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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叔沉着脸,也没给我解释的意思。
姜美望着车窗外,似乎心事重重,没有回答。
吴磊边开车,边喘息道:“秦非,刚才那一幕你是没看见啊,我他娘的都快被吓出屎来了。
我看到孟婆低着头走了出来,她的嘴里正流血……血就这么滴滴答答淌着,落在她那双白色的绣花鞋上。
当时我以为那老婆子是流鼻血了,谁知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发现她的下巴不见了,喉咙里咕咕咕冒着血,像是要跟咱们说话。”
听吴磊说着,我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了当时的画面,不觉浑身打了个激灵。心里纵然有千万个疑问,哪还敢问下去。
出山的路,是环形的,一面是石壁,一面是悬崖深沟,夜间行车,需要特别的小心。
也许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傻了,前面的两辆车开的飞快,转眼就与我们拉开了距离。
车刚开出去几十米,吴磊忍不住问阴叔:“阴叔,那孟婆的下巴……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啊?”
阴叔瞪了吴磊一眼,硬生生回了句:“想活命,什么都不要问,好好开车!”
话音未落,吴磊猛地一踩刹车,车停了下来。
要出事,我这心一下吊了起来。
吴磊示意我们看前面。
张小斌的车停在路中央,我们这车差点就撞上了。
阴叔脸色骤变,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我们也下车,走到跟前看了看,发现原来是第一辆车出事了。徐伟的车撞到了崖壁上,半个车头严重变形,基本上是报废了。
张小斌和高丽丽正围着徐伟,徐伟蹲在地上,整个人抖成了一团,低声抽泣着,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吴磊上前,没好气道:“不就是撞了吗?哭个屁啊?赶紧上别的车走。”说完,他看了看这些人,问了一句,“周静呢?”
张小斌示意我们往车里看。
借着闪烁的车灯,我发现周静低着头,一动不动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胸口全是血。
吴磊靠到跟前,伸手想去探一下周静的鼻息,可是,手刚伸过去,又猛地缩了回来,随即大叫一声,坐在了地上。
我俯身瞧了瞧周静的脸,发现她的下巴也没了。
阴叔盯着徐伟,责问了一句:“怎么开的车?”
徐伟这才站起来,颤声解释道:“阴叔,刚才我……我好像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啥不干净的东西?”阴叔的脸更沉了。
“一个没有下巴的女人,就站在这路中央……我见过那女人的照片,就是何家出车祸死的那女人。我心里一紧张,猛地一打方向盘,就撞石壁上了。”
听徐伟这么说,在场的人瞬间都鸦雀无语了。
最后,吴磊打破沉寂,一把抓住徐伟的衣领:“你特么别吓唬人啊。车技不行就说不行,出了事,还找借口。”
说话的时候,吴磊的声音也有些发颤,我知道,其实他心里也怕的要命,只是他不敢承认而已。
徐伟摆开吴磊的手:“都出人命了,谁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高丽丽吓得面无血色,她捂着脸,嘴里不住地念道:“你们说该怎么办啊?咱们这些人,不会都一个个都……我这青春年华的,我可不想葬送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里。
孟婆和周静都死了,而且下巴都不见了,这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了吧?”
高丽丽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接下来,谁都没话,只是相互对视着,都在希望某个人,给出否定的答案。
吴磊哈哈一笑:“你们这些人,跟着我做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鸡叫天亮,又尿床了?这回,我在前面看开,你们跟着。我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了。”
大家上车后,吴磊将自己的车绕到了第二辆的前头,我们继续朝前行驶。
随着不断前行,我发现周围的山雾愈加浓重起来,令人不解的是,这里山雾的颜色非常的奇怪,白中透着一抹血红,看着就令人心里发毛。
由于能见度低,吴磊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出去不到五十米,吴磊一脚刹车,差点没把车开悬崖底下去。
我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这不是最吓人的,最令人恐惧的是,我看到前方雾气中隐隐约约站着一个女人,仔细看,那女人似乎是悬浮在路面上的,面色煞白,没有下巴。
就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时候,那女人的影子一闪就消失了。
阴叔和吴磊先后下车,慢慢向前走了过去。后车的张小斌和徐伟,也下车跟了过去。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晚我们惹的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凶。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因为我和姜美没有入洞房,坏了其中的规矩?
我望向姜美,不料,姜美却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这些人的死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啥意思啊?”我问她。
“你想想,什么人的命,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死去的人,没命的人,才没有意义。
姜美的意思是说,来的这些人早就死了?
我朝车外看了看,前面雾蒙蒙,其他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打开车门,我慢慢朝前走去,想看看前方的情况。走出去七八米,就听有人在俏俏说话,听声音正是吴磊他们。
我蹲下来,大体听了一下,他们说话的大体意思是:之所以出事,肯定是因为有人坏了规矩。而最有可能坏规矩的人就我和阴娘。
最后,他们都认为,要想活着出去,必须举行冥婚天祭。所谓的冥婚天祭,说白了就是杀死阴郎阴娘,让二人陪着冥婚者去另一个世界。
我心中一寒,生死攸关时刻,说不定,这些人真要对我和姜美下手。
这个时候再不跑,那肯定就双手插裤裆里——完蛋了,当下我打算回去带上姜美赶紧跑路。
可刚一转身,赫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他正阴沉沉地盯着我,仔细一看,那人正是阴叔。
我刚要编个理由搪塞,阴叔先开口了:“回去等着吧。”
我迅速跑回到车里,把大体情况跟姜美一说,然后拉着她就要走,但姜美没有动,她问我:“这里只有一条路,你向前,还是向后?”
很明显,前后都行不通。
愣神的功夫,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我转过身,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他们正以一种充满敌意、怨毒的目光看着我和车里的姜美。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张小斌终于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今晚有人坏了什么规矩。今晚最关键的环节,就在于阴郎和阴娘身上。秦非,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或者,犯了什么禁忌?这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别连累其他人啊。”
话说到这份上,谁也不用鸟谁了,于是我挑明了说:“何家死的那两个人,全都目流血泪。我听人说,这是死后怨气冲天之相。给这样的死人当阴郎阴娘,那就是等于陪葬。你们说,这到底是谁想害谁啊?”
听我这么说,他们似乎明白过来,我秦非也不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二傻子。
见我承认了这一点,周围的人全都炸开了锅。纷纷上前,愤怒地指责起我和姜美来。
张小斌看了看其他人,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秦非,实话告诉你,我们都知道何家死的这俩人怨气极大。让你来做这个阴郎,就是让你来送死的。因为,只有你的八字,适合给何家人做这个阴郎。只有你来了,我们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我笑道:“事到如今,你们打算怎么着吧?”
张小斌假惺惺叹口气:“唉,大难临头,各保命。对不住了兄弟,我们只能用你们的血来祭祀何家的冥灵,祈求它们放我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