回看着他道,“若不是你当初对待夏、咳!对待王妃并不好,而微澜却还时时想要陷害她,不借着岑宝儿想要报答我的恩情的机会,让她暗中护着王妃,还能有你后来回头是岸的机会么?”
被堵,萧卿墨悻悻的摸了摸鼻尖:“那我不是很快便发现了夏儿的好了么!”
不想被他翻旧账,萧卿墨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是怎么想到来密室找我的?”
“我其实一回京便进宫去了太子东宫想要为你讨解药的,却不想他说此次暗中下手的并不是他,我只能无功而返。原是想要去找商绯然,让他找个妥善的地方,我好赶紧派人先将王妃接回。但走到半路,总觉得你这个祸害不会这么轻易就不省人事,便又折了过来。
偷溜进荻罄院,虽然看见紫醺脸上的神色不好,但却没有太过大悲的哀戚,而且,进出你寝房,面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多变化,便心中起疑。
遂又偷偷潜进了你房中,乍一看,觉得床上的那人身材确实与你相近,但他芊白的拇指、食指以及中指手指尖有着明显的薄茧,显然是经常拉弓所致,我便猜想此人说不定只是你的替身,身份可能就是那日一起中了毒气的某一个禁卫。
于是,又细细的研究了一下他的脸面。果然在发际周围发现了贴合人皮面具的迹象,再一推测紫醺悲而不哀,又总不在房中停留过久的现象,便推断你一定无碍。”
“所以,你便找到了这里?”萧卿墨轻轻的捶了一下吕皓冥的后背,“难为你了!”
“也是你信任我,将这么重要的地方告诉了我,我才能想到或许你一直隐藏在密室中。”想起他当时深受毒伤,又遭毒雾围困,艰辛定然不必自己这边小,便关切的问道,“当时,你们是怎么逃脱那样恶劣的境况的?”
想起当时危急的一刻,萧卿墨此时尚且心有余悸,抬头看着那盏跳跃的灯花回忆道:“当时,你们离开之后,那毒雾就已经扑了过来……”
看着吕皓冥抱着浅夏消失在一片密林之中,虽然与喱夜及时的屏住了呼吸,但萧卿墨因为肩头已经渗入血液之中的毒气正在扩散,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就要昏迷。而他一旦再吸入毒雾,势必命丧当场。
就在危急的关头,吓得一直昏睡不醒的陈御医忽然醒转了过来,一见眼前这状况,又是吓得一阵哆嗦。待辨别到眼前的状况很是不容乐观,居然从袖袋中摸呀摸的摸出了几颗药丸,只说是他无聊时钻研的解毒丸,至于有没有用,他自己也完全不清楚,毕竟他胆子向来比较小,从来没有试过喝点毒药再用那药丸试试解毒的作用好不好。
可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他们身边闭气不及或是从没有练过内功的禁卫们因为吸入了毒气一个一个的倒了地。萧卿墨已顾不得再多考虑,只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也算是还有一线希望的,便与喱夜还有陈御医一起服用了药丸。
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用,于是,萧卿墨又指挥着自己的暗卫将蒙面人杀的片甲不留。
原是想要尽快的回营地治疗毒箭上渗入血液的毒,可他蓦然间就产生了一个主意,于是,便找了一个中毒但并没有一命呜呼,又与自己身材差不多的禁卫乔装成了自己,喱夜则装作中毒受伤,还干脆让陈御医诈死,等着皇帝萧承昊那边的佯攻退去后前来救援自己。
因此,便有了晋卿王爷成了活死人这一说。
“看来咱们果然是命大的!”吕皓冥哂然一笑,紧张过后,肚子越发的就显饿了,“喱夜怎的还不来,再不来我便要饿晕了!”
“你不是说要他多做点好吃的么,估摸他正费力的多做一些呢,还得偷偷的做,也难为他了,你就安心的等着吧。”不知饥饿的萧卿墨语调轻松的道。
“啐!我这是为谁饿的,你这小子一点良心都没有!我看我还是什么都不管的回罗源城去,带着我的小夏儿私奔算了!”瞥一眼很没良心的萧卿墨,吕皓冥发着狠道。
“吕皓冥你敢!”一提到浅夏,萧卿墨就显得不那么悠闲了,“你明日便带人去将夏儿接回来!”
“你确定么?在忽然又出现了一个隐在暗处的想要了你们的命的人的时候?”在听说了萧琀墨并不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之时,吕皓冥已经决定要派人前往罗源保护浅夏,但暂时还不会接她回来。
因为——如今的京城暗中的危险太多了,他们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出现另一次暗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