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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念坐在那个小板凳上，胳膊肘子顶在茶几上，双手耷拉下来玩弄着盛满温水的杯子，眼也不抬道：“我没指望他来找我。”
穆子寒幽冷的目光锁着沈暮念，他素来分不清楚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但她决然离开的时候是真的够冷漠的。
那天，君亦卿派了多少人去寻她，他都看在眼里了。
而最终他也没有找到，他还看见安月婵回来的时候哭到不能自己。
虽然君亦卿借由去了s国，但很快就回来了，自此再也没有踏出帝国半步，直到前不久，那是了结东洋的案子，还有听闻了赫连家的重大变故。
“赫连家的事情，你知道么？”穆子寒饶有兴趣问。
沈暮念这些天已经把赫连家的事情在脑海中封存了起来，她每次回响到当时的惨烈场面就觉得浑身冰冷。
那些掺杂着炙热感情和阴暗的事情，她不愿意多想。
“穆少将今日来这里，是想做什么。”沈暮念微微抬起眼，凌冽的视线朝他聚拢过去。
穆子寒是想到了沈暮念这么问的，但至于他为什么来，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向。
原本是想抓她和君亦卿的把柄，比如，他们若是在约定日期之内在一起，他便有理由借机威胁沈暮念。
可如今她这么问，他却发现，他自己根本不是想来威胁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威胁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他当初被白书凉蛊惑，只是想跟君亦卿在政场争个你死我活，后来的事情，是他对沈暮念产生了私丨欲，如今这两者都变得虚无缥缈，没有任何意义。
他永远也斗不过君亦卿，一败再败，败到现在连反击的念头，也没有了。
而沈暮念，他那日看的清楚，不，一直都看的清楚，她为君亦卿所做的，已然超出了感情，她理智，却对君亦卿是大爱。
这样的大爱，并非世间寻常女子所完成。
他也想过，如何才能让两人分开，可想到最后发现，除非他们两人有一个丧命，兴许现在，只有生死相隔才足以将两人分开。
而他，已经不想让她死。
