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付诸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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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萍萍眨巴着眼睛，狐疑地看着两人，还真搞不清他们谁的话正确。

    武效军觉得没必要和她们两个继续往下讨论这个话题，淡淡地一笑，“好啦，不要猜了，咱们还是开工干活吧！”

    接着把下段时间自己的想法和局领导，院领导的指示向两人说了一遍。

    方案听起来虽然很可行，但明显是弄虚作假，糊弄专家组，无论武效军说的是真是假，王雨虹心里没一点底，恐怕到时候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是静静地听着，始终不做任何评论。

    宁萍萍听完显得格外兴奋，欣喜地笑着说，“王姐！我看这个办法很好！我就是说嘛，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咱武医生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着区领导面把事实和问题摆出来，早就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王雨虹抬眼看着她，苦笑道，“小宁！你不要这么天真，武医生能想到这些，局领导和院领导肯定也考虑到了，之所以没有付诸实施，就是不敢承担造假的风险。我觉得这种做法很不靠谱。”

    宁萍萍不以为然道，“王姐，都什么年代了，还守着老观点不放，邓爷爷的主题思想是不管黑猫白猫逮着老鼠就是好猫，我们也该活学活用了，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只要能够通过专家验收就是最好的办法。至于你说的局领导，院领导早就考虑过了，我看未必，你没看今天会上车副区长一问，陆局长的脸立马变得僵硬起来。要是心里有数，车副区长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愤然离场。”

    武效军收敛笑容，正色道，“至于以前领导怎么考虑，现在讨论已无意义。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二位，接下来咱们的重点工作就是围绕这些展开。不和你们聊了，我得抓紧时间写具体实施方案。”

    王雨虹和宁萍萍看武效军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当事人都不在乎还为他着什么急，突然觉得担心有些多余，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车副区长对医院领导不满，愤然离席的事很快便成为医院的头条爆炸新闻，更有那些一心盼着武效军栽跟头的人，更是添枝加叶将罪过放大，四处散播，整个医院议论纷纷，无论出于对武效军的同情还是贬低，都在静等医院对他的处理结果。

    第二天上午，一场全院干部职工上等达标工作推进会，武效军以院长助理的身份对下一步工作进行了主旨安排，让所有的人的大跌眼睛，深感意外。

    最不服气的就是医务科长刘小光和吴启鑫两人，吴启鑫走出会议室门和刘小光忿然道，“难道医院真没人了吗，竟然让个愣头小子来搞上等达标，吆五喝六的指使着全院老小按照他的思路转，简直没有一点天理。看他在台上那个得意劲，我感到特别的恶心，直想吐！”

    刘小光虽然心里不忿，但这家伙脑子比较好使，就是用不到正点子上，老是往歪处想，看吴启鑫起了劲，阴笑道，“启鑫！知道医院为什么让他以院长助理的身份布置工作吗，我告诉你，这是有原因的，里面有人在操纵。你想啊，为什么恁长时间武效军在院领导面前从没提及过，反而不把院领导放在眼里，直接在区领导和局领导面前把问题摆出来，还不是他和车区长，陆局长有直接的关系，说了谁也拿他没办法。所以说，陆局长在里面起很大的作用。这样一来，不就把那小子给凸显出来了吗，这是有意的在拉他，提携他，给他创造机会。”

    吴启鑫若有所悟地说，“原来弯弯道在这里啊！怪不得陆局长连一句批评他的话都没有，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感觉了，自从这小子一进医院，就感到和别人不一样，风头让他占尽。虽做了不少不着调的事，每次能轻而易举地过关，毫发无损！”

    刘小光狡邪地说，“这次我觉得那小子未必还会像以前那样轻松！陆局长直接点名，要符院长让他以院长助理的身份主导这项工作，院领导正苦于找不着替罪羊呢，刚好趁机卖给陆局长一个顺水人情，同时又把那小子牢牢抓在手心让他去卖命，即使最后把事情搞砸了，上面也怪不到院领导层面，只能怪局领导决策失误和那小子能力不足，何乐而不为呢。”

    吴启鑫兴奋地说，“光！你说的真对，只要这一次把那小子给搞下去，不但局领导在医院面前颜面失尽，就连那小子也永远甭想在医院抬起头，除非他不在医院混了。”

