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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护士吓了一跳,心存警惕地看着两人,气呼呼地说,“刚才不是说了吗,形势极不乐观,要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挣开宁萍萍的手,转身又急匆匆走了进去。
两人顿时惊呆了,面面相觑,武效军脸上的汗珠子朴嗒扑嗒直往下滴。
宁萍萍惴惴不安地看着神情落寞的武效军,颤着声道,“效军!现在冯大姐情况未明,她也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咱们尽力做应该做的,万一有个什么,代替不了她的亲属,得想想办法联系上她的近亲!”
武效军低头仔细想了想,现在冯玉笛的情况极为不妙,能否从抢救室里出来很难预测。
浩翔现在还小,主不了事,冯薇薇远在深海是冯玉笛的亲妹妹,最亲最近的人,虽然相隔十万八千里,能否回来那是另外一回事,不通知她谁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无奈的是自己以前虽有她办公室的电话,从来也没有打过,早不知丢到哪儿了,她公司的总经理秦梅香以前也是只有办公室电话,现在给忘了,电话虽然最快,但没有号码,也无济于事,只有拍加急电报。
然后失神地看着宁萍萍喑哑道,“萍萍!我以前在冯大姐家给她儿子当过家庭教师,她有一个亲妹妹叫冯薇薇,现在是深海那个薇薇实业总公司的董事长,麻烦你到邮局去一趟,给她妹妹拍个电报吧!”
“你有她公司的地址吗?”
“没有!”
武效军摇摇头道。
“没有地址拍电报对方是收不到的,也拍不成啊!”
宁萍萍很为难地说。
武效军忽然心里一亮,几个月前,省科技产品夏季展销会时,遇上秦梅香的美女助理雷玉静,两人曾在宾馆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给自己留了张名片,放到办公室的抽屉中,不知还有没有。如果能够找到,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心急地说,“萍萍!麻烦你在这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传呼,我要赶回办公室一趟!”
“什么事啊?和冯大姐的妹子有关吗?”
“不敢肯定,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就这样,不和你多说了!”
武效军没有和宁萍萍解释那么多,也不想把事情说的那么细,说着转身就下楼了。
出了医院门,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一猫腰钻了进去,急促道,“老城十字街,要快!”
此刻,武效军心急如焚,提心吊胆,恨不得一下子飞到办公室,把秦梅香助理雷玉静的名片找出来。
回到办公室,打开抽屉,翻找了起来,很幸运,那张名片依然存在。
武效军也顾不得多想,一口气跑到附近的公用电话旁,拿起电话,按雷玉静的传呼号打了过去。
等了大约三分钟,对方回了过来。
武效军慌忙地拿起听筒,“喂,是深海薇薇公司的雷助理吗?我是平原省平西市的医生武效军!”
“噢!武效军——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来啦,有什么事吗?”
能当公司高层领导的助理那都不是一般的人,记忆力是相当惊人的,何况,武效军这个人特别的可疑,他与两位老总的关系似乎非常不一般,第一直观感觉他和秦总的儿子长得有几分神似,印象特别的深刻。
可以想象的出,雷玉静满突然的。
武效军没工夫和她在电话中叙旧,沉声道,“雷助理,麻烦你以最快的方式通知你们冯总一声,她姐姐得了重病,正在平西医学院附属医院妇产科抢救室抢救,生命危在旦夕!”
“什么病啊?”
“大概是输卵管妊娠破裂大出血!”
“怎么和你联系啊?”
“请记下我的传呼号,xxxxx——”
“好的!”
和雷助理联系上,意味着冯薇薇很快就能得到消息,武效军轻舒了一口气,忙心急如焚地往附院返。
一路上,武效军猛然想着,最近那次两人在一起床战已有四十多天的时间,冯玉笛和老佟感情破裂已经很长时间了,离婚也几个月了,人也失踪了,两人不在一起,她得宫外孕会不是自己做的孽!
果真如此,要是救不过来,自己彻底把冯玉笛给害了,本来孤儿寡母的已经很可怜,留下一个浩翔无依无靠更可怜了,这个罪过自己几辈子都赎不完,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在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必须亲眼看着事情有了眉目。
然而,还有自己年迈的父亲,大姐及白玲燕爸妈,两位姐姐那么多人都在家里等着,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也没和他们打个招呼,肯定特别的着急,白玲燕肯定会更着急。
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明天的婚礼能否正常参加?
