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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效福知道武效云得理不饶人,不把你缠的老老实实服服帖帖不罢休的脾气,为避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发生意外冲突,时时处处都在躲着她。没等将墓穴用土封结束,他就悄悄离开墓地准备回效亮家中处理善后事宜,突被武效云拦住,暗道真是怕啥来啥,不由的一阵惊慌,沉着脸问道,“这么多人你想干啥?”
武效云大声道,“你到我家里打我的事,窝在心里已经将近两年,至今还没有个交代。趁今天亲戚朋友都在这儿,你必须当这大家的面把话清楚,为什么半夜到我家打我?”
武效福瞪大眼睛道,“有啥好的,别没事在这里瞎找事,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嘞。我急着回去帮忙送东西,赶快让开,别耽误事!”
武效云张开双臂挡住武效福的去路,不屑地,“送不送东西我不管,你今天不把话清楚,就是不能走!”
武效福大声斥道,“你再不让开,别怪我对你不气。”着一伸手将武效云推倒在地,扶了扶即将脱落的草帽,白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武效云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的肺都快要炸了,猛的直起身子,双手搂住武效福的一条腿抱的紧紧的,死拽着就是让他走不成。
武效福急了,用力抬了几下脚没能抬起来,一时急的满头大汗,随抬起另只脚朝武效云身上狠狠踢了几下,骂道,“就你这个死妮子整天无理赖三分,三道四,胡乱调理事,让人不得清净。我看你是吃错药发神经,脑子有问题。”
这下武效福捅了马蜂窝,武效云顿时嚎啕大哭,张口就往武效福腿上咬,一口下去腿上立即出现两道鲜红的牙印,疼的他眉头紧皱,不停地拍打无效云的头。他越是打,武效云咬的越是很,转眼之间腿上被咬了五六口,鲜血顺着腿往下直流。
武效梅在旁边看着武效云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快步如飞跑到不远处的柴禾垛,捡起一根泡桐树叉就向武效福后背使劲打来。
武效福只顾尽快摆脱武效云的纠缠,不料后背被人突袭狠狠打了一闷棍,疼的他身子一歪差点没摔倒,忙扭转身,一看是武效梅,顿时火冒三丈,“效梅,你也跟着添乱,该到哪凉快到哪凉快去。”
武效梅气急道,“今天我要打的是辱骂爹娘,欺负兄妹,没脸没皮的混蛋。不要脸的家伙,白活几十岁,动不动打兄弟妹妹有啥本事。反正是打罢你了,有本事你连我也打啊!”武效福知道武效梅患有癫痫症,怕她心里一急犯了病,没往下接她的话。这时武效云松开手迅疾从地上站起来,抓住武效福的草帽往下一拉,将他的脸盖的严严实实,不顾一切地一顿撕抓乱挠和拳打脚踢。武效福既要不停地躲闪疯狂发飙的武效云,还得防怒不可竭手持木棒的武效梅,弄得顾左顾不了右,一阵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管事的武金祥和武雪、武莲及一些亲戚见兄妹三人打了起来,赶忙跑过头来将三人拉开。
武金祥使劲将武效福推向一旁,“效福,你是家里的老大,别给她俩一般见识,赶快离开这儿。”
武效福边走边冲武效云恶狠狠地,“不要你个死妮子逞能,早晚有一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武金祥喝道,“效福,少几句能把你憋死,几十岁的人啦,怎么没有一点容忍性,赶快走。”
武效云听效福发狠话,哭天喊地一蹦三尺高,扯着嗓子喊道,“效福,有种你别走,今天你要不打断我的腿你就不是人,我这就蹲到你家里让你打。”
提起两年前效福和效云打架的事,武雪脸上也挂不住,心里既难受又尴尬。毕竟因自家埋坟引起,而且两年来效福一家没少给二哥平顺找麻烦,半年前气的差点没送了命。做为二哥的女儿肯定心疼父母,难免不对自家产生抱怨。看她们兄妹闹的不可开交,有心上前劝止,又怕她们将矛头对准自己,不但起不到好作用,而且还会适得其反,激化她们的情绪,只好躲的远远的不敢上前。
武雪是一个最要面子的人,看把大哥已经平平安安顺利地送走,彻底松了一口气,没想竟然出现这样的事,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赶忙上前抓住武效云的胳膊,不停地劝道,“你咋恁不懂事,这么多人来给你大伯送丧,谁兴这样添乱,亲戚朋友会咋看咱们。”
