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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莲怔怔地看着纸上的女人,那女人有一双妩媚的凤眼,目光脉脉含情,仿佛在看着心上人,她的嘴唇好似花瓣一样,鼻子高挺,还梳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发髻。
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怔怔问道:“所以,这是我吗?”
崔洋道:“是你,可又不是你。”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不会这样看着我,你之前那样残忍地拒绝了我,不是吗?”
卢小莲鬼使神差一样地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书桌前站定了,她居高临下地隔着一张桌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崔洋,轻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崔洋道:“我今日去卢氏也看到了你摹缂的那幅画,我从来没想到那么简单的一幅山水,可以完美地呈现在一幅丝织的布料之上。”
卢小莲脑子里面有些迷糊,这一天下来她发生了太多事情,已经没有更多的能力去思考崔洋为什么会这么说了。她看着崔洋,又想起那天她拒绝了他的情形,她只觉得心跳在加快,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而崔洋还在继续说着,他道:“上次你说要教我缂丝,然后你就没有教我了,你是不想要我这个学生了吗?”
卢小莲下意识回答道:“要怎样教呢?你什么都不会。”
崔洋笑着说道:“我可以学,我一定会是一个好学生,不是吗?”
卢小莲怔怔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就着他的手,握住了那只狼毫。
崔洋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笑容,他抬眼看向了卢小莲,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卢小莲闭了闭眼睛,道:“我其实也很喜欢你。”
这话一出,崔洋脸上迸发了一个惊喜的神色,几乎一下子变得容光焕发了起来。
卢小莲又睁开眼睛,复又摇了头,道:“虽然是喜欢,但也只是喜欢……所以,四哥,这仅仅只是喜欢而已。”不等崔洋开口——或者说是她压根儿不给崔洋开口的机会,她伸出手压住了崔洋的嘴唇,轻轻笑了一声,道,“四哥还未成亲,但我已经是成亲过,怀孕过,借了闻家的关系,才勉强单身一人在京城过活的女人了。四哥虽然比我大,但却是不适合我的。”
崔洋微微张开嘴唇,把她的手指含在了口中,露出了一个不言而喻的浅笑。
卢小莲也笑着道:“是了,四哥也是历经风月的人。”
轻轻地用牙齿摩挲着她的手指,用舌尖触碰着她的指尖,崔洋慢慢起了身,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亲吻着她的手背。
绕过书桌,卢小莲不轻不重地把崔洋重新推回了椅子上,然后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原因,什么成亲过怀孕过,这些我都不在意。”崔洋说道,“我喜欢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我喜欢你的妩媚喜欢你的克制喜欢你的倔强也喜欢你的口不对心。”
卢小莲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道:“我喜欢你的坦诚。”
伸出手,顺着那层层叠叠的衣襟往里探,这已经是春日,他已经换上了春天的衣裳,不再是冬日时候那样厚重,于是轻而易举地,她触碰到了他坚实的胸膛,温热的躯体,然后感受着和自己一样砰砰乱跳的小心脏。
“你和我一样紧张吗?”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轻轻问道。
他吻了吻她的下巴和脖颈,道:“面对心爱的人,如何能不紧张呢?”
卢小莲笑了起来,不安分的手掌顺着那温热滑腻的肌肤一路往下探,一直抚摸到了他已经斗志昂扬的小洋……
然后,她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层又一层,露出了玉一样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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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把郎推,渐闻声颤,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更漏夜长。
纤纤春笋,罗袜卸轻霜,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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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颠鸾倒凤一夜过去,崔洋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身边的卢小莲还沉沉睡着。
他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额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毛头小子一样的傻笑,然后拥着卢小莲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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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崔洋忽然发现身边已经空了。
他起了身披了衣服,却见书房外都没有人。没由来地,他有些心慌,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又把披散的头发挽起来,然后便趿拉着鞋子推门出去,顺着回廊走了许久,才看到了绿兰。
见到崔洋,绿兰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神色,她上前来行了礼,然后问道:“崔四公子用早饭没有?前面有清粥小菜,四公子要不要去用一些?”
崔洋愣了一下,问道:“怎么没见你们娘子?”
绿兰道:“娘子去闻家了……”
崔洋错愕道:“去闻家?这么早去闻家做什么?”
