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母的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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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步步走向霍春燕，徐老头并没有拦我的意思，而是跟我一起走了过去，走到离霍春燕只剩两三步的时候，我就停了下来。

    蹲下身子，我就去仔细看了看霍春燕的脸，这个时候，感觉她已经没有那么愤怒了，大概是疼得太厉害了，而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她本来的样子，就像那天下午我见她晒太阳时候的样子，我说：“霍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一时嘴碎，把你的事儿告诉了别人，村里人也不会知道，他们就不会对你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你也不会不堪侮辱而自杀，都是我害了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说着，我就开始哭了起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是真诚的在忏悔。

    霍春燕抬起头看了看我，忽然笑了笑，眼神里似乎对我已经没有了怨恨。

    接着，她又对着徐老头呜呜了起来，我依旧听不懂，只听徐老头儿说道：“你是知道现在这个风俗的，未婚生子是什么样的大事儿你又不是不明白，假如这件事儿不是落在你头上，是村里其他女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你知道了会不会也会说道说道？也会在心里嫌弃？”

    “我们都是俗人，逃不过七情六欲，他们的指责间接导致了你的死，上天会相应的让他们得到惩罚，而真正让你死去的是你自己，你的不坚强，让你选择了自杀，你只是在逃避。”

    “至于你说的那个男人，他始乱终弃，这样对待你们母子，他会遭报应的，上天是公平的，大道也不会允许恶人继续作恶的。”

    “你想再见见的父母，我可以带你去，然后做法事送你入轮回，这样可以了吧？”

    霍春燕对着徐老头儿呜呜两声，又点点头。

    接着徐老头儿就取出一张符，三两下折成了三角形，霍春燕就直接化为一道淡红色的光影钻进了那三角形符纸里。

    徐老头转过身对屋里说：“我现在就要去霍春燕家，然后做场法事送她入轮回，你们这里暂时没事儿了，那三个小孩儿过一会儿就会醒，他们刚才只是中了这女鬼的幻术，我给他们吃了我施了法的桃子解了幻术，所以会暂时昏迷一会儿，等我去霍家做完法事，我就回来跟你们商量下莫非的事儿，另外我还没吃晚饭，给准备一点吧！”说完，徐老头儿拎着他的粗布麻袋就出门去了。

    我赶紧往屋里跑，看看小虫子他们的情况，然后又问我爸妈徐老头儿到底说的什么事儿？我妈转过头看着莫尘开始抹眼泪，我爸也只是叹息两声就捏着手里的烟一个劲儿抽，我被搞得莫名其妙的，龙叔叔龙阿姨也是没打算说，只是看着小虫子和龙星棽，眼里满是担心。

    过来一会，我妈就去厨房给徐老头儿准备吃的了。

    我郁闷的到凳子上坐着，我老爸瞅了我两眼，继续抽烟，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小虫子他们醒了，醒来后，他们都一脸迷茫，显然对刚才发生事儿什么也不知道。

    莫尘见我一个人坐着发呆，就跑过来问我怎么了，好像不开心似的，我笑说着没事儿，就带着她到院子里去玩儿，小虫子他们也是跟了过来。

    这个时候，徐老头也是从外面回来了，进门就嚷着饿了，问做好了吃的没。

    我爸他们就赶紧出来把徐老头儿接进了屋里，桌上放了两菜一汤，其中还有我最喜欢吃的小炒肉，色香味俱全，不愧是我老妈，做的饭菜就是香，这么多菜，就徐老头儿一个人吃，真是浪费了。

    徐老头儿在桌子边坐下，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嘴里，连声说好吃，然后又叫我爸给到些酒来，我看的直咽口水，平时家里很少吃肉，闻着香味我就有些馋了，不光是我，我们几个小孩儿都馋了，徐老头儿见我们馋成这样，就给我们一人夹了块肉吃，这徐老头儿，有时候还是挺不错的。

    酒足饭饱后，徐老头儿打了一个饱嗝，就开口说道：“老叶，上次跟你们说道的事儿，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莫非这孩子天生开了阴阳眼，在道家，叫天眼，开天眼的人会怎样，你们几个大人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你们也都是修道之人，你们认为你们最后能保住这小子？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跟着这小子刚到这儿的时候，他还是个婴儿，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们，他最多能安稳的过七年，这七年我也是遵守了约定不来打扰你们，如今七年时限已到，难道你们还想要违逆天道安排吗？我知道他亲生母亲的临终嘱托，但这就是他和他父亲的命，逃不开，躲不掉啊，躲不掉啊！”最后几个字，我竟然听出了徐老头悲伤的情绪。

