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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飘飘正欲与宗彩凤和宁萍萍一起回医院,见武效军双手捂腹蹲在路边“呜哇呜哇”狂呕不止,痛苦的声音令她心惊肉跳,不寒而栗。由于担心武效军出啥事,不忍扔下他一人离开,快步走到他的身后,伸出柔弱的把掌在武效军的后背上拍了起来,心疼地问着,“武哥,怎么样,好些了吗?”
武效军使劲呕了几下,感觉舒服了一些,缓缓站起身子,长嘘一口气,弱弱地说,“我的娘啊,没想到扎啤也有这么大的后劲,简直快吐死我了。”
“武哥,还要吐吗?”
“感觉还明显!”
“能走吗?”
“让我试试吧!”
武效军说着轻轻迈动几下脚步,感觉双腿沉得像灌铅一样沉重,踉跄着向前走了十来米,差点没有摔到。吕飘飘赶忙上前扶住了他,低声埋怨道,“宁萍萍就是一个好事的主,刚开始我就向你使眼色不让你喝那么多,偏偏你就是不听,硬逞强,这下倒好,自己遭罪难受!”
此时,武效军全身难受的要命,吕飘飘说什么他也没听到,只是不住地轻哼着,“哎呦,我的娘啊,难受死我了!哎呦,我的娘啊,难受死我了!”
吕飘飘看着武效军头脑正处于混沌状态,神志特别的模糊不清,说得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不顶啥用,只有赶快把他送回去。索性一把架起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从背后揽着他的腰,踉踉跄跄地带着他往回走。
武效军个子本来比吕飘飘高出很多,重量也有一百二三十斤,压在吕飘飘肩上,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此时的吕飘飘想躲也躲不掉,只能咬着牙拖住他笨重的身体,十分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向前移,等把他弄到二楼上,已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湿透衣衫。
吕飘飘小心翼翼地把武效军扶进房间坐到凳子上,这才得以坐下来喘口气,发现自己的上衣和裙裤上面粘着一块一块武效军吐出的秽物,与淋漓的汗水搀和在一起,把衣服全给浸湿了,白一块紫一块的简直不堪入目,特别的恶心,不由得心里一阵惊慌,眉头紧皱,痴痴发呆。
此时的武效军更是狼狈不堪,有气无力地斜着身子依偎在椅子上,衣衫不整,胸前、裤腿全是花花绿绿的呕吐物,醉眼迷离,面色苍白,满头虚汗,明显具有虚脱症状。
吕飘飘看着面前如同死猪一般的武效军,想着刚才他撕心裂肺的狂吐画面,非常的担心和害怕,心脏嗵嗵跳的特别厉害,根本没有一丝心情欣赏武效军滑稽可笑的窘态。全身的疲惫也顷刻间全然消失,立即打扫身上脏污的想法暂时搁浅,起身将暖水瓶中下午剩下的开水倒进碗里,放了少许食盐,用勺子搅匀,把温度调下来,仔细品尝一下不热不咸不淡,一边专注地往武效军口中喂,一边轻声呼喊着,“武哥,醒醒啊,喝点水!醒醒啊,喝点水!你可别吓我啊!”
过了十来分钟,一碗水几乎快要喂完了,武效军干涩的嘴唇慢慢变红,眼睛也微微睁开,吕飘飘一直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水碗,迅速将床铺整理一番,低声问道,“武哥,现在还难受吗,能不能站起来到床上躺下?”
武效军感到全身发软,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话都不想说,只是摆摆手摇摇头。
吕飘飘没有强求,三下五除二将武效军身上的布丝解除的仅剩一个遮掩生命之源的三角裤头,扬手扔到卫生间门前,处于昏昏沉沉之中的武效军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吕飘飘也没顾那么多,双手抱着他的前胸将他光溜溜的上身拖到床头,俯下身把他的双腿平放到床上,摆好舒服的睡势,盖上床单。
吕飘飘做完这些,缓缓站起身子,双手抚胸,轻舒一口气,看着静静平躺的武效军嘀咕道,“武哥,难道说你们男人都是这副德行,看你招的是哪门子罪,又是何苦啊!”。
吕飘飘正在自言自语,忽见武效军的脸色变得煞白,没等她反应,武效军猛然坐起,紧接着一簇胃内混杂着令人作呕污物的稀液喷射而出,悉数直击到她的头和脸上,顺着胸前裸露的峰沟流至她的小腹,顿时觉得胸前含着油腻湿湿滑滑,一阵温热。
事出突然,吕飘飘顿觉胸内阵阵作呕,强忍着捂嘴快步跑到卫生间,连门都没顾得上关,俯下身双手按着便池沿猛吐几下,几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好半天,吕飘飘才微微扬起头,拧开水龙头,连喝几口凉水涑了涑口,又是一阵的往脸上泼凉水,才感到清醒了许多。她定了定神,怔怔地看着镜子中头发凌乱不堪,邋遢得惨不忍睹的表情,一时犯了难。
这里没有一件自己备用的换洗衣物,就连王雨虹的也没有,不把衣服脱下来身子脏兮兮的无法洗,既不能躺倒床上睡觉,也不能就这么出门回医院。
武效军在外面赤果着身体不知是否已经沉睡,要是他睡着了,或许可以脱静自己身上的衣服,洗个凉水澡,再把衣服洗干净晾在房内睡一觉,天亮之后也能穿出门。
万一他没睡着呢,总不能光着身子在他面前走动,让他一个男士欣赏自己珍贵的身子吧,总不能穿着脏衣带着发粘污秽的身子等他睡了再洗吧。
还有,酒后乱性是人人皆知的俗语,虽然自信他不会粗暴地对待自己,但这深更半夜的两人同在一座房内,万一他失去理智对自己图谋不轨,欺负自己那可怎么办?