绿兰有些为难,却又不好回答,只好道:“这些做奴婢的也不知道了。”
崔洋只觉得有些火起——一种莫名地被始乱终弃的感觉笼罩上了他的心头,他压着火气去吃了早饭,又匆忙回去崔家换了衣服,然后便找了个借口去闻家了。
去到闻家,见到了闻葳,闻蕤正好是那天去卢氏见过了那幅缂丝画的人,他也知道这画是崔洋的大作,于是拉着他说了好些,才意犹未尽地让他走了。
崔洋火急火燎跑去找了闻夫人,却并没有见到卢小莲。
闻夫人笑道:“早上小莲过来,就和三娘一起去城外玩耍了。”顿了顿,闻夫人又笑道,“是不是还想让小莲缂一幅你的画?等会小莲回来了,我与她转达一下就好了。”
崔洋讷讷地点了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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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莲与闻氏一起去城外倒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早就和闻氏约好了的。
她早上醒来时候看到崔洋,自己满心满肺都是后悔,可回想晚上情形,又是她主动对崔洋下了手,顿时她便觉得自己好像禽兽一样了。
坐在马车里面,卢小莲姿势有些扭曲,她斜签着身子靠着垫子,说话声音都有点飘。
闻氏打量了她一番,坏笑了一声,道:“你这模样,昨天难道找男人了?”
卢小莲虚弱地叹了口气,道:“一时鬼迷心窍了……”
闻氏来了兴致,问道:“是怎样一个男人让你鬼迷心窍又腿软至此?”
卢小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大无畏地开口了:“崔四公子,崔洋。”
闻氏被噎了一下,好半晌没说出话来,最后感慨道:“没想到……没想到这真的……”顿了顿,她又问道,“别是你被占了便宜吧?”
卢小莲摇摇头,道:“若认真算起来,大约是我占了他的便宜吧……”
闻氏无语了片刻,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
卢小莲却忽然有了谈兴,有些事情她去问绿兰,是无法得到一个答案的,但问闻氏,虽然不太可能获得一个满意的答案,但至少会给她一个不一样的方向。
“姐姐,如果我说,我昨天鬼迷心窍一样地把崔四公子给推了,然后还颠鸾倒凤了一晚上……姐姐会不会觉得我有些禽兽不如了?”她非常认真地问道。
闻氏忍不住想笑,只好道:“我倒没这么觉得——只是,这事情上,总是女人吃亏多的,所以再怎么算,你也不能说是禽兽不如了。”
卢小莲却摇了摇头,道:“虽说女人吃亏多,但是我和崔四公子相比,按门第算按相貌算哪怕是按照钱财算,都是他比我强,我睡了他,再怎么也不是他吃亏吧?”
闻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道:“罢了罢了,只要你自己觉得值得了,昨天一晚上尽兴了,还管什么禽兽不禽兽的问题呢?”
卢小莲红了脸,道:“尽兴的确是有的……只是我早上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十分后悔,然后也没等他醒过来,就直接起床出门然后来找姐姐了。”
闻氏顿了顿,她可没想到这之后还有卢小莲抛下崔洋自己跑掉的事情,一时间只觉得这事情简直无法用常理来推断了。
卢小莲又道:“我想着,若是能在外面躲个十天半个月,是不是就能把这件事情给拖过去,然后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了?”
闻氏看了卢小莲一眼,叹道:“小莲,我想大约是很难的。哪怕昨天你们俩都是抱着睡一晚上就完事的心态上了床,今天早上你不打招呼就先跑了……大约作为一个男人,会很难觉得释怀吧……将心比心,若是你,你会怎么个想法?”
卢小莲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这辈子唯一被抛弃……大约就是和……和濮阳大爷那件事情,那会儿我都差点觉得天都塌了……难道崔四公子也会觉得天要塌了?”
闻氏抿了抿嘴唇,道:“这我便不知道了——只是小莲,昨天的事情可以不用理会了,今后你可想好了?是要和崔四在一起过一辈子,还是别的?”
卢小莲老老实实地摇了头,道:“我不知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闻氏沉默了一会儿,道:“要么,你还是在外面躲十天半个月,让这事情冷静一二吧!”
卢小莲点了点头,然后姿势扭曲地趴在了闻氏边上,闷闷道:“姐姐,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守妇道,简直不是一个好女人了?”
闻氏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不会这么觉得,永远也不会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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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外别庄里面,闻氏和卢小莲一起听了戏又吃了便饭,然后一直玩到下午时候,才启程回京城去。原本卢小莲想在别院躲一两日,可想着卢氏现在接的活,又放心不下,于是还是和闻氏一起回去了。
她心中是忐忑的,几乎是害怕回家害怕去卢氏,生怕会见到了崔洋,被问一句:你为什么早上抛下我就走了?
她完全没有答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然后,忐忑地下了马车,进去家门,路过书房的时候灯还亮着,她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只见崔洋披着一件衣裳盈盈笑着站在门口,好似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温声笑道:“小莲,你回来了?”
