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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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面容精致纯美，霞飞双靥时更是平添了三分秀色。

    方铭倒是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脸红，可就是因为知道才更觉得尴尬。

    李耀一脸戏谑地看了看散发着尴尬气氛的两人，忽然怪笑一声道：“啊，突然想起来张老头的笔记还没抄完，我就先走了一步了啊，方铭刚才还说自己没吃饱，小墨，这家伙就拜托你了。”

    说完端起自己的餐盘飞奔去了食堂门口的碗碟回收处。

    陈雨墨笑着冲李耀挥了挥手，再转头看向方铭时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方铭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昨天早上我可能是睡迷糊了……”

    话还没说完，陈雨墨便冷着脸出声打断道：“昨天早上有发生什么事吗？我已经忘了。”

    “咳咳，忘了就好，啊不，是忘了也好。”

    方铭干笑一声，很自然地从陈雨墨手中接过一个饭盒。

    由于方铭的爸妈都属于工作狂人的范畴，加班出差都是常有的事，小时候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方铭上学放学都是被陈雨墨的父母捎带着接送，去陈家蹭吃蹭喝更是家常便饭，如今接受陈雨墨的便当倒是丝毫没有觉得别捏。

    明珠一中的食堂除了出售炒菜、套餐和各种饮料之外，还为不愿意吃食堂菜的学生提供了便当的微波加热服务，此时方铭掀开便当盒时还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冒出来。

    “喔，炸鸡肉饼西兰花，好丰盛啊，不过炸鸡块的火候稍微过了点，肉饼有些煎糊了，还有西兰花焯水的时间长了些，颜色有些发黄……呃，不过味道还是相当不错的。”

    正说着，方铭看了眼坐在桌子对面的陈雨墨不由暗叫了一声糟，之前他和李耀这胖厮每天在食堂吃饭时都会各种吐槽，如今在食堂里吃着青梅竹马的手制便当也下意识地开启了吐槽模式，眼看着对面陈雨墨的眉头渐渐挑了起来，方铭连忙亡羊补牢地接上一句奉承话，见她脸色稍霁，才岔开话题问道：“小墨你平时从家里带的便当可没有我的份，今天怎么想起来救济灾民的？”

    轻轻瞪了方铭一眼，陈雨墨轻声道：“阿姨今早打电话过来说你忘记带饭卡了，如果我家有什么原本需要扔掉但还勉强可以吃的东西就带给你，免得你悄无声息地饿死在学校的某个角落。”

    “哈，我妈可真疼我……”

    方铭翻了个白眼不由有些无奈，老爸老妈为了让他和陈雨墨和好可真是拼，自己平常装在书包里的饭卡都被他们半夜摸进房间偷偷拿走了。

    “比起这个，昨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大快朵颐的方铭差点被一块炸鸡噎死，接过陈雨墨及时递过来的茶水狠狠灌了一通才救回了自己的性命。

    轻轻挠了挠脸颊，方铭干笑道：“你不是说已经忘了昨天早上的事了吗？”

    “谁说早上的那点破事了，我的意思是你难道不觉得你昨天一整天都显得很不正常吗？”

    见方铭神色一窒，陈雨墨疑惑地看着他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昨天真的很不对劲，看起来就像是失忆了一样，总之就是非常奇怪，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吗？”

    对于自己昨天的异样，不仅是陈雨墨就连方铭本人都极为困惑，只是思来想去都没有任何头绪，方铭也只能摇了摇头道：“最近修炼不仅没出问题，身体素质反倒是有了些突破，至于昨天可能只是没休息好吧，我记得那天晚上好像做了个有些奇怪的梦……”

    “梦？”

    “呃，说是梦可能不怎么恰当，准确地说有点像是鬼压床的感觉吧，明明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处于清醒之中但就是没有一丁点动弹的力气，甚至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打个比方就好像是一个极度孱弱的灵魂无法控制一个强大的身体一样，嗯，就是这种感觉，之后我干脆就继续睡觉，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今天早上了。”

