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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石油工人,我们的井队在遥远的新疆克拉玛依沙漠。
所谓克拉玛依的沙漠,其实就是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挨着克拉玛依市,沙漠在准噶尔盆地腹地。
井队在一片戈壁滩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沙丘蜿蜒到视线的尽头,这里没有草、没有水、连鸟儿也不飞,有的时候远方的牧民放着羊群路过,到让人稀罕的不得了,三个月的工作时间,让人无聊的快要发疯。
关于沙漠有很多传说,楼兰古国,丝绸之路,还有就是白毛鬼雨,或者神秘谷之类的未解之谜,这些传说和眼前这片黄色沙粒联系在一起,多了几分神秘。
但传说终归是传说,也只是人们对于神秘沙海的一种向往。
我姓刘名心焱,是井队的一个普通修理工,毕业后就分配过来,也有一年了,老张是我的师傅,他在这里干了快二十年。
老张经常跟我说,千万别一个人在沙漠里乱跑,要有事就得几个人一起出去。
以前有个工人单独跑出去玩耍,几天都没回来,后来单位派车去找,却在一片白杨林下找到了他,树林中全是他的脚印,而人已经昏迷,经过抢救才得以生还。
他说出去玩的时候迷路了,后来有个牧羊女救了他,小伙子跟着女子一直走,来到白杨林后,那女子一闪就不见了,而他再也走不出这个林子,直至累昏过去。
当地人说,那是沙漠中的狐狸,由于人类的开拓,破坏了这里的环境,所以专门出来教训一下。
还好手下留情,要不然那个小伙子命都得丢在这。
我心里好笑,有时候在沙漠腹地一两个月都见不到外人,如果真有这样的美女,那还不得被迷的死去活来。
同时对此又嗤之以鼻,根本就不可能的事,绝对是那小子迷路了,自己渴昏过去,怕被单位责罚,才胡乱编造的故事。
终于有一天,神秘事件没有任何征兆的发生了,它不是什么鬼哭神嚎的奇怪声音,也并非迷人魂魄的美女,而是我们井队在钻探时,破坏了一个巨型古墓。
当古墓被打开的时候,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随之而来,那些超自然现象让我明白,这世界并非我们看到的样子。
16年10月底,我们那四十多米高的钻井平台,刚刚搬到一个巨型沙丘的旁边。
大腿粗的钻杆,一点点钻入地下,就像蚊子的针管,刺入地球的内部,吸取它的血液,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在破坏资源,可是没有办法,毕竟没有石油,人类什么都干不了。
井场一角的发电机房,有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这就是老张,是我的师傅,在井队的第二十个年头,也算是老石油工人了。
而我是他的徒弟,一个电气修理工,刚来的时候就跟着他干,对我还是很照顾。
此时秋高气爽,沙漠的夕阳格外的红,红的倒像是融化的血,印红了云海。
天边还有一轮悄悄升起的弯月,只不过这轮弯月有些异样,在透明的影子里,仿佛有一丝血红,偶尔会让人觉得,那是一只诡异的眼睛,俯视苍茫大漠。
随着天空阴沉下来,月亮更红了,像是要冒出血一样,看得人心里发慌。
没有任何征兆,钻井平台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刺耳的机械摩擦声响彻井场,那种声音来自地底,就像是深秋的雷声,滚滚而来。
我感觉到脚下传来了震动,仿若地震一般。
几十吨的井架竟然晃动了几下,本来还在转动的钻杆嘎然而至,刚才的摩擦声,也随着钻杆的停转而消失。
老李赶紧站了起来,朝井架望去,嘴里嘟囔着,“妈的,卡钻了?不可能呀,这才钻了几十米而已吧。”
井场上的工人一个个都朝井架跑去,每个人都吃惊不已,钻头会深入地壳之下数千米,若是运气不好,会在地表深层区发生卡钻,钻头捞不上来的话,对于井队来说那将是及其大的损失。
可现在刚刚开钻,怎么可能卡钻呢。
这时候,就听见钻台面上,有人高喊,“把钻杆倒转提一下,慢点,一定要慢……”
我也有些焦急,若是出事,那可是影响到奖金的发放呀。
我遥望着钻台,那里的工人正在处理,气氛有些紧张。
“还好,似乎卡的并不厉害。”随着钻杆的提升,老张淡定的说。
突然,有人惊叫道:“我靠,出石油了。”
仔细看去,在井架的下方井口处,竟然时高时低的往外喷着黑色的液体,猛一看,很像是石油。
若真的只是打了不到百米就出石油,那这片地区绝对要出名了,各个钻井队会蜂拥而至。
可是,有种感觉,那并非是石油,因为在这黑色的液体之中,有像血一样的粘稠物,一块一块的,十分显眼。
在井架下面巨大的腿部支撑架旁,有工人穿着防护服跑了过去,他想看个究竟,却被喷出的黑色液体溅了一身。
“小赵,离远点,小心有硫化氢泄露。”在他身后不远处,又有四个工人跑了过来,想一看究竟。
这时,小赵转过身来,嘴里叫骂着,“这他妈什么东西,根本不是石油,你们闻闻,好大的腥臭味。”
小赵身上除了类似石油的黑色液体,还有血迹般的点点,防护服上下喷的都是。
“哈哈哈。”几个工人看到他的样子,纷纷大笑起来。
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张师傅,你工作这么多年了,知道这是什么吗?”
