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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确认了一切风平浪静后,我闭上眼沉沉地睡去。长夜漫漫,处处险恶,即使现在再发生些什么,我也无力去阻挡了。
本以为会一夜无梦,但梦境还是悄然地溜进了我的意识中。
我睁开眼,身上没有疼痛,没有劳疾,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这里就像一个虚无空间,没有尽头,没有色调,没有战争,四周都像镜面一样平静而透彻,时间在这个空间里似乎永远被定格,一种恍若隔世的宁静,似乎能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
我揉了揉眼睛,视野渐渐变得清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映入眼帘,我转头望去,不禁有些惊讶,为什么会是他?
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他正握着魔铃细细端详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表的怀念,就像见到一位久别的故友。我下意识地望向腰侧,原本放置魔铃的位置空空如也。
与我第一段回忆录中年轻时的仟锘菲尔不同,眼前的他在历经无情的岁月后变得更加沉稳,战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肉眼可见的每一处空间似乎都见证过一场无情的战争。一双硕大的黑色翅膀正随着微风轻轻晃动,高大威武的身躯完美地呈现出魔神的气质,那种无与伦比的威严。
正当我以为自己是以上帝视角出现在梦境中时,仟锘菲尔却缓缓地转头望向了我,这突如其来的对视不禁让我心头一愣,我下意识想移开自己的视线,但从他眼神中透出的震慑力却让我的身体动弹不得,我不得不呆愣愣地与他对视着。这一眼之间,却隔着上万个世纪的时差。
就这么对视着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仿佛在说:这么一把神器,在你的手上竟变得如此不堪。
随后,周围的景象开始晃动,宁静不复存在,视野中的一切化作一块块的拼图渐渐消失,我再次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迷雾森林中,那个熟悉的屏障。
我下意识地伸展了一下手臂,试图活动活动筋骨,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可以抬起来了,不仅如此全身上下的创伤似乎都已经痊愈,骨骼也再没有那种接近散架的感觉。我望向四周,苏惠敏正闭着眼专心致志地吟诵着古老的咒语,一道道柔和的绿光从屹立的法杖中飘出,慢慢钻进我的身体,这熟悉的感觉仿佛重新回到了北极地的山洞中,只不过绿光带来的舒适感要远超从前。
而王翼正站在屏障边缘片刻不停地注视着四周的迷雾,她盾牌旁边的空地多了几枚飞刀,地上还躺着一具烧焦的人形尸体,看来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一场战争。
在意识稍微清醒后,我用手臂支撑起身体,缓缓站了起来。
“你醒啦。”苏惠敏睁开眼望着我:“身体恢复了么?”
我想起魔眼说过一个关卡只有两小时的时间,于是赶忙问道:“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吧,还会感觉疼么?”
我惊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不可思议,刚才那么重的创伤,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就复原了。”
“那当然啦~治愈系可是神籁最精通的魔法~只要时间充足多重的伤都可以痊愈哒~”苏惠敏调皮地挤了个媚眼,好像在说:看!我多么的厉害呀!
王翼用冰冷的语气说道:“睡够了就赶紧上路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望向四周:“方向已经完全迷失了,现在不得不找回来时的足迹才能知道光柱的方向。”
我们顺着地上的脚印往回找,很快发现五串深浅不同的交叉脚印,再顺着脚印走脚印产生了分歧,有两串向右上方远去,而另外三串一直延伸到密林深处。
“看来这三串就是我们来时的方向,顺着脚印的走向应该就能到达灯柱的位置了。”
其他人没有提出异议,于是我们一路顺着脚印往森林深处走。走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浓雾渐渐散去,四周的树木变得稀疏起来,地势也不再起伏不定,似乎是密林深处的一片平原地带。
又过了几分钟,雾已基本散去,惨淡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苏惠敏依然支撑着屏障,可能是想借着风压抵挡不知何时会飞来的暗器。眼前已经基本看不到树木了,偶尔出现的一两棵也有五六米的间距。正当我疑惑地形变化的时候,苏惠敏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声,脚下好像被什么绊到身体猛地向前倾了出去,几乎在同时王翼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整个提了起来。
“小心点,小可爱。”王翼将她轻轻地放下。
苏惠敏松了口气,满眼感激之情:“谢谢,古莱娜姐姐~”
“古莱娜?”我调侃到:“如此美妙的名字竟配了这么个母老虎,可惜可惜。”
她猛地转过头瞪向我,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气足以在精神上将我抹杀一千次。但她很快收回了目光,望向刚才苏惠敏绊到的物体——一截树桩。
我蹲下查看树桩的断口,不禁感到疑惑,这不像是风吹或者雷劈等自然因素弄倒的,切口非常平整,好像是被长刀一次性斩断,可这有何用意?
