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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年后能如期举行祭天大典,李大人与他的同僚们几乎是不离不休的在京郊祭天台处忙碌。
而这日辰时初,众人正忙得不可开交时,李侍郎却遇到一件怪事。
李侍郎正挽袖指导技师该怎么搭接一处亲自设计的无铆嵌合式联合时,他贴身的小厮匆忙找到了他,期期艾艾只说是家中来信儿让李大人回去一趟,可又没说来人具体说了什么。
这可吓了李侍郎一跳,忙碌的时候李府的众人几乎是有任何事都不会来打扰李侍郎。就算是家中传来了什么消息不是十万火急,也都是容后回禀的。
如今竟会这么突如其来的打断了李侍郎的工作,李侍郎第一反应便是家中出了大事。
因此顾不得细问,李侍郎只匆匆将手头上的事情交接给一旁的同僚,便让自己的小厮收拾一下,并将传信儿的家人带来自己休息的厢房。而自己则先一步去处理好剩下必须今日完结的公文。
本如此打算,想尽快返家的李侍郎,还不等离开施工现场,那贴身小厮却仍然跟在自己身后,一直支支吾吾的又有些语无伦次,只说来人已在李大人的厢房等待,并劝李大人还是先回房去,说话时眼神慌张又神色焦急。
李侍郎立刻觉得事情好像有些蹊跷。当下也顾不得公文,更不愿与自己的小厮浪费时间,只看了那小厮一眼后,改变了行走的方向——一条回自己住处的捷径。
小厮看李侍郎终于打算先去房间,立刻如释重负的与李大人一起快步向房间走去。
李侍郎是祭天事务的总负责人,所以特意选了一个住的距离现场很近的地方。也因此与众人的房舍倒是离了一段距离,虽然是征用当地的一个富户的宅邸,却改建的像是特意设置的办事衙门。
当小厮打帘让进李侍郎时,映入李大人眼帘的,竟是一卷明黄绫缎以及托着黄绫,等在厅堂正中的内侍。
这画面在李府上可算是在平常不过,尤其是年节十分。可如今在事先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就这么闯入李侍郎的视线,倒让这位经历朝堂风雨数十年的大人有种风雨欲来的直觉。
“有劳公公了,不知这是所谓何事?”李大人拱手为礼道。
“大人有福了。”那位并不面熟的公公只笑着向李侍郎解释了一句,便展开了手中的黄绫。
李大人见此也不能再详细询问,不得已只能恭谨的依礼跪接圣旨。
“……昭曰:朕查工部侍郎李德鸿克己奉公,协理工部尚书处理庶务得力,日夜为公操劳,特为彰其行显其志,赐其女古玉为凭,并数日休沐以慰其体,望李卿继以国为怀,以民为先。钦此。”内侍的声音在无几家具稍显空旷的屋内回荡。
双手接过圣旨,并一个雕刻精细的木匣的,李大人起身后,站在那名内侍的下首。那木匣中不用说定是圣旨里提到的古玉。
只是看着木匣的李大人却是一头雾水,不说自己执行的是正常公务,怎么会突然得了赏赐。就说现在工期正紧,怎么会让自己突然休息?
而且赏赐自己的恩赐也十分奇怪,彰显自己奉公却给了自己女儿一块古玉,直接给自己的却只是几日的休息。虽然李大人对史册研读不深,却也觉得这在从古至今,对有劳之臣的历来赏赐中也算是绝无仅有了吧。
再想到既然是嘉奖的圣旨怎么如此隐秘的送来?李大人隐隐觉得事情好像并非全是好事儿。且直觉这事儿估计要殃及家人,因此平时几乎从不去主动官场应酬的李侍郎也打叠起精神,准备从眼前这名内侍口中得到尽可能多的消息。
李大人拿出自己怀中的荷包,这是李夫人为了让不常带钱的李大人应需时所用,特意让他戴在身上的。其中装着即可用于消遣时赏玩,也可在关键时刻使用的银瓜子。
“李某身上不常带些什么,这些小玩意不成谢意,公公哪日得闲去府上,定当筹备重谢。”
内侍笑意盈盈的推脱道:“这可使不得,杂家这是例行公务哪里能要大人的谢礼?”
李侍郎笑的更是亲切,不由分说的将那绣工精致的荷包塞在内侍的手中,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问题:“公公客气了。不知为何这诏书要这么隐秘的送来?”
“这是天家心思,杂家也猜不到啊。”内侍看李大人一开口,便也不再推迟,顺势收回了自己的手和那手中的荷包。
“那公公可知要我休息几日,这里工期正紧,怕是现在休假与公务有害。”想起圣旨中语焉不详的地方,李侍郎更加觉得事情似乎还有什么后续。
“大人真是不亏当此赏赐,看您这一心为公。只是这却难为杂家了,陛下圣旨上没说,杂家也不能问不是?”说着向李侍郎拱手表示自己对此没有什么听到什么消息,并不能为他解忧的歉意。
“是李某唐突了。”李侍郎立刻整理着脑中的思绪,这内侍能给自己询问的时间不多,而此时最能让自己得到所处境况的问题是什么?
“李大人只快些回府,既不枉圣上的一片苦心,没准休息一下李大人的疑惑便也能迎刃而解了呢?”这位内侍估计是觉得收了李侍郎的礼物,而不能让其得不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因此在自己能说的范围内给出了建议。
李大人正打算进一步询问时,这名内侍却并没有给李侍郎这样的机会,只见他笑看着拱手道:“李大人见谅,杂家还要回去复命,不能呆的时间太长。”
说完将身后椅子上的一件十分普通的连帽披风穿戴好后,将自己整个人裹紧便离开了李侍郎的房间。
没有办法,李侍郎只得挥了挥手,让站在远处的自己的小厮送这位内侍。谁知那内侍在小厮打起帘子后,便说道:“请李侍郎留步,杂家这次来陛下特意吩咐不得张扬,因此杂家自行离开便是,您也快些回府即可。”
说完人就快步离开了。
掀起门帘看着远去的内侍背影,那人的背影如此普通,若不是知道他是宣旨的内侍,李侍郎远观根本无法分辨他是否是这附近的百姓。
李侍郎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周围的氛围却出奇的宁静。
小厮一早便按照李侍郎的吩咐准备起来了。
放下门帘回到屋内的李侍郎摩挲着古檀色的木匣,上面的花纹古朴大气,木质细腻,可以看出来只是这个匣子便非是凡品,更不用想其中的古玉会是怎样的不同寻常。只是这一切都似乎在预示着什么,让人觉得深不见的恐惧。
只是这样的莫测却是朝堂上司空见惯的风波,这几十年兢兢业业的李侍郎一直都在避免着这样的事情,也真的让他做到了置身麻烦中心之外的奇迹。只是让李侍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今越发不用参与政议的自己,怎么会突然被卷入这场还未开始的风波。
无论如何,想要尽力避免未知的考验的李侍郎,只能咬紧牙关把好手中的这柄船舷,保证自家这艘大船不会倾覆在这,因正改换朝堂的初期而波云诡谲的浪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