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换人如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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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道观居然夫子们都没有找我谈话，我忐忑了。

    第二天一早就到了演兵台。

    老半天武夫子才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哼！身负重任竟如此草率！”武夫子总算开口了。

    “夫子，对不起！我太鲁莽了，给大家添麻烦了。”我赶紧就坡下坎跪倒在地。

    “我以后一定改，再也不会乱来了！师父，请给我个机会吧！”

    从来没低头认过错，也不知道我这态度够不够诚恳？

    “哼！你倒是爽快！那我也给你个爽快。”武夫子难得的不板着个脸。

    “起来吧！那三件兵器我们已经给你带回来了。惹出这么大的事儿想必是极喜欢的。”

    “也罢，今日起我就专教你这三个的招式，你可好好练。”

    武夫子顿了顿说：“下月起会有夫子教你法术。切莫荒废了这拳脚功夫，难免有法术不灵的时候。你这资质我就不指望你救人了，先把命保住吧！”

    这是要走？

    接下来的日子武夫子没再训斥我，更多的是和我对打教我实战。

    想到他要走，我有些想哭。

    可是但凡我有一点儿情绪流露马上就被夫子一颗石子儿打在脑门，真不知他哪里揣得下这许多石子儿。

    药夫子师父去找朋友给我改装獒督的胡子去了，一走就没音讯。

    鬼夫子倒是常来，每次来都是梦境里，教我分析天下局势利弊得失和用兵之道。

    我觉得他应该算是个军事家政治家，可惜我这学渣一听就打瞌睡。

    他老人家倒也不着急，时不时就给我点儿茶喝，说喝多了就聪明了。

    说也奇怪，我觉得自己没那么胆小了，大概像武夫子说的有了可倚仗的能力自然有胆气。

    终于有一天我站在演兵台，武夫子没有出现，来的是一个年轻许多的大叔，说叫虚空子。

    既不和蔼可亲也不威严吓人，古灵精怪的，两撇八字胡一副逗比样。

    此人好恶作剧，以捉弄我为乐。

    随时能把我吓得鸡飞狗跳还美其名曰练胆。

    不到半月我已经练出了另一种功夫：闪电躲。一有风吹草动逃得飞快，速度秒甩兔子它爹。

    这老家伙经常使坏，随时都可能中招，逃得稍慢必有苦头吃。

    这才绝对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

    等我逃跑速度练出来之后他总算开始教我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画符捉鬼，布阵……

    但我觉得我还是适合跟着武夫子练功夫，这画符念咒太伤脑了。

    而且这位大叔净玩阴的，咒念错了原样施在我身上，弄得我苦不堪言。

    果然是换人如换刀。

    好在公子屠苏修行在先，所以肆年我们仨常常聚在烤肉山坳里探讨。

    肆年抓兔子或野鸡烤上就在一边儿练他的刀法，公子屠苏则是一边烤一边指点我纠正我的手诀和符咒。

    意外的是竟然虚空子和公子屠苏他们走的不是一个路子，感觉我这净是旁门左道投机取巧。

    终于我憋不住了：“师父啊，怎么你这乾坤符和书上的不一样啊？”

    “去他的狗屁书！师父我教你的才是王道，等今后真正面敌对战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咪咪眼睛。

    “臭丫头，背着我去找清水牛鼻子了吧？”

    牛鼻子？说的好像他不是道士似的。

    “师父，我哪敢呀？我就是和他带的弟子互相切磋了一下，可是我老输。唉，可惨了。”我知道这老家伙的毛病，故意激将。

    “不可能！就是他亲自来也讨不了好，一定是你这个臭丫头偷懒，又记错了！”说着捻捻羊胡子。

    “罚你抄《祸论》符咒每个一百遍。明早交来检查，少一遍加百遍。我就不信你记不住！”

    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头说：“别耍滑头！别指望你的狐朋狗友，师父我有的是法子验明真假！”

    我觉得我又把自己坑进去了。

    虚空子教的符咒越教越复杂。连公子屠苏都完全没办法辅导我了。

    一晃中秋了，玄陈也没来。

    感觉其他人完全没在意什么中秋不中秋，除了我和公子屠苏。

    中秋节公子屠苏悄悄去了山下买了各种小点心，还有烧鸡和烤鹅。

    所以我们仨又去了秘密基地，因为过节，肆年逮了一只小野猪，这已经不能用丰盛来形容了。

    甚至于为了助兴公子屠苏还上药夫子的草庐里偷了一壶酒，也不知泡的什么，反正肯定是好东西。

    酒过三巡肆年提议我们施展一下各自所学助兴。

    他首当其冲把霸王刀演练了一遍，不得不说果然还是得他使才不愧称之为霸王刀！

    公子屠苏自然是表演他擅长的法术，给我们美轮美奂做了一个幻境，是有穷国都，我猜他是想家了。

    漫步在街头，他拉着我的手轻声说：“终有一日带你走遍有穷国，看尽天下繁华。”

    我假装没听到，轻轻挣开他的手拉着肆年跑去追卖风车的老头。

    唉，轮到我了，表演个啥呢？

    最后我选择唱歌跳舞《小苹果》，幸亏学校组织过比赛！

    可惜我的手机在背包里，下次一定来个震撼版的！

    一闹就到了后半夜，我们悄悄地溜回了各自房间。

    一大早起来到演兵台就被虚空子骂得狗血淋头，骂得我都懵了。

    听到后来我怀疑昨晚上这家伙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不然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骂了半个时辰他终于气顺了教我破幻境，专门拆台。

    这位大叔什么心理？

    此后的日子就开始在各种幻境里头折腾，弄得我精神紧张就快精神病了。

    虚空子好喝酒，喝高兴了心情好，骂得少，没好酒就心情不好，罚得多。

    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知道中秋晚上我们的动向了，肯定是公子屠苏偷的那罐酒引来的。

    趁着他酒虫闹又找地方喝酒，我独自练了一会儿，偷懒开起了小差。

    玄陈没来找我，那我可以去找他啊！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按捺不住了，于是我剪了个纸人在房里装模作样抄书，自己带了流焰偷偷下山。

    我隐去身形御剑往东北方向飞，大约一百里之后看到了无边的海洋。

    我停在海上，何去何从？

    烈日当空，照得海面波光粼粼非常刺眼，幸亏头顶莫名飘来了一朵云彩，这些许的凉意让我平添了好多勇气。

    我握了握拳头以大陆做参照继续往东北方向飞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隐约看到了一座孤独的山峰耸立云端。

    应该是到了吧？

    已是深秋，这山越往上走越冷。

    我赶紧掏出药夫子师父给我的药丸吃了一颗一口气冲上山顶。

    站在山顶平台眺望，海天一色美不胜收，可是身后只有一个洞，洞里没有他。

    我静静地在洞里走了一圈，洞不大，桌椅床凳都是石头，冬天这里就是冰窟窿了吧？

    这里应该就是他的家了。一个人，好冷清。

    整个洞里干干净净的，想必他仍在这里生活。可是去了哪里了呢？

    我趴在桌上等，不知不觉睡着了。梦见玄陈回来了轻轻怀抱着我，好温暖，真不想醒来。

    可是还是醒了，睁眼一看日落黄昏，再不回去恐怕要迷失方向了。

    在洞外找了块石头，想了想，用疾风刻了一行字：林岚到此一游。

    把石头放在桌上显眼处，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深吸口气拔出流焰赶紧往回赶。

    一路上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来看我？

    我以为这一趟走得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私自下山本来罪名不大，可是虚空子说任性妄为必须重罚。

    最后的结局是：罚我去雷打岗上抓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