我们接着往前走,我开始留意脚下,发现身边出现越来越多的树桩,并且每截树桩的切口都非常平整,就像有什么东西有计划地将这个平原大部分的大树砍倒。
正当我思索着这一切不和谐的景象时,王翼突然停住了脚步伸出双手拦住我们:“小心!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我抬起头向前望去,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见前方的黑暗中一动不动地立着一个人形的物体,形状非常的奇怪,在它的腰两侧似乎长着根弯弯的长棍,就像一个平衡状态的跷跷板,只不过将跷跷板的中心弹簧拉伸到成年男人的身高。
就这么对峙了将近半分钟,对方也并未做出任何动作。
“过去看看吧。”我向前迈了一步:“或许只是某种特殊的建筑物。”
“等等。”苏惠敏冷不防地一句话让我马上进入了戒备状态,因为我知道一般情况她不会做出决定。
“那个东西,有生命体征。”
我赶紧拔出魔铃,与此同时那个奇怪的物体突然一晃不见了,我正发着愣,背后的风压突然发生了改变,有什么东西冲进了屏障中!
我刚转过身,一把极长的武士刀已经刺在了苏惠敏的背上,幸好刚刺进去一小截就被王翼伸手握住,双方僵持着,因为用力过猛王翼的手上已经渗出鲜血。
原来它腰间那根奇怪的长棍竟是一把极长武士刀。
我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前连续挥出两刀,刺客不得不拔出武士刀迅速向后退入黑暗中。正当我以为进攻暂时停止的时候,背后的风压又一次发生剧变,我赶紧转身同时挥出两刀,正好与对方刀刃碰撞在了一起。顺着那把极长的刀刃望去,我看见一张精致的忍者面具,以及一身与黑夜融合的轻盈装束。
刺客再度消失,又几乎瞬间出现在屏障的另一个方向,莱娜赶紧支起盾牌挡下了它挥来的武士刀。刺客再度出现在我们视野的盲区,一刀刺向苏惠敏头部,我赶紧一挥翅膀将她拍倒,侥幸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随后我们变得更加警觉。
在十几次的快速偷袭失败后,对方暂时停止了疯狂的进攻,似乎在调整体力同时寻找破绽。苏惠敏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后开始给自己治疗,而我和古莱娜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四周,生怕一旦松懈马上遭遇到疯狂的袭击。
“逆杀,你感觉对方有几个人?”
“就一个。”
“为什么那么肯定?”
“因为每刀下来的力度和角度都差不多,这是每个人多年挥刀形成的习惯,其他人不可能模仿得那么精准。”
“它是怎么做到那么迅速的。”
“我也想不明白,他的机动性几乎超越音速了。”
我的眼睛突然捕捉到一丝不和谐的景象,我赶紧低头望去,发现有两个浅浅的细长影子正绕着屏障边缘缓缓移动着,似乎正在寻找切入时机。
我突然联想起四周被大量砍伐的苍天大树,从切口看是出自这把武士刀的佳作,再加上这片平原独有的月光。难道是影子!大量的树木被砍伐或许就是为了能让月光最大化的覆盖,如此,影子便能延伸到平原的大部分区域。但影子却不曾踏进屏障中,或许是因为屏障内部已经大体被我们三人的影子占满,没有足够的空间给它施展。
假如这个前提成立,那么影子的重要性对于这名刺客来说必定占有极高的地位,或许与它瞬间移动的能力有关。
我把想法告诉了莱娜,我们各自紧紧盯着一个影子的走向。
僵持了大概有半分钟,我盯着的影子突然冲向屏障,在即将与我的影子重合的一瞬间影子上突然凭空冒出个人形,又是飞速一刀劈向我的头部。
因为早有准备我轻松地挡下了它的袭击,很快刺客一闪不见,屏障外的影子也开始重新围绕屏障移动。与此同时我听见刀刃受到阻力时发出的沉重回音,估计是武士刀被王翼的盾牌抵挡的声音,如果我的设想成立,这个刺客应该拥有在自己影子之间瞬间移动的能力,初步估计至少有三个影子,其中两个围绕着屏障寻找切入点,最后一个躲在安全的位置以备在危急时刻能够脱离战场,看来要过这一关必须设法将它的影子能够延伸的范围最大化地限制住。
但要怎么才能做到?望着光秃秃的树桩,我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