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为一个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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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侯当然不会有人能听得懂郑军的话。

    虽然严格的说，他们说的其实都是汉语，只是时间间隔了1万年而已。不过即使是现代社会，各地的方言都有着巨大的区别，甚至出现过两个中国人互相听不懂对方的方言，只能用英文沟通的笑话。而时间带来的语言变化就更大，现代的客家话形成于宋代，仅仅几百年，就成了只有当地人能听懂的语言。而一万年前的汉语对于郑军而言也是和外国话没什么区别的。

    人群里没有一个人有兴趣和他交流，很快就散开，只剩他和中年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交流比划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搞明白，这个名叫洛的中年人要带他去见部落的首领。

    洛的身高和郑军相仿，身体也非常强壮，手臂坚实有力，非常轻松地就把郑军搀扶着向部落的最中央走去。

    部落的首领启住在最中央的首领大厅，这是整个部落中最大的建筑，离着大的家并不太远。

    郑军被搀扶着见到了启，他惊讶地发现首领竟然是个女性。启已经有60来岁，对于现在的年代而言已经是异常的高寿。她仍然身体健康，面色红润，穿着用动物毛皮精心缝制的大衣，戴着骨头磨制的项链和耳环，头发也被仔细地编织成一条条小发辫。发现郑军醒了过来的她显得非常惊讶。

    “洛，他战胜了野灵吗？”

    洛微低下头表达对启的敬意。

    “是的，启，他从野灵的手中活了过来，他一定是一个巫。”

    启抬起手阻止大再说下去。

    “在部落里有着祖先灵的帮助，强壮的战士有时也能战胜野灵，洛，你不就是那样的吗？难道你也是个巫吗？”

    她又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郑军。

    “他的身体和你一样强壮，而且战胜了野灵，也许会是一个好猎手，部落会接纳一个好猎手。”

    说完启就转过身，不再言语。

    洛又低头行了一礼，搀扶着郑军回了家

    郑军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至少明白是在讨论他的命运，语言不通的他无法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反抗，只能是被动地接受一切。好在谈话完毕后，洛又把他搀扶了回去，郑军终于安下心来。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郑军一边回复身体，一边帮着部落里的人做一些杂务，顺便不停地学习着他们的语言。

    他发现这些人的语言虽然发音不同，但用词的方式与汉语非常相识，而且词汇也并不复杂。很多都是类似大火、中火、小火；大河、中河、小河这样的词汇，而且对于部落里没有的词汇，他们的接受程度也很高，郑军甚至教给了他们一些现代的词汇。不过郑军也能感受到，大多数人都对他有种一直矜持的冷淡感。

    几星期下来郑军就已经可以和洛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但和人相处却很困难，他在养伤期间虽然努力想和其它人打好关系，却始终无法做到，每个人看到他都下意识地避开，他走过的地方总能留下窃窃私语和嘲笑。即使他帮着做工时，也会被很冷淡地对待。

    他不至一次听到有人用一个奇怪地词来形容他，好不容易才搞懂这词大概是懒汉、寄生虫这种意思。

    想不到一个堂堂医生竟然被人认为是寄生虫！你才寄生虫，你全家都有寄生虫！

    能够对话之后的第一时间，郑军就向着洛询问发现自己的具体位置，可惜洛告诉他那地方在部落平时狩猎的范围以外，虽然洛能确认大概的方向，但却没办法找出具体的位置。

    郑军听了内心真是一片冰冷，连着几天都没能调整过来。不过好在至少知道大概的方向，也不算完全失去希望。当然了，自杀这一招永远都不会在郑军的考虑之内。

    这个部落有着一圈简陋的壕沟，挖出的土直接在壕沟内侧筑起了矮墙。墙上只开了一个大门，随时都有猎手把守着。整个矮墙围成一个大体的圆形，半径有近200米，算下来整个部落有着差不多12万平方米的大小，这几乎是17、8个足球场的那么大。

    部落中央就是首领大厅，周围建筑着大大小小的房屋，这些房屋和洛的家大同小异，越靠近中央的房屋越大。每个房屋都在屋后有着饲养牲畜的简易围栏，养着猪，羊，鸡。部落里还有着少量的狗。

    据洛所说，墙外还有着农田，还有很多对部落贡献较小的老弱也住在墙外，加起来整个部落有着上千的人口，是附近最强大的部落。

    可惜郑军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被允许走出大门，据说是担心出去后再次被野灵入侵，要直到身体完全恢复才能自由行动。

    整个部落有着原始的农业和畜牧业，食物供应比较稳定，洛是部落里的第一猎手，每天都要出去狩猎，据说部落里有着一个可以长期保存肉食的暗洞，所以才能大量捕猎，而不用担心浪费，这也是部落能逐渐壮大的原因。