    陈雨墨轻皱黛眉：“鬼压床也就是睡眠瘫痪症的一种，那种状态下意识虽然是清醒的，但身体还处于睡眠中，全身的肌肉也会因为张力降至最低而无法动弹，这倒的确和你的症状有些相像，而之后你说又睡着了？那你昨天的行为会显得不正常很可能是因为你得了梦游症，梦游状态下，你自然会不记得自己的亲人朋友，同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有任何的印象，嗯，这就解释得通了！”

    “梦游症？”方铭一惊：“照我爸妈的说法，我可是当着你的面摸了那啥，白天还正常地上了一天的课，下午放学时还把那周通揍了一顿，难道我昨天一整天都是在梦游？”

    “这很奇怪吗？梦游症患者在熟睡之后，常常会不由自主地从床上爬起来胡说几句话，有时早上起来穿好衣服，做好早饭或跑到外面兜了一圈后，又回来重新睡在床上，等到第二天醒来后却对之前发生的事毫无印象，甚至之前国外还有梦游患者杀人的案例。”

    “啊，这不就是曹丞相的‘吾好梦中杀人’吗？”

    “那只是他太多疑外加受迫害妄想症罢了。”

    陈雨墨轻笑一声，将自己便当盒里的大部分肉食夹给了方铭，笑道：“看来是你最近修炼太辛苦了，总之注意休息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还有马上就要摸底测试了，压力很大吧？”

    方铭摇了摇头，轻笑道：“有压力的是那些在文道武道上摇摆不定的人，我可是早已经决定好了自己将来的路。”

    陈雨墨望着方铭脸上那抹飞扬的神采，眼中不由闪过一抹混杂着欣赏和担忧的复杂神色。

    如今人类各国虽说已经和兽魂星暂时休战，但零星战斗依然在世界各地时常发生。

    尤其在原力涌入地球后，受益的可不仅仅是人类，原先地球上遵循着丛林规则的野兽们在天启之日后实力的提升更为惊人，甚至有部分可怕的怪兽进化出了不逊于人类的智慧。

    在人类与星际怪兽罢战之后，这些地球本土的怪兽却给世界各国造成了极其可怕的损失。

    像华夏国的情况还算是比较好的，因为自古以来武风极盛，天启之日以后很快涌现出了大量强者，他们配合国家强大的科技武器抵挡住了兽潮的轮番冲击，同时近现代国内对野生动物的大量捕杀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华夏国兽群的发展壮大。

    可即便如此，庞大的兽群依然时刻威胁着国家和国民的安全，虽然武者们拥有强大的战甲和防护服保护，国家每年也都有大量高科技武器问世，但每一年在战斗中牺牲的武者都是个不小的数字。

    见气氛有些沉重，方铭连忙转移开话题问道：“小墨你呢？将来准备继续学钢琴吗？”

    方铭还记得自己从小学到高中，每天早晨天刚亮就能听到隔壁传来阵阵清朗的钢琴声，他虽然从小到大都没什么艺术细胞，完全没法理解那些钢琴曲中蕴含的情绪意境，甚至连那些钢琴曲是由谁所做都不清楚，但仅仅是听到那泉水般灵动的音符就已经让他非常享受了。

    陈雨墨看了方铭一眼，不知是释然还是失落地低声道：“当然，我不会放弃钢琴的，就像我不会放弃其他的一些东西一样……”

    “其他的东西？”

    没有理会方铭的问题，陈雨墨低声道：“一周后摸底测试的那天也是你们这些预备武者离开学校的时候，我们声乐科和演艺科的几个班级会有一场送别演出，倒数第二个节目是我的钢琴独奏，如果你不来，后果你是知道的！”

    在青梅竹马的少女认真的目光中，方铭狠狠点了点头：“放心，那天我就是爬也会爬到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