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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燕的医院属于职工医院,来看病的人本来就不多,又处于炎热的夏季,就诊职工少之又少,要不是零零散散有少数圣林市场做生意的人来看病外,几乎到了要关门的地步。
医院里的职工无所事事,上班嗑瓜子闲聊天,也就是在混日子。
白玲燕对这种工作状态感到特别的不适应,加上武效军自从母亲离世之后,单位忙的脚不沾地,很少在家,身边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情绪很是失落,更感到特别的孤独和寂寞。
见武效军突然回来,白玲燕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白哦先处有些不满,讥讽道,“你还记得这儿有个家,还知道回来啊!”
武效军看着白玲燕不高兴的样子,脸上也有些憔悴,既心疼又感到惭愧,讨好地说,“老婆!对不起啊,医院上等达标筹备工作出现了新情况,事情特别多,脱不开身,让你受委屈了!”
白玲燕略带哭腔的说道,“忙忙忙——你就知道忙自己的事,你也不掰着手指数数,这俩月你在家待过几天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武效军轻笑着哄道,“对不起,老婆,都是我不好,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在我脸上打几巴掌,解解气!”
白玲燕看着武效军翻了翻白眼,“打你!我懒得费那份力气。看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没少熬夜吧,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就是不让人省心。”
武效军用双手捧起白玲燕的脸,嬉笑着道,“老婆,好老婆,没事儿!难熬的日子总算快要过去了,很快我俩就可重新恢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静日子了。”
白玲燕一把将他推开,没好气地说,“平静,平静,你就想着平静。就我们那狗屁医院,猪不吃狗不肯的烂科室,平静的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武效军不解地问,“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工作轻松一点总比我们整天忙的找不到北要强吧!”
白玲燕忧愁地说,“十天半月不见一个病人,一个个整天碌碌无为,闲的无聊透顶,我感到好枯燥,好乏味,好无聊。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可不愿把自己的青春就这么白白的消磨在那里。”
武效军释然道,“老婆,原来是这样啊!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吗,等过了这段时间,兴许会好起来,大不了咱辞职到别的医院去。眼下要紧的是先有个差事干着,能够填饱肚子。”
白玲燕突然道,“效军!现在医院的人对买断工龄的事议论是越来越多,说东北都已经开始了,裁人裁的挺多的,尤其是学校,医院和生活服务公司导读推向社会啦,你说这里会不会也实行买断工龄啊?”
武效军想了想说,““鼓励兼并,规范破产,下岗分流,减员增效,实施再就业工程是中央在十五大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近几年,全国各地陆续展开,河西几大国有企业都正在强力推动,有的已经结束。石油系统也不能例外,说起来,比其它系统和单位已经够迟缓的了。我想,这股风很快就会刮到平西来,下半年将会有大的动作!”
白玲燕有些担忧地说,“真到那时候,那我该咋办啊?”
武效军不以为然地说,“天塌砸大家,又不是你一个人,到时候见形势再说!没啥可担心的。好啦,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啦。今天吃啥饭啊?”
白玲燕说,“不知道你是否回来,我只买了一个人的面条,还有几个西红柿和鸡蛋,打算吃捞面条,好好睡个午觉。既然你回来啦,到外面再买点面条吧!”
武效军淡然一笑,“那成,你做西红柿炒鸡蛋,我出去买面条。”
武效军从房内出来,迎面正遇上房东大妈,见她十分憔悴,脸色很难看,没有一点精神,走起路来有气无力,与以前判若两人,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她这是怎么啦,难道是得了啥病不成,但也不好直接问,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吃饭时,武效军悄声问道,“刚才我见房东大妈脸色特难看,她家是不是有啥事啊?”
白玲燕低声说,“大概是八天前晚上,房东孙子和几个坏孩子,在市里录像厅看过录像之后,喝了不少酒,将一个正在背街小巷上行走的女孩拦住,先是将女孩轮间,后又用刀子把女孩的一只茹房割掉,路人问询报了警,被抓进去了。”
武效军忿忿地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她像得了场大病。她孙子也太残忍了,拉出去枪毙都不为过。”
白玲燕接着说道,“还有更惨的呢!儿子伤了人被抓,急坏了房东大嫂。她跑到圣林市场去找孩子他爹,不料她丈夫正和小晴人在床上滚床单。熟料她丈夫的小晴人不但不为他儿子的事着急,还拦着他不让管,落井下石说他儿子死了少个祸害。房东大嫂忍无可忍,拎起身旁的切菜刀在小晴人屁股上连砍数几刀。她丈夫伸手夺刀时,手指头被刀削掉三个。小晴人恼羞成怒,不顾疼痛,上前将她的右眼球给抠了出来。现在三人全都在医院住着呢!”
