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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妆轻功竟如此了得。”顾然醒望着颜玦玦说道。
“不及小弟十分之一呀。我也就轻功上有一点天赋了。”颜玦玦谦虚地说道,随即打开布包取出里面的焰火棒。
顾然醒见她要在这里放,拦住她道,“妆妆,这里容易碰上巡逻队的人。”
颜玦玦看了看四周,正对着弦歌坊,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安全。
“那我们去哪里?”
“树丛茂密的地方。”顾然醒拉着颜玦玦往前走。
“蒙汗药,你也不怕着火。”颜玦玦笑嘻嘻地说着,却还是跟着他走。
“小心一些就是了。”顾然醒偏过头看她,眼里全是宠溺。
扬州城破庙内。
“带我在城内绕了一圈,到底何事?”黑袍男子站立在窗户下,背着月光。
“有急信。只是有人一路追随属下而来,不得已而为之。”一身夜行衣的十七八岁少年半跪行礼,奉上信件。
黑袍男子取过,拆开信封,取出信纸细细阅来,面色越发沉重。
阅闭,将信纸揉成一团,展开时,落下一些细细碎碎的末屑。
少年跪在地上,不动声色,低头静等黑袍男子的指示。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一名蓝袍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少年面前。
只见他轻轻一掀衣袍,衣角划过少年的脖子,蓦然出现一道血痕,少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倒在了地上,眸色平静,却再也无法亲自闭上。
“阁下一路追来,所谓何事?”
黑袍男子看了一眼倒下的少年,暗道可惜。
虽然那少年武功不高,但是胜在轻功和反追踪能力,否则也不会被选中做暗差。
“是你?”蓝袍男子并不在意自己无意杀害了人,看着面前裹在黑袍里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脸色一变,道,“竟是你在扬州。”
黑袍男子仔细看了看眼前长相平淡无奇的男人,确认自己确实不记得此人,问道:“阁下究竟是谁,来此所谓何事?”
瘦西湖二十四桥。
顾然醒站在颜玦玦一侧,拿着打火石点燃了颜玦玦手中拿着的一把焰火棒。
很快,焰火棒就被点燃了。
“一次性点燃,也就你想的出来吧。”顾然醒笑着去拿颜玦玦手中的焰火棒。
“这样多亮,多好看呀。”颜玦玦分了一半给他。
顾然醒接过,看着它慢慢地燃烧。
颜玦玦兴奋地在桥上挥舞着焰火棒,跑来跑去。
顾然醒见她如此,也一同挥着焰火棒,两人交错而过。
顾然醒停下来,回头看着桥那一段挥舞焰火棒的颜玦玦,想到一个主意,不禁唱道:“在下乃是余杭人士,姓顾名然醒,字行止,年方十五,不知小娘子芳名?”
颜玦玦听闻顾然醒清越的歌声,停下来看着桥那端的顾然醒,就着焰火棒,唱道:“小女本是姑苏人士,自幼长在博陵,现居洛阳。小女颜玦玦,字妆妆,年方十岁。”
对歌中,两人四目相对,越靠越近。
焰火棒也在这个时候燃烧出最后的光芒。
火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分外柔情,也多添了几丝朦胧。
“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颜玦玦。”顾然醒抚上颜玦玦清丽的小脸,呢喃道。
颜玦玦狡黠一笑,道:“那又如何。”
扬州城破庙内。
蓝袍男子与黑袍男子相对而立。
风吹动着两人的外袍,簌簌作响。
蓝袍男子先动了,迎着风上前,缓缓抬起手臂。
黑袍男子隐藏在黑暗中依旧没有动。
掌风先至,黑袍男子反倒向前迈了一步。
就这一步,蓝袍男子感到莫大的压力迎面而来。
这一掌骤然止住,无法再靠近黑袍男子分毫。
只听“嗖“的几声,几枚飞镖飞过,蓝袍男子被钉在了柱子上。
“你......”蓝袍男子惊疑地望着他。
如此功力之人,又如何会被他所追踪到,又如何在他出现前没有丝毫地警觉,却任凭他杀害了他的人。
其实,少年被害之事,本就是意外。
黑袍男子也本并不在意被人追踪。
毕竟这世上能伤他的人,极少。
黑袍男子依然站在原地,道:“你不愿说就罢了。”
“你竟然用武器!”蓝袍男子愤恨地说道。
“为何用不得。可不是在比武。”黑袍男子说着转身出了破庙。
“你站住!站住!”蓝袍男子见他竟然就这样离开,想要挣脱出来,却又不得法。
瘦西湖。
“要回去了吗?”顾然醒看着月上中天,问道。
颜玦玦才放了焰火,正兴奋着呢,怎么会想早早回去。
“才不呢。我们去划船吧。”
“哪有船呀?”顾然醒不解地问道。
说来,顾然醒习惯早睡,只是碰上颜玦玦,激动愉悦早已压制住了困倦。
此时,见颜玦玦一脸雀跃,也是想同她多待一会儿的。
谁知道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呢。
“跟我来。”颜玦玦神秘地笑笑,拉起顾然醒往岸边走。
顾然醒见她如此自如地拉起自己,眼中的光芒越发明亮。
颜玦玦拉着顾然醒走到了停靠乌篷船的地方,选了最靠边的踏上去。
顾然醒拉紧她,也跟着走了过去。
“妆妆,这船可是锁着的呢。”两人站稳后,顾然醒提醒道。
颜玦玦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根银簪,蹲下,开始捣鼓锁。
没三两下,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顾然醒震惊地看着她。
他的小妆妆会的事情还真不少呢。
“颜玦玦,你到底学了些什么。”
颜玦玦收回银簪,解开绳索,起身笑嘻嘻地走向顾然醒道:“《诗经》、《礼记》、《论语》、《春秋》、《周易》、《尚书》......”
“样样精通?”顾然醒上前将颜玦玦抱了起来。
“那可不。略懂一二罢了。最熟莫属《论语》。”颜玦玦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道。
“琅琊颜氏?”顾然醒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反应过来颜氏也是士族大家之一。
颜玦玦,虽说是姑苏人士,说不准也琅琊颜家也有关系。
“正是。”颜玦玦没料到顾然醒倒是一点就通,道,“放我下来,我要划船。”
顾然醒听闻,将颜玦玦小心翼翼地放下。
颜玦玦脚一触到地,立马跑进舱内取出船桨,将其中一只递给顾然醒。
“那行止岂不是失礼了?”顾然醒接过船桨,问道,笑意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