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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克心深恐惧,今天看见那个人,是他那段记忆里永不离去的梦魇。
越是想着越是惶恐惧怕,他健步离开,脚步越走越快。
长脸汉子遣散了其余喽喽,看着达克不对劲的神色也跟随上了上去。
达克拐过了两条小港和一条正街,缓缓放慢了脚步。
他一停下来,才发现后背冷汗沁沁,微凉的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了个寒颤。
长脸汉子快步跟了上来,看着达克惊慌的神情,问道:“老大,你怎么说走就走,刚才那老头是什么人?”
“你问什么人?”达克看了长脸汉子一眼,神情凝重的说道,“一个不能够招惹的人。”
“来头很大?”长脸汉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达克眯起了眼,似乎在回忆:“那是在十年前,我曾到遥远的七国联盟游历,当时加入一个叫做灰狐的佣兵团。佣兵团不大,只有二百来人,但是却实力强劲,好手众多。”
“有一次我们接受了一个任务,帮当地的一个财阀团运输五箱黄金到乔典国的里斯特城,因为任务关系重大,所以当时包括团长和团里的所有好手都跟团执行任务,我当时实力低微,又无法点燃斗气,只是和团长亲近,也带上我,跟团的整整五十个人。”
“然后呢?”长脸汉子问道。
“然后,在经过默语之森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劫匪。”
“就是刚才那个马夫?他带了多少人?”长脸汉子继续问。
“是他,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他一个,一人一剑,当他说出要劫持我们运输的黄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轻视嘲笑他的不自量力。结果,我们都看错了。”
“副团长是我们除开团长以外身手最厉害的人,是火元素的元素剑士,他第一个动手,但是交手只是简单的三个回合,我就看见副团长的头颅掉落滚到在我脚边,这个时候,团长和我们才意识到敌人的强大,然后团长带领着他们都上了,我和另外一个叫萨博的小伙计因为实力低微,负责看管装载黄金的箱子。”
“然后我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达克说道这里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他一个人,把我们所有灰狐佣兵团的好手屠戮干净了,包括团长,副团长,首席剑士以及其他所有人。”
“一个人。”长脸汉子脸色满满都是震惊。
“那个场景我现在回想都还害怕,所有的人都死了,满地的残肢和鲜血,只有我和那个萨博还活着,我们瑟缩的躲避在车底,连出来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没有杀我们,只是让我们帮助他运输黄金,我和萨博被他当成苦力来用,因为人少,行程走得很慢,走了整整五天,都没有看见城市的轮廓。”
“然后第五天的夜里,我和萨博逃跑了,在路上我们趁着他休息商量好的对策,我们两个人往不同的方向逃跑,因为想着他即使抓人也只能追踪一个,我和萨尔一人一半活下来的机会,谁生谁死,各安天命。我跑了没多久,就被他再度抓了回去。”
“你被抓了,那个叫萨博的小子跑掉了,他真幸运啊。”长脸汉子感叹道。
达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哀伤:“没有,他死了,我被抓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萨博死了,被割喉而死,死得很惨。他拔出随身的匕首,我当时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我以为我要死了,他会像割开萨博的喉咙一样割开我的喉咙。”
“我呼救,没有任何人回应;我求饶,他丝毫不存怜悯之心。我以为默语之森将成为我墓地,我会死在那里,然后让豺狼啃食干净我的血肉,无人知晓也无人祭奠。直到最后,他砍了我一刀。”
达克说道这里,左手摸上了额头上的伤痕,那伤痕又长又深,从发际线一直延伸到眼角,看起来异常狰狞,可以想象当时伤口多么触目惊心。
“我没死,我自己撕扯下衣服做好简单的包扎后,被逼迫继续和他赶路运输黄金,他在路途中给我承诺打到他的目的后会放我离开,可是当时的我见过他杀了那么多人,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敢相信了。我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我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每天晚上做梦都做到他心血来潮突然割开我喉咙,我发誓,那是我一辈子最难熬的日子。”
“三天以后,我看见了里斯特的轮廓,终于快到城市里了。他在那里不在走了,似乎等待着有人来接应他。目的地到了,我以为我会死,被他像屠宰生畜一样杀掉,可是他没有杀掉我,他解开我的绳索,让我立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拔腿就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改变心情想法。我跑的远远的,我在默语之森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很多天,饿了就捕杀野味充饥,渴了就喝森林里的溪水。直到后来有一个商队路过,我才被搭救回到了七国联盟境内。”
达克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不发一语,气氛沉默得可怕。
良久,达克叹息了一声,呼出一口白气继续说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来历,直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里斯特寻人,再一次看见了他。”
“他在里斯特做什么?”长脸汉子问。
“在里斯特带着卫士巡逻。”达克回答道。
“巡逻?他不是劫匪吗?”长脸汉子诧异道。
“我只是远远的看见了他,他应该没有注意到我,我不敢靠近,我离得远远,看着他带着一队士兵路过。”
“后来在城里的酒馆打听,才知道他是里斯特城主赢琼供奉的首席剑士,同时也是里斯城二千城防侍卫的统领。”
“他叫什么名字。”长脸汉子听到这里也是脸色凝重。
“洛克·劳瑞,来自里斯特的刽子手洛克·劳瑞。”达克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禁一丝颤抖,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