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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癸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派出所的时候，这女子不仅没撇开关系，还故意把卓癸说成是她男朋友。
呵呵，也是个奇女子吧！
“我睡了多久？”
“三天。”倪可欣声音有些沙哑，擤鼻子的动作说明可能是感冒了。
“我去洗手间。”卓癸掀开被子去放了一泡有史以来第二长时间的尿。盘算好说辞，他出了洗手间，见倪可欣正在削苹果。
“嗯......那个......后来什么情况？”
倪可欣毫无尴尬之色，抬头说道：“不知道，反正有好几个人来看过你，又走了。”
卓癸暗忖付强应该来过，但好几个人是什么意思？
“哪些人来过？”
“不认识。反正那天送你进医院的那人叫你老四，还有个人叫他大哥叫你老弟。哦对了，还有一个女的和一个大块头来过。”
付贵、付强他能够想象得到，不过这件事始终让杨旭知道了，唉。
女的？看来欧阳静也来了，这脸丢到家了！
“你呢？你怎么还不走？”
“照顾你呀！大块头问我是谁，我说是你女朋友！那女的有些不自在，我猜测她喜欢你！”
呃......
这信息量有点大，卓癸看着语气十分自然的倪可欣，自己反而很尴尬。
“他们......大块头说了些什么？”
倪可欣把苹果递给卓癸，他不好不接，接过来拿在手里有些发愣。
“他反正一直在骂你，我把他赶走了。”
“什么？”卓癸头疼起来，这女子当真奇特！
“什么什么？你是病人，他还骂你，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倪可欣真当了自己是卓癸女朋友了！
卓癸走到窗台边掀开帘子，漆黑一片有零星灯光，他不确定是临近早上还是深夜。也不理倪可欣，转身走到衣柜边把衣服穿好了，把电话卡插进了杨旭买的手机里。
凌晨五点。
新手机，什么信息未接也没有。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看着眼光一直追寻他的倪可欣说道：“倪老板，我可不是你男朋友！”
倪可欣满不在乎道：“我知道，你不要我就算了，我把你当男朋友就行。反正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有人像你一样为我出头。”
卓癸又没话说了，思来想去，他决定转移话题。
“呃倪老板，你说北山道人传了你不少法术符箓？我本身不会法术，我意思是你能不能......”
“在家里，等你出院了，我就回去拿给你。那个叫你老弟的人交了五万在医院，我说不用我有钱，他非要留下钱，回头我帮你还他吧，反正我不想你欠别人的情。”
这......
“倪老板，你这样......哪天北山道人又回来了怎么办？”
“他有老婆，你又没有！我那时候不懂事，现在可不会像过去一样了！”
卓癸又愣了，但他突然之间心头竟有一丝暖意，一种莫名的温馨，似乎有了这倪可欣也挺不错的！这念头一起，居然不可遏止地蔓延开，他赶紧在头脑中搜寻着菲菲的身影，可他竟然发现菲菲变得无比模糊，好像是一场梦境，不管怎么去想都真实不起来了！
他终于挂起一丝各种滋味参杂的笑容，起身把床头柜的葫芦绑在腰间。
“这两个葫芦是法器吗？”倪可欣好奇道。
“算是吧，你......帮我去办理出院手续吧。
他考虑再三，决定又玩一次金蝉脱壳，虽然北山道人传授倪可欣的法术符箓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毕竟轻易闯入别人的生活或者让别人闯进自己的生活这种事对他而言很麻烦。他长期跟鬼打交道，未来也很可能继续如此，哪里还有普通人的那些世俗生活？这样的责任对他而言有些担待不起，随时可能会给他人带来危险。而且，经过魏新民事件，他发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控制了！比如挖眼珠这种残忍的事，现在想起来好像根本不是自己干的！他暂时把这一切归结于脱节社会造成的，甚至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收了鬼气入体，给自己遭成了一些现在难以探明的变化！这么一来，自己在将来会不会变成怪物，他不敢保证，所以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去走这条路。
“嗯......”倪可欣什么也没问，轻轻应了，但没有行动。
“怎么？去呀。”
“那也要等天亮了再说，你现在出院去哪里？”
卓癸语塞，好吧，等到天亮吧。
又昏迷了三天，出院之后李瘸子的事必须尽早解决了，不然他再出来害人，目标很可能直接就是杨旭所里的人了！无论谁死，那必然都错恨难返。
“我休息一会儿。”卓癸对倪可欣说完就靠在了床上闭起眼睛，天师道修炼法门默默运转开。
走完一个循环之后，他睁开了眼，天已经亮了。
他发现倪可欣一直盯着他看，笑了笑说道：“你去办理出院手续，顺便把钱给结算了，我打几个电话。”
倪可欣没动，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
卓癸噎了一下，想了半天认真道：“我可能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我知道！”倪可欣打断道：“你是法师，是专门捉鬼的！但你想想，你能跟哪个女孩子说这些吗？我今年二十九岁，应该比你大几岁......你如果不想要我，我也不会缠着你。”
还真是！
卓癸苦笑了，又能跟哪个女孩子说自己专门干捉鬼的勾当？当然，可以跟眼前这个倪可欣说！但葫芦里的菲菲呢？曾经沧海的话能算作理由么？
倘若有一日菲菲当真凝聚出了意识，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两个女孩子？
倪可欣又看了他几眼，起身出了病房给他办理手续去了，他呆呆坐在床上心里一时纠结着。
走，还是不走？
他出了病房......
大半个小时，倪可欣终于办理完所有手续，退的钱也用纸袋提着，回到病房哪里还有卓癸的身影。
她呆了片刻，撇撇嘴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把头发扎了起来，搜索了一圈，见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再看了一眼他躺过的病床，走了出去。
卓癸没有去车站坐车，直接去到银行取了一千块在身上，招了辆出租车，朝盘龙村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