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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可是丢了何物?”程遗墨一脸疑惑的问道
萧天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昨晚喝醉了...可有胡言乱语?”
程遗墨嬉笑了一下,说道“萧师叔喝醉后,就像一个小孩子”还冲着萧天晴吐了吐舌头。
听闻后,萧天晴越发尴尬“看来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随后问道“是师傅把我弄回来的?”
接过萧天晴递回的毛巾,程遗墨一边拧着一边道“是啊,昨晚我上去找师叔,结果萧师叔你已经喝醉了。和爷爷一个德行,明明醉的不行了,还拼命的想要找“酒”。要不是我拉着,你都差点掉下来。实在没办法,后来才叫爷爷帮忙把你送回来的。”、
“遗墨,我胃好疼,你去给我弄点粥吧”萧天晴赶忙转移话题,要是再给她这么说下去....真没脸见人了。
用完早餐后,萧天晴发现院子内又只有程遗墨和自己二人,程老头一大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经过昨天一事,萧天晴再也不敢随意撩拨程遗墨了。如果说往日只把他们当成一个剧情中的人物或者是虚假之人,那么萧天晴完全可以很不负责任的,随意“路过”一下。
但是通过程老头,萧天晴发现其实“他们”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当一只脚真的踏入了这个“江湖”,想再拔出去时,除非能斩断所有的牵绊。
向程遗墨打听了一下石掌门的所住之处后,萧天晴拿起那日讨要来的宝剑,跑出了院子。去往掌门别院的路上,还遇到几个很有礼貌的蓝衣弟子,见面就喊师叔,搞的萧天晴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来到了别院,靠着守门弟子的带路,萧天晴终于再一次见到了石墨冰。
坐在桌案后的石墨冰看了一眼萧天晴,说了一句“你跟我来”便放下手中的事件,带着萧天晴走向了后院的墨池。跟在后方的萧天晴,内心甚是忐忑。因为前日之事,实在拿捏不准掌门现在的心思。
等到了内院,只见石墨冰回身,右手双指隔空一挑,萧天晴手中的宝剑便自动出鞘,落入他的手中。
石墨冰拿着手中之剑看了一眼,就对着萧天晴道“全力使用飘雪穿云掌”
望着斜持宝剑的石墨冰,萧天晴是彻底没了头绪。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林冲持刀误入白虎堂一案“。自己不过是来请教下《落英飞花剑》而已,没必要玩这么大吧。
见萧天晴久未动手,石墨冰也不在多说。起手一式“英雄泪”,便刺了过来。
萧天晴顿时慌了神,不及多想,直接拍出组合技“冰山雪海”。经过了手太阴肺经强化后,萧天晴出掌时,再无半点霜寒跟随。只是其手掌的边缘处,带起了一层薄薄的淡蓝色掌罡。
石墨冰急忙长剑甩了个剑花,使出一招“飞燕返”回身落到了原地。
虽然萧天晴学会了《落英飞花剑》,但一直以来,接触的都是些拳脚功夫。其中很多门道,摸不通透。如今看见石墨冰使的这招“飞燕返”,结合了剑法和轻功的妙用,甚是飘逸,张开便喊了个“好”字。
收招后的石墨冰,双眼紧盯着萧天晴问道“你这飘雪穿云掌已经练到如此功力了?”
萧天晴心中咯噔了一下,急忙道“是程师傅帮我打通了手太阴肺经...”
石墨冰听闻后脸色大变“什么?你师傅现在人呢。”
见此萧天晴心里也发憷,赶紧说道“师傅今日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前辈。难不成...”
石墨冰此时再也没有和萧天晴过招的意思了。把宝剑扔还给萧天晴后,自己独自一人走进了竹亭内。
原来,自前日石墨冰送药时,就发现萧天晴的“飘雪穿云掌”学而不精。正想找机会好好教导一下萧天晴,哪知今日出手一试却发现萧天晴掌法威力,已然登堂入室,而这一切竟然是程方帮其打通经脉之故。
望着坐在凉亭内的石墨冰,萧天晴心急如焚。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上去就问道“我师傅到底怎么了,前辈你说啊”
石墨冰抬头看着萧天晴,盯了一会说道“你可知帮你们异人打通经脉的代价?”
萧天晴听闻后,把那日程方对其所说之事,又复说了一遍。
石墨冰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师傅本就年老,全靠其经脉内多年蕴藏着的内力支撑。如今他渡了手太阴肺经的内力给你后,那条经脉就会全面萎缩。自古以来,传功与人者,哪个不是落的身死道消的下场。”
听到这里,萧天晴心中积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手掌往石墨冰身前的竹桌上一拍,瞬时拍的桌子四分五裂。
狠狠的盯着石墨冰的眼睛问道“为什么...我只认识他几天...”
石墨冰也并未怪罪其无礼,只是盯着萧天晴双眼看了很久。说道“我待你,是因为我欠你们花间派的,欠我义兄的。至于程方,我却不知...”
沉默了好久,石墨冰站了起来,走到萧天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孩子,这江湖中,最难还的便是“恩””随后一人走向了房间,独留萧天晴在亭中。
当萧天晴回到雅阁小筑时,竟发现程方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戴着一顶草帽,拿着竹竿悠闲的钓着鱼。萧天晴赶忙跑上前去,望着程方问道“师傅...为什么...”
程方掀起帽檐,望着萧天晴“什么?”
萧天晴吼着,把石墨冰讲的传功之事说了一遍。却见程方淡然的回过头,继续钓着鱼,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钓线猛的下沉,程方竟拉上一条大草鱼。
望着挂在钓线上的草鱼,程老头对着萧天晴笑道“走,遗墨那小丫头被她师傅喊去了。我们爷俩,今日偷偷地小酌一顿”说着就提着鱼往后厨走去。
待着酒过三巡,肉入五脏。萧天晴盯着眼前的火堆,又问了一次程方。
程方苦笑着回答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执拗呢?”
喝了一口酒后,程方说道“说你精,你又带点傻。看你贼,偏又有点憨。自苏州到君子堂,一路上我都在旁。看着你,就想到了当初我的。”再饮了一口后继续说道“只可惜啊...”
萧天晴望了过来,问道“可惜什么?”
程方盯着萧天晴那张傻愣愣的脸,终于忍不住扬天大笑道“只可惜,没我当年长的...长的帅...”结果还把自己笑的呛着了。
在示意萧天晴无妨后,程方擦着被呛出的泪水,继续道“老头子行走江湖几十年,一辈子隐姓埋名,也该是留下点传承了。你喊我一声师傅,但是身为师傅的我,一给不了你堪比花间派的内功,二给不了你超越君子堂的武学。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你少走一些歪路。”
最后程方长叹了一口气“活了一辈子,也没活出一个明堂来。多一年少一年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临老能帮自己的弟子一把。他日你名扬江湖之时,老头子我也长脸了不是。”
萧天晴听闻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喊道“师父...”。虽然程方说的如此轻松,但试问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上,又有多少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为弟子铺路。这一句“师父”,是萧天晴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心喊出去的。
程方伸手扶起萧天晴道“昨日我已受你三个响头,足以....来继续喝,趁今日丫头不在,你懂的。”说着还对萧天晴猥琐的挑了挑眉毛。
萧天晴抹了一把眼眶,抓起酒坛对着程方道“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