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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锦维坐着生了半个时辰的闷气,秦怀瑾就跪了半个时辰,母女俩也没给他求情,因为越是求情就罚得越重。
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儿子,秦锦维捏了捏眉心,语气平谈:“回去好好念书。”
秦怀瑾都准备好被揍一顿了,听了这句,一脸错愕地望着他,讷讷地应了声“是”,才站起身来,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
秦绾妍也跟着出去。
等他们姐弟俩离开后,晋阳长公主才道:“侯爷,我以为你会打他的。”
秦锦维叹息道:“他中举,我还打他,带着一身伤从这里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本来这纨绔世子能中举已经是意外,若他这当爹的还动手打,别人会怀疑他们永宁侯府买通考官,白的也能被人说成黑的,到时候跳进黄河洗不清。
是以,他无论如何也得在人前表现出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他这当爹的私下怎么处罚孩子都可以,但不能让别人钻空子来伤害。晋阳长公主望着他别扭的样子,摇头失笑,给他斟了一杯温茶递到他面前,道:“侯爷,他从小就想问题刁钻,还曾多次把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能想出那么多刁钻的问题
,还有不少问题跟出题考官的相似,这是他的本事。”
闻言,秦锦维忽然感觉到嘴边的君山银针茶都不香了,随手将茶盏搁下,气闷不已:“他这是投机取巧,抄了我的答案。”
提前知道答案,胜之不武啊,他一生光明磊落,现在无意间帮了儿子作弊,真是丢人啊!晋阳长公主不赞同道:“侯爷,其实怀瑾也不算抄袭你的答案,你给他讲解过,他肯定记得的,但他也有底线,只是用了你的框架,其他的都运用了自己的想法去答题,总
的来说这份卷子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的思想。”
秦锦维怒意淡了些,但仍旧嘴上不饶人:“若他这份考卷里,没有他自己的思想,看我不揍死他。”
晋阳长公主拾起地上那份誊抄的卷子,认真看上面的考题以及作答,这份答卷已经超乎她的想象了,这孩子比她想象中要聪明。她笑道:“这孩子基本知识扎实,后来学习散漫,导致对许多问题一知半解,这次他侥幸中举是侯爷的功劳,但怀瑾这孩子也是可塑之才,侯爷以后耐心些,三年后春闱相
信他能考好的。”
秦锦维瞥了眼那张卷子,道:“慈母多败儿,你就替他说好话吧。”
晋阳长公主嗔了他一眼,问:“按照侯爷的逻辑,那上阵打仗的将军,他出征前,父亲教过他武功,用父亲所教的武功打了胜仗,也算他作弊?”
秦锦维被她这话一噎,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这逻辑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就是觉得不对劲。晋阳长公主收回目光,指着上面的答案,又道:“你看这份卷子,虽有你的答案在先,但他也没有直接填你的答案,而是将自己的思想与你的思想融合,成立新思想,再者
他这押题的本事也出乎意料。这孩子做事有底线又聪颖,难道侯爷就不高兴?”
秦锦维若有所思,轻叹一声:“罢了,此事我不追究了,但他未来三年必须好好念书,但凡有一次表现不好,我也不会放过他。”
从妻子手中接过卷子,冷静下来,认真看着上面的答题,皱眉沉思,久久不语。懂得灵活变通的人,才能在官场上生存,怀瑾这孩子比他这当爹的适合官场。
晋阳长公主道:“这孩子会耍点小聪明,我们做父母的要正确引导,此事说起来他其实也不算有错。”
秦锦维放下卷子,目光幽怨地盯着她:“行行行,不打你那宝贝儿子了,不过今晚我不睡书房。”我已经在书房睡了好几天了。
晋阳长公主错愕地望着他,这不是在说孩子的教育问题么?怎么扯到这方面去了?
那厢,秦绾妍跟着他出了父母的院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身边的人,对他会中举觉得不可思议,疑问道:“怀瑾,你想的问题,怎么有的还跟出题考官的差不多?”
“我不知道啊,我就喜欢钻牛角尖,喜欢研究题目。”
秦怀瑾说罢,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低声跟她道:“我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题库,虽然很多题目还未有答案,但我以后不问爹了,我自己做。”
秦绾妍讶然,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本事,想起爹那又气又纠结的神情,笑道:“你这举人老爷要气死咱爹。”
秦怀瑾一脸无辜:“可我从未想过中举啊,都做好三年后再考的准备了,不过考卷上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思想啊,爹的答案就是参考。”
她悄声问:“怀瑾,如果填爹的答案,你觉得会第几名?”
他脸色有些微妙,低声回应:“爹的答案几乎完美,一手文章也做得炉火纯青,你觉得呢?”那份答案完美到令人心动,但他没有直接用。
秦绾妍闻言一愣,心道,你这样考都能四十七名,用爹的答案,或许,解元都有可能。
秦怀瑾无语望天,他真没想过自家老爹那么厉害,还让他侥幸中举。
见他心情抑郁,秦绾妍好笑道:“这是怎么了?爹又没打你。”
秦怀瑾撇了撇嘴,郁闷道:“我倒是希望爹狠狠打我一顿。”
其实这次中举,他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不是他的能力范围,只是侥幸押题押对了,还有爹的答案在前。
秦绾妍拍了怕他的肩,宽慰道:“别胡思乱想了,即日起好好努力便是。”
秦怀瑾望着她,一脸郑重:“姐,我回去看书,你自个儿玩。”
话音刚落,秦绾妍还在懵着,他就径自离开,望着那少年的背影,她无奈扶额,等明日再看书也可以吧?那么着急作甚?
一路上,听到府中的家仆和丫鬟都在说自己中举的事,秦怀瑾感觉这下压力大了,三年后他必须完全靠自己的实力考好。
“他这种人能考上,大概是因为瞎猫碰上死耗子,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忽然听到一道议论声,秦怀瑾顿下脚步,那道声音是秦君妍的,此刻她正与丫鬟说着自己的闲话。他当即就蹙起眉头,绕过一座假山,淡淡地睨着那对主仆,似笑非笑地问一句:“二妹妹,谁是瞎猫?谁是死耗子?哦,你该不会是在说阅卷官是瞎猫,而我就是那只死耗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