    刘小光悄悄暗示道，“启鑫啊！要知道那小子贼得很，不好对付啊！如果你们底下不做些工作，想把那小子踩在脚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坦白地讲，只要那小子在你们痔瘘科一天，将来对你们，特别是你，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恐怕用不了几年，你在痔瘘科的地位就会被他压下去，再想现在的待遇就不会有了。作为好伙计，我真替你担心啊！”

    吴启鑫向来对刘小光是言听计从，何况刘小光也抓住了他的软肋，几句话一点拨，使他心里格外紧张，态度坚定地说，“不行！这次绝对不能让那小子得势，一定打掉他的嚣张气焰，让他在医院呆不下去，乖乖地给我滚蛋！”

    刘小光和吴启鑫商量一番，就此分开。

    武效军一下病房楼，便被老护士长刘仙桃，b超室的党凝雪和痔瘘科龚玥等人围住。

    “效军，不但没受批评和处分，反而一夜之间身价提升，恭喜你啊！”

    “效军！聪明过人，你这颗金子终于要发光了，我们一定听从你的指示，你说干啥就干啥，你说咋干就咋干！”

    “医院早该放手让你做这件事，以前大家都在担心，达标能否通过，这下彻底放心了！”

    “效军，好好干，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把工作干好，等着为你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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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进医院以来，这是第一次有那么多的人向给他以鼓励和赞许，武效军虽然心里很不自然，不过被人认可的感觉还是美滋滋的。

    这还真多亏了吕飘飘，没有她一句谎话，自己也去不了象州，不去象州就没有关键问题摆在各级领导面前，引不起上级的重视，就没有自己院长助理的身份，想干件自己感到有意思的事情干不成。

    武效军和宁萍萍在楼下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商量接下来工作的具体细节和责任分工。等一切敲定之后，武效军略显疲惫地长舒一口气，“唉！昨夜一夜没睡觉，困死我了！”

    宁萍萍埋怨道，“上等达标工作启动这么长时间，人家上级领导连个屁都没放，你着哪

    门子急啊，成功了全是上面领导的政绩和功劳，和咱们没有一点关系。只要按领导的指示去做，不成功也和咱没有啥关系。你这一开口不要紧，增加咱们数倍工作量不说，医院里的人怎么想，还不在背后骂你，出力不讨好。再说了，这样做确实冒很大的风险，一旦搞砸了，吐沫星子淹死人，你想在医院抬头那是不可能啦！要我说啊，活该你受这份罪。”

    武效军不以为然地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职业和良心。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我尽心尽力去做了，无论结果如何，无论别人怎么看，我心里踏实坦然无怨无悔就足够了。”

    宁萍萍悠悠地说，“你倒想得开，不给自己留点后路，既然事已至此，无论接下来你怎么做我都会全心支持你。不过，你贸然将这个问题摆出来，凭我的直观感觉，不像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武效军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吕飘飘向自己指出的，轻笑道，“你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考虑到这个问题吗！”

    宁萍萍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幼稚，怕伤了武效军的自尊，忙改口道，“你肯定能考虑到，我只是直觉而已。”

    领导下的死命令是考核验收必须通过，武效军自己挖的坑反让自己填补，时间比较紧迫，所做的事情较多，很多工作都是从头做起，其思想压力可想而知。

    一连十天，武效军都没有回圣林家中吃住在单位，白天和王雨虹，宁萍萍指导督促科室调整病房，补充资料，向院领导请示汇报工作，晚上总结日工作进展拟订下一步工作计划和会议材料，办公室、医院和区卫生局来回跑，几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武效军多日不回家，白玲燕感觉像少了很多什么，心里莫名的很是烦躁，周五下了班，给武效军打了个电话，十分生气地说，“死脑筋！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还要家不要，干脆你搬到医院去住的了，省的我替你操这份闲心！我问你，今天是周末，你回来不回来？”

    武效军心说，白玲燕这是怎么啦，说话咋您冲啊，哄笑道，“老婆！晚上要赶一份工作汇报材料，明天一上班院领导要向区领导作专题汇报，我必须得赶出来，回不去啊！”

    白玲燕斥责道，“忙忙忙，忙你个头啊！你以为你是老几啊，你们医院那么多人，哪差你这颗葱啊！”

    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