“大姑,他们想咋看咋看,我不管,你把我松开,这就到效福家里让他一家把我打死。”
“傻不傻,今天除了你爹家,谁家都不能去。一个出门的闺女,自己家的心还操不完,管他们那么多干啥,他们爱咋打咋打,爱咋闹咋闹,和你有啥关系。”
“姐,行了,和他那种人置气划不来,天这么热,快到咱爹家里歇歇喝口水。万一你有个啥好歹不但你自己受罪,还要连累孩子。算了,算了!”武效梅怕效云驴脾气上来,不知要闹到啥时候,在一旁劝道。
由于出殡的时间正是午后两点太阳火辣天气毒热的时候。武平顺为了大哥的事一连几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强打精神将大哥灵柩送到墓地,没等亲戚行完礼搞完仪式,直觉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大汗淋漓,脚下轻飘飘的,站立不稳“扑通”一下摔倒在地,晕厥过去。吓得武效军和武效森和母亲立即将他背回家中,放到正屋床上,打开电扇,又沏了一碗放盐的凉开水让他喝了。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武平顺才慢慢缓过劲来。只听门外一阵哭声,由远而近,武雪推着女儿效云,后面跟着一群看着热闹的大人和小孩进到院里来。
武效云一见二老,本能的泪流满面双漆跪地,满腹的委屈向父母哭诉,“爹,娘,你的好儿子效福在外面对我又打又踢,还非要打断我的腿,这日子没发过,我是活不成了。”
效军娘一见武效云哭的像泪人一样,格外心疼,一阵心酸,双手将她扶起来,颤巍巍地,“丫头,咋回事,慢慢。”
武雪把情况简要了一遍,并劝道,“效云,听人劝吃饱饭,你们兄妹有什么委屈私下里一就行了,打打闹闹的,你爹娘心里不是更难受吗,也得体谅体谅他们的难处。有些事不能太过于较真,过去的就让他过去,那事亲戚朋友都知道,两年了还提它干啥,本来排排场场顺顺利利的将你大伯送走,你们这一闹腾,无论谁对谁错,让别人看了都不是光彩的事。好了,效福也被你和效梅打的不轻,你的气也出了,就此打住啥也别再了。”
武平顺听完气得咬牙切齿,腾的从床上坐起来要去找效福算账,被武雪和武效军拦住了,“二哥,大哥的事还没办完,你就别添乱了。效亮兄妹几个知道了心里也会难过,无论咋你们闹腾都是给他们办难看。再,平春今天做的确实太离谱,就是捏着鼻子也应该把大哥的纸给烧了,不知他咋想的,竟让一个不干不净满身污点的狗剩在咱家祖坟前晃来晃去。效亮是一个特别讲究的人,效曌又是黑白不听的二杆子,办完事他们之间再整出什么事来,可真够乱哄不好收拾了。都是你自己的孩子就忍忍吧。”
武平顺想了想武雪的有道理,凭效曌天不怕地不怕,一点就着火的脾气,万一在气头上冲平春发作起来,真没有什么轻重。为了防止他们只好就此作罢。
再武平春看武平明的灵柩从家中被抬出之后,无心跟随到墓地去,便转身直接回家。走到村中家门前大榆树下时,被几个无事闲磕牙的邻居叫住了。尤其是蹲在树下侍弄针线的赵大娘,村里出了名的有口无心,有啥啥的快嘴小喇叭,看平春不去墓地反而回来,觉得有些奇怪,开口问道,“平春,你大哥出殡笛子啦吧鞭炮声声风风光光的,你该给他舀纸篮子烧纸,怎么不去墓地又回来了?”
武平春没好气地随口道,“就他那样的人,一天死八个喂狗吃我都不会眨眼。是死是活和我有啥关系,给他送殡我没那个心情。这些年我彻底受够了他,这下老实了,永远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赵大娘听着他话音不着道,忙打断他的话,“平春,你可不能这么,会让别人笑话的,毕竟他是你一奶同胞的亲大哥,他已经死了,再气再恨也不能幸灾乐祸。”
武平春气呼呼地,“够对得起他啦,要是换个别人我早就请三天电影放挂鞭了。”突然自觉有些言失,完回家倒头便睡。
赵大娘心里存不住话,没过一个小时,就跑到武效亮和效曌面前将武平春的话添油加醋地了一遍。本来弟兄二人对狗剩给自己父亲烧纸的事憋着一肚子火,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就强压了下去,等事后再。效曌一听赵大娘这么一,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舀起面前的碗“啪”的在地上摔个粉碎,大骂一声,“我看他没有一点亲情和人性,简直是猪狗不如活腻歪了,我现在就去把他的胳膊卸了。”话还没有完,拎起锅炉旁三尺多长的煤锥冲向院外,直奔武平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