    洛的儿子黑鱼只有十二岁，但也偶尔被洛带着一起出去，只剩下洛的妻子和两个较小的孩子在家照顾牲畜。洛的妻子叫红叶，竟然是启的女儿。

    郑军知道后脑子颇为混乱，按说部落首领是个女性，这表明这部落是个母系部落，但红叶作为首领的女儿，在洛的面前却从来都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部落里别的家庭也是，有的是男性做主，有的家庭却女性做主。郑军只能猜测这个部落是正在从母系部落向着父系部落转变中。

    在郑军养伤期间，只有着一个被称作十三的猎手来看望过他，对他也非常友善，他似乎是启的儿子，也就是红叶的弟弟，却也一副对“大”马首是瞻、甘当小弟的样子。

    看起来郑军无意中就抱了一次大腿，虽然被称为了寄生虫却好在没被赶出去。

    洛的家里有着一些曾经属于郑军的物品，据洛所说，郑军的物品都被当战利品分给了部落里的成员，但部落对郑军有救命之恩，他a也不好意思向人讨要。

    这天终于洛觉得郑军的身体恢复完全了

    “郑，今天跟我们去打猎！”

    郑军其实觉得自己早就恢复好了，正好迫不及待得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洛在库房里拿了一根备用的石矛递给他，郑军没有接，他发现自己的弓箭正好在这库房里。

    “我可以用弓箭”

    洛似乎从来没听过的样子

    “弓箭？是什么？”

    郑军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装神秘。

    “到时候用给你看。”

    洛听了也不介意。

    跟着洛，郑军终于第一次踏出了部落的大门。

    果然如洛所说，墙外有着大片平整的耕地，不过并没有人在劳作的样子。墙外的房屋比起墙内要明显简陋很多，最简陋的几乎比起猿人的杂草帐篷也强得有限。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人，少数年轻人也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没走多远，就见到几个猎手已经在前面不远等待着了。这些猎手都是住在墙内的，每一个都身体强壮，不过都非常年轻，最小的竟然是黑鱼，据说才度过十二个冬天。他们早早的就在这等着了。

    据洛所说，平时的捕猎部落里只有他是每次都参加，平时大多是新猎手出动，由洛和一个老猎手带领，除了日常捕猎外，更主要的是锻炼新的猎手。这次正好是洛和十三带队，俩人都算是郑军的熟人。

    出发前洛走过来。

    “郑，部落里只有我们俩曾经战胜过野灵，就算你不是巫，我相信你至少能当个好猎手。”

    “你会看到的一个好猎手的。”

    郑军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抬了抬自己的弓。但心里并不会把这话当成单纯的鼓励，这个原始部落实行的严格的贡献制，对部落贡献大的人就能住墙里，有着充足的食物，贡献小的就只能呆外面饱一顿饥一顿。郑军虽说养伤期间也帮着做些杂物，但也不过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事。而作为一个外来人员，能呆在部落养伤，全靠洛的担保。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洛这么坚定地支持他，但是显然执意供养一个贡献不足的外人也让洛深感压力。

    郑军也不想一直被小看为白吃白喝的寄生虫，只能盼望着这次捕猎能够一显身手，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一行人向着南方前进，穿过一片小草原，靠近了一片树林。

    “分散开，小心前进，不要发出声音，这树林里常有鹿。”

    几个年轻的猎手早就按耐不住，一听到洛的命令立马分散着跑进了树林。

    郑军好歹也是经历过侏罗纪的大场面的了，也不示弱，跟着走了进去。

    洛看他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悄悄凑到他耳边。

    “这里没什么大猎物，最多也就是几只兔子，是骗骗新猎手让他们练习的地方。”

    话音刚落，郑军还没来的及放松下来，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这次跟着一起出来的猎手虽然年轻缺乏经验，但每一个都至少曾经捕猎过几次，绝不会被兔子吓到。而且作为身体强壮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也不会轻易在伙伴前丢脸。现在竟然不由自主发出惊呼，肯定是出现了危险。

    郑军和洛不约而同向惊呼声的方向奔去。因为声音在树林里传播受限的缘故，所以发出惊呼的地方离郑军他们并不太远，只是隔着很多灌木丛，所以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洛在树林里跑起来飞快，郑军本来速度也并不比他慢，但却做不到像他一样在树林里如履平地，所以稍微落后了一点。洛本来跑在郑军的前面，但是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穿过灌木丛后竟然一步踩空差点摔在地上，郑军在后面心里一动，顺手扶了洛一下，最后两人几乎同时到达。

    果然，郑军发现发出惊呼的是洛的儿子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