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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看到了矮冬瓜留下的咬痕,我当时的心跳得特别快,像一个小偷被抓现行,恐惧的差点多车而逃。
我惊慌失措的搜刮着理由想跟他解释,可他却瞬间收回了目光,顺带把原本要来摸我伤口的手也收了回去。
那一刻,我心痛得快要死去了。
他该是嫌弃我吧,一个女孩子,脖子上有牙齿印,稍微经了点事的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想跟他解释,可是我没法解释,就算我是被逼的,可是在他眼里又有什么不一样呢,还是脏。
他彻底安静下来了,开车缓慢的朝医院方向驶去。
这种沉默太诡秘了,让我越发的不安,我是不是要是失去他了?
他是我在这个城市,除了我妈之外唯一肯对我施以援手、报以笑脸的人,为什么老天要那么的残忍。
为什么我要那么的粗心大意,我只要穿件高领的衣服,或者把扣子扣紧了,他就看不见了……
“吃早餐了吗?”他忽然开口。
我错愕了半晌,久久不敢确定是他在跟我说话,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他侧脸看着我,笑了:“问你话呢?没听见啊?回了两天家,不仅人变傻了,还得了耳背?”
他嬉笑着,还调皮的用手轻拉我的耳垂。
我差点哭了,是高兴得要哭。
他明明看见了,却半句没问,这更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他那么好,我却骗他。
我:“没吃。”
他没说话,竖起四根手指。
这次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四次肉偿,我一把给拍掉了,笑骂他:“傻逼。”
他笑了,眉眼弯弯。
他问:“桂林米粉?”
啧,不就是二十块油钱嘛?!
我:“我想吃北京烤鸭。”
他:“啧,那你得把自己洗干净打包了放我床上。”
我笑了,真贱!
自然不会真的吃北京烤鸭,在医院门口买了牛奶面包,我们两个就像傻逼一样,在车里吃了起来。
他忽然冒出一句:“你说咱们的面包跟牛奶都是抢的吗?”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又说:“你不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很滑稽吗?好像一对偷吃的老鼠。”
……确实有那么一点像。
我怼他:“你才像老鼠呢。”
他笑:“你不是老鼠,你是母老鼠。”
我差点笑哭:“你滚。”
“那我滚了啊。”他伸手就把车钥匙给拔了,然后作势要走,把我一个人锁在车里。
我赶紧给他拉回来,一激动,牛奶喷了一身,从脖子上一路流进衣服里。
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就顺着牛奶往往下扫,最后落在……
我赶紧捂起来,一巴掌盖了过去:“看什么看,流氓。”
他无辜:“食色性也。”
我无语:“性你妹。”
他讨好:“我就你一个好妹妹。”
我真的被他逗得没脾气了,笑着转过身擦干净,也没有多少,就几滴流了进去,不过怪黏的。
之后我们一块回了科室,他脚长,走得比较快,我远远的跟在后面。
他从前面的墙角拐进去,我刚想追上,另一条走廊上忽然蹿出来一个俏丽的身影:“欧阳医生,早啊。”
声音很糯软,听得人骨头都直发酥。
“早,徐玲小美人。”欧阳回了她。
我的脚一下就顿住了,他叫徐玲小美人。
徐玲听得一阵清脆的笑声,还撒娇:“好讨厌,欧阳医生就会欺负人家。”
欧阳也调笑一句:“哎哟喂,谁舍得欺负徐小美人啊。”
他们声音也不大,可我觉得好吵好吵,真恨不得手里有根针,把他们两个的嘴巴都缝起来。
欧阳的声音又起:“姐姐,你走不走啊?牛奶喝多了,走不动道是吧?”
我意识到他是在叫我,想都没想,直接冲上去了。
他们还在前面等我,徐玲看到是我的那一刻,脸色都变了,厌烦又疑狐,问欧阳:“欧阳医生,你跟她……”
看看欧阳,又看看我,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撞破别人奸情时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然后立马发现那个人是自己丈夫的恼羞成怒。
欧阳没说话,朝我伸手:“过来。”
我神使鬼差的走过去,他立马搂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他怀里一带,很高兴的跟徐玲介绍:“跟你介绍一下,我双胞胎妹妹,像吧?”
他的脸凑下来,跟我的脸同一水平。
他很高,还要撅着腰才能做这个动作。
徐玲张了张嘴,被噎得无话可说了。
我白他一眼,哪里像了,你明明比我老好几岁呢。
欧阳也不理她,搂着我就往前走:“哎呀妈啊,得迟到了,早知道你腿这么短,我刚刚就把你背上来好了。”
我、的、腿、不、短!
