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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耽误时间,一大早叫上麻子骑着他那板车就来到店里,前几天也通知过老孙头儿我们要出去办事情,让他早做准备,现在看样子来的过早,恐怕那爷俩还得有些时候才能赶过来,于是我们也不打算把店铺的门再打开了,可这五月的清晨还是凉意十足,偶尔一阵清风吹过,鸡皮疙瘩还是不自主的冒了出来。
老孙头儿的家离这里不远,自从上次看望他生病以后,我就再没去过,现在冻得我瑟瑟发抖,不由的就想到去他家坐坐了一来取暖,二来告别,从内蒙古回来就没通知他,现在再出门再不和他打个招呼,怕是就会要挑理了。
老年人睡觉的时间照比年轻人是短了许多,到了老孙头儿家里看他这样子也应该是已经起床半天了,经商的人按理来说待人接物都是比较热情的,见我们俩大早上拜访,老孙头儿也是喜出望外,赶紧招呼着我们进屋吃点早饭不可。
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吃东西,脑子里全是李哏哏和陆禹伯之间的事情,老孙头儿老谋深算,人情世故方面的事情和我一比就是老油条一个,借着今天拜访这工夫,正好和他探讨一下这个事情,我也希望他能给我些建议。
“哎呀,这我也没见过你说这李哏哏还有他那外甥,让我具体说说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你要记住一点就好了,‘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啊!至于你说的那盏神灯,我活了这大半辈子是从来没听说过,不过既然有钱可赚,就去那荒漠当旅游了嘛!”老孙头儿递给我两只哨子,叫我交于麻子一只,荒漠马上就要进入风季了,如果非要这时候进入沙漠,还是带一只哨子比较好,万一不幸遇到黑沙暴,还能靠哨音寻找同伴。
我很喜欢和老孙头儿聊天,一是他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可能一句话就能解决我心里疑惑许久的问题,二是从他这里我或多或少的能学到一些摸金倒斗的法门,虽然现在还没真的用到过,不过技多不压身,这样慢慢积累的话迟早也会用得着的。
眼看着过了好半天,怕那爷俩已经到了古玩店,这早饭也不能吃了,叫上麻子赶紧往回走,别耽误了东家的事情,老孙头儿见我们走得急,也不便强留我们吃饭,只能站在门口朝我喊了一句:“许大爷,荒漠危险,注意安全啊,另外记住我刚刚给你说过的话啊!”
我应了一声,觉得他有些过于担心,没有回头,拐个弯儿,下楼去了。
果不其然,那爷俩起的也是很早,等我们再次回到古玩店的时候,那爷俩已经不清楚在这等候多久了。一辆黑色泛着初生阳光的红旗汽车停在我们店铺门口,显得极不搭称,我们这巷子就好像城市中央的贫民窟一般,自打我来到这里,就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端的汽车停在这里,今天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次了。
李哏哏在驾驶汽车,就让陆禹伯站在车门旁边等候我们俩了,见我们从巷口的另一端跑了过来,陆禹伯撇了撇嘴,扶了一把与这红旗汽车一样泛着阳光的大墨镜:“赶紧上车吧,别耽搁了行程!”转身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进去了。
我和麻子和他们爷俩一比,就简直算是井底之蛙了,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还是见过猪跑的,我们学着陆禹伯开车门的样子把车后面的门打开,钻了进去,这才发现那陆禹伯养的小狗还在座位上趴着呢!
“哎,怎么这小东西还在车上啊?太碍事了吧?”麻子进去的急,直接贴在了小狗身上才发现这毛茸茸的东西。
陆禹伯上了车就把墨镜摘了下来,听见我们后面说话,回头瞄了我们一眼:“这小饭团养了两个多月了,还没带出去见见世面,正好这次去荒漠就带着它溜达溜达,也算长长见识!”
“这……”
我刚想吱声,麻子在下面扯了扯我的衣襟,让我闭嘴,我被他这么一打断,心想也对,就算是我阻止他不让他带这狗,人家也不能听我的,反过来还得惹出来什么不愉快,干脆还是把嘴闭上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小狗也挺机灵听话,应该也挺服他管教,带着就带着吧。
李哏哏车技很好,在小巷中也没丝毫减速的意思,转眼间就出了巷子,以更快的速度径直朝着火车站方向开去了。
很幸运,这次我们的火车竟然有直达票,不需要在中间换乘,这样就省下来很多时间和精力,也能避免在换乘中遗落什么东西。
我们四个人买了四张卧铺票,便上了火车,原先以为我们四个人能在一间车厢,没想到很不巧的是竟然把我们分到了两间车厢里,我和麻子一间,李哏哏和陆禹伯一间,不过反过来一想也好,如果和陆禹伯一间的话,里面还得多一条小狗,这么想想,还是分开的比较好。
与我和麻子一个车厢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长得十分清秀的一个女孩子,看样子也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另一个是一个留着浓密且花白大胡子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看样子应该是新疆人,不太愿意和我们说话,总是自己一个人嘴里哼哼着含有异域风情的小调。
麻子这个人天生自来熟,尤其是看见年轻小姑娘,能更是满嘴跑火车,有着说不完的话,我不太爱与陌生人打交道,只是偶尔听见麻子与那小姑娘的对话,礼貌性的朝着小姑娘笑一笑,别让人家以为我是个哑巴。
那大叔比我还要安静,只是哼着自己的“异域风情”,貌似不愿意和我们又任何的交流,见他如此“冷漠”,麻子也不再愿意多费口舌在他身上,而且还是个大胡子的男人,我想麻子也应该对他没什么兴趣。
那姑娘倒是挺能说的,刚开始和麻子沟通有些拘谨害羞,随着两个人越聊越多,也从刚开始只是麻子一个人说变成了两个人一起说了。
按这女孩的话说,她是在新疆上大学的,只不过前几个月得了大病,在家养了两个多月的身体,才算康复,现在还担心着回学校能不能补回之前丢下的课程哩。看样子也应该是一个三好学生了!
麻子没念过几天的书,吹吹牛逼还可以,说起那些稍微有点文化方面的东西,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见我在一旁只顾得看他们俩笑,自己也是很无奈的招呼着我:“老许,别他娘的只顾得笑啊,一起唠唠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