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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顾无忧惊讶的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袖子的姑娘。
“出什么事了?”
陈明玉看了旁边一眼,吓的立刻躲在了顾无忧的背后,慌张的说道:“他们,追过来了!”
顾无忧抬头看去,只见几个吊儿郎当的仆从正朝这边走过来,看到躲到顾无忧身后的陈明玉,顿时挤眉弄眼的嬉笑。
“难怪不肯理我家公子,原来是来找小白脸了呀!”
“这小白脸长的还挺俊俏,你瞧那脸蛋,比娘们还秀气呢!”
“哈哈哈,干脆把他一起抓了,给咱们公子消遣消遣。”
“好啊,哈哈哈······”
这人还没笑完,却已是被永清当胸一脚踢了出去,跌出两三米远,爬都爬不起来。
剩下的几个人瞧着黑着一张脸的永清,和包围上来的护卫,本能的想逃,却已是为时已晚,一个个都被揍的鬼哭狼嚎,手脚俱断。
跟在后面的阮贵傻了眼,转头便想溜,却被顾无忧扬声叫住。
“阮公子,这么巧啊!”
阮贵背影一僵,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顾无忧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只觉的自己的额头都要沁出汗来了。
好死不死的,怎么在这儿碰上她了?!
上次因为她,自己白白填进去两万多两银子,几乎把自己的私库都要掏空了。
花了这么多钱,必须要把这小美人和她的嫁妆搞到手,要不然可就亏大了。
眼下要是她对自己的印象不好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想到此,他便整了整衣冠,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来,凑上前来道:“是呀,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上妹,贤弟啊,可不就是有缘么!”
说着看了一眼顾无忧身后藏着的陈明玉,做恍然大悟状。
“原来这是贤弟认识的姑娘,真是误会啊误会!我眼神不好,把她认作我远方表亲了!在这儿向这位姑娘陪个礼吧!”
装模作样的行了礼后,他挨近顾无忧的身板,伸手就要去抓顾无忧的手腕,口里还说道:“今儿良宵美景,咱们不要辜负了,贤弟,跟我去喝两杯如何。”
手还没碰到,便被永清拎着后衣领丢了出去,摔到一边痛的直叫唤。
顾无忧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倏地,嘴角半勾,露出一个凉凉的笑来。
“好啊,我也想同阮公子好好喝两杯呢,你先去东边街上的安然居等我如何,我送了朋友回家,就来寻你。”
阮贵愣愣的看着她,只觉的身上也不疼了,脱口问道:“当真?没骗我?”
“不信就算了。”顾无忧转身就走。
“我信,我信,那我这就先去等你了,一定要来啊,我等着你。”
阮贵忙爬起来拍了拍灰,一边朝前走,一边回头看着顾无忧,眼角都要得意的飞出去了。
“姑娘,怎么收拾他?”永清站在顾无忧身边,低声问道。
顾无忧眯了眯眼睛,唇边带着些寒意。
“给他喂一剂*醉,送到最下等的小倌馆里,给那老鸨一百两银子,让她安排这位阮公子接客,一枚铜钱就可,不限人数,整晚不歇。”
永清顿了顿,点头道:“是。”
说着,转身带着两个侍卫,悄悄顺着阮贵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顾无忧回头,走到惊魂未定的陈明玉身边,问道:“明玉,你的婢女和侍卫呢?”
陈明玉低着头,紧紧的攥着衣带,小声道:“刚才在河边放灯,人太多,给挤散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
顾无忧抬手刚想叫侍卫把马车赶过来,陈明玉憋红了一张脸,拉住了顾无忧的袖子,带了些恳求的神色。
“顾郎,刚才的事儿你能不告诉母亲吗?不然,我就得被禁足抄书了。”
顾无忧咳了两声。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明玉啊,郡主没跟你说起过我的事吗?”
陈明玉茫然的眨眨眼,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害羞的低下了头,连耳根都是红彤彤的。
顾郎,他该不是已经跟母亲提亲了吧······
顾无忧有些无语。
姑娘,你又脑补了些什么啊,不要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好吗?
“呃,明玉,回去之后,你可以问一下郡主,关于我的事。”
陈明玉犹豫了半天,抬起头轻声道:“不用问了,我没意见,母亲做主就好。”
做主什么啊!姑娘你完全想岔了啊!
顾无忧叹了口气。
“还是问一下比较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陈明玉磨蹭了下,咬了咬唇走到贺之简的面前,低声道:“刚才是我失礼了,还请公子见谅,这件事,公子能不能,不要向人提起······”
贺之简依旧是温和的一笑。
“刚才的事,我已经忘了,姑娘也请忘了吧,就当没发生过。”
陈明玉抬眸看了眼贺之简温润俊雅的脸庞,怔了怔,低头行了个福礼,转身又回到了顾无忧的身边。
顾无忧朝贺之简拱了拱手,示意先走。
贺之简亦是颌首回应,目送着她们消失在人群里,直到看不见了,才眨了下眼睛,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抬手慢慢的抚在顾无忧刚才随手扔给他的一个风车上,又往她们消失的方向看去。
“公子,我们回去吧?”
小童见贺之简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出声问道。
贺之简一下子回过神来,眉宇间竟有些失落,看了看顾无忧刚才去过的红豆糕摊子,想了想轻声笑道:“扶我起来吧,我想走一走。”
“啊?公子,你的身子还弱着呢。”小童忙道。
“无妨,我今天觉得好多了。”
贺之简摆了摆手,扶着小童的手,艰难的站了起来,笑了笑道:“走吧,去买块红豆糕,有些饿了。”
“公子你不是不喜欢吃红豆吗?”小童愣愣的的问。
贺之简慢慢的朝那边挪着步子,温声道:“现在喜欢了。”
阮贵第二天被人用棉被卷着送回武国公府的时候,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形了。
身上到处是青紫淤痕,隐秘之处更是淤血肿胀的薄皮透亮,往外不停的渗着血水。
整个人也是神智尽失,疯疯癫癫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阮氏见到这副场景,吓的三魂少了两魄,阮贵可是她娘家嫂子的独子,如今出了这种事儿,可怎么向娘家交代。
贺义听说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侄子是被小倌馆送回来的,顿时大怒,只觉的他荒唐的不成样子,丢了自己的脸面。
劈头盖脸的呵斥了阮氏一顿,让她立即把阮贵送回去,再不许呆在武国公府,以免带坏了门风。
阮氏心头暗恨,你自己天天在青楼乐坊鬼混,难道就不是带坏门风?
可这话她终究时候不敢说出口,只得私下请了个大夫,简单的医治了下,派人将阮贵送回了娘家。
阮贵的母亲见儿子惨状,几乎哭死过去,从此便与阮氏翻脸,再不往来,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