    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什么是天眼，但有件事儿我算是听出来了，那就是我爸妈和小虫子爸妈都是修道的人，那应该就是和徐老头一样的人了，还有什么我亲生母亲，这什么意思？我还有其他的母亲？

    “徐道长，我知道，唉……”我爸话没说完，又开始叹息了起来。

    “徐道长，我知道你这是天命难为，可是，叶夫人的嘱托，我们不得不顾啊，叶氏夫妇对我和我老公恩重如山，临终托孤，我们岂有不受之礼，如今大势所趋，我们岂敢阻拦，只是将来苦了这孩子，七年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早就有了很厚的感情，如果你这就把他带走，我们，我们实在难以接受啊！”说完，我妈就开始哭了起来。

    听说徐老头要带我走，我就千百个不愿意，看着我妈哭了，我就跑过去抱着她说：“妈，我不走，我不跟徐老头儿走，他凭什么带我走！还有你们说的什么亲生母亲，叶夫人，我不认识她，我不要离开你和爸爸，我舍不得你们，我舍不得妹妹，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我不要离开你们，呜呜……”

    我妈强忍着摸了摸我的头说：“莫非啊，这些年，妈妈对你是时候很凶，你以后可别记恨我啊，以后跟了徐道长，要听话，要乖，徐道长都是为你好的，就像爸爸妈妈为你好一样，知道吗？”

    “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你们嘛！呜呜呜……”我挣扎着做最后的抵抗。

    这个时候爸爸走了过来，把我抱了抱说：“莫非，今天我就告诉你真相：你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你和莫尘也不是亲兄妹，你是叶氏家族的独子叶莫非，你亲生父亲叫叶孤天，是南海仙岛的岛主，母亲叫王梓芙，人称叶夫人，你老妈之前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就是讲的你叶氏家族没灭门的事儿！”

    “七年前，你父母遭到神秘人杀害，并被其灭门，全岛158口人，除了我和你妈、你，其余全部遇难，当时也是幸亏徐道长及时出现，不然，恐怕我们三个人也早在七年前就死了。”

    “莫非啊，你身上肩负的东西很沉重，虽然叶夫人临终托孤给我们，让我们保护你，不让你接触那个世界的东西，让你就这么平凡快乐的过完一生，但就像徐道长说的，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天命难违啊！我们的父子缘分，尽了。”

    听完老爸的话，我整个人就懵了，我，我是谁？不，那些都不是真的，是老爸骗我，为了让我跟徐老头儿走才这么说的，我不接受！

    “我不接受！老爸你肯定是骗我的，我不管，我不跟徐老头儿走，我就要跟你们在一起！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嫌我平时太调皮了，不要我了，嫌弃我了，所以才找着这些理由来赶我走？我不走，我就不走嘛，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学乖，一定什么都听你们的，只要你们不赶我走…呜呜呜…”我一边哭一边说，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莫尘见我哭的这么伤心，就跑过来抱着我，也是跟我一起哭起来，然后对着老爸说：“爸爸，你不要赶哥哥走，我不要哥哥走，我以后也听话，不跟着哥哥调皮，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不要分开好不好…呜呜呜…”

    这是，徐老头终于说话了：“搞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个什么劲儿？既然莫非这么舍不得你们，那我就再允许他在这里待七年，七年后，我就得带他离开这里，跟我去历练，不过这七年，我不会再待在这个村，我要出去做一些我该做的事了。”

    听到徐老头儿不带我走了，我立马就不哭了，一脸兴奋的跳了起来，不等我高兴几秒，就又听徐老头儿说：“别高兴得太早了，从明天起，我就要开始教你道术，为你以后要走的路开始打基础，我教你的东西，必须每天都坚持练习，有你爸妈监督，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回来验收成果，如果你不好好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还有，我是你亲生父亲的师傅，他是我的关门弟子，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待他就如待我自己的儿子，你既然是他儿子，那你以后就是我孙子了，以后别再徐老头儿徐老头儿的叫我，否则，看我不在你头上敲个洞出来！记住没？”

    这不用走，还白白捡了一个厉害的爷爷，还要教我他那种厉害的武功，我这真是赚大了呀！

    “好了，既然事情都说好了，那就都散了吧，今晚我就带莫非去我家，我还在这村儿的时候，莫非就住我家，我不在的时候，莫非就住回来，就这么说定了，莫非，去收拾两件换洗的衣服，跟我走。”徐老头说完，就起身去整理了一下他的口袋，等我收拾好久一起走。

    见我暂时不用离开，我爸妈也是很高兴，虽然有时候会见不到我，但大多数时候却还是生活在一起的，分开的时候都是短暂的，所以，我妈也是高兴地去给我收拾东西，并嘱咐我到了那边要听话，别调皮。

    谁会想到，我的苦日子，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