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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冷冷地盯着吕布,嘴里低声招呼,“文台、伯珪、公路…各路诸侯听令,准备大军围杀吕布。”
正值此时,虎牢关关门大开,里面上响起并州步卒营整齐划一的口号声,“鬼神怖武!天下无双——!恭迎鬼神回关!”
逾万狼骑营将吕布拱卫起来,张辽顶盔掼甲,领着四万余并州营步卒浩浩荡荡地杀出关外,陈列兵马,张辽来到吕布身边,见状吕布凄惨无比,剑眉一皱,低声道,“主公,你也任性够了,该回关了,军师有要事和你相商。”
“恩。”吕布如梦初醒,眼珠变得不再浑浊,旁边地张辽见吕布浑身带伤,心疼不已,撕扯掉身上的锦衣,为吕布包扎伤口,做完这一切,张辽跨上战马,单骑出了并州军阵,与诸侯联军面前往来驰骋。
“吾主温候,与尔等斗将,尔等围殴吾主也就罢了!竟然还传旗语围杀?欺我并州无人乎?”
张辽算是三国罕见的好脾气,此刻的他怒发冲冠,提着钩镰刀高声喝骂,诸侯联军竟无一人敢应。
“哼!”袁绍回首望了眼士气低沉的大军,强行按耐住心中怒火,大喝道,“温候武艺颇高,袁某佩服!传令三军!撤退!”
诸侯联军虽败,却徐徐而退,殿后大军分别由公孙瓒和孙坚担任,张辽也不好下手,只得传令大军应吕布回关。
吕布精神微微恍惚地骑在赤兔马上,老老实实地自吊桥而走,一进虎牢关,耳畔传来无数将士喜悦的欢呼声仿佛在提醒着吕布,这场本就不公平的战争,吕布赢了!赢得潇潇洒洒,八面威风!
虽不至张灯结彩,但虎牢关每个人都喜不自胜,眉开眼笑。
吕布鼓足最后一分力气,高高举起画戟,众将士见吕布有所动作,顿时停止欢呼,吕布抬头环顾四周,城墙上,楼梯上,房屋前,站满了一个个并州地,西凉地士卒,他们崇拜地望着自己,那目光,仿佛将自己视若神明!吕布嘶哑着说,“本大爷,赢了。本大爷证明了,这个世界不止谋略,本大爷的武艺,也可颠覆这个世界!将士们,为本大爷欢呼吧!”
说完这番话,吕布耳畔地欢呼声歇斯底里,大概是见证了一个不世鬼神的诞生而喜悦吧?吕布管不了这些,他的眼前渐渐模糊,朦胧中,他仿佛见到真正地吕布,在冲着他傲娇地报肩冷笑。
“吕布,我做到了,我成就了,万世荣光,千载武威。属于你,也属于我…”
虎牢终焉,光耀鬼神。只此一战,吕布武名扬名天下!傲然坐在天下第一武将的宝座,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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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城楼里。
“啊!好痛!”吕布猛然醒来,晃了晃沉痛地脑袋,四顾而视。床榻旁,坐着魏氏,床榻的对面,陈宫安然地坐在一个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书简,闻声抬头,关切地打量了一圈吕布。
“主公安好,宫便放心了。”陈宫温和一笑,将书简递给一旁下人,扬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主公单独说两句,让门口周围的守备士兵都离远点。”
“喏。”三四个下人应声而出,魏氏见状也起身要走,吕布默默地拉住魏氏地玉手,笑道,“我夫人不算外人,公台有话但说无妨。”
“夫人自然不算外人。”陈宫看了眼吕布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侃道,“我说主公为何来到虎牢关后怎地笑意盈盈,原来主公有如此武艺,也难怪要急着耀之天下,确实,自此过后,诸侯联军士兵必然会将吕布威名传出,天下第一武将的宝座,主公是坐的名副其实,也无人敢诋毁。”
领三千骑与诸侯联军鏖战,来去自如无人能挡,斗将又杀了百余武将,这天下恐怕还真就要三缄其口,无人争辩。这等战绩,放之天下,都是绝迹,也是奇迹。
“哈哈,公台谬赞了。”吕布谦逊着摇摇头。
“但是!对于主公,如今有三个难题。”陈宫语气一转,疾声道,“第一,主公大战诸侯联军,助纣为虐之名坐实,主公当尽快洗清!第二,各路诸侯对主公仇视无比,今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第三,我们不能再比董卓牵着鼻子走下去!这样下去,我军这些势力迟早要完!”
