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哦豁，大少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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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见到眼前的少年，桑桑脸色的表情明显一愕。

    但看到坐在沙发上闻声抬头看过来的布鲁斯·韦恩和玛莎·肯特，稍稍敛了敛神，朝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少年道了声“谢谢”，随后跨步走进会客室。

    她见玛莎·肯特起身，忙走上前，目光柔软地看着眼前这位坚强的女人，张开双臂，动作轻柔地抱了抱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您放心，我会救活他。”

    玛莎·肯特微红的双眼，忽地放大，她放开怀中的女孩，用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她，待见到女孩眼中的坚定，那颗因为失去儿子而几乎停止跳动的心，突突地跳动起来。

    感受到玛莎·肯特眸中的期冀，桑桑微微抿唇，“玛莎婶婶，我已经知道克拉克的事情，请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继而，她将目光转到布鲁斯·韦恩身上，躬身鞠躬，“韦恩先生，多谢您的帮助，如果可以，我想跟您单独谈一谈。”

    一直留心关注桑桑的布鲁斯·韦恩，面上表情自然，眼中则闪过一丝暗色。

    当桑桑见到蝙蝠侠朝自己点头，表示同意的时候，她直接在两人之间建立了一个镜像空间。目光瞥过空间外正扭转头四处找他们两人的少年，略显冷然的眸色，难得带起一丝柔和。

    她将目光转向布鲁斯·韦恩，见对方神色平静，心中了然，虽然她一直都在尽量避开这些超级英雄的世界，但是对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那群人而言，她的身份再好查不过。

    聪明如蝙蝠侠，又怎么可能查不到她的身份。

    “抱歉，韦恩先生。虽然知道这样的行为有些失礼，可我没有别的办法，希望您能理解。”朝蝙蝠侠歉意地点点头，桑桑伸手请他坐下。

    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布鲁斯·韦恩，坐下身，终于说出了桑桑出现以来的第一句话：“如果需要帮助，请尽管开口。”

    桑桑闻言再次感谢，“您就是不说这句话，我可能也会厚着脸皮向您请求帮助。”

    “请说。”

    桑桑沉吟片刻，启唇：“国家会给超人一个至高无上的归宿，可我却想请求您将克拉克的身体带回韦恩庄园。”

    超人死后，国家必然会以国葬的形式，歌颂超人对地球和人类的保护，但她必须带走超人的身体。

    见蝙蝠侠沉默，桑桑到嘴的话顿了顿，再次开口：“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但除了您，恐怕没有人能做到最好。”

    “我的荣幸。”低沉的嗓音，仿如陈酿一般，在桑桑耳边荡开。

    她压下心头的那丝激动，目光感激，并朝蝙蝠侠鞠躬致谢：“万分感谢您的帮助。”

    布鲁斯·韦恩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见她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知道她即将挥散眼前的特殊空间，胡渣微起的下巴动了两下，忽然开口：“你能让他复活？”

    桑桑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不受控制地望进蝙蝠侠幽蓝的双眸，几不可闻地点点头，接着说出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地话：“在他醒来之前，也许您可以去找一些同伴，这个世界需要你们。”

    正当布鲁斯·韦恩想要说一句，哥谭只有一个蝙蝠侠的时候，围绕住两人的镜像空间倏然消失。

    背靠着门，双手顶着后腰的少年，乍看到两人出现，忙站直身，张口欲要说话。

    却听到少女衣服口袋中，响起一串电话铃声。

    他将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面无表情的蝙蝠侠，小声嘀咕：“神神秘秘的。”

    刚走到玛莎·肯特旁坐下，准备陪她说会儿话的桑桑，听到手机铃声，低头取出匆忙间放进衣服口袋里的手机。

    见是钢铁侠的来电，有些抱歉地朝众人点点头，起身走向会客室地百叶窗处，接通电话。

    “boss？”

    “桑娅小姐，是我。”

    “贾维斯？”

    “是我，小姐。您恐怕还不知道，小托尼拦截了我给您的53条信息。”

    桑桑皱眉：“怎么回事？”

    “先生刚从近万米的高空完成自由落体，由于装甲上的能源耗尽，我暂时联系不上他。您能去一趟斯塔克大厦周边街区，了解一下情况吗？如果能搭把手，把他送去医院，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说什么？”明明贾维斯说的话不长，桑桑的整个脑子却因为他的话，瞬间陷入懵逼状态。