卢小莲后退了一步,又不太敢转头就跑,于是眼睁睁看着崔洋走过来,强硬地拉住了自己的手,把自己拽入了书房里面。
压上了那小小的贵妃榻,崔洋在她耳边吹气,口中问道:“早上小莲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你要对我始乱终弃吗?”
卢小莲有些慌乱地挣扎了一下,却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转头去看他,道:“我……我只是和闻姐姐早早就有约了。”
崔洋轻轻地啄了啄她的头发,语气却还是生硬的:“那为什么不让绿兰他们告诉我呢?对我说一声,你只是暂时和闻姐姐一起出去了,并不是要把我抛弃在这里?”
卢小莲不敢回答,只好祈求地看向了他,又讨好地捏了捏他的手心。
崔洋轻叹了一声,忽然泄了力气,翻身坐了起来,道:“我以为你真的不回来了,我还追去闻家了,闻伯母说你已经出京了。”
卢小莲缓缓坐起来,有些忐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所以?”崔洋扭头看她。
卢小莲抿了抿嘴唇,道:“我只是……只是有些忐忑。”
“然后就抛下我了。”崔洋轻哼了一声,又瞪了她一眼。
卢小莲想了想,道:“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算一个意外?这个意外过后,我们就继续……继续当做没有发生过?”
崔洋沉默了下去,过了许久才道:“但我并不这么想。昨天你都已经说了喜欢我,不是吗?”
卢小莲也沉默了好一会儿,道:“那或许只是,只是……一时之间的意乱情迷,我记得孔子有说一句话,‘食色性也’,这就是昨天我们发生那件意外的最好诠释,不是吗?”
“我喜欢你。”崔洋认真地看着她,“所以我是很认真的。”
卢小莲逃避地扭了头,道:“那你就当我是始乱终弃好了。”
崔洋歪了歪头,忽然道:“那么是你觉得我不够好吗?你觉得我长得不够好看?或者是我还不够让你觉得安心?”一边说着,他凑近了她,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卢小莲却并没有挣开,她镇定地看着他越来越近,然后下定了决心一样推开了他,道:“昨天一次意外就足够了。”
崔洋挑逗地抛给她一记眼神,揽着她的肩膀,悄声道:“那……要么我们换一换?你就当做是,我有求于你,我要献上我的*,换得你的欢心……你觉得这样,会不会让你觉得好受一些?”一边这么说着,他引着她的手深入了他的衣襟,然后心满意足地听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卢小莲闭了闭眼睛,竭力事自己保持平静,口中断断续续道:“这样……这样吃亏的就是你了,我会觉得……觉得我自己禽兽不如的……”
崔洋用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声音低沉魅惑:“那小莲还可以更禽兽一些。”
卢小莲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稳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崔洋这样执着又这样难缠,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她低下头,咬上了他的下巴,又用力吮吸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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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脱罗裳、恣情无限。
长是夜深,鸳鸯绣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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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在得知了卢小莲的一幅缂丝画被卖出一个离谱高价的时候,便把金崇文重新给找到跟前来痛骂了一次,她道:“上次你已经去到她家里,怎么不直接动手给抢回来?”
金崇文苦笑道:“卢氏现在一边是和闻氏交好,一边又是和崔家的四公子关系暧昧,我哪里敢再动手了?再说官府已经说了没关系,我们家再这样胡乱纠缠,便太不好看了。”
叶氏道:“想一想那缂丝的银钱,你便知道这纠缠不算什么。去年你在南边那批货赔的钱,到如今家里面还周转难,若是小莲还在,还用得着这样么?”
金崇文道:“实在不行,今年我再去南边一趟,说不定能就此翻身。”
叶氏道:“说得倒是容易了,你和濮阳家关系已经闹翻了,现在还有谁能带着你做生意?难不成还指望你爹么?你爹现在的官都做得岌岌可危,哪里还顾得上你。再不然,你就去濮阳家,再去低头认错,看看你表哥还愿不愿意搭理你吧!”
金崇文紫涨了脸,道:“我是不愿意再和濮阳钧一起了,他这一两年除了把黑锅往我身上推,还做过什么事情?就算这次交好了,也不过是给他打杂,做个小喽啰了。”
叶氏道:“既然如此,那你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能让家里周转不再那样难看?”
金崇文迟疑了一会儿,道:“要不……我们也和别人家一样,试着放印子钱?那样好歹……好歹不会手头上银钱都不够用了。”
叶氏冷笑一声,道:“这样掉脑袋的事情你也敢提,印子钱的事情不要再说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卢氏给哄回来,印子钱和缂丝的钱比起来,谁多谁少,你总该分得清楚的。”
金崇文不情愿地点了头,然后便回去想法子了。
锦绣听说了金崇文还要去找卢小莲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她原是想着,卢小莲走了,她在南院独一份,虽然是个姨娘,但也算是一步登天了,上头没有奶奶镇着,谁敢指使她做事呢?