吕飘飘想着感到后怕和不安起来。
武效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吐在了吕飘飘的身上,看着吕飘飘触电般窜进卫生间内,猛然一惊,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忽见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光溜溜的,一下子明白过来,是吕飘飘不顾少女的害羞,帮自己给脱下的。心里特别的惊讶、矛盾和尴尬,更多的是悔恨和内疚,抡起拳头在自己脑袋上狠击了几下,暗骂自己,“武效军,你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看你干的啥龌龊事,几滴猫尿竟然把你给弄成这样,害的吕飘飘放弃一切为你做事,人家可是一个纯洁无暇的大姑娘啊,你这么对待人家简直就是对她高尚心灵的侮辱和亵渎,你太卑鄙和无耻了。这下吕飘飘肯定会恼死你个臭蛋,看你个混球家伙如何向人家解释和交代。”
此时的武效军懊悔的不能自已,恨不得有个地缝立马钻进去,纵然有一千种理由,都无法原谅自己。
武效军仰望天花板内疚万分,听着吕飘飘吐了几声便没了声音,不知她在干什么,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有心下床去看看她,可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要是站长在她的面前,她还不得以为自己想耍流氓欺负她,气的一脚把自己踹出来。
不看她是怎么回事,要是昏倒在卫生间内起不来,自己的罪过更大了,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武效军十分无奈地盯着卫生间的门口,这才发现门竟然开着,立即打消了看吕飘飘的念头,下了床只要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切,要是吕飘飘一时心急不知门没关在里面脱掉了衣服,岂不更糗更窘,以后可再也无脸面对人家啦,自己可不能做任何对不起飘飘的事。
“飘飘,飘飘,你怎么样,没事吧?需要不需要帮忙?”武效军在外面轻问了一声。
吕飘飘正毫无头绪地想着如何解决身上污物的事,忽听武效军问自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不由得一阵颤栗,闷怎么没关啊,要是他突然闯进来可怎么办啊?幸好自己还没有将衣服脱下,不由得脸上发起热来,忙说,“没事,没事!”
吕飘飘转身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见武效军依靠着床头,身上搭着雪白的床单,眼前突然一亮,红着脸尴尬地说,“武哥,你醒啦,感觉难受的还厉害不?”
武效军看着吕飘飘穿着布满脏污的衣服,很难为情地说,“好多了!”
吕飘飘轻言道,“这就好,我再给你添些淡盐水,你再喝点补充补充水分就歇着吧!”
吕飘飘说完低头走到她和王雨虹房间内,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扯条床单沿腋下将整个身子裹住,重新回到卫生间,随手把门反锁上。她哭丧着脸快速扯下床单,顾不得自来水发凉,打开水龙头开关对着自己上身一阵猛冲,狠狠地抹了两遍洗浴液,反反复复数次的擦洗和冲水,足足用了四十来分钟,直到自己感觉身上不留任何一丝武效军体内的脏物,才重新用床单把身子裹好。
武效军在外面听着吕飘飘在卫生间内哗哗的洗澡声,想着过去自己和吕飘飘发生的一切,想着她毫无私心地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除了内疚就是惭愧,除了自责就是郁闷,久久的不能平静。
吕飘飘又接着忙活好大一阵,将两人的脏衣服彻底洗完,才带着些许疲惫从卫生间里出来,见武效军依然背靠着墙没有入睡,淡淡地说,“武哥,想什么呢,咋还没睡啊!既然你睡不着,也好好地冲个澡吧!这样酒精挥发的会快一些,难受会减轻一些,感觉会好得快一些,接下来睡的会更踏实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