要是不告诉他们,细究起来还是瞒不住的,与其那时大家都不愉快,还不如把冯玉笛得重病的事和白玲燕说一下,心里有个底。
等到附院门口,武效军下了车,忧心忡忡地来到公用电话旁,给白玲燕打了个传呼。
武效军迟迟不回,连个电话都不打,白玲燕虽然在家里记得团团转,也不好当着两家人的面发火,闹的大家都不愉快,只得强作笑脸,陪着家人。
由于第二天一早还要到圣林美容店去化妆,化妆后就不再回来直接回招待所,那也是她出嫁的出发地,到时候武效军乘婚车去接她,晚上是不会在家属院这边住的。
待招呼着家人吃过晚饭后,已经七点多了,见武效军迟迟不回,再晚了没有去圣林的中巴车,独自一人心神不宁地提前去圣林了。
回到公司招待所,白玲燕很伤心地躺在床上,暗自留着泪骂武效军,明天都要举行婚礼了,他倒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也不顾,像没事人一样,在外面逍遥去了,好像是自己没人要非赖着要嫁给他不可,简直就是个大混蛋,太过分了。
正想着,传呼机突然响了,本想一操气给扔在一旁,不予理睬,又担心是别人,或是武效军有啥急事,还是到楼下给回了过去。
一听是武效军,气就不打一处来,忿忿地说,“你死在外面吧,明天的婚礼不办了!”
说着要把电话给挂了。
武效军明白此刻她现在的心情,赶忙抢着说,“燕子,你别急着挂电话,是这么回事,冯大姐得了急性宫外孕大出血,在家里时间长,出血过多,现在还在附院抢救室抢救,情况极不乐观,能不能保住命很难说。”
“她死不死活不活和你有个屁关系!别人的事到很上心,自己的事却撂在一边,有你这样的人吗?”
白玲燕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地说道。
“那个,燕子,冯大姐不是离婚了吗,她身边没有亲人,否则今天下午,也不会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挣扎着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武效军闷声说道。
白玲燕心里有气,但人命关天的事,也不能来半点马虎,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心中的愤怒降低了不少,语气也不再那么强硬,幽幽地说,“真有那么严重吗?”
“都什么时候了,这种玩笑是乱开的吗,在抢救室里已经过去将近三个小时了,里面还没有一点消息,估计很够呛!估计这次她很够呛!”
武效军很严肃地说。
在两人即将举行婚礼的前夜,临时出现这种突发情况,谁也没有想到,更不愿看到,这事也怪不得他,只能怪冯玉笛这病得的不是时候。
事情已经出现了,谁也没有办法,救急如救火,凭他知恩图报,比较仗义的性格,肯定不会撒手不管,没有结果,更不会回来,说多了也无用,只能给他增添更多的烦恼,和对自己的不满。
白玲燕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冯大姐是个好人,一定会度过劫难,你心里不要太着急。那,咱们明天的婚礼还参加不参加了?”
武效军不假思索地说,“这个我现在还说不了,要是冯大姐今夜不出现人人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还有机会参加,否则——”
武效军没有继续续往下说,那样白玲燕会更失望和伤心。
白玲燕十分无奈地说,“那好吧,我已经把他们都安排好了,我在圣林招待所等着你,要是明天早上六点前你赶不回来的话,我再和他们说取消的事。”
说完,双腿打颤,心烦意乱地挂断了电话。
武效军心神不宁,欲哭无泪地放下电话,像霜打的茄子,提心吊胆地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医院内走。
没走几步,突然传呼机又响了,忙不迭地一看是外地号码,想着肯定是冯薇薇回过来的,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回了过去。
待电话接通,没等对方开口,急切地问道,“急死我了,是薇薇姐吗?”
“呵呵呵,什么薇薇姐?是我,飘飘!急什么急啊,马上要当新郎官了,心里这么激动!看把你乐的!”
电话那边吕飘飘笑呵呵地说道。
武效军听着是吕飘飘,不是冯薇薇,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暗道,“她可真会开玩笑,我哭都没的地儿去,哪来的乐啊!”
忙稳了稳神,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苦笑道,“是飘飘啊,有事吗?”
“武医生!要当新郎官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小妹子说一声,怕妹子沾上你的喜气咋地,真不够意思啊!”
吕飘飘笑着埋怨道。
武效军心说,她消息可真够灵通的,现在都火烧眉毛,乱成一了锅粥,什么新郎官不新郎官的,谁还有那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