这会儿听说金崇文要把卢小莲给找回来,她便暗自在金崇文耳边道:“大爷,虽然卢氏那手艺的确是赚钱了,可是大爷想想,卢氏之前给大爷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大爷怎么能……怎么能忍下了呢?到底是男人的面子重要,将来大爷出去了,大家若是都说大爷就是靠着女人靠着戴绿帽子才发家的,大爷要怎么见人?”
金崇文一听这话,便觉得十分胸闷,于是道:“这哪里是我的意思,太太倒是一心钻到缂丝里面去了,好像这世上除了缂丝之外便没有赚钱的营生,我哪里愿意把卢氏再接回来!当时闹得那样灰头土脸,还跑去官府了说明两人没有关系,现在又死乞白赖地凑过去,我都觉得脸丢尽了。还有上次去卢氏时候遇到了崔家的四公子,那是什么人?我们金家哪里能惹崔家了?”
锦绣急忙附和道:“正是这个道理呢!大爷想一想,现在卢氏都搭上崔家了,也没有心思再理会我们,若是我们纠缠紧了,她转头去向那什么崔四公子诉苦,崔四公子转过头来对付我们金家,那要怎么是好呢!”
金崇文道:“这道理你我都知道,也不知怎么,就是太太不明白!反正我是不会再去了。”
他这么说着,倒是也真的下定了决心,把叶氏的话抛在脑后了。
叶氏也无法了,这事情她出面显然是没用的,于是也只能任由金崇文这样,她琢磨着除了卢小莲之外,剩下的法子也就是重新和濮阳家修好了,于是便趁着一日春光明媚,便带着人去了濮阳家。
去到濮阳家,见到了濮阳太太,姐妹俩倒是好一阵哭诉。
濮阳太太道:“家中现在是闻氏当家了,我也没什么立足的地方,这些日子真是无所事事,真是……真是没想到,前头受了十几年婆婆的气,好容易熬出头了,竟然被媳妇挤兑得快要没地方站。”
叶氏道:“闻氏看着也不是那样尖酸刻薄的人,按说也不会亏待你的吧?”
濮阳太太直摇头,道:“也不是亏待,只是这一纸一笔都要求着别人,这日子怎么过得舒心?现在倒好了,就连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也捧着闻氏……我总想着,实在不行,便搬去别庄住,眼不见心不烦了。”
叶氏劝道:“既然闻氏不是那样刻薄的人,倒不如等闻氏再怀孕的时候,你借口她身子沉,把这管家的大权给收回来。”
濮阳太太想了想,倒是眼睛一亮,然后忽然又有些沮丧了,道:“这可说不好,她进门那么多年,也就去年才怀孕,好歹是生了个儿子,可还能不能再生,谁知道呢?”
叶氏道:“这有什么?多多催着钧哥儿与她媳妇同房就是了!”
濮阳太太听着,暗暗点了头,道:“这倒是一个法子——对了,最近文哥儿在做什么?好久没听见他消息了。”
叶氏嗐了一声,道:“能做什么?还不是在家里面?去年时候和钧哥儿打了一架,然后挨了板子,就在家里不怎么出门了,我倒是想催着他出来找些事情做,但就他那懒怠性子,我催也是没用的。”
濮阳太太道:“若是文哥儿还想和钧哥儿一块儿做事,倒是让他来吧!这兄弟在一起知根知底的,总比和外人一起做事要强了。”
叶氏道:“钧哥儿是不乐意的吧?”
濮阳太太道:“这有什么不乐意的?男人之间的事情,又不似女人之间还勾心斗角的,打了一架就过去了,谁还记着几个月?这样,我让钧哥儿过来,让他表个态。”一边说着,她便让人去把濮阳钧找了过来。
濮阳钧过来时候见到了叶氏,还是笑容满面地行了礼,然后喊了一声姨妈,还问了金崇文最近可还好。
“说起来我也好些时日没见到文哥儿了,文哥儿最近还好吧?”濮阳钧笑容满面道,“若他在家里没事做,下次我打马球的时候也叫上他一起,大家一起玩才热闹呢!”
叶氏笑着问道:“那去年你们打架的事情,我就当时揭过去了?”
濮阳钧笑着说道:“那算什么大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必再拎着说了。只要文哥儿不和我计较,我还是把他当做好兄弟的,姨妈你就放心吧!”
得了这句话,叶氏回家去与金崇文说了,于是便压着他去了一趟濮阳家,又行了那兄友弟恭的假模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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