    从她接到大老板视察电话，再听到玛莎婶婶的消息，到赶来哥谭警局，也就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纽约那边也跟着大都会一起炸了？

    怎么突然什么事情都凑到一块去了！

    所以……

    托尼·斯塔克那会儿打电话过来，是想在背核弹前，跟她交代后事？

    还说什么改权限密码，真是有够讨厌的！

    心里嫌弃着自家boss，桑桑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她，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猜到纽约那边的混乱，她换下握着手机的左手，目光落在手腕位置，深吸了一口气。

    纵使知道小托尼做出这些事情的原因，她却无法不去责怪他的决定。

    “小姐，我很担心先生的身体状况，请您尽快赶过去。”

    “我知道了。”

    挂掉贾维斯的电话，桑桑在心里纠结了几秒，最终决定先赶去纽约。

    她刚准备跟玛莎·肯特道歉，手机居然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小蜘蛛的来电。

    她接起电话，“帕克？”

    “桑娅，你看新闻了没有？曼哈顿周边全都被炸了，我刚刚看到钢铁侠从虫洞里掉出来，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你现在有空吗？这里还有不少普通人需要疏散和抢救，我，我，我有点忙不过来！”

    听着小蜘蛛背后乱哄哄的声音，桑桑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她深呼吸，“我马上过去。”

    “太好了！哦对了！你过来的时候，最好先去一趟我的房间，啊，嗯，就是，进门左手边柜子第二格。呃……如果你觉得麻烦，直接过来也可以，记得不要戴眼镜！”听到小蜘蛛劈哩啪啦的一堆嘱咐，桑桑那略有些冷然的眸子，明显转暖了不少。

    她挂掉电话，转头朝玛莎婶婶和蝙蝠侠道了声歉，正要跟两人说明自己离开的原因，布鲁斯·韦恩快一步开口，“迪克，帮我送一送桑娅小姐。”

    “好的。”少年朝布鲁斯·韦恩比了个“ok”的手势，顺势打开门，侧身让开。

    桑桑感激地看向布鲁斯·韦恩，继而在少年的陪同下，走出会客室。

    她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点头示意，正要对身旁的少年道谢，却见少年英俊的脸庞扬起一抹说不上灿烂，却异常温暖的笑容。

    他附身，在眼前少女耳边，低声笑着说：“我在父母去世之后的那段日子里，差不多哭湿了好几条毯子，阿福作证，当时的我简直脆弱得像个小女孩。”

    你比我想象得更坚强，女孩。

    桑桑整个人为之一怔，忽而扬起一抹明媚柔软的笑，“谢谢你。”

    望着少女消失的方向，迪克·格雷森半弯过头，朝身后的阿尔弗雷德眨眨眼，“阿福，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吧？”

    “没有，迪克少爷。我只看到你眼中的恋爱讯号。”

    迪克·格雷森撇嘴，“阿福，你可真爱讲冷笑话。”

    “如果您几十年如一日，陪着一个毫无笑点，又不打算为下一代考虑的男人，您也会如此苦中作乐。”

    迪克·格雷森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辛苦你了，阿福。”

    ……

    另一头，回到皇后区的桑桑，听了小蜘蛛的话，直接出现在他房间。伸手打开左手边衣柜的第二格，一个印有“s”图标的白色盒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桑桑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心中隐隐期待，手已经随着心中的想法打开盒子。

    一套和蜘蛛服同样材质的蓝色上衣，深红色短裙，外加一件大红色披风的超人款装扮映入眼帘。

    第一眼看到这套衣服，桑桑便不受控制地伸手摩挲红披风，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

    当身穿红披风的桑桑出现在纽约上空的时候，闻讯赶来的各方电视台记者，报社记者几乎以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那一抹红色划破曼哈顿的天际。

    与小蜘蛛碰头的桑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钢铁侠，而是加入到搜救行动中。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她房间里的小树人，正用细长的手臂打开窗户，满是新奇的黑色大眼睛，牢牢盯着插在窗框上的花朵。

    那是一朵，花瓣边缘仿佛被烈火焚烧过的玫瑰，低垂枯萎的花片摇摇欲坠，却始终无法坠落。

    午后黄昏中的皇后区，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