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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却又感到一缕温暖的阳光撒在了我的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还没睁开眼睛,就觉得脸已经肿得很大,怕是今后今天都不会消肿了,腹部也疼的厉害,虽然没有被打击时的撕心裂肺的感觉,却也如有万只毒虫在肚里撕咬。
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一间土房之内,身下的床也是用藤条木棍搭建而成,看起来十分简单,却又实在古朴,刚才隐约间确实感觉有人叫我,可现在却一人也没看见,想是大脑也被那叫陈秃子的家伙打坏了,竟开始幻听了。
本想移动下床,出去走走,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可稍一动身,就觉得整个腹部疼痛难忍,无法再支撑我下床行动。
这时听见屋外有脚步声传来,脚步渐近,又传来两人对话,谈话内容听不清楚,不过来人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我倒还是可以辨别出来的,再仔细一听,那个年岁稍长的男人我是听不出来,而那年轻女子的声音却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和我一起去汉中的东方姑娘。
门轻轻的打开,传过来一声木门独有的吱嘎声,东方盈盈先踏入门里,然后在门旁等候,再到那男人进来,才又回身把木门关上,而这时她也才发现我已经醒过来了。
“东方姑娘,这里是哪啊?咱们不是要去汉中吗?”看着陌生男人,又身处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我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便询问起来。
东方盈盈见我醒来,倒也十分开心,不过可能是看见我肿胀不堪的左脸,瞟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问我啊,你说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去和人打架,要不是火车上的执勤提早发现了,你非得让那几个光头打死不可!”
我听她的话说完,心中不解,明明在车厢里最后她也看见了情况,再笨的脑子也应该能猜出来个所以然吧?怎么到头来反倒是我的不对了?心想也算了,反正也是我主动帮她,她也没求着我让我帮,现在活的也好好的,其他的什么也就不重要了,等把伤养好了,再找她商量商量下一步打算吧!
思索间东方盈盈又已经出了土房,只留下那陌生男人和我在屋子里了,我见这陌生男人鬓角已经花白,想想也得五六十岁的模样,既然他在这里不走,想必这土房就是他的家了,见他还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我也赶忙拱了拱手道:“多谢老人家收留,可不知这里是哪,我和能姑娘又怎么到这里的啊?”
那男人见我开口,搬来一把藤椅坐到床边,伸手扶在了我的左腕上,眼珠子转动两圈,嘿嘿笑道:“这里是汉中啊,只不过我这里离城市远了些而已,也别叫我老人家,多显老啊,我叫吴思仁,是一个土郎中罢了!”
原来是一个土郎中,不过这名字倒也好笑,吴思仁不也正是那“无死人”嘛,想想倒也蛮符合他的职业:“啊,原来是吴大爷,多谢收留,可您还没告诉我,我们是怎么来到你这里的啊?”
土郎中续着很长的胡子,和他的头发一样,有些花白,一阵微风从窗缝吹进来,将他的胡须吹得有些凌乱,赶紧伸手捋了捋胡子:“你们怎么来的我倒是不太清楚,只知道刚才出去那姑娘可是待你真好!”
“嗯?你是说刚才那披着头发的姑娘?”我有些不解他的意思了。
“是啊,咱们这里就三个人,也就她一个姑娘,不说她还能说谁?你这小伙子倒是蛮有福气的嘛!”
“此话怎讲?”他的话我是越听越糊涂,感觉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节奏。
吴思仁又捋了捋胡子:“我这里荒郊野外,根本不通车的,也不知道这姑娘从哪里打听到了我这里,昨天晚上硬是从城里把你背到我这里的啊!哎呀,可不简单,这荒郊野外的十几里,她一个姑娘还能背着个人走过来还真是不容易啊!”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好像有了一丝回忆,好像是记起了当时被那陈秃子打伤之后,模模糊糊的又是一阵打斗声传来,想是东方盈盈发现了情况不对,和那几个光头打了起来,再然后就是听见了列车员过来的声音,然后是东方盈盈哭泣的声音,再之后车厢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知道那些人都哪去了。
如果这般算来,应该是他们的打斗声惊扰到了列车员,然后列车员知道详情以后就把那几个光头带走了,至于后面的情况,不用猜大概也能知道了,就是下了车以后,东方盈盈四处打听有没有可以治疗我伤的大夫,所以才有了刚刚吴思仁跟我说的这些话。
恰巧这时候东方盈盈又从外面回来了,瞟了一眼我道:“脸都肿这样了,嘴还不老实,非得把牙都疼掉了才开心吗?”
我本想感谢她几句,可见面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出,气的我把肚子里想好的一套赞美之词强硬的又咽了下去,同样的也瞟了她一眼,没再吱声,躺了下去。
东方盈盈见我不语,转而笑道:“吴大爷,你看看是不是这几种药材?我这刚刚从你这里见过一次,恐怕还有些挑选不准,你来帮我看看!”
我在床上躺着,看不见二人的脸,就只听到那吴思仁应道:“没有错,这几味药材采的都对,只是这药量小了些,恐怕用不上几次就不够用了!”
“不要紧,确哪味药了您再告诉我,等我一会儿再出去釆不就好了!”东方盈盈依旧笑的很甜,只可惜不是对我,而是对那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算了算了,我这家里头也还有些余货,也应该够用几天,姑娘啊,你从昨天到现在还都没合过眼,再这样累下去,我这土郎中都怕是治不了你这劳苦命咯!还是赶紧休息一会儿吧!”吴思仁走到我的床边,推了推我:“小伙子,这床本是双人床,你看那姑娘这两天也为你受了不少累了,赶紧往里挪挪,让她也在你旁边躺下休息一会儿!”
“这……这有些不太妥吧?这……男……男女有别……”我也不是不愿意和东方盈盈躺在一个床上,可是想来确实有些不妥。
“男什么女,有什么别啊?我就躺一会儿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东方盈盈倒是对这些男女有别的说辞毫不在意,伸手就把我整个人推到了床里,自己一翻身躺到了我的旁边。
“轻点行不行,我是伤员哎!”她的力气实在是大,背我走十几里也不算出奇,被她这么一推,腹部再一次疼痛起来,我捂着肚子忍不住抗议起来。
“死不了的,赶快把嘴闭上吧,我也得休息一会儿了!”她白了我一眼,翻个身把头扭到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