武效军慨叹道,“这事闹的,好端端的一个家,一夜之间不全给毁了吗。我就不明白,他们有生意干着,还有这十几间房子收着房租,钱花不完,吃喝不愁,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咋净干出这种丢人败家的龌龊事来。”
白玲燕沉声道,“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钱烧的,要是没钱,房东儿子也不会被小晴人给勾上,也不会三天两头泡在外面不回家,不管孩子,也不至于孩子不学好变坏,也不会全家到头这么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全靠老太太一个人忙活了,警察时不时的来找她,真苦了老太太了,几天的时间里头发全白了。”
武效军痛惜地说,“看来再好的家庭也经不起脏懂和折腾,还是规规矩矩做事,老老实实生活才是好!”
白玲燕认真地说,“我可警告你啊,不许你在外面给我胡来,更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否则,咱俩过不成不说,我比房东大嫂还厉害,一刀割下你的小弟弟,把你变成太监,做不成男人!”
武效军闻言,心里好不自然,毕竟自己已经做出对不起白玲燕的事了,而且还是不止一次,有点心虚地打岔道,“哎,哎,哎,说别人的家的事,咋扯到我身上了,家里有你这个妻管严,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啊!”
“这还差不多!不过,她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我来回到这儿来也不方便,你一个人在这我心里也不踏实,不打算让你在这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想搬家,可一时半会儿上哪能找到合适的房子啊!说实在的,房东老太太和大嫂人都很实在,挺不错的,要不是她们家出了这样的事,在这住着心里安逸实的。”
“昨天你老乡刘群益问你在哪儿住?我说你在这儿。他告诉我,公司张疙瘩村家属区有一室一厅的房子,让我去后勤科要一套。我当时有点犹豫,那儿位置太偏,距圣林镇有五公里的路程,仅仅有一路公交车,还是一天只发四趟。这儿离你单位已经够远的啦,要是再多出五公里,真怕你身体吃不消,就没有去问。”
武效军想了想说,“这是好事,要不问要是咱们的事,公司答不答应给是另外一回事,我觉得你只管去问一问。至于远近,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何况虱多不咬债多不愁,无所谓。”
“那成!明天我去后勤科问问。对啦,你最近给老家打过电话没有,你父亲现在怎么样?”
白玲燕这么一问,还真把武效军给问住了,自从回来之后,已经一个多月忙的晕头转向,不但把母亲的五七祭日给忘记了,连个电话也没往家里打,对父亲的情况一无所知,心里立马多了些忧伤。
“忘了打了,不了解情况。现在中午的时候,也不方便,到晚上我去邮局电话厅给我三哥打个电话。”
两人吃过午饭,下午也没啥事,一觉睡到日落西山才醒来。
晚饭后,武效军给三哥武效森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家里的情况,没有什么事,父亲逐渐适应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也就放心了。
一个多月没和武效军在一起激晴,白玲燕心里挺痒痒的,蛮渴望和期待的,白天看武效军往床上一躺不到三分钟就睡熟了,着实感到特别的心疼。又顾及房东老太太在隔壁心情不好,不忍心打扰他。
她可不知,武效军此番状态,是和宁萍萍在办公室里昨夜曾有无数次酣战,几乎没咋合眼,体力透支的特别厉害所致。
白玲燕看武效军养精蓄锐美美地睡了一下午,精神劲恢复了过来,听到父亲一切安好的消息,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心里非常的高兴,便小鸟依人般地扑到他的怀中。
柔柔地说,“效军!你知道吗,两天见不到你,我心里就感到空虚,你这么多天不在我身边,上班又很无聊,快把我闷死了!”
“我也想你啊,只是这段时间事太多,抽不开身,没时间陪你。现在阴霾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的疼你,爱你,照顾你,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就特别的踏实,我不求金山银山,事业上轰轰烈烈,只求你能经常在我身边,安安心心的过咱的小日子。”
“现在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也给不了你什么,等我们医院上等达标这项工作结束了,咱俩找个合适的时间把结婚证领了,请几位同学见证,简单的把婚给结了,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