老张很镇定的摇着头,把头顶的安全帽摘下来拍了拍又带上去,可眼睛始终盯着那些石油般的液体,“闻起来似乎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莫非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找一样东西,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下落时的喜悦感,但又怕被人看到,所以强压在心中,但眼神有时候是会出卖我们的。
突然,小赵疯狂的脱着身上皮质的防护服,并大声的对其他人道:“不要不过来,千万别碰这些液体。”
平时的训练在这一刻发挥出来,他娴熟的脱下衣服,小心翼翼的把防护服扔在地面,那件能够保护我们不受气体及腐蚀性伤害的防护服,竟然缩在一团。
就像是一块塑料带被火烧烤一样,迅速的收缩,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定在当场,他们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生怕不小心踩到那恐怖的液体。
我刚想过去,老张却摆摆手,“小刘,那里有危险,你还是不要过去的好,等我先探探情况再说。”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就自顾走了过去,仿佛有些迫不及待。
我有些失望,毕竟看热闹是人类的本性,这么大的热闹勾的心里痒痒,但失望的心情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代替,我觉察到井场上有了一丝异样。
夕阳西下,天气很好,本来并不觉得太冷,但此时,竟有些寒风刺骨感,我突然觉得天阴了下来,但天空却依然晴朗,又或者有什么东西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缩了缩脖子,心中的不安越来强烈。
就在这时,有人从井口的方向凭空冒了出来,一个,两个,一排两排,越来越多,他们五个一排,整齐划一,朝我这个方向一步步走来。
这些人身上仿佛冒着热气,将空气扭曲,看不清面孔,一眼望去就像被冰封的雕塑。
刚开始,我可以透过他们的身体,看到背后的机器,但随着越来越近,透明度逐渐降低,他们周围就像燃烧着看不见的火焰,整个井场看上去仿佛置身于烈焰之中,但与之相对的,是冰冷刺骨的寒风。
我双腿像罐了铅一样,无法动弹,想叫,却早已失声,根本做不出来任何的动作。
好在眼睛可以动,在其他地方,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他们犹如被定身术定住,又像电脑播放器中的电影,摁下了暂停开关。
周围飘起了雪花,漫天飞舞,就像是一下子进入寒冬腊月,鹅毛大雪纷纷落下,但雪距离地面不足一米的时候,又突的消失不见。
这些雪花更像是巴掌大的古钱,上面似乎还能看到奇怪的花纹和古字。
这些人仿佛走在空间之外,整个画面看起来变得模糊,就像看电视的时候,把了脸贴着电视屏幕一样,眼睛极其难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回过神来,那些人,或者类似人类的生物已经来到我眼前,从身旁悄无声息的走过,他们比普通人要高大很多,起码三米左右,身上穿着古代的铠甲。
这种样式我从没见过,说是古代铠甲,但看起来颇具科技感,也很有西域特色,手里拿的并非大刀长矛,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武器,倒有些现代的枪械的感觉,只是由于景象严重变形,看不清楚本来的样子。
这些人脸被拉的老长,眼睛被扭曲的空气遮盖,看起像就像是无目一般。
我脑海中出现了四个字,阴兵借道!
莫非,我们现在也遇到了这种情况?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站着不动,等他们过去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