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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天空湛蓝得如洗过一般,难得的白云在天上漂浮着,雾霾也被吹散,城市的轮廓清晰了不少。
又是刑科所现场勘查七组值班的时间,早上上班没多久,指挥中心的指令就传过来了,果然应验了刑科所一直流传的那句老话,新组长案子多。
池鸣抱怨道:“怎么这么倒霉,又有案子了。”
慕容非说:“先别泄气,只是说有怀疑,又没有说肯定是案子。”
申海说:“丈夫报妻子失踪,不会又是丈夫杀妻吧。”
苏易说:“不管最后的凶手是谁,我希望是个中规中矩的案子,好久没办案,手都痒了。”
池鸣打击道:“怎么还有这么变态的人呢,天天想着念着要看案子,你还怕没有案子啊?往后多着呢,三年下来,保证看得你不要看为止。”
苏易一字一句说:“案子,我永远看不厌。”
慕容非说:“那好吧,今天这案子你就接受挑战吧,郊区农村的案子,现场条件差,你可要多动动脑筋哦。”
池鸣补充说:“这案子又是个麻烦事,没有尸体,而且这回连血迹都没有,指挥中心还叫我们出现场,一切都要我们去发现呢。”
申海说:“这才能体现你的水平嘛,要是一到现场,什么都有,那这勘查现场岂不是太简单了?”
四人一路说说笑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子才来到郊区的马河村,马河村的名字来源于流经村子的那条马河。
马河是一条很小的河,看上去最多二十米不到的宽度,南北走向,慕容非感觉车子就那么一两秒钟就穿过了横跨在马河上的那座水泥桥。
过了水泥桥,慕容非就看到了路边停着一辆小面包警车,警车旁站着派出所的老孟,老孟少说也有五十多岁了,头发彻底白了,估计要不了两年就要退休了吧,慕容非在心里嘀咕着。
“慕容法医,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还快呀,一路堵车都堵死了。”
“你们城里堵车堵得厉害,你瞧我们这村子里,车子少吧?”
“是啊,要是城里也这般通畅,那真是做梦都要笑出声来了。”
“要是今天这现场啥事都没有,我晚上才真正做梦都要笑出声来呢。”
“据说现场没有尸体?”
“哪有什么尸体呀,其实就是丈夫报了个失踪,我已经到他家去简单看过一下了,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唉,人老了,也看不出什么,就靠你们的眼睛咯。”
“什么时候失踪的呀?”
“说是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到现在也有三十多小时了,介绍一下他们的基本情况吧?”
“丈夫叫杨同,二十八岁,制衣工人,平时就在隔壁服装工业区上班,妻子柳语,二十六岁,餐厅服务员。”
“那倒是挺般配,制衣工人对餐厅服务员。”
“是啊,农村里很讲究门当户对,要是两家子经济条件差异太大,容易起纠纷。”
“对了,他们之间平时感情好吗?”
“好呀,我刚才听几个邻居在那里闲聊说,杨同和柳语平时是很恩爱的一对儿,从来就没见他们斗嘴吵架的,只是结婚三年,到现在都没有孩子。”
慕容非点了点说:“没孩子也许才是他们恩爱的基础吧,许多人有了孩子之后两夫妻就一天到晚在吵,对了,杨同是什么时候报警的?”
“哦,杨同昨天晚上报的警,我们接警之后,做了一些基础工作,问情况,录系统,然后我们就按正常程序走,今天早上,杨同又来派出所里催问情况,我只好往局里面报,没想到惊动了你们刑科所。”
“没事儿,我们刑科所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嘛。”
“有劳大驾了。”
“那咱们先去杨同家里看看?”
老孟陪着慕容非四人沿着一条小石子路往杨同家走去,慕容非感觉杨同家就是个独门独院的平房,距离这小桥也就四五百米路,汽车是没办法开进这条小路的,平时也只有摩托车、自行车之类才能通过,要是大一些的三轮车,要经过这小路都有些困难。
刚刚雨过天晴,这条石子路的石子缝隙里还留有一些水渍,慕容非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走着,他生怕踩到一些石子溅出水来。
苏易问道:“杨同家只有他夫妻俩吗?”
老孟看了一眼这年轻漂亮的小女警,笑呵呵地说:“没错,以前就他们俩,不过,三个月前,他爸爸回来住了。”
“哦,杨同还有个爸爸?”
“杨同的爸爸叫杨礼,他爸爸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是么?”苏易感觉很好奇。
“杨礼杀过人。”
“杀过人?”
“是的,七年前,他杀了他妻子,也就是杨同的妈妈。”
“不会吧?那怎么现在还可以回来?杀人才判了七年?”
“七年前,杨礼杀了他妻子,后来经精神病鉴定,结论是精神分裂症,无刑事责任能力,就这样免责了,后来一直在精神病医院强制治疗,今年病愈,杨同就接他回来了。”
慕容非听到老孟的介绍,心里一阵波澜,他觉得这事儿有些复杂,杨礼曾经杀死过妻子,虽然病愈回来,但他知道,这种病复发的概率很高,身边有这么个人,处处充满了危险。
慕容非觉得有些诧异,现在柳月失踪,她又有这么个公公,实在是让他有些担心。虽然他并没有想当然地觉得柳月已经死了,但他听到这个情况之后,他心里感觉事情正在悄悄地发生变化。
“村民是这么反映的,柳月很有可能受不了古怪孤僻的柳礼,自己走掉的。”
申海终于说了一句:“是啊,一个杀过人的精神病人,谁受得了呀?”
苏易说:“那也不能这么说,等我们见到杨礼,先看看再说吧,精神病人杀人有他自己的一套逻辑,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人,他的行为也是受他大脑支配的,他大脑中的妄想才是真正的驱动器,但是精神病人一旦想着要杀人,那他比一般人执着得多,在他眼里,那人或许就是非杀不可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