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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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对尼古拉斯帮自己拿回采邑的报答，常宁同意了他提前一晚交出身体控制权的提议，尼古拉斯巡视着庄园，这时习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仆人们已经准备睡下，尼古拉斯抱怨道：“我感觉到这具身体十分疲惫，我必须教育你，作为一名高贵的骑士，你怎么可以像那些农奴一样在石头和木头中埋头苦干呢？你应该过一种早上祈祷，中午酗酒，晚上调戏妇女的悠闲生活。”

    “第一，如果你愿意让我去光明教廷的教堂祈祷的话，我可以去，但是当那些神的仆人走近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像现在一样云淡风轻，第二，男爵的领土上只有一座压榨坊，而领主大人酿造的葡萄酒昂贵并且难以下咽，第三，想要调戏妇女这种话真的是出自一名神的信徒之口吗？至于为什么要和那些农奴和自由民一起劳动，我只能说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简单粗暴的磨面方式了，实在是太难吃了！”

    “嗯，你搞得那个什么水利磨坊的设计我看过了，不得不说，因为和伟大的尼古拉斯巫师进行了灵魂的亲密接触，才让你迸发了智慧之光，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吃上白面？要知道，磨面的专利权可是用我征服的大红马换来的，换句话说，你的这座水利磨坊也是我为你赢来的。”尼古拉斯对太阳神的话题讳莫如深，转移话题道：“你放弃大红马无疑是正确的，因为当我对它的压制不复存在，它将再次把你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你会耽误两天功夫的话，我预计将在十天后吃上香喷喷的面包，啊，如果再涂抹上一点蜂蜜，那才真的是贵族应该吃的东西。”

    “噢，你说的是那种松软喷香……”

    “当然，外焦里嫩，还应该放上一层奶油……”

    “当我还是伟大的尼古拉斯传奇巫师的时候，我常常吃到你说的这种面包，那时候，在翡翠城，公爵举办盛大的宴会，会有上千个仆人忙碌着，他们吃的就是你说的那种又白又松软香喷喷的面包。”尼古拉斯巫师感觉自己口水快流下来了，为了让灵魂在这具身体上重生，他切断了自己和暗月神的联系，他现在的精神力也就欺负一下牲畜，甚至遇到阿哈尔捷金马这种血统高贵的战马都会感觉到力不从心，这让他缅怀自己曾经风光无限奢华生活的同时，对光明教廷和暗月教廷都心怀畏惧，在光明教廷眼中，自己自然是异端，但在暗月教廷眼中，自己更是渎神，躲在穷乡僻壤的骑士领，就要放弃那种骄奢淫逸的奢靡生活，这三者都让他痛苦不已。

    “你是说如果我把身体还给你，十天之后我就可以吃上你说的奶油面包？”尼古拉斯巫师感觉有些屈辱的问，想当年自己还是传奇的时候……不说了，说多了都说泪。

    “当然，就是国王也不会吃的比这更好了。”

    常宁的话让尼古拉斯好受多了，既然是国王也吃不上的美味，自己放下一点身段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了。

    “那伟大的传奇巫师尼古拉斯就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吧。”尼古拉斯慷慨的道。

    “感谢您的慷慨。”常宁恭维道。

    “等一等，你之前说的蜂蜜……”

    “我记得北边的森林里就有蜜蜂，我们可以把它们驯养成家蜂，这样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得到蜂蜜了。”

    “那怎么驯养蜜蜂呢？”尼古拉斯巫师好奇的问。

    “哈哈，连血统高贵的骏马都会臣服在您的脚边，几只蜜蜂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次轮到常宁干笑。

    他又要让我出卖灵魂吗？尼古拉斯巫师颤抖了一下。

    “没有蜂蜜的烤面包就像没有佐料的烤肉，当然，如果伟大的巫师阁下对那些不尊重您的饮食习惯的蜜蜂已经开始畏惧……”

    “一切为了烤面包。”伟大的巫师悲愤的吼道。

    第二天，格茨发现了庄园里的蜂箱，“是的，格茨，我的早餐里应该有蜂蜜。”

    为了提高农奴和自由民的积极性，常宁将工钱从按时支付改为按工作量支付，“是的，不论你们是用一天还是五天修筑了这条水渠，我都将支付同样的报酬，如果你们只用了一个上午，我保证中午你就可以领到你工钱。”

    按件记工的工作量法无疑极大的提高了劳动效率，到了第五天，常宁想要看到的水利磨坊已经出现在他眼前，时间比他预计的缩短了一半，甚至出现了农奴加班加点的情况。

    当水闸放开，汹涌的河水冲击在水轮上，带动转轴转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五天来的奔波劳碌带来的疲惫一下子消失了，小麦早就拉过来了，磨坊里已经有三四个妇人忙碌着开始磨面，已经完工的农奴拿到了报酬但大多数都留了下来，他们想看看这几日没日没夜修建的这个古怪的磨坊到底会不会磨出像雪一样白的面粉。

    “水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当然。”

    “下面这个木轮子转动石磨就会转动吗？”

    “当然。”

    “骑士大人，你的磨坊我们可以用吗？”

    “当然，不过不是免费的。”

    “像男爵一样收二十四分之一吗？”

    “不。”

    “骑士大人的磨坊当然应该比男爵大人的磨坊便宜些，毕竟我们的骑士大人还希望男爵大人的其他子民也可以来这里磨面。”一个通晓些事务的农奴说道。

    “不，我收二十分之一的粮食作为专利费。”常宁笑道，如果他用更低廉的价格去和男爵竞争，男爵可以站在道义的高度指责自己，但如果自己提高价格，男爵就无话可说了。

    旁边的农奴愣了一下，迟疑道：“骑士大人，那么我们可以去男爵的磨坊磨面吗？”

    “当然。”常宁肯定的道，他相信任何看到白面和麸面对比的人最终都会选择白面。

    “那我们就放心了。”既然骑士大人不禁止大家去男爵的磨坊磨面，大家对水力磨坊就更好奇了。

    “听说里面的磨盘特别重，我和乔治一起推都没有推动，那么重的磨盘只靠着一点水就可以推动吗？”

    “你没有听见里面磨盘转动的声音吗”

    农奴们的议论还吸引过来许多其他的农户，这个时代乡下娱乐活动太少，任何一个新奇的事物都可能引来围观。

    “磨出细面来了。”磨坊里传来惊喜的声音。

    常宁微微一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农奴们都围着磨坊门口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磨出了白雪一样的面，而常宁却朝庄园走去，嘿，今天晚上自己就可以吃上喷香的面包了！这只是自己改变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嘿，入侵者，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秘密隐藏起来，你完全可以在南边的城市里开一间面包铺，凭着这座水力磨坊，足以赚取比一名男爵还要富有的财富。尼古拉斯巫师说道。

    “我要赚钱还用靠它吗？当然，我会听取你的建议，用它赚一点本钱，但是很快，我们会用一种更快的赚钱方式来获得财富，对我来说，我缺乏的不是赚取财富的主意，而是怎么样让我距离我曾经的生活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