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论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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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论年华
“前辈不去上课么”,rachel有些脸红,便转移话题,“时间快到了呢”
“原本是要去的,现在却不想了”,孝信低语。
“想去看电影么”,孝信望向眼前的少女,“回去的话,想要问问题的人会不少呢。”
Rachel想想也是,楼门口那一处现在说不定被传成什么样的版本了,在教室装作视而不见倒也难受,于是愉快地同意这个公然逃课的提议。
原以为两人要跑到校外去,还在想要不要打电话叫上家里的死机接送,可李孝信却带着她东转西转绕道进了放送部。
“前辈这是假公济私诶”,rachel调笑。
“电影院里太吵闹,好电影需要用心看”,孝信便收拾桌上的文件边说,“托了金叹家的福,设备齐全,音效不亚于电影院呢。”
又是“金叹”,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麻烦。
“喜欢什么?我这里可没有《阳光姐妹淘》、《我的黑色小礼服》”,孝信从角落中翻出来一个大纸箱,全是电影碟片。随意瞥去,竟然还有珍藏版的85年的《乱世佳人》,这张白金收藏版全球不过发行10000张,竟然被他随意闲置在箱子里,玩家,十足的玩家。
“前辈的家当都在这里么?”Rachel走上前去,随意地翻着,挑挑拣拣。
“嗯,放在家里会被没收的啊”,耸耸肩膀,很轻松地说,“所以,为了保护乖巧好儿子的形象,就治好委屈它们在这里挤一挤啦。”
说来也奇怪,这两个人的电影喜好都是千奇百怪型的,可却出奇地一致,幼稚却温暖的《天生一对》、拍摄简单却有着绝妙台词和精彩布局的《这男人来自地球》,滑稽丑陋却勇敢可爱的《兰戈》……
“很不错的收藏”,rachel赞叹。
“谢谢”,孝信以为rachel只是礼貌地敷衍,却不知他的“红颜知己”正正好好站在身边,而且,可能是这个浮华圈子里最为投缘的知己。
“喏,就这张”,rachel捡出一张碟子递给李孝信。
拿过一看,是那部比他们的年纪还要大的《艾德伍德》,蒂姆伯顿最为精彩的作品,在她看来,没有之一。
一部关于一位叫艾德伍德的导演的传记片。
一个失败的、只会拍烂片的导演的传记片,他在银幕上的失败史足够写成一部“导演禁区教科书”。
“你确定”,李孝信诧异,现在的女孩子,尤其想rachel这样的,不是都喜欢时尚温馨的爱情片么。
“怎么,前辈舍不得,还是里面有什么十八禁镜头?”Rachel理解,毕竟真真是小众纪录片,却真的是经典,黑白片却拍出艾德伍德绚烂又疯狂的一生。
毕竟是商业时代,波顿很聪明地把这部充满了失败和血泪的影片拍成了喜剧,却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是虚构有多少是事实。
于是,两人静静地看着,遇到滑稽桥段很有默契地相视而笑。
了解艾德伍德的人都知道,他被称为影史最烂导演。
常理来看,不管是什么,能被冠上一个“最”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艾德伍德更了不起的却是,在一片谩骂声中从来没有放弃过拍烂片。
他只是要拍电影,不管他拍的有多烂,不管人们怎么把他和他的电影骂得一文不值,他就是要拍电影。
他的顽强精神打动了后来的一位大导演,为他拍了一部很精彩的黑白传记片,大帅哥约翰尼德普倾情献映,便是这部以他名字命名、充满人生失败与辛酸的喜剧——《艾德伍德》。
两人默默地看着电影,不言语而默默旁观,便是对于这位自信的天才最好的敬意。
电影的最后,参加完电影首映式的伍德和他的恋人一起驾车朝好莱坞贝弗利山出发了。
很好的结尾,却让rachel一阵心酸,想起了剧情结尾处金叹那个美好的梦,可梦境不是现实,仅仅基于人们心底最圆满的幻想。
若是李孝信坚持他的梦想,背弃所有独自上路,前面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必然不可能一片阳光灿烂啊。
电影放完,屏幕漆黑一片,李孝信转头看见rachel眼神飘离,便出声问道,“不好看?女孩子还是少看些黑暗悲惨的故事的好。”
“没有”,rachel缓过神来,“倒是想起另一个电影怪胎,法斯宾德”
法斯宾德,据说这个怪胎带着他的第一部电影《爱比死更冷》参加戛纳电影节的时候迎来的是观众的一片喝倒彩的声音。而他就在这篇倒彩声中对观众微笑着抛飞吻,虽然电影不被认同,可独特的气度和无与伦比的自信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而这个天才导演,同性恋者,最后被发现孤身一人死在自己家中,临死的时候嘴里还叼着烟,面前是一个未完成的剧本。
也许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区别——他们始终充满了自信,相信自己创造出来的价值。
再说爱德伍德。
李孝信显然知道这个故事,可却还是很诧异家里世代与服装为伍、跟电影半点边不搭的刘rachel竟然知晓这么多。
“那又如何,孤独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未来的事情无法预料,能够肆意地活着本身就是很幸福的”,孝信思索着,慢慢说来。
“所以呢,我们从来无法控制会发生什么事,唯一可控的是面对事件时我们自己的态度”,rachel接道,她知道李孝信能够明白,家族的责任本就不可逃避,一味地矛盾挣扎总会进一步地激化它,可是她却没有资格替他做选择,如何协调,都要靠他自己了呢。
“是啊”,李孝信听了心里一震,确实是要好好想想,混沌不明的态度总在折磨着他。
“不过”,他抬头看见放送室大门玻璃上金叹那张脸,顿了顿说,“现在你需要考虑下你的态度,到底要不要放金叹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