我生气的强调,他就傻笑:“好吧,怪我。”
总算你还有点良知。
可我嘀咕的这话还没出口,他立马得瑟的补充一句:“只怪我腿太长,可长得帅腿又长是我的错吗?”
麻烦先停下来,让我吐一会。
早赶慢赶,总算是没迟到。
可徐玲就没我们好运气了,迟到就算了,进来的时候恰好护士长在训话,所以平白的惹了护士长的嫌。
散会后就被叫到一边,训斥了一顿。
我们没听到护士长怎么骂的,可看徐玲那张黑得跟碳一样的脸就知道,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所以徐玲一阵天都跟个火药桶一样,我们都很识趣得躲得远远地,不敢招惹她。
我休息的两天,住院病人几乎都走光了,就剩下一两个新进来的,所以相对清闲,另外两个护士打针的时候就叫上我们,要教我们怎么打针。
我跟的是李红梅的老师,两个人跟着她一个。
她就是第一次跟吴护长一起给我示范膀胱推拿的年轻护士,李红梅叫她莉莉姐。
莉莉姐推着医疗车进病房,很亲切的跟病人打招呼:“王老板,今天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那个王老板挺年轻的,也就三十来岁,穿着打扮都挺干净的。
我们进去的时候在看报纸,看到我们立刻放下,面带笑容:“好多了,真是谢谢你们。”
莉莉姐:“王老板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现在给你打针。”
王老板拉起自己的右手腕的衣服,伸出手:“麻烦你们。”
开口闭口都是麻烦、谢谢,礼貌到让人难为情。
脸上也一直堆着笑,可是没什么温度,好像就是两块皮往上一扯,应付了事,圆滑得叫人挑不出错,可你绝对不会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
莉莉姐拿出橡胶的绑带,手腕往上一点扎住他的手臂,让他的手被充血,然后拿起来拍了两下,显露出手背上的血管。
之后拿起针,尖头向上,跟皮肤呈十五度角插进去,原本白色透明的输液管,立马倒流回来一段红色的血液。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病人甚至还没感觉到痛,针已经进去了。
看得我们一愣一愣的同时,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莉莉姐:“打针这种事也没什么技巧可教的,就是要看准血管的位置,进针要快,这样病人才能少些痛楚,以后多练习就好了。”
我跟李红梅只能点头。
出来的时候李红梅估计踩了我一脚,并且在门口的时候还刻意撞了我一肘子,冷冰冰的一句:“我还以为你能在家躲一辈子呢。”
……她是说那天会议室假人的事。
我知道不会那么轻易过去的,如果她们没动静,我才该担心呢。
我问她:“你想怎么样?”
如果想打我一顿,那就约在医院后面的假山里打吧,反正这三年来我没少被人打,也算是皮糙肉厚了。
可她却说:“今晚我值夜班。”
所以,要我代替她了?
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莉莉姐会同意吗?”
她冷哼:“不劳你操心,我早就跟她讲好了。”
我:“好,我替你。”
征服我没让她获得一丁点的自豪感,毕竟我在她眼里就是个软骨头、窝囊废,她要我做的事,我哪里敢拒绝。
相反的,我的顺从反而让她有点无趣了:“你就不能稍微反抗一下?”
反抗做什么?给你一个打我的理由吗?
我没说话,她又说:“我跟你的账就这么算了,至于徐玲,哼……”
她笑得很高兴,一副喜闻乐见的表情。
我还是那句话,大不了别打一顿,这里是医院,我就不信她敢弄死我。
下班后李红梅本来准备开溜的,但是有人给她打电话,好像让她去会议室训练什么的。
她忧心忡忡,明显不想去的,可是又不能拒绝。
她前脚才走,我后脚就听到莉莉姐跟另外一个护士议论:“这个廖科长真是饥不择食啊,瞧那李红梅的糙样,他也下得去嘴。”
另一个护士笑着回答:“这话可不能怎么说啊,人家虽然长得不漂亮,可指不定活好呢?要不这廖科长能天天找她吗?”
莉莉姐笑了,那种尖酸刻薄的笑:“或许人家廖科长是觉得她还是个处,珍贵着呢。”
另一个护士不屑:“看她那骚样,还处呢,估计小学就被人给破了,不过说起来廖科长的手段也是老套,以前对付我们是用这招,现在对付新人,还是这招。”
这就是我所在的科室,表面光彩照人,实则藏污纳垢。
我听得后衣襟都被冷汗湿透了,听她们的意思,她们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被廖科长什么过的,现在轮到我们了。
那李红梅之后,岂不是我跟徐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