“诸侯倒是无所谓,董卓一死,天下大乱,群雄争霸,恩仇在这等大势面前不值一提。”吕布剑眉一皱,闻言登时心乱如麻,沉声道,“至于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我也没办法,请公台拿个主意吧。”
“第一件和第三件其实可以同时解决。”陈宫起身开门,望了眼门外,又关紧门回到内屋,来到吕布身边附耳道,“主公只需杀了董贼即可。”
“我自然想杀他,但问题是怎么杀?总不能光明正大,领军直接杀进洛阳弄死董卓吧!”吕布愁眉紧皱。
“斥候来报,董卓四散的兵马已经回了洛阳一半,主公想杀进洛阳恐怕有点难。”陈宫不是现代人,听不出反正话,闻言连忙制止吕布。
“那你说,你有何办法?”
“这…”陈宫一脸为难,低声道,“董卓兵多将广,且各个悍勇,洛阳城戒备森严鸟雀难入,但这些都不足为惧,我最怕的便是李儒!这厮智谋不下与我,狡猾多变,更兼心狠手辣,着实难对付,我一旦用计,他势必有所察觉,倒是怀疑到主公头上,这些日子的努力全都白费!”
“哎,你越说我越头疼,照你这么说我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任由摆布?不行!还不如我杀入洛阳!宰了董卓来的痛快!”吕布气结,拍着大腿怒道。
“夫君莫气,气坏了身体该如何是好?且听军师慢慢说,一定会有办法的!”旁边魏氏见状担忧吕布身体,体贴着抚着吕布后背,为吕布顺气。
“主公,其实也不是不无办法。”陈宫突然诡异一笑,贼兮兮地说道,“万一李儒死了,或者病倒了,就凭董卓那个脑子,一定会感到不安,到时请主公回洛阳,大事定矣!”
话音未落,陈宫眉心突然大放白光,吕布知道,这是才气。才气自陈宫眉心不要命地狂涌而出,将整个房屋点亮,陈宫面目狰狞,状似痛苦,原本秀气的脸庞都因用力鼓起青筋!
“夫君!军师怎么了?快救救军师呀!”魏氏摇着吕布的胳膊。
“莫怕,这是公台的谋士天赋。”吕布心中大喜,安抚住了魏氏,聚精会神地盯着陈宫。
但见才气消散,陈宫地眉心突兀显出一块梅花刻印,刻印旁闪烁着数不清地文字穿梭!这异象维持了足足十几秒方才消逝,陈宫虚脱般的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公台!”吕布连忙起身扶起陈宫,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成功了吗?”
“呼啊呼呼——!”
陈宫剧烈喘息,良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勉强笑道,“成了。”
“主公,趁此时机,当机立断!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定可鼎力大局!将高顺等人从并州急召来此,主公放手施为便是。”
“好!传令张辽!整军出发!”
离虎牢关不远处,李儒等人正在缓慢前行,李儒躺在驷马华乘上休息,时值陈宫眉间白色才气大放,李儒似有所觉地用胳膊支起自己的身躯,回头看了眼虎牢关方向。
“想不到吕布这厮麾下竟有如此谋士…”李儒闭目静思,良久,李儒突然睁眼,双眼熠熠生辉,闪耀着智慧地光芒,李儒冷声发令道,“快!加速赶回洛阳!”
前面御马的马夫闻言回首,担忧地看着李儒,“可是董公说了,马速决不能过慢,您的身体受不了。”
“闭嘴!再不加速,我弄死你!”李儒狠辣地瞪了马夫一眼,吓得马夫寒蝉若禁,只得加速前行。
“先生,这么加速,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力士纵马赶上马车。
李儒唉声叹气,满面苦相,“李烨,你做我家将已久,当知我为人,区区车马劳顿之苦,受不了也得受,为了大业,区区一条生命算得了什么?哎,时不我待啊!”
正行间,突然眉心发出炙热滚烫的热意,李儒大惊失色,自马车上猛然坐起。
“是谁!谁人欲害我性命!谋士刻印竟会发出如此示警!”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李烨关切地望着李儒急声道,“停车!停车!”
“没必要了…噗!”李儒话说一半,口吐血液,倒在马车上,挣扎着说道,“告诉主公,吕布……吕。”
话没说完,李儒晕厥过去,李烨连忙探了探李儒鼻息。
很幸运,至少李儒还有口气,李烨连忙指挥众人,加速往洛阳赶去。
数日后,李儒抵达洛阳,李烨一行人将李儒送至太师府,尽言途中一事。
“传医者!将文忧治好!治不好全家处死!”董卓勃然大怒,将眼前的桌子一脚踹倒,做完这一切,董卓余气不消,指着李烨大骂道,“老子要你何用!若不看在文忧宠你,老子这就砍了你!来人!把随文忧同行的人除了李烨全都砍了!统统砍了!”
“谢太师不杀之恩!谢太师不杀之恩!”李烨吓得跪地磕头不止。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滚!”董卓大袖一扬,李烨连滚带爬的离开太师府。
下一刻,李肃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