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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几乎要被气炸了,不仅自己苦心写就的奏折被当面抢走,还被指使去做“苦工”。
再想到吏部尚书临走时的话,更是让他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掀了这吏部的房顶,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这是皇上身边儿的人,虽然官位不高却也是日日伴驾的人,可小心着。”之后贺尚书便四平八稳的去了早朝。
而这霉运至此还没有结束,宁泽忍了这口气,在吏部的办事衙门里苦苦等着要来的这名小吏,谁知直到日上三竿这人才姗姗来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李瑾来到大厅时,此时内里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日常的事务,因此几乎看不到负责跑腿的青衣小吏的身影。自己也成为了尤为显眼的存在。
果然不到片刻就有人来上前询问李瑾为什么站在这里。
此时终于得到说明来意的时机,李瑾将自己的来意简短精确的说明后,便被那人用一种怪异且包含同情的眼神注视,只是只听那人叹了口气后,才道:“哎,算了,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直接随我来吧。”
李瑾一头雾水,但大概猜到八成是因为自己来的太迟,估计那个要引自己去寻找档案的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开始与李瑾搭话的人,引着李瑾来到吏部衙门的后院,这里是主要官员的办公场所,并有供他们休息的地方。因为只有一些官位够高的人,才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因此这里也是每个衙门中人员最稀少的地方。
走到一处背阴,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先头引路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你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位置的?真是不可思议。要说如今这位天子身边的人不是人精,也要是八面玲珑,你这……”
李瑾灿然一笑,接着那人说不下去的话,笑道:“也许是笨鸟先飞,或者是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其实我来的太早,那时候前面还没有什么人,这里又有些事情忙不过来,所以就一起陪着去帮忙了。”
那人以一种看着异类的眼神看着李瑾,之后似乎放弃了与李瑾继续交流的欲望,连叹了数声,加快了脚步。
及至来到李瑾的目的地时,开始时李瑾以为室内空无一人,却被告知自行进去就好。两人还没到门口,送李瑾来的人便借口自己还有事儿忙,连门口的边儿都没挨,就用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李瑾的视线里。
看那样子,里面的人似乎官阶不小,且脾气,估计也不小不到哪里。否则那人怎么会,像是要进阎王殿似的,连门边儿都不敢靠近,最后逃得比兔子还快。
李瑾感叹,自己似乎无意中又犯了个大错,不过自己这一路走来,还算是运气不错,希望今天也能化险为夷。
举步踏入门槛,昏暗的室内在此时日上三竿,天光大亮的时候,仍然让人觉得光线不足,也许是因为此时正值冬季,而这里又是一个不算正殿,偏僻的厢房。但李瑾觉得这些都不足以解释,自己觉得这里阴森的原因。
此时还有一个答案,是李瑾不想采信的,因为还没谋面的室内深处的某人散发出的气场,将这个地龙烧的旺盛的屋子,深深困锁在一片阴郁的气氛之中。
礼节性的,李瑾举手在洞开的房门上轻轻敲击了三下,等待着屋内的人的回应。
“进来。”从声音便能听出,这人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了,此时用怒火来形容他的心情估计已经远远不足够了。
李瑾觉得大概自己今天的行为还只能算是一个导火索,仅仅只是迟到应该还不至于引发这样的灾难。大概这人从最近的一段时间开始,便是心情低落的难以扭转了吧。而事实的真相和李瑾猜测的也可以说是十分吻合。
只是还好,李瑾并非是真正的官吏,并不用考虑之后自己可能与他的交集,多说三四个月后,自己便会远去塞北,而此时自己更是以一个虚假的身份为遮掩,心底中的安全感是不会动摇的,虽然李瑾觉得遮掩的想法有些卑鄙,只是此时的一切准则,都是要以目标与结果为判断标准的。
李瑾又为自己打了打气,整顿起越发厌恶自己的情绪后,奔赴去了眼前的战场。
“哦,这位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这气派真是不可小觑。”宁泽夹枪带棒的将自己的怒气与被打压的不甘都发泄在了眼前这小吏身上,虽然他明知能让自己亲自陪同的人大概在皇帝面前还是有几分总量的。只是他所在的南湘王一派也不是会让门徒吃亏的矮树。
此刻不仅早上吃了一个软钉子,又被人晾在这里大半日的怒火可谓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宁泽用那副讥讽的表情对李瑾说完后,便从室内书案旁的阴暗角落中走出来,来到稍微明亮写的地方。
“怎么,今日你要找什么?”宁泽并没给李瑾跟多的时间,不论是辩解,还是虚张声势的回击,对宁泽这个几乎已经爬到南湘王势力核心的人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他此时只是碍于形势,碍于自己所处的职位,而不得不对尚书之命遵从罢了。多一点儿的心思,宁泽都不愿意花费在眼前的这件事儿上。
李瑾则还是好脾气的笑笑道:“是,今日虽然事出有因,但究竟是下官让侍郎久等了。之后我自会去陛下处请罪,只是今日这事儿却是陛下亲自下旨令我督办,因此还望大人网开一面,尽心尽力协助我完成事务。”
宁泽狠狠的看了看眼前这弱不禁风,却话里处处都透着强势,不容人退后一步,却又不见话中一字一句强迫的人。
这人能得皇帝青眼怕是能耐也不小,宁泽收起心中的轻视,并让自己保持了一种备战的状态,恢复到了吏部侍郎应有的姿态后,才说道:“哦,那是最好,公事公办也好对陛下及众同僚有个交待。只是这事儿却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你说会自去御前请罪,我便做回彻底的坏人,之后我自当去陛下那里询问你的刑法。”
李瑾恭敬行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吧,你要找什么?”宁泽不知是被李瑾这样的气魄折服,还是仅仅因为可以让另外派系里出现矛盾,又或者仅仅只是被李瑾的危言恫吓,吓得不敢在对李瑾吹毛求疵。此刻他面对李瑾的表情与神态,已经卸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只是眼中的鄙视神色却一直都没见消退一分一毫。
虽然别扭,但该做的事情,李瑾没打算偷懒。
“劳烦大人了。今日,便请陪李